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從桌子上拿了一杯茶,對著人就倒了下去。
張旺醒來,看到秦越,下意識叫了一句哥。
秦越麵色微變,重重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有臉叫我哥,我弟弟的婚禮,你居然帶幾個男人藏在飯店,還試圖欺負我妹妹,我往日待你也算不錯了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旺雖然長的普通,但人是聰明的。
不然也不能給秦越做事。
他看到周圍圍著這麼多人,立馬就把罪責給承擔了下來。
“秦越哥,我就是看不過他們暗地裡算計你,才想對那個叫沈棠的動手,誰知道被她反將了一軍!還連累了曉曉,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算計他們沒算計過,不關您的事!”
這話其他的人不知信沒信,但稍微有點地位的高官確實不信的。
餘廖:“既然你說是你算計沈棠同誌,那這三個男人是你收買的?”
張旺看了看眾人眼色,果斷承認:“是我收買的,本來是想讓他們拍點豔照,好給他們一個教訓,誰知道被人發現了!技不如人,我認罪,但曉曉是無辜的。”
他本來就喜歡秦曉曉,現在看她趴在王酒酒身邊哭的梨花帶雨,身上還披著男人的衣服,加上自己被人打暈,腦子一轉,就知道這事肯定是被人提前發現,還牽連了曉曉進去。
罪責他已經全部承擔,他不能讓曉曉的名聲毀了。
餘廖晦暗的目光看向沈棠:“事情真如他所說,這位秦曉曉同誌是被你們算計進去的?”
沈棠抿唇笑了笑:“餘同誌你說什麼呢,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可從來沒接觸過這種肮臟之事。
秦曉曉當時是說過酒酒找我有事,讓我跟著去幫忙,但我途中想上個廁所,就往廁所的方向去了,等我回來秦曉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服務員,你大可以去調查。”
秦越像是抓到了把柄,立刻怒懟:“張旺算計你是我管理疏忽,但曉曉出現在那間屋裡,必定是被你算計了,她隻有十八歲,沈棠同誌,就算你我關係不好,也不該牽連一個小姑娘啊!”
他言語裡帶著憤怒、惋惜,還有愧疚,神情激動的,讓大家都覺得沈棠確實有些狠了。
但事實上,也有不少人猜到這事秦曉曉肯定參與了進去。
不過是算計人不成,被人反算計了。
她瞧見張曉看向秦曉曉時,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溢了出來,唇邊忽然揚起了一抹笑。
“這位同誌,明裡暗裡說秦曉曉同誌是無辜的,話裡話外卻想要坐實秦曉曉被算計,我怎麼瞧著,他是想毀了秦曉曉同誌的清白呢。”
秦越擰眉:“你胡說什麼?曉曉本來就是被算計,他怎麼就想毀了曉曉的清白?”
沈棠挑眉:“我可沒有胡說啊,秦越同誌,你這位下屬應該是思慕你這位堂妹,你看,你堂妹名譽損毀,整個圈子裡就沒人敢娶她了,這時候作為你的下屬張旺就不就顯現出來了。”
她問起那三個被擒住的男人:“剛剛你們說,這人交代你們不要動那個姑娘,隻拍照對嗎?”
“對對對!”
“秦越同誌,你瞧,你這屬下起二心了,我與你關係好嗎?張旺都說了要給我教訓,為了你廢如此大的力氣算計我,怎麼可能還要交代這三個男人不要真對我動手?這說明什麼?”
秦尹腦子都被她說懵了,下意識接了一句嘴:“說明什麼?”
王酒酒看他說話,狠狠在他手臂上一扭。
沒你事說什麼話!
秦越倒是聰明,猜到了沈棠要說的話。
他麵色一變,剛要說話,就聽沈棠不管不顧的將話說了出來。
“當然是,他算計的本來就不是我呀!”
“你們想想,不真動,就拍幾張照片,這不就是毀人名譽嘛,到時候秦曉曉因為這件事在圈子裡出了名,婚嫁之事難辦,他再在秦越同誌麵前表現一番,那秦曉曉可不得嫁他?”
“秦越同誌,雖然咱們關係一般,但我還是相信你作為秦老首長的孫子,手段應該不會這麼卑劣,張旺為你報仇,為何又要對我手下留情?”
“我看啊,張旺不過是想借著為你報仇的名義,故意算計你秦家女,嫁禍到我的身上,如果今天我們的人沒有抓著這個罪魁禍首,秦曉曉還有臉見人嗎?你們不僅不會覺得是張旺的錯,還會把怒火轉移到我們身上。”
“最後得益的是誰呢,就是這個長的不怎麼樣,心比天高的鳳凰男!”
沈棠的話說的極有道理。
要不是秦曉曉知道自己是被沈棠的人打暈,隻怕也要相信她這滿嘴胡話了!
在場眾人跟著沈棠的話聯想到後續的事,突然發現,這個邏輯還真是通的啊!
秦越知不知道手下的人算計沈棠,他們也不確定。
但既然要算計人,總不能蠢到半途手下留情吧?
秦越:“……”
他真的留了。
彆問為什麼,他確實不甘心自己被個女人算計。
但他同樣佩服沈棠的果決和聰慧。
兩人之中,他更恨賀旭。
賀旭此刻溫柔的看著自家老婆,眼裡的炙熱擋都擋不住。
旁邊的蔣煬看著沈棠坦蕩而穩重的將局麵一瞬間扭轉,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張旺心裡是有這樣的隱秘想法,但他是真不敢在秦家沒倒台前算計秦越的妹妹。
要不是自己真沒做過,他都要覺得這事確實就是自己算計了所有人了!
“你胡說,我絕對沒有算計過曉曉!”
沈棠:“那你倒是說一說,既然你一力承擔下罪責,話也說的信誓旦旦,一心一意要替秦越同誌報仇,又為何交代這三個男人,不能真的欺負了我?”
張旺剛要辯駁,就被沈棠一句話打回來:“彆說什麼憐惜女孩子,也彆說什麼不想鬨大,你難道不知道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已經決定留下證據,那又何必在這裡假好心?
眼見雖非實,但眼見本就是實,照片一拍,千張嘴也說不清,那點虛假的好心,在你一個走狗身上,真會有嗎?
何況你我之間,可從未見過。”
張旺張了張嘴。
他能說交代不能動人的是秦越嗎?
這話一出口,彆說他的性命,就是他的家人隻怕也是難保。
但不說,這些漏洞就成了他算計人的最佳證據。
他下意識的看向秦越,後者眼裡是警告的寒意。
張旺垂下腦袋:“是我算計的曉曉,我認罪。”
沈棠莞爾一笑,秦曉曉臉色煞白。
她名聲算是毀了。
從此上流社會再也不會有她一席之地。
即便她是被算計的,但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紅顏禍水”以及險些失了清白的人。
秦越冰冷的盯著沈歎和賀旭,攥緊了拳頭。
雖說張旺承認了罪行,但秦家出了這檔子事,不僅丟進了臉,他還會落得一個識人不清的蠢材名號。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餘廖將三個男人以及秦曉曉還有張旺帶走。
雖然他們都承認了自己罪行,但還是需要審問的。
婚禮就這麼潦草結束,王酒酒對秦家兩兄弟恨的牙癢癢。
秦老爺子更是臉色陰沉的回了秦家。
“把秦越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