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青瓶的身體並不好,體有暗疾,至今都沒有完全恢複,這是他上次在慶蒼與顧春秋和青瓶見麵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隻不過顧春秋冒險去了無根之地,並且從中尋到了傳說中的含日烈陽,這才在很大程度上讓青瓶的狀況得到了緩解。
否則如今,青瓶或許已經死去了。
可饒是如此,依然還沒有完全恢複,而且伴隨著含日烈陽藥力的消退,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再度麵臨死亡的危機。
這也是李子冀在從歐陽梨花口中得知有關於青瓶消息之後便立刻來到這裡的最主要原因。
顧春秋已經死了,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青瓶也跟著死去。
他早已經做好了要進一次無根之地的準備。
隻是有些東西,還要看緣分。
就算是真的走進去又平安走出來,也未必能夠尋得到含月盤,畢竟如果那東西真的那麼容易尋到,當初的顧春秋也不會費儘心思卻隻帶了含日烈陽出來。
最關鍵,是否能夠平安出來,同樣是個未知數。
無根之地充滿了危險,沒有人知曉那裡麵究竟有什麼危險,但從古至今,自無根之地出現以來,就隻有兩個人走進去並且平安走出來過。
一位是異教之主。
還有一位就是顧春秋。
很顯然,這兩個人都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或信息。
而現在,岑夫子卻說,他知曉如何找到含月盤。
這是非常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話,如果不是岑夫子的確與顏先生頗有交情,那麼說出來的這番話,一定會被李子冀當做是彆有用心。
比如異教,甚至北海利用這件事讓他進入無根之地,從而有去無回之類的。
李子冀將手中的木雕放在門側的紅木桌櫃上,神色中的認真並沒有減弱,反而更濃鬱了幾分,他道:“如果真的能夠得到含月盤,那我希望知道這件事。”
第(1/3)頁
第(2/3)頁
他沒有表現出太激動的一麵,因為李子冀的性子從來就都不是會過於激動或失態的,他這時候的認真,就已經表明了其誌在必得態度。
岑夫子並不知道自己將含月盤的事情說出來是好是壞,正如先前所言,從古至今,走進無根之地並且平安走出來的,就隻有兩個人。
倘若因為這件事致使李子冀發生什麼意外,那將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可他也很清楚青瓶對李子冀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剛剛才會忍不住將含月盤的事情說出來。
搖了搖頭,岑夫子說道:“在十七年前,我去了一趟飛白城。”
飛白城距離南林居主閣不遠,以岑夫子的地位,受邀去往飛白城行走並不是什麼特殊的事情。
他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在飛白城的友人家中住下幫他做一柄小劍形狀的木雕,是送給他剛剛滿月的孫兒,所以在雕塑的時候要格外花些心思,在木雕上烙印養神和庇護的小陣法,那是午夜....”
伴隨著岑夫子的講述,李子冀也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倒並非是岑夫子去過無根之地什麼的,那天午夜,他在院中就著月光雕刻小劍,木雕這東西,包括所有的藝術品,如果真的想要有所成就不凡,就必須要有靈感在裡麵。
岑夫子記得很清楚,那晚的月亮很圓。
月光很亮,照耀著整片大地像是披上了一層皎潔的光,院中充滿了幽靜和清冷,在這樣的環境下做木雕簡直是一種享受。
但忽然間,有一片陰影突然出現,將岑夫子身周的月光遮住,讓視線在一瞬間變得黑暗下來。
他皺眉抬頭看去,有一座島嶼懸浮在蒼穹之上,就像是書麵上漂浮的落葉,就這麼在月光之中遊蕩著,岑夫子當然知曉這是什麼,他在第一時間就飛身出現在了那座島嶼之前,心中起了些震撼的情緒。
無根之地並不難尋找,畢竟那麼大的島嶼在天上漂浮,時隱時現,隻要大修行者用心尋找,總是能夠找得到。
隻是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人會再去主動尋找,岑夫子自然也一樣,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無根之地。
心中自然會有震撼生出,那一刻的情緒尤為複雜。
他甚至生出了一種要闖入其中一探究竟的念頭,隻是很快又被理智壓下,那一片片遮掩島嶼的迷霧,令人看不真切裡麵的情況。
甚至根本不知曉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
第(2/3)頁
第(3/3)頁
岑夫子就這麼懷著複雜的情緒站在半空注視著那座島嶼,直到頭頂的月光明亮到最清晰的時候,他恰好瞥見島嶼一角的迷霧散去了一些。
依稀,他看見了一朵炙熱的花。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但他卻可以認得出來,那就是含日烈陽。
他再度生出了想要將其取出的念頭,在這個距離,他可以不走進無根之地,也可以試著取出,隻是這樣的念頭方才剛剛生出,便見到那含日烈陽生出了變化。
神奇的變化。
當聖潔的月光落在那盛開的含日烈陽之上時,其散發出來的炙熱,火紅,卻在玄妙的發生改變,變得雪白,寒冷,好似散發清輝。
岑夫子親眼目睹了這一變化,這樣的震驚讓他忘記了嘗試去取的事情,最終迷霧重新將露出的地方填補,那座島嶼,又在月光下重新消失,而他最後看到的,就是當迷霧彙聚那一刹那,盛開的含月盤隨之枯萎。
這是李子冀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描述,和隻言片語的典籍之中所記錄的有所不同,但他認為這應該是真的。
“我從沒想過,含日烈陽竟然就是含月盤。”
李子冀說道。
他也因為岑夫子的話感到震驚。
含日烈陽在月光的照耀下發生異變,所以這才有了含月盤的出現。
難怪顧春秋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含月盤,除了運氣不佳之外,這產生的條件,也實在苛刻,而且誕生之後,隻要被迷霧重新覆蓋,就會立刻枯萎。
不知是否是因為無法繼續照射到月光的原因。
岑夫子感慨道:“我也從未想過,原來含月盤與含日烈陽竟然是一種東西。”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