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人員,帶著秦景浩跟杜懷生離去。
陸鼎來到眼神渙散,催眠自己不在外麵的於妙音麵前。
見她沒有動靜。
陸鼎輕輕,叩動了兩下桌麵。
於妙音回神,抬頭就見陸鼎。
她起身,神色自然的行禮:“於家於妙音,見過陸太歲。”
害怕歸害怕,但是,聰明人,從不把自己的缺點,輕易顯露出來。
雖然她已經隱藏的很好了。
但陸鼎還是從她發呆出神的動作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資料上可說了,這位於家大小姐,很聰明,但不愛出門。
結合現在的情況。
他隻是稍加思索,便得出了,於妙音不是不愛出門,應該是社恐。
既然是這樣的話。
那接待大廳的人就太多了。
“走吧,我們去辦公室聊。”
社恐的人,都很敏感,人多了不行,隻有兩個人,太少了也不行。
所以,陸鼎還帶了傅星河。
辦公室裡,傅星河給兩人倒茶。
陸鼎故意坐到了,離她有些距離的側邊位置,避免自己無形之中的壓迫感,讓其緊張。
又沒仇沒怨的。
既然知道了,人家可能不喜歡某些東西,作為一個正常人,禮貌和教養,讓陸鼎懂得該去尊重彆人。
坐遠一點又沒事,他又不會不舒服。
距離一拉開。
於妙音當即放鬆了許多。
隨著傅星河倒茶後,站在了陸鼎旁邊,能讓她一眼看到兩個人後。
安全感湧來。
於妙音臉上帶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起身,鞠躬,道歉:“對不起,陸太歲,關於我父親於嘯的事情,是我一手提議策劃的。”
“我沒有算計您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我的父親,他可能需要受到一些懲罰。”
“我為我自己的私心,為您道歉,對不起。”
再次鞠躬,順勢遞上了手中的資料。
陸鼎抬手資料飛來。
他一頁頁翻開,始終沒說話。
直到看完全部,傅星河也在旁邊,對照了局裡記錄的於家信息,發現一切屬實不說,還有很多局裡沒有的,屬於是查漏補缺了。
至此。
陸鼎才開口:“你先坐下吧。”
但凡,今天這裡麵有什麼不對,那陸鼎可就要不禮貌了。
禮貌是他的素質,不禮貌是他的手段。
好在這裡麵沒有什麼問題,於妙音這個人也因為‘社恐’,本身還算乾淨,有些小問題,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小問題。
不算事兒。
於妙音重新坐下,心跳速度降低一些後,她開口說著:“現在我父親,已經受到了關押。”
“他的問題,得到了暫時的解決。”
“但我的問題,還沒得到解決。”
“我想將於家的一些灰色收入,和逃稅漏稅的部分,全部用於白嶺的城市建設,和關於駱家區域的修繕,清理。”
“將那片區域,恢複到原始,但不落後的狀態,有利於重新招標。”
“另外,我還做了一個,關於於家合法收入的報表,我準備從這裡麵支出一部分,用於白嶺749局的翻新,和讚助。”
灰的花在外麵,這玩意兒不合法。
白的花在裡麵,這玩意兒合法,挑不出理。
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這其中,涉及到的諸多因素可不是那麼簡單。
陸鼎一合資料,給予合理的誇獎:“都說於家大小姐聰明,能乾,身處於家大門不出,便能掌握於家一切大小事宜,做出最符合當下的決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過多的修飾詞,隻有最簡單,且帶著距離感的誇獎。
這讓於妙音聽著很舒服。
下位者不卑不亢,上位者有禮有節,都是能讓正常人欣賞和相處舒服的點。
“多謝陸太歲誇讚。”
“妙音不足的地方還有很多,還需陸太歲多多指點。”
既然說到這。
那陸鼎還真有點想說的,反正也沒有彆人,有些話,適合輕點,有些話,則適合明說。
“城市建設可以,但駱家地區破損的修繕和清理就不必了,浪費錢。”
“到時候誰拿到那塊地方,誰自己弄就行。”
“省下來的錢,不知道於小姐,有沒有興趣,向隔壁區發展。”
於妙音聽到這,瞳孔微微放大。
她的地下信息網,撒的很大。
所以隔壁的事情,她到了第一手消息。
但她有些不敢確定。
這事兒太大了。
所以試探性的問道:“您說的是枯骨道?”
陸鼎點頭:“正是枯骨道,枯骨道749的位置,我不喜歡,太偏了,我想把那邊的749局,搬回到他們原來的地皮上。”
“到時候的重建,不知道於小姐有沒有興趣。”
於妙音是個聰明人,現在還給了態度,給了誠意,陸鼎也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於嘯會乾那麼蠢的事兒,自己送上理由,束手就擒,不抓都不行。
不過這一點已經過去了,他應該是要牢底坐穿的。
沒了於嘯這個本身就有問題的人。
隻剩下獨攬於家大權的於妙音。
那
這枯骨道749的重建項目,陸鼎覺得,可以給她做。
於妙音也明白這是一塊多大的蛋糕。
當然,不是掙錢,而是她隻要做了這個項目,那就代表,以後在這片區域上,於家就是749罩的。
說簡單一點就是陸鼎罩的。
誰動於家,就是在跟陸鼎作對。
於妙音有些難以置信,這種事兒,居然隨隨便便就能交給她。
她還以為,自己要付出點什麼代價。
才能在這風口之上,占到一席屬於自己的位置。
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到來。
但這還不是她最震驚,她最震驚的是,聽著陸鼎這個語氣,那枯骨道749的覆滅
這種不用明說就能浮現到表麵的答案。
再配上陸鼎現在丟出的橄欖枝。
令於妙音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不可壓製的恐懼。
同為749,枯骨道749,他說滅就滅
這一刻,她餘光中陸鼎的影子,仿佛在無限變大,拉長。
平靜端坐的人影,向外展露的是帥氣,優雅,禮貌,令人舒服。
但更深層次的,卻是一隻凶獰孽龍,正盤踞黑暗擇人而噬。
雖然,陸鼎從未說過什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種話,隻要不犯事兒,不找事兒,順不順無所謂,老老實實誰管你啊。
但在於妙音這裡,卻不是這樣了。
她看到的是,駱家沒了,曾家沒了,陷空鎮礦山重新分化,當地惡霸趙家沒了。
之前對陷空鎮虎視眈眈的枯骨道749也沒了
這
她小心翼翼的接住陸鼎丟來的橄欖枝:“能為太歲做事,能為749做事,妙音及於家不勝榮幸,但枯骨道749原來的地皮,已經賣給了潘家。”
“我父親正在接受改造。”
“於家沒有高端戰力,恐怕拿不回這塊地皮。”
事情要量力而行,沒了於嘯的於家,憑什麼去碰瓷能在枯骨道749手下買到原枯骨道749局所處之地的潘家?
整不過啊。
“馬上解決。”
陸鼎說著摸出手機。
給正在枯骨道街邊上,連乾十八碗餛飩的錢進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