這年月國內沒有私家車,專業駕校很少。
要想拿到駕照,大部分是進到工廠的車隊裡麵,跟著老師傅學習幾年。
再由工廠進行政治背景審查,統一報名參加考試。
李愛國和周克的駕照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拿到的。
來到機務段運輸隊的時候,車隊長正蹲在樹蔭下喝涼茶。
一輛嘎斯51中型卡車在院子裡歪歪扭扭的行駛,很明顯是學徒工們正在練車。
“愛國,過來了。”車隊長看到李愛國過來,喊來一個學徒工搬來椅子。
李愛國遞了根煙:“陳哥,聽說摩托車現在需要駕照,還得麻煩你幫著報名。”
“好說,好說。”車隊長一口答應下來。
上次李愛國和周克隻學了幾天,就通過了考試,也讓他這個金牌教練名聲大噪。
“對了,理論考試的資料你還留著嗎?”
“誒,還真給搞丟了。”
這年月跟後世一樣,考試分為理論考試、樁考和路考等三個科目。
雖不清楚摩托車駕考是否跟汽車駕考一樣,李愛國還是麻煩車隊長找來了一本資料。
資料沒有封皮,用牛皮紙包著,裡麵全都是交通規則之類的,相當於駕考寶典。
拿了資料回到工作室,李愛國把資料交給陳柏雅,讓他和野生專家都抄寫一份,找車隊長把名字報上,一起參加摩托車駕照考試。
摩托車考試的報名費是一塊兩毛五分錢,他們兩個人每個月都好幾十塊錢的工資,完全出得起。
三天後,車隊長派來陳柏雅通知李愛國,讓他們帶上證件前去參加駕照考試。
李愛國開上摩托車拉上兩個配重,一路來到京城交通部門車務科參加考試。
考場裡考大車的烏泱泱一片,小車也有幾個,就他們仨是來考摩托車的。
車務科的同誌瞅見那雙缸摩托車,直犯愣:“這啥型號啊?”
“咱機務段自己攢的,還沒定規呢。”李愛國說著,順嘴遞了根煙。
“自個兒造的?”那人接了煙抽一口,夾耳朵上點點,“按規矩,考試得用幸福 250,你們這不成。”
“嗨,就是個代步的,哪能開這個考啊,那不成作弊了嘛。”李愛國拎得清。
車務科同誌見他如此通情達理,也鬆口氣。
能開得起摩托車的,沒幾個是善茬。
倒不是怕,主要是真起了衝突,麻煩!
“今兒就你們仨,趕早不趕晚,提前考了吧!”外頭考大車的人越來越多,車務科的乾脆給他們開了小灶。
說是小灶,規矩一點沒少:監考的是部裡派來的監理,考官是交管的幾個老油條。
前兩年車輛監理所分家,交警歸了公安,他們留在交管,沒穿上警服,心裡都憋著股子氣。
考場紀律很嚴,中途上廁所都不行。
理論考試需要熟知幾百條交通規則和機械常識,李愛國隻花了半個小時刷刷寫完。
看了一眼係統裡的摩托車駕駛技術:100。
果然,全靠自己努力的人,無論是在哪個領域都能取得成功。
樁考跟汽車樁考不同,分為30米直線加速製動、8字繞樁等實操項目。
其中30米直線加速最難。
摩托車本身就沒有汽車穩定,要沿著筆直的石灰線直行,最大偏差不超過兩公分,難度可想而知。
李愛國直接滿分拿下。
陳柏雅和野生汽車專家都栽在了這個項目上,複考了一次,才算是堪堪通過。
“師傅,您這技術也太神了!”陳柏雅下了車,腿還打飄呢。
他原以為摩托車簡單,這陣子天天練,結果差點折在這兒。
“不然我能當你師傅?”李愛國懶洋洋站起來,“走了,下輪路考,都精神點兒!”
路考選擇距離車務科不遠的一個長上坡下麵出發,水泥路麵,比較寬。
路考從車務科不遠的一個長上坡底下出發,水泥道,挺寬。
這兒也是汽車考試的坎兒。
腳刹、手刹、油門得配合得嚴絲合縫,溜車就直接淘汰。
不過摩托車起步容易,難在下坡。
速度快了,得趕緊從高速檔換成低速檔,靠發動機憋住車速,還得順順當當停下,一步錯就完犢子。
離開車務科後經幸福大街、廣渠門到東單調頭,最後再回到車務科。
在整個過程中,考官坐在摩托車後麵監考和計分。
李愛國三人的路考一路順利,各個環節均無可挑剔,看得出來考官也很滿意。
“師傅,打今兒起,我也是有證的人了!”陳柏雅樂開花,“這都快晌午了,我能不能再去試試摩托車?”
說這話時,臉有點紅。
李愛國知道,這小子最近處了個對象,也是鐵道上的。
明擺著,是想騎車帶姑娘兜兜風。
“注意著點!”為了機務段的“下一代”,李愛國一口應了。
陳柏雅回到工作室後,明顯乾勁兒更足了,連口氣都沒有歇息,便跟著野生專家一起鼓搗加強版軍用摩托車。
李愛國在組裝好普通版本的摩托車後,又根據摩托車的用途,改造出一款適合山地作戰的軍用摩托車。
發動機的氣缸加大了不少,外麵加裝了水冷風扇散熱,排氣量能達到350,最大馬力可以達到48匹。
在結構方麵方麵,預設通用支架,適配機槍、榴彈發射器或紅星rg發射器。
發動機防塵密封、電路防水處理等應有儘有。
“忙著呢,愛國。聽說你們考駕照了,情況怎麼樣?”正忙碌著,邢段長帶著幾個領導推門走了進來。
李愛國擦了擦手,遞過煙:“嘿,挺順的,主要還是車隊長教得好。”
邢段長點頭:“這駕照的事兒,確實得重視。聽說京城這邊出了好幾回摩托車事故,這麼著,先安排一批巡線工去車隊學駕駛,把駕照先拿下來。”
副段長也點頭,就是有點犯愁:“可車隊現在沒摩托車不是?”
兩人齊齊扭頭看向李愛國。
“在大規模生產前,確實可以先鼓搗幾輛,順帶著滿足線路車間巡線的需要。”李愛國也正有這種想法。
隻有路試摩托車的樣本數量增加了,才能更快發現問題。
再者說,摩托車定型和籌建生產車間都需要時間。
就像二汽廠那邊,已經好幾個月了,聽說才剛開始生產第一批大越野。
“愛國同誌還真是急咱們機務段之所急啊,咱們也要做好後勤工作。”邢段長抖了抖煙灰,開口說道。
副段長也是秒懂:“正好昨天火車撞死了一頭羊,我通知食堂那邊給工作室的同誌加餐。”
中午來到食堂,李愛國就吃到了香噴噴的飯菜。
下午繼續搞生產,模具是現成的,惟一的麻煩之處在於配件的鍛造和發動機氣缸的鍛造上麵。
這一次預計生產三十台摩托車,僅僅靠李愛國和車間裡的技術員是搞不定了。
“師傅,要不咱們還跟上次一樣,請軋鋼廠那邊幫忙吧。”陳柏雅計算完了所需的配件,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這要是全靠自己手搓,恐怕一年時間都搞不定。
“這倒是個好辦法,這事兒還得段裡麵出麵。”
有困難找領導,這是李愛國的宗旨。
隨後,李愛國讓陳柏雅和野生專家先拆解零件圖紙,準備大規模生產的工作,然後敲開了邢段長辦公室的門。
聽完了李愛國的擔憂,邢段長直接問道:“上次咱們搞大越野,是哪個廠子幫著生產配件來著?”
“紅星軋鋼廠,他們那邊的車床、衝床還有鍛造設備在國內都算得上先進的。”
李愛國停頓了下,接著說道:“這次打算交給軋鋼廠的,都是一些基礎配件,像車架子、減震配件之類的,技術難度不高。”
“我讓劉副段長先聯係軋鋼廠的領導。你有跟軋鋼廠合作的經驗。這次還交給你辦,質量一定要保證。”邢段長點頭說道。
就算邢段長不叮囑,李愛國也會確保質量。
質量是摩托車的命根子,其實後世國內的摩托車曾經有一段輝煌的歲月,遠銷東南亞,賺了不少外彙。
後來市場卻被人搶了,就是因為一味的追求價格低廉,枉顧了質量。
來到這個年代,李愛國已經搶到了先機,自然不能夠再重蹈覆轍。
這也是他想把摩托車項目留在機務段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裡,李愛國順嘴問道:“段長,一機部那邊的批文還沒下來嗎?”
“還沒信兒呢,這回拖得是有點久了……”邢段長皺著眉,掐了煙,“不行,我得再去催催。”
邢段長離開後,李愛國又回到工作室內忙碌了一陣子。
這次跟軋鋼廠那邊的合作跟上次不同。
同時需要三十輛摩托車的配件,要想讓配件質量合格,必須最大限度的優化加工方法。
一直忙到下班時間,把所有的圖紙搞定,明天可以跟軋鋼廠那邊接觸了。
李愛國這才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工作室。
陳柏雅從外頭進來,笑著說:“師傅,晚上我去您家串串門。”
李愛國愣住了:“乾什麼?”
“師傅,您忘記了,今天是八月節啊。”
這年月當徒弟的,五月節、八月節和春節給師傅送禮物,都是必不可少的。
李愛國猛地一拍腦門子。
前兩天陳雪茹還嘮叨著今年過節要把陳方軒一家和劉大娘一家都請過來的事兒,自己這陣子一直鼓搗摩托車還真給忘記了。
“咳咳,柏雅,你喊聲你師姐,晚上到家裡吃飯,禮物就不必了。那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李愛國此時意識到一個大問題。
他現在有四個師傅,按理說每個都應該拜訪。
李愛國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剛五點鐘,時間還早,還來得及。
許老現在在金陵那邊,肯定沒辦法當麵拜訪了。
李愛國到稻香村買了幾盒糕點,又買了兩瓶茅台,走到同仁堂的時候,順帶著買了幾瓶藥酒,通過郵局給金陵軍區寄了過去。
隨後又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肖參謀。
“愛國,你這是給許老拜節呢吧?”肖參謀笑了,“許老去營區視察了,回來我跟他說。”
“麻煩您了肖哥,”李愛國說,“對了,您不是腰疼嗎?我給您寄了瓶同仁堂的活血油,那玩意兒特管用。”
“沒想到你還惦記著老哥,多謝了。”肖參謀的心中暖烘烘的。
幾瓶藥酒不值錢,但是足以說明李愛國把他放在了心上。
掛了電話,李愛國騎上摩托車,先去王大奎的廢品店取了早就備好的幾本孤本書,又奔了地鐵工地。
執勤的鐵道兵瞅見他,直納悶:“李顧問,這摩托車怎麼沒牌照啊?”
“我們前門機務段自個兒造的呐。”李愛國遞了煙,“劉總指揮在嗎?”
“在呢!”
李愛國沒多聊,直接騎到指揮部,敲開劉國璋辦公室的門。
“聽說你又搗鼓出摩托車了?”劉國璋站在窗口往外瞥了一眼。
“都是大家夥兒的智慧。”李愛國把禮物擱桌上。
劉國璋一看就明白了:“今兒八月節,你估計還得去彆處,趕緊去吧,我這兒也忙,顧不上招呼你。”
“那老師,我走了。”
李愛國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客套,騎上摩托車“噌”地就躥了。
劉國璋看著他背影,搖搖頭樂了:“讓你小子拜那麼多師傅,這回知道麻煩了吧?當初要是隻拜我一個……”
話說一半,自己先笑了,“一把年紀了,還吃這醋,真是的。”
李愛國的第三站是京城某個神秘的小院子。
不巧的是農夫並不在家。
“你知道他,整天忙,現在也不知道又去哪邊了。”
師娘並沒有說明農夫去哪裡出差了,李愛國也沒問,把準備好的兩壇子藥酒遞了過去。
“上次的藥酒還真是快喝完了。”師娘看到藥酒很高興。
這陣子農夫喝了李愛國送的藥酒,再加上那些湯藥,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保健醫生前幾天為農夫檢查過身體,很吃驚的發現他的身體,比預期的要健康不少。
李愛國坐在沙發上跟師娘閒聊一陣子,見時間不早了,站起身道:“師娘,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師娘轉身進到屋裡,拎出一個袋子來:“這是單位發的月餅,你哥哥他們不在家,你師傅叮囑了,讓帶回去給雪茹和孩子們。”
“得嘞!”李愛國拎著月餅出了門。
警衛員瞅著他手裡的袋子直愣神。
農夫向來要求嚴,不愛搞這些人情往來,今兒竟把月餅這種應景的物件給了李愛國,看來是真把這徒弟放在心尖上了。
“陳哥,辛苦了。”李愛國遞出根煙給警衛員,然後出了院子。
警衛員稍稍愣了下,還是接了過來:“路上慢點。”
“謝了。”在警衛員的目送中離開小院,李愛國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六點鐘,頓時鬆口氣。
“現在隻剩下曹師傅家了。”
之所以把曹師傅安排在最後,那是因為曹師傅需要行車,等下了班已經是六點多了。
事情跟李愛國預料的一樣,他騎著摩托車來到曹家樓下,看到那輛二八大杠停在樓下,就知道曹文直回來了。
“愛國,來看你師傅啊?”路過的鐵道職工瞅見他手裡的禮,笑著打招呼。
“周師傅,您家二小子咋樣了?”
“剛當上司爐工,還得熬幾年呢。”
“快著呢,您這算後繼有人了。我上去了啊。”
“去吧去吧,老曹剛到家。”
家屬院裡都是熟人,李愛國一路點頭打招呼,上了三樓。
門敞著,曹文直正端著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瞅個小姑娘寫字:“小菊,這個字念‘車’,就是姥爺開的大火車的‘車’。”
聽見腳步聲,曹文直抬頭看見李愛國,直起身喊:“老婆子,愛國來了!”
曹大娘從裡屋出來,瞅見禮物嗔怪道:“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啥東西!”
“今天過節,這是應該的。”
曹大娘知道他的性子,接過來笑著說:“我去做飯,晚上你爺倆喝兩盅。”
“師娘,等會兒我得回去,老丈人和倆大舅子要過來。”
曹大娘還想說啥,曹文直站起來:“老婆子,愛國有事,彆絮叨了,泡茶去,把老劉送我的好茶葉拿出來。”
曹大娘進裡屋沏茶的功夫,李愛國坐下逗小姑娘:“小菊,還認得我不?”
小菊仰起臉,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喊:“愛國叔叔!”
“哎,真棒!”李愛國從兜裡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遞過去。
小菊攥著糖,見大人要說話,顛顛兒進裡屋了。
“小菊什麼時間來到京城的?”李愛國給曹文直遞了根煙。
曹文直接過來點上:“才倆月,你知道月華那邊工作特殊,手續麻煩著呢。”
頓了頓,又說,“對了,上次月華打電話,讓我謝謝你。白山因為上次那案子立了功,職位沒動,級彆提了一級。”
“那全都是白山哥自己的功勞,跟我沒什麼關係”
李愛國想起一機廠內的迪特桉,腦海裡突然劃過了一道亮光。
玻璃鋼!
他總算想起來在哪兒聽過這名字了。
當初在包頭一機廠搗鼓貧鈾裝甲時,見過一種古怪的坦克裝甲,據說能扛住大蘑菇衝擊,就是玻璃鋼做的。
據一機廠張坦介紹,這種材料的抗衝擊力確實很強,但是防爆效果差,再加上不耐高溫,沒有什麼實用價值,測試幾次就棄用了。
“愛國,怎麼了?”曹文直看到李愛國神情不對。
“師傅,我還有點工作,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曹文直也沒留,送他到樓下。
摩托車剛開遠,納涼的鐵道職工就湊過來:“老曹,愛國給你帶啥好東西了?瞅著是人參和糕點吧?你這徒弟可真夠意思!”
“唉,愛國是不錯,就是太忙。不是研究油壓機,就是造摩托車,整天見不著人影,這不,剛坐下沒十分鐘,又忙去了。”曹文直叉著腰,嘴上歎氣,眼裡卻透著得意。
幾個職工對視一眼。
誰不知道李愛國又搗鼓出摩托車了?
這要是大批量生產,那可是前門機務段的大功!
這老曹,明著抱怨,實則炫耀呢。
可也沒法子,誰讓人家撿著個好徒弟呢。
此時李愛國已經來到京城氣象站,用保密線路,接通了包頭一機廠的張坦。
“玻璃鋼?你需要那玩意?”張坦感到詫異,在他看來玻璃鋼這玩意壓根沒有什麼用處。
“你甭管了,你們一機廠內的玻璃鋼是哪裡來的?”
“京城啊”
“”
五分鐘後,李愛國放下了電話,興奮得攥了攥拳頭。
沒想到兜兜轉轉,玻璃鋼這種黑科技材料,竟然就在京城。
這事兒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當時重工部到老毛子那邊參觀,見用鋼鐵作外殼的坦克無法承受大蘑菇的衝擊。
而老毛子正在研究用玻璃纖維增強塑料(即玻璃鋼),據說這種材料製成裝甲的坦克,可以在大蘑菇爆炸後,可以繼續行動。
於是就提議國內開始研製玻璃鋼。
為此,建材部玻璃陶瓷研究院建立了玻璃鋼研究室。
“玻璃鋼研究室……”李愛國把這名字記在筆記本上揣好,騎上自行車往家趕。
此時陳方軒,陳行甲,大嫂,陳行乙,二嫂,還有黃婧和徒弟已經全都聚齊了。
陳雪茹請南易做了晚飯,李愛國又把劉大娘和何雨水請了過來,一大家子人熱熱鬨鬨的吃了頓晚飯。
送走客人,都十點多了。
夜空中圓月皎潔,李愛國端著搪瓷缸子,瞅著陳雪茹哄孩子睡覺,滿屋子都是過日子的煙火氣。
“愛國,忙著呢。”劉海中見李家客人都離開了,這才背著手晃悠過來。
“二大爺,坐。”李愛國給他搬了把凳子。
劉海中坐下後,左右看看,小聲說道:“愛國,聽說你們機務段,又要跟我們軋鋼廠合作了?”
李愛國不得不佩服了,這年月沒有手機和網絡,人們的消息卻如此靈通。
“是有這個計劃,我們需要軋鋼廠生產一批配件。”
“我這人,最喜歡生產配件愛國,你覺得我能不能幫上忙?”劉海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我覺得挺合適。”李愛國也考慮過這次的任務。
這次需要大量的配件,全靠李愛國盯著是不可能的。
沒有一個對軋鋼廠內部工人極為了解的人在旁邊把關,很容易出事兒。
倒不是李愛國願意相信劉海中的人品,而是更不相信李副廠長的人品。
“我老劉在軋鋼廠乾了二十年,誰的手藝紮實,誰愛偷工減料,我心裡門兒清!”
易中海推開門上廁所,看到劉海中跟李愛國在那裡嘀嘀咕咕,心裡咯噔了一聲。
這倆人湊一塊兒,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