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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山什麼的,最沒意思了。”
柯西裡摩挲了一下臉上的風塵,站在黃牛道口的岔路上看著前方黃沙彌漫的風沙城,他沒有去過聖朝的南境,但僅從記載或傳言中便能大概感覺到南境大概也就是和這風沙城一樣的。
一樣呼嘯的風,一樣吹不淨的黃沙。
歎了口氣,柯西裡平淡的眼眸裡湧上了一些說不清楚的笑意,然後抬手將草帽的帽簷壓低,邁步走進了風沙城。
風沙城的位置是在神山的背麵,也就是另外一個方向,這裡同樣能夠抵達神山,隻是環境比較惡劣,幾乎沒有什麼人會特意從這裡經過。
除了住在風沙城的人。
以及在風沙城中維護秩序的審判王庭。
所以每從城外進來一個人,審判王庭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在短暫觀察後做出判斷,放任或阻攔。
通常來說是不太需要阻攔的,畢竟能來這裡的,敢來這裡的,大多都是神教最忠誠的一部分信徒,就有些類似於佛門的苦行僧,放棄神山之前的坦途,選擇行走神山之後的艱苦,在漫長道路後抵達風沙城,做出短暫修整然後再次出發前往千裡之外的神山。
這一走便是千裡距離,中間杳無人煙,這是最後的一段路,也被稱之為是無數神教信徒心目之中的神途。
在抵達神山腳下後,通往山巔的道路將會是一片坦途,並且還有教士團的人專門守候在那裡,對信徒們的堅定信仰表示肯定和幫助。
風沙城內的風沙要比城外輕薄一些,也許是因為有著房屋的阻隔,最起碼,不會讓呼吸感到太過的不舒服。
“我倒是第一次來這裡。”
柯西裡走進城門,站在積滿灰塵的道路中央望著前方稀疏的人群,住在這座城裡的人不算多,畢竟能夠忍受這樣惡劣環境的人的確不多。
他看著這一切,眼中的笑意不消不減,像是在欣賞著一幅美麗的作品。
他也沒有再往前走,因為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
隻是希望能再快些,畢竟這空氣呼吸起來,的確有些不怎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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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裡緊了緊背後的披風,雙臂環抱站在那裡。
一個人在這世上挑選任意一處地方站下,若是自身能夠擁有永恒不朽的生命,那麼早晚都是能夠碰見人的。
就算是站在海底,當滄海桑田變化,也終有一天會在漫長的歲月後成為高峰。
柯西裡不想等太久,但他在這件事情上是很有耐心的人,就這麼在城門口靜靜站著,漸漸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個穿著打扮怪異到另類的家夥就這麼更加怪異的站在風沙裡。
像是一個沉默的殺手。
“柯西裡?”
直到有審判王庭的人出現,從人群中穿過,站在柯西裡的麵前,眼眸之中都是帶著驚疑不定之色。
柯西裡聞聲看去,兩個人正站在他的麵前,身上穿著審判王庭判司的衣服,驚疑不定的目光泛著審視,也有警惕。
神教並不太平。
尤其是經過了聖皇洞天大陣一事之後就更是如此,祭司神殿和審判王庭之間的恩怨,早已深厚。
“能得到兩位判司的親自迎接,我還真是應該感到榮幸。”
柯西裡咧嘴一笑,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起來頗有些狼狽,完全沒有一丁點身為大祭司弟子的光鮮亮麗,不過他也的確不是一個光鮮亮麗的人。
判司,在神教之中的地位很高,擁有著不小的話語權和權柄,也是這風沙城裡地位最高的兩個人,他們已經在這裡駐守了十五年的光景。
在如此艱苦的地方駐守如此長久時間,目的自然是為了更進一步,成為權柄能夠比肩長老的神鐮。
沒人不想成為神鐮,對於張楚和柳南二人來說,成為神鐮意味著能夠成為神教之中真正參與決策的大人物,能夠得到大神官的傾心栽培,在整個天下,也必定受人尊敬。
甚至外出行走,神鐮就代表著神教的形象和權威。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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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皺眉開口,直截了當的詢問。
柯西裡微笑著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抱怨:“我這個人向來是不怎麼喜歡回神山的,這一點你們應該也很清楚,但卻又不得不回來,唉,早知道當初就不同意做師尊的弟子了。”
他搖了搖頭,臉上似乎充滿了悔恨:“所以我就想著,既然躲不過,那莫不如就晚點回去,於是我走啊,走啊,繞了很遠很遠的路,最終就來到了這裡。”
話落,他臉上的悔恨仿佛又消失不見了,無奈的攤手笑著。
張楚皺眉不語,判司柳南倒是冷笑連連,譏諷道:“柯西裡,你這路未免也繞的太遠了些,竟然都繞到風沙城來了。”
很蹩腳的理由,有誰會相信?
柯西裡的臉上臟兮兮的,笑容看起來卻很乾淨:“為什麼我說實話總是沒人相信?”
柳南盯著他:“或許是因為你說的根本就不是實話。”
他們兩天前才接到餘白的命令,將大神官的口諭傳遞給淩九州,召淩九州去辦一件重中之重的秘事,結果現在柯西裡就來了風沙城,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加巧合的事情嗎?
“我說的當然是實話。”柯西裡道:“但你肯定是不會願意相信的。”
柳南目光閃爍著。
柯西裡卻在這時候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大家都是神教弟子,我隻不過是來一趟風沙城而已,犯不著這麼警惕的對待我吧?”
張楚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神山?”
柯西裡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明天吧,或者今晚,唉,我是真的不太願意回去,光是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知道如今的神山之上該會是多麼壓抑的氛圍。”
“不過在回去之前,我還挺想逛一逛這風沙城的,就麻煩二位判司大人,為我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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