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蜜還以為劉一菲會打個電話，就算不打個電話，起碼也會發個微信過問一下。
雖然31億變4億怪不到她頭上，但這個意外多少還是跟她有點關係。
她們嘉行三人組的打算，原本是想著劉一菲能來站台，會讓31的變21億，就算變不了21億，也起碼能討價還價，降到3億之下。
劉一菲沒打電話過問，楊蜜也不敢‘興師問罪’，如果最後真的簽下了這份對賭協議。
那三年之內達不成，她十有八九還得求到劉一菲身上。
那個時候，恐怕榮琛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打榮琛主意的可不止楊蜜一人。
操盤手董坪在寧昊那碰了壁，又把目光瞄向了陸洋。
與當年的華宜喜歡集郵明星，如今的樂視喜歡明星入股都不同，董坪的策略一開始就是集郵導演。
這套導演合夥人製度在他看來就是開天辟地的創舉，可卻出師不利。
董坪沒那麼容易輕易放棄，沒了寧昊，眼下《繡春刀》的陸洋和《唐人街探案》的陳斯成也不錯。
國內目前能扛票房的幾位大導演扳著指頭數也不過一隻手。
但寧昊、陳斯成、陸洋這些青年導演卻潛力十足。
唯一的難處就是這些人都繞不開榮琛。
想起寧昊竟然跟他講起什麼知遇之恩，董坪就嗤之以鼻。
他董坪當年賣了華億套現22億的時候，寧昊還不知道在哪埋頭苦乾呢。
眼下文化中國變成了阿裡影視，他董坪再次套現幾個小目標。
論起資本操作，沒人比他玩的溜了。
董坪信心滿滿地先找到了陸洋，兩人約在京城一家清吧見了麵。
董坪跟陸洋一番推心置腹後，陸洋聽了也很是心動，可卻不敢答應，也沒信心答應。
張一謀、陳可欣這兩人雖然在榮琛掛名，但也有自己的公司和工作室。
他當然也想如此，可他能和張一謀還有陳可欣比嗎，他如今抗票房的《葉問》係列和《繡春刀》的劇本全是出在李琛。
沒了李琛的劇本，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獨立創作自編自導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董先生，我不太懂你們資本操作那一套，我隻知道榮琛給我的預算，從來不砍創作部分，這一點，你能做到嗎？”陸洋斟酌著措辭道。
“這個當然沒問題，上市之後，資金充裕，我可以保證，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絕對沒人乾涉你的創作。”董坪拍著胸脯當即道。
陸洋笑了，此時他真有點佩服他這位老板的先見之明，難道他知道此人會來找他。
“董先生，《繡春刀》的慶功宴上，李導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資本最喜歡的就是保證，但電影恰恰最怕的也是保證。”
“我還是想先把《繡春刀2》做好，李導已經批了預算，這是我第一部自編自導的戲，我不想分心，抱歉。”
董坪心中暗忖：“這些人一個個都中了李琛的毒了，簡直無可救藥！”
誰知陸洋話鋒一轉又道：“一切都等《繡春刀2》上映之後再說吧。”
董坪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應該的，應該的，過兩日我也要飛上海，正好也和李導提一提這事。不瞞你說，陳可欣導演和王嘉衛導演也在我的邀請之列。”
陸洋大吃一驚：“這兩位答應你了？”
董坪大笑道：“那倒沒有，不過也是早晚的事。”
董坪心中自信滿滿，誰能拒絕上市公司的股份呢？
陸洋、陳思成、陳可欣這些人都是他的首選。
最近開始懂流量，像是變了一個人的顧長為也是他的潛在目標。
那部《微愛漸入佳境》如今已過兩億，也算創造了顧長為個人票房新高。
董坪見完了陸洋，翌日又去見了陳斯成。
兩人在一家私人會所見了麵，陳斯成對這位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
“上市後5的股份，董總，您這條件確實誘人。”
陳斯成抿了口酒：“但李導給我的可不僅是錢，還有全球發行渠道。”
“《唐探2》已經確定了北美同步上映，您能保證海外發行比榮琛強？”
“最關鍵的是，我已經打算成立自己的公司，榮琛是僅次於我的大股東，抱歉！”
董坪哈哈一笑：“陳導啊，拍電影能賺的是辛苦錢，也是小錢。”
“一個項目折騰兩三年，票房過億看著風光，分到你手裡才幾個錢？”
“但資本市場就不一樣了！上市後股價翻個10來倍可能就是眨眨眼的工夫，但這眨眼的工夫就有可能是十個《唐探》的利潤！”董坪伸出一隻手，在陳斯成麵前正反翻了翻。
“華宜當年給馮曉鋼的股份，最高值15億，你現在拍五部戲，也抵不過人家一次io！”
“陳可欣和王嘉衛這兩人都動心了，你還考慮什麼！”
董坪舌燦蓮花，其實他根本都還沒見到陳可欣和王嘉衛。
但以他對這些香港導演的了解，這兩人鐵定會點頭。
陳斯成讓董坪幾句話說的也有些動心。
董坪見陳斯成沒說話，繼續笑著道：“等鎖定期一過，隨時套現！到時候你想自己開公司還是退休帶著老婆周遊世界，恐怕都難以選擇！”
陳斯成此刻的想法和陸洋差不多，同樣的話在《唐人街探案》慶功宴上，李琛也跟陳斯成講過。
“董總，你畫的藍圖的確讓我心動，但如果上市失敗怎麼辦，我還是先老老實實把《唐人街探案2》搞出來吧！”
相比於這位開出的空頭支票，李琛給他的條件那可是實打實的。
董坪差點沒氣的吐血，走了一圈下來，似乎陸洋和陳斯成都很動心。
但卻一個都沒談成，就連董坪都懷疑是不是李琛提前跟這幾人洗過腦。
如今國內影視資本市場正處在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無論是樂視那個老賈，還是他老董，一個個都在拚命煽動翅膀。
但李琛的榮琛影業卻像一座大山一樣，憑借強大的資源整合能力，成為許多他們這種操盤手無法繞開的存在。
而這一切，都源於李琛在行業內根深蒂固的深遠影響力。
這幾人雖然都沒說出口，但董坪已經感覺到了，就是一個‘怕’字。
怕背上忘恩負義的包袱，更怕和自己合作招致李琛的打壓。
——
想上市的可不止是董坪。
開心麻花在李琛的扶持下，接連兩部喜劇斬獲將近30億票房，成為圈內無可爭議的喜劇新貴。
開心麻花也在謀求獨立上市，李琛的榮琛影業是其重要股東。
麻花背靠榮琛，資金充裕，無需像董坪那樣借殼上市。
但a股io也不容易，眼下投資者的擔憂是麻花的兩個項目都有榮琛的深度參與。
《西紅柿首富》雖然是麻花自編自導自演，票房也大獲成功。
但口碑和第一部李琛執導的《夏洛特煩惱》相差太遠，評分遠遠不及。
說白了，投資者猶豫不決的原因無非是麻花缺少一部像《讓子彈飛》那樣口碑票房的雙豐收的優質項目。
接下來這部《羞羞的鐵拳》，張辰、宋洋、沈疼幾人都沒什麼信心可以超越《夏洛特煩惱》！
眾人臉上雖然都是喜氣洋洋的，貌似對麻花的第三部作品信心十足。
但內心的擔憂卻如出一轍。
沈疼心想：“李導這是給麻花立了一座難以超越的豐碑！”
——
上海灘，楊思維帶著鹿含來了濱江彆墅拜見大老板。
晚上七點一刻，楊思維的奔馳v級保姆車提前十五分鐘到了濱江彆墅外圍。
後座的鹿含攥著西裝下擺，心裡莫名的緊張。
頂流在榮琛並不稀缺，誰能想到他鹿含此刻像極了當年那個等待麵試的練習生。
“記住，老板不喜歡韓式鞠躬。”楊思維笑著點了點鹿含的膝蓋。
“我都記下了，姐，我好緊張！。”
“緊張什麼！老板不是老虎，不吃人！”
鹿含笑了笑，心想老板是不吃人，但真吃了人，也不會吐骨頭！
十五分鐘後，當李琛趿著拖鞋出現時，鹿含瞳孔微縮。
這位在南韓那也是名氣大如天的傳說中的電影教父，竟穿著一條普普通通的灰色亞麻褲和一件藏藍色的寬鬆襯衣。
一旁的女神劉一菲則穿著一件淺灰色高領針織衫，下搭一條寬鬆的直筒褲。
鹿含內心崩潰不已，這樣的居家打扮實在和他印象中的影視大亨夫婦天差地彆。
楊思維見身旁這個小鮮肉見了老板呆愣在原地，心中好笑，卻見怪不怪。
楊思維自顧自坐下笑道：“老板，你把小鹿鹿嚇著了。”
劉一菲卻主動和鹿含開玩笑道：“是不是沒見過他這副尊容。”
李琛眼含笑意和劉一菲坐在客廳的主座上，用眼神示意發呆的鹿含：“坐吧，彆客氣。”
鹿含這才靈魂回竅，正想鞠躬突然又想起楊思維剛才的叮囑，連忙撓了撓頭站定叫人：“老板，菲姐。”
劉一菲點點頭笑道：“快坐吧，在家裡就彆客氣了。”
傭人奉上了茶點就自動退了下去。
鹿含心裡緊張，坐在李琛右側的單人沙發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李琛主動開口道：“之前思維想簽無意繁，我沒點頭。”
楊思維和劉一菲笑了笑，心想您哪是沒點頭，你就根本沒回複！
鹿含心裡一驚，腦袋裡麵亂糟糟的，沒想到還有無意繁這一出。
隻聽身旁的大老板又道：“既然現下思維簽了你，那以後，無意繁隻是你的背景板。”
“他有的資源，你會有，他沒有的資源，你也會有。”
鹿含心裡喜不自勝，短短兩句話，鹿含就知道自己算是選對了東家。
無意繁回國受到的待遇，的確讓他和黃子滔眼紅不已。
彆看黃子滔公開炮轟無意繁背叛！
但還不是已經決定了解約回國！
當初他們這幾人出國時，國內偶像產業幾乎空白，但南韓卻有一套成熟的偶像培養體係。
眼下，他們幾人成了頂流，國內如今粉絲經濟成熟，市場更是迅速擴張。
哪是一個小小的南韓能比擬的，傻子才會繼續待在南韓掙韓元！
無意繁隻不過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既然無意繁都沒事，他鹿含還猶豫什麼。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鹿含喉結滾動，連忙起身鞠了一躬：“謝謝老板！”
一鞠完躬，又想起了楊思維剛才的話，頓時尷尬地撓頭。
李琛和劉一菲都笑了，李琛像下按了按手道：“坐下，這裡不是南韓，你現在回國了，可不是入鄉隨俗！”
“我記住了，老板！”鹿含重重點頭。
李琛身旁的劉一菲又遞來了鎏金茶杯，鹿含趕緊雙手接過：“謝謝，姐。”
劉一菲笑了笑：“公司準備安排你加盟下一季的《跑男》！”
鹿含心中又是一喜，當初《跑男》第一季播出之後，被南韓引進，接著又被東南亞各國相繼引進。
鄧鈔因為第一季《跑男》的大火，當時片酬漲幅400，其他幾位成員的片酬也都各自成幾何倍數增長。
商業代言數量更是冠絕所有綜藝之首。
“謝謝姐。”鹿含差點又想起身道謝。
劉一菲又拿出一份合約笑道：“謝什麼，這是中影那邊剛剛發來的合約，你簽了吧。”
楊思維自顧自喝茶，嘴角不自覺翹起，張一謀已經跟她講了，雖然《長城》這個項目對一菲來講就是雞肋，但對一心傳媒旗下的藝人而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畢竟有張一謀的招牌在哪，又有傳奇影業的品牌和好萊塢一線的加盟。
鹿含疑惑地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開看，雖然鹿含很想矜持一點，但內心的狂喜實在難以抑製。
竟然是張一謀導演的電影！
當初他還羨慕無意繁能主演《有一個地方隻有我們知道》，現在鹿含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鹿含心跳加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感謝，正想再次重複一遍謝謝老板和謝謝姐，就聽身旁的大老板又開口了。
“明天你飛趟東莞，去找周導報道。”
鹿含癡癡呆呆：“周導？”
對麵的楊思維笑道：“還不快謝謝老板！無意繁想帶資進組都沒拿到這個角色！”
鹿含一個激靈，內心簡直不敢置信：“是是《美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