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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屏風後那人的心上。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陳陽,你開什麼玩笑?”張遠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出來,手指顫抖地指著陳陽,臉色漲得通紅,“你知道博物館的檢測標準有多麼嚴格嗎?那些國外的大博物館,他們有最先進的科技設備,有最權威的專家團隊!”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一件贗品想要進入我們華夏的博物館,都難上加難,需要經過層層檢測,需要無數專家的認證!”
“你居然還妄想讓贗品進入國外那些頂級博物館?這簡直就是開玩笑!簡直是癡人說夢!”
“就是啊!”李強也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看著陳陽,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陳先生,你知道做一件足以亂真的贗品,需要耗費多少精力、多少時間嗎?那不是幾天幾個月的事情,那是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功夫啊!”
李強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而且即便做出來了,想要瞞過那些國際級的鑒定專家,簡直比登天還難!你這個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完全不切實際!”
兩個徒弟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陳陽這個用贗品換真品的計劃質疑和不解,整個房間裡的氛圍變得更加劍拔弩張。
陳陽懶洋洋地側過腦袋,目光掃過張遠和李強那兩張漲紅的臉,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滑稽的事兒,嘴角一抽,毫不掩飾地發出一聲嗤笑:“哎喲,你倆這——嘖嘖,怎麼著,我說錯了?”
他慢悠悠地轉過身,後背倚靠在木椅的靠背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姿態閒適得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戲。
“咳咳,聽好了啊,”陳陽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拖長了音調說道,“如果你們是想把一件贗品送進——嗯,那種正經八百的博物館,那確實是挺費事的。”
“但......”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逡巡,像是在欣賞他們逐漸扭曲的表情,“想用一件跟博物館裡一模一樣的贗品,把真品換出來,並不是做不到。”
“你想啊,”陳陽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同樣的玩意兒,先物色好博物館裡的真品,之後再搞個贗品,然後琢磨著怎麼悄無聲息地把真品換掉。”
他抬起眼皮,睨了張遠一眼,又轉向李強,語氣裡多了幾分調侃:“你們想想,本來就是博物館裡有的物件,誰會再檢查一遍?”
“這年頭,誰傻啊?啊?都已經檢測過一遍的東西,誰吃飽了撐的再去測一遍?那不純純的有病麼?”
陳陽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搖了搖頭,像是替他倆智商著急,末了還咂了咂嘴,像是在品評什麼難以下咽的苦藥。
“哎,”他歎了口氣,身子往前傾了傾,“你倆這腦子,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最後,他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眼神裡明晃晃地寫著:沒救了,沒救了。
“就這智商,還跟著人學做贗品呢?”陳陽撇撇嘴,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嘖嘖,真替你們師父感到悲哀。”
聽陳陽說完,張遠和李強兩人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瞬間照亮了之前被蒙蔽的思路。
張遠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一陣震撼——對啊,那些進入博物館展出的文物,早就經過了層層嚴格的鑒定程序,每一件都有詳細的檔案記錄,誰會懷疑一件已經被權威機構認證過的藏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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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的瞳孔急劇收縮,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思維誤區——從博物館拿出來再放進去的東西,管理員最多也就是例行公事般地用肉眼掃一下,確認外觀沒有明顯損壞就行了,根本不可能再動用那些昂貴精密的檢測設備。
這個認知如醍醐灌頂般衝擊著兩人的大腦,讓他們意識到,如果真的要實施陳陽說的那種“狸貓換太子”的計劃,技術難度確實會大幅降低,隻需要在外觀和手感上做到足夠逼真就行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懊悔——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之前就沒有想到過呢?
“等等——”張遠猛地一拍大腿,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眼神逐漸從茫然轉為困惑,隨即又透出一絲了然,他身子微微前傾,“不對勁兒啊……這事兒,好像哪兒不對味兒!”
他來回踱了兩步,腳步聲細碎而急促,眼神飄忽不定地在房間裡遊移,最終定格在陳陽臉上。張遠站定,猛地停住腳步,像是終於抓住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感,他瞪大了眼,聲音拔高了三分:“你這說的不是屁話?!”
他抬手指著陳陽,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急促的弧線,激動地提高了嗓門,唾沫星子四濺:“你也不想想,那些洋鬼子博物館,哪個不是戒備森嚴?監控探頭恨不得裝到茅廁裡去,還有那些個專家,一個個眼睛毒得跟鷹隼似的,風吹草動就能給他們逮個正著!”
他頓了頓,用力揮動著手臂加強語氣,“退一萬步講,就算咱僥幸躲過了監控,避開了保安,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人家博物館裡把東西取出來?你以為那些洋鬼子都是吃素的?你以為那些流失的文物就乖乖躺在那兒等你拿?”
一旁的李強原本還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張遠這一番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瞬間在他腦子裡激起千層浪。他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點頭附和道:“哎喲,對啊!張遠說得對!你這說的倒輕巧,跟鬨著玩兒似的!要是那麼簡單,你自己咋不去換呢?”
李強幾步走到張遠身旁,兩人並肩而立,齊齊盯著陳陽,眼神裡充滿了質疑和挑釁。
陳陽依舊保持著抱臂的姿勢,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卻透著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緩緩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兩人,那眼神裡分明帶著幾分嘲諷,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戲。
沉默了幾秒,陳陽忽然嗤笑一聲,猛地扭頭看向屏風方向,扯開嗓子喊道:“喂,青山居士!你這兩個‘高徒’,腦袋壞掉了!”
他故意頓了頓,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要不,您老先暫停一下您的做贗之路,領著這倆傻子先去看看腦子吧?這病,得治!這錢,也得花!”
喊完這一嗓子,陳陽才慢悠悠地轉過頭,重新麵對張遠和李強,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卻怎麼看怎麼透著冷意。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語氣輕蔑卻又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喂喂喂,二位高徒,麻煩你們動動這兒——”
陳陽指著自己的腦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手裡要是有那能以假亂真的贗品,我還用得著在這兒跟你們廢話?”
“就外麵那些個所謂的‘高仿’,連我這關都過不了,還想蒙混過關到國外那些專家眼前?你們當那些人是三歲小孩兒啊?”
說著,陳陽緩緩走到兩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眼神裡充滿了不屑:“這辦法,明明就在我腦子裡裝著呢!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空有一肚子計劃,可手裡沒有以假亂真的贗品呀!”
“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變不出能讓那些洋鬼子上當的贗品啊!懂了嗎,二位高徒?”
張遠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僵硬地杵在那裡,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般死死盯著陳陽,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李強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機械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確認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幻覺,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陳陽剛才那句話——用贗品換回流失海外的文物?
天哪,這家夥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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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的內心開始瘋狂地分析起來:這小子該不會是看太多電影了吧,以為自己是什麼國際大盜?連國際博物館的安保係統都不放在眼裡?
李強的思緒更是亂成一團麻,他想象著陳陽穿著黑衣夜行服,在盧浮宮或者大英博物館裡飛簷走壁的畫麵,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絕對沒有那種本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這家夥在吹牛b!
李強指著陳陽的鼻子破口大罵:“嘿——我說你小子,這牛逼是吹上天了啊!”他唾沫星子亂飛,手指幾乎戳到了陳陽臉上,“姓陳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啥話都敢往大了說,就不怕把舌頭閃了?”
張遠沒急著開口,但眼神裡滿是不屑,鼻腔裡發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冷哼:“嗬,吹破天了又如何?辦法再好,你倒是會想,可你懂不懂贗品是怎麼做的?就你那雙手,能摸出個紋路來算我輸!”
“說白了,就算你腦子裡裝著天大的計劃,沒這手藝,不一樣得乖乖上門求我師傅?”
陳陽壓根兒沒搭理這倆人的叫囂,施施然坐回椅子,翹著二郎腿,嘴角微微一撇,那表情像極了大人麵對兩個鬨脾氣的孩子。
他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求他?”
陳陽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嗬,你倆是不是太高看你師傅了?”
他忽然直起身子,目光銳利地掃向屏風方向,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幾分冷意和挑釁:“青山居士!你要是真有這本事,能做出以假亂真,讓洋鬼子都分辨不出的贗品,”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沉鬱,“那你為何不去騙那些小鬼子、洋鬼子?這麼多年,多少咱們的國寶,就這麼被他們搶走了!那些該死的博物館——大英博物館、盧浮宮、東京國立博物館……玻璃櫃裡鎖著的,哪一件不是咱們老祖宗的心血?”
房間裡頓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李強和張遠的呼吸聲粗重而急促,似乎被陳陽這番話壓得喘不過氣來。屏風那頭依舊悄無聲息,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
陳陽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摩挲著那隻天青釉茶盞的光滑邊緣,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傳來:“青山居士,要是你真能靠贗品把那些流失海外的國寶換回來……”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哪怕你是做贗品的,也算得上功德無量!”
最後,他猛地站起身,提高了音量,幾乎是吼著對屏風喊道:“青山居士!我問你,如果真有這機會,你能把咱們的寶貝換回來,你乾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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