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第一次見到辛處長就感到這個男人很誠實,因為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點有彆於世俗的東西。
互相認識之後,辛處長就向美美介紹了食堂的情況,並把食堂出納的職責跟她叨咕了一遍。
聽後,美美就對辛處長說:“你就放心吧,我在大學雖然學的是英語,但我學的二學位卻是經濟管理,憑我學的知識,我一定能把這項工作做好的。”
美美說話的時候,辛處長的眼神幾乎是在凝視著一個地方,那就是美美曲線畢露的體形。
辛處長在市黨部辦公廳行政處已經乾了十多年了。按理他早就應該提拔了,但是每次人事調整都沒他的份。辛處長是一個隻會工作,而不會溜須拍馬的人。逢年過節人家都會去上司的辦公室略表寸心,可他卻依然是一根筋,在為整個市黨部的後勤而跑前跑後,雖然跑完了也累的夠嗆,但上司並不太賞識他,都以為他太木訥了。前幾年,他的結發妻子患癌症去世了,他的性格就變得更加內向了,見到上司時,連一句客套話都不會說,這樣就讓上司更對他有意見了。可他畢竟是行政處的老資曆的處長了,沒什麼特殊理由,如果把他拿下來,從情理上也說不過去,所以,他就繼續留在了行政處,在這個肥的流油的地方,當著他清貧的處長。說實在的,在民國時代,像辛處長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他隻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全然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而且更為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身為行政處處長,竟然一點關係也不會搞。在當前的社會氛圍下,人們隻能認為他是“另類”了。
但今天看到了美美,辛處長就好像是在沙漠中看到了一抹新綠。來市黨部機關都這麼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美貌的女人,而且她的眉眼竟有些酷似他死去的妻子。
看到辛處長仍在她身上聚焦,美美就很詼諧地對他說:“辛處長,你的眼睛不累啊,看東西不能這樣,否則會傷了眼睛的。”
聽到了美美的揣揶,辛處長不由笑了:“你說的很對,還是眼睛靈動一些為好。”
跟美美交代完了工作,辛處長就帶著美美去了食堂。
市黨部食堂坐落在一棟小樓內。一樓是普通食堂,主要是為一般官員服務。二樓是雅間,主要是為黨部上層服務。
一走進食堂,辛處長就領著美美去了財務室。食堂的會計是一位近四十歲的女人,她叫梅雨心,長的很有貴婦人的樣子,一頭帶著彎彎的卷發散發著迷人的馨香。看到辛處長領著美美來了,不由微笑著說:“哎喲,哪來的這麼一個大美女啊?”
辛處長就對她說:“梅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就是新來的出納,她叫藍毓美,你們以後就是同事了。”
聽了辛處長的話,梅雨心就走過去拉住了美美的手:“歡迎你來食堂工作,這回我可以輕巧一些了。”
美美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雖然她說話時給人的感覺是熱情洋溢,但美美還是從她深邃的眼神裡讀到了其他東西。
把美美送到食堂後,辛處長就對梅雨心說:“美美今天來了,我們為了表達歡迎之意,今晚就在食堂舉行一個小型宴會,行政處和食堂的管理人員都要參加。”
聽了辛處長的話,梅雨心不由笑了:“辛處長,你今天怎麼也變得這麼有人情味了,是不是看到來了美女,想跟跟人家套近乎啊。”
聽到梅雨心的調侃,辛處長也笑了:“梅姐,你可彆逗老弟了,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哪有那個心眼,我就是想儘一下地主之誼,我們處來新人了,怎麼的也得表示一下。”
說完,辛處長就離開了食堂財務室。
當晚,辛處長就在食堂的最大的雅間舉行了一個小型宴會。食堂的雅間,如果論設施一點也不比飯店的包房差。這裡是市黨部上司吃飯的地方。雅間的地麵上鋪著帶有美麗圖案的波斯地毯。聽說這個地毯是從伊朗采購的。雅間裡擺放著兩個黃花梨木質製作的餐桌。這黃花梨可是名貴木材,所以這桌子也價格不菲,聽起來彆把你嚇住,就這兩個大桌子,就花去了近十萬元。
聽說辛處長要出血請大家吃飯了,整個行政處和食堂的同事都感到很突然,這樣的舉動,在辛處長那可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啊。大家感動很納悶,一向勤儉持家的辛處長是不是今天搭錯了哪根筋啊。
直到美美出現在雅間裡,大家才揭開了謎底。原來是來了一位美女,才讓辛處長慷慨解囊的。
宴會開始前,辛處長把美美向大家做了介紹。之後,就開始了晚宴。
在行政處和食堂,平時幾乎是沒這樣的舉動,今天偶爾有了吃喝的機會,大家顯得都很興奮。
在喝酒的過程中,美美因為初來乍到,當然自然而然地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紛紛來給她敬酒。雖然美美也有點酒量,可她也經不起大家的輪番敬酒,這一來二去,她就有些喝多了。
喝到最後,她竟有些支持不住了,就讓辛處長給他扶到了沙發上。
看到美美喝多了,參與酒宴的其他人,就開始互相敬酒了。這個酒局一直延續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最後,雅間裡隻剩下辛處長和美美了。
今晚,辛處長也沒少喝酒。以往,辛處長是很少喝酒的。雖然他身為行政處長,經常會遇到迎來送往的應酬事,但他卻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儘興的喝酒。這裡的原由當然隻有一個,就是他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女人。自從妻子去世後,雖然也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但他一個也沒看中。你彆看他是一個很木訥的男人,但在擇偶上,他的標準可不低。這裡有一個因素,就是他的前妻就是一個美人,所以,他要再找一個愛人,這形象就是一個最重要的前提了。也許是上天的眷顧,辛處長沒想到還能遇到美美這樣的女人。今天一見麵他就被美美的容貌吸引了。更令他感到心儀的是,這個美美的容貌竟和他死去的妻子有些相像。
看著躺在沙發上迷醉的美美,辛處長的心裡充滿了惜香憐玉的情懷。美美此時的臉色簡直就是一朵大麗花,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她的衣襟在一起一伏地翕動著。優美的曲線,在他的眼前鋪展了一幅女人唯美畫麵。
辛處長是一個守規矩的人,雖然眼裡是一片春色,但他的心卻不不敢有非份之念,他就坐在美美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忽然,他聽到了美美的喃喃聲,“水……水,我要……喝……水……”
辛處長聽後,急忙走過去拿來了一杯溫開水。
他輕輕地抬起了她的頭,把水杯口挨在她的嘴邊。
喝了幾口水,美美睜開了眼睛:“辛處長,我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是不是讓你見笑了。”
“沒有的,今天因為你來,大家都挺高興的,誰也沒少喝,不過還是你喝的最多,你一個人哪能經的住那麼多人的敬酒呢,都怨我,沒有保護好你。”
看著辛處長,美美有了一種想流淚的感覺,這麼多年了,她頭一次從一個陌生的男人那裡找到了溫暖的感覺。
“辛處長,謝謝你對我這樣好。”美美說著,就想從沙發上站起來。見狀,辛處長急忙抱住了她的上身。而就在那一刻,辛處長就聞得到了她身子傳來的誘人的香水味兒。從美美身上傳來的香氣,讓辛處長有些亢奮了。自從妻子去世後,他還是頭一次跟女人這樣近距離接觸。他感到了她身體的柔軟和彈性。這時,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跟妻子的洞房花燭夜,他感到很奇怪,怎麼此時他好像回到了已經過去的歲月,她身上的濃濃的女人味,讓他幾近死亡的情感細胞又複活了。
“美美,我送你回家吧?”
聽了他的話,美美露出了有些淒涼的話:“辛處長,我哪有什麼家,我是一個流,在哪裡住,哪裡就是我的家。”
辛處長有點不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美美,你快彆逗我了,你怎麼會沒有家呢?”
“我是有家,可那是父母的家,我這些年在外麵闖蕩,可也沒混出什麼好樣子,如今是沒臉回家去見父母了。”美美說著,就掩麵痛哭起來。
見狀,辛處長也鼻子發酸了。
過了一會,辛處長對美美說:“美美,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到我那去住,我的家裡就我一個人,三室兩廳的住房空蕩蕩的,如果你能去住,我的家裡也能有點人氣,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聽了辛處長的話,美美用詫異的眼睛看著他:“辛處長,你為何對我這麼好,你難道有什麼企圖嗎”?”
看到美美曲解了他的意思,辛處長就對她說:“我隻是看你挺可憐的,就是想真心地幫幫你,你看我像是有企圖的人嗎?”
聽辛處長這樣一說,美美心中的疑雲頓時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