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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海城在慶蒼的地位,有些類似於是聖朝的南境,為了提防北海隨時可能的入侵,在摧海城四周,常年都是有重兵把守。
整個慶蒼國,幾乎三分之二的軍士,全都鎮守在這裡。
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這樣的布置是尤其明智的,當北海入侵的消息傳回摧海城之後,全軍上下都陷入到了短暫的震驚之中,但緊接著就從慌亂中回過神來,立刻開始了馬不停蹄的調度。
張望北將軍站在摧海城的城牆上,目光眺望著百裡之外,事實上,根本不需要那小隊軍士回來稟報,當那深海巨獸的觸手衝出海麵那一刻,他就已經有所察覺。
那衝天而起的巨大觸手,縱使隔著百裡之遙,也能看得清楚。
所有的軍隊在他的一道道命令下以最快的速度動了起來,整座摧海城儼然已經做好了死戰不退的打算,那一張張軍士麵容之上的失措還沒有消散,顯然,雖然身體已經遵從命令動了起來,但在心理上還是能夠看得出很多人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們還沒有真正接受,已經平靜了一千年,甚至前段時間與慶蒼關係還算有所緩和的北海,突然之間就發動了攻勢。
隻有張望北麵無表情的做著調度,他是一個純粹的武夫。
從不會去考慮朝堂上那些鬥爭,也不會摻和到底誰會坐在那張皇位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鎮守摧海城,抵禦北海。
如今北海入侵,那麼他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抵擋,如此而已。
至於是否能擋得住,當消息傳回上京城後,朝堂上那些人又會不會吵翻天,他一概不感興趣。
“魯長老,兵戈已起,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聽我軍令,包括儒山長老。”
他看著站在一旁的魯有能,開口道。
魯有能點了點頭,他對此並無異議,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如何帶兵,如何調度,如何防守,儒山長老當然不會比身為將軍的張望北更加清楚。
見魯有能應下,張望北也不猶豫,直接道:“如今文先生還在海畔阻攔,此刻必定身陷險境,我會安排兩位五境與你一同前去接應,但同時,魯長老要通知儒山在慶蒼坐鎮的其餘五位長老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摧海城抵禦。”
這是天大的急事,以五境的能力,如果有什麼消息想要通知,絕不是趕路前去那麼低效率的法子,就像張望北與上京城的聯係,在確定北海的確開始入侵後,他便直接通過軍中手段將消息送入了深宮。
此時此刻,就在他調度布防的時候,憐月就已經知曉了這件事。
儒山自然也有類似此般彼此聯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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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有能道:“將軍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其餘五位長老,最快者兩個時辰,最慢者一天之內,也定能趕到。”
張望北點了點頭:“魯長老可以出發了。”
他話音落下,一旁走出兩位穿著甲胄的五境將軍,看樣子就是準備跟隨魯有能一同去接應文先生的人。
如今鎮守在摧海城的大修行者總共隻有二十幾位,為了應對隨時可能會發生的變故,抽出三位前去接應,已經是張望北能給出最好的安排了。
隻是....
魯有能卻並未立刻出發,而是看著張望北問道:“北海勢大,張將軍以為,這座摧海城能夠抵擋多久?”
這是一個冰冷的問題。
北海出動了多少人?
十二宮走出了幾個?
若是傾巢而出,隻怕慶蒼覆滅就在朝夕之間,即便不是,又能咬牙支撐多久,難道還指望以慶蒼之力去打退北海?
張望北的目光一瞬就變得冷厲起來,他語氣一沉,強硬道:“能抵擋多久那是我要考慮的事情,魯有能,這種動搖軍心的話若是在說出口,那就彆怪我不考慮儒山的情麵。”
魯有能並未因此動怒,隻是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消失在了城牆之上。
那兩位五境將軍並未立刻跟隨,而是看著張望北。
張望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道:“目前北海的意圖還沒有打探清楚,走出多少人也尚不知曉,所以在這種時候去做出任何守得住或是守不住的判斷都沒有意義,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上京做出應對之前儘可能鎮守這裡。”
摧海城並非孤城,身後還站著整個慶蒼,而且發生了這種事情,慶蒼一定會向聖朝求援,屆時未必就真的守不住。
不過談起這些都還太遙遠,目前張望北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北海的攻勢,阻擋在摧海城之前。
那兩位五境將軍對視一眼,然後閃身跟隨魯有能而去。
當城牆上隻剩下張望北獨自站在那裡,他的眉頭方才皺了起來:“北海,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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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
慶蒼對於北海來說就像是囊中之物,這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如果北海不打算對聖朝動手的話,那就沒必要來動慶蒼。
現在卻偏偏動了,是因為天山門會談而表達不滿?
張望北看著四麵八方已經陸續就位的千萬軍士,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如此。
......
......
深海巨獸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
上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是在北海深處與顏北交手,那一戰被顏先生將所有觸手斬斷,對北海巨獸造成了重創。
可依然不致命。
其恐怖獨特的體質,在如今半年時間過去後,早已恢複到了巔峰時期。
那巨大猙獰的觸手,每砸落一次,都帶著風雷之聲,抬頭看去就好似整片天空都朝著自己壓了下來。
連帶著一同落下的,還有如狂風般的壓力。
那壓力之大,竟是將文長老踩踏在海麵上的身體逼迫的不停倒退,沸騰的海麵,被拉出了兩條類似於溝壑的縫隙。
文長老已經退到了岸邊。
他踩在海畔的鬆沙上,因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雙腳陷入到沙土之中,他很清楚,摧海城的布置需要時間,上京城的回應乃至於聖朝的支援都需要時間。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將這個時間拖得久一些,哪怕是多一刻鐘,或許就能少死很多人,讓局勢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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