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起的比你們都晚。”吳濤說完,衝李帥挑挑眉:“說的定是有人想找對象才送的呢。”
李帥臉一紅,看了一眼嚴莉:“彆瞎說,這花我在附近田地可沒看過,好像是咱們屋子後麵的山裡才有的,我平時除了去上廁所,可沒敢往後山去。”
“這就奇怪了,不是你送的,那是誰送的?”吳濤心想,莫不是劇組誰看上了拍戲的女同誌,沒好意思說,就天天送花?
秦廖麗察覺不對勁:“想追人把花直接送到女孩子手裡不就好了,放在門口誰知道是誰送的,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大家被新的事件掠去心神,一個個都在討論誰送的花,對連環殺人案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
昨天蔣煬就被蔣英送到了鎮上衛生所,沈棠閒來沒事,帶著覃梅去看望了人。
她和覃梅借的是村長家的自行車,隻是剛騎到半路,車胎忽然就被顆釘子紮破。
兩人無奈,隻能先去鎮上換個新的車胎。
沒走多久,他們忽然遇到一個人,一個長的憨厚老實的老年男人。
男人穿的樸素,一雙解放鞋上全是泥巴,肩膀上還挑著一擔柴,他身形矮小,那一擔柴又長又大,似要把他的身軀壓垮似的。
覃梅出於好心,上前扶了他一把:“老人家,您小心點,前麵路上有個坑。”
老人氣喘籲籲,步子一重一輕的往前走。
覃梅和沈棠商量著要去哪裡修補輪胎,忽的聽到身後一聲痛苦的“哎呦”,兩人回頭一看,竟發現男人還是沒有避開那個坑,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兩人立即往回走將人扶起:“老人家你沒事吧?”
男人抬了抬眸子,飛快從沈棠麵上掠過,纏著唇瓣歎氣:“身子不中用了,挑兩擔柴都走不動。”
覃梅有些不忍心:“老人家,你住在哪裡?”
老人指了指半山腰。
國家發展時期,也不是人人都住得起房子的,大有人住山洞裡麵,還沒有身份證,故而覃梅也沒懷疑。
“要不先送老人家回去?”沈棠試探性的問。
她知道覃梅生為軍人是不可能看著老人家摔倒起不來還不管不問。
覃梅見那山離他們不算遠,點頭答應:“行。”
覃梅抗起老人的柴火,沈棠則把自行車放到隱蔽的草中,扶起老往那邊走。
走到一半,沈棠問:“老人家,你這邊山頭樹也挺多的,怎麼不在這邊砍柴?”
老人家歎氣:“附近的都是新出來的濕柴,最近雨水多,不好曬,那邊山人少,我過去看些枯柴回來曬一兩天就能好。”
沈棠聞言也不再多問,隻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老人家腿腳很好,往上山走這段路可是上坡,她一個年輕人走的十分吃力,這個老人平常是怎麼上麵生存的?而且走起路來,似乎也沒有多喘息。
“老人家,您的地種哪了?”
老人眼閃微閃,和藹的笑笑:“平日裡我親戚送吃的過來,我隻砍點柴過來生活而已。”
“那您多大了?”
“我啊,快七十嘍。”
沈棠猛地停住腳步。
老人回頭看她,眼前的姑娘眸色在陽光下顯的極淺極淡,清澈明亮,似水中之月,好看極了。
他有些心動,不過麵上沒表現出來。
“怎麼了?”
沈棠站到覃梅身邊,覃梅也發現不對,把肩上的柴放了下來。
“老人家,您是哪裡的人啊?”
老人憨笑:“我是黃坡村的人。”
沈棠拉住覃梅的衣袖,輕笑一聲:“可您的口音,怎麼帶了點首都的味?”
老人臉色一變,他來這裡有一段日子了,之前當個啞巴,後來學著當地人口音說話,聽起來有些怪,但聽習慣了也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同。
沈棠和覃梅沒有注意到,是因為她們本來就是首都的人。
聽慣了首都口音自然就沒察覺出來哪有問題。
可沒察覺出哪裡有問題才是真的有問題。
當地村民的口音雖然接近普通話,但其中的區彆,外地人一聽就能聽出來那個帶腔的味。
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極力模範,卻並沒有長期在此地居住,口音故意帶著那個腔調的時候總讓沈棠覺得陌生又有一股熟悉的味。
現在想想,這人走這麼長的路都不喘一下,加上他那臉上明顯黑的有些不同尋常的顏色,這人和蔣英拿出的畫像還真有幾分像。
覃梅將柴扔下,擰眉質問:“你到底是誰?”
老人歎氣:“我真不是壞人。”
說著他猛的朝著二人撒去迷藥,兩人都所準備立馬捂住了鼻子。
老人也不裝了,將自己頭上的破帽子拿下來,佝僂的背挺直,整個人哪裡像快七十的人,那明顯就是個四十多數的壯漢。
趁著兩人愣神片刻,他當即往山裡跑。
沈棠意識到這人可能就是那個躲進山裡的連環殺手,立馬讓覃梅抓住他。
覃梅本來就是山地裡的作戰高手,幾個跳躍,揣在他的腿上,男人慘叫一聲,重重摔到在地上。
人被抓到,沈棠也鬆了一口氣。
她讓覃梅困住對飯的手,押著人往派出所走。
蔣煬和蔣英收到消息趕來,蔣煬嚇的連忙問:“沈同誌,你沒事吧?”
沈棠搖頭:“沒事,倒是這個人你們看看是不是那個嫌疑犯?”
蔣英上前把男人的臉擦乾淨,又看了看畫像,還沒她找到相同之處,蔣煬淡淡開口:“這個人不是連環殺人案凶手。”
“什麼,不是?”
沈棠驚了一下。
男人立馬哭著道:“什麼連環殺人,我不是啊,我沒殺人,我就是當初是強暴了個姑娘,沒處可去,隻能往山裡逃,這邊山清水秀,山巒層疊,我怕警察找到我,就用炭筆在臉上塗塗改改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老人,我就是看她長的漂亮,一時心生色欲,這才想綁架了她啊。”
“錯了,嫌疑人幾次出手,都是找漂亮的姑娘,那些姑娘都沒結婚,沈棠應該不在他的目標手裡。”蔣煬眉頭緊鎖,慘白的臉顯得有些淡漠。
“那我們門口的花是你放的嗎?”沈棠急切問。
“什麼花?”男人不明所以。
蔣英忽然福靈心至:“花,等會,我記得幾樁案子裡中,嫌疑人動手之前,都會送些禮物給她們。”
“如果那花不是你們劇組的人放的,那是不是有可能,你們劇組的人其實已經被盯上了?”
沈棠臉色一變:“劇組裡,隻有嚴莉長的漂亮,且性子最軟,遭了,她說她今天下午要和木秋進山裡摘樹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