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聖人,你彆用這麼這麼嚴格的標準來對我,我我做不到。”
陸鼎一皺眉。
要不是答應了書墨愁老師給她一點時間。
陸鼎高低要上去,一嘴巴子給這潘浮生腦袋呼碎。
做不到,做不到你就死!
讓你有借口能用來緩解心中情緒帶來的痛苦,你不領情就算了,話裡話外還搭著埋怨。
書老師是這個意思嗎?
她是讓你彆想那麼多,反正都要死了,好好把這酒喝了少點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潘小子,你說的對,哪有那麼多狗屁道理要來遵循,讀書不是讀死書,得學會活學會用!!!”
“今天,楊老師就教教你,在這個社會,什麼叫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嗡!!!
學海泛舟,墨水滔天。
異常籠罩一方天地。
光華流轉的學舟,乘風破浪而來。
造型簡約,而不簡單。
桅杆上全升的四扇船帆,閃耀著白光照亮天地的四個大字。
吞,山,河!!!
一股股浩然正氣,從這四個大字上,洶湧拍來,仿佛滔天巨浪。
這便是儒家本命字。
煉炁士修五禁,極致上限是五種異相,但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隻有一種異相。
而儒修修五禁,極致上限則是五個本命字,也跟煉炁士一樣,大多數儒修,也隻有一個本命字。
能有三個本命字的,不是一方書院重點關注的天才,就是一方學府的底蘊教師。
而吞,山,河。
這三個字,也說明了來人身份。
學海學府的教師儒修,蓋硯送秋風,楊隨。
這人以前是書墨愁的老對手。
特彆是在九年義務教育的推行中。
兩人所處兩方勢力,一方同意,一方反對,兩人皆是在當時的浪潮中,各領風騷,印證心中所想。
一個覺得,九年義務教育把門檻降低了,會讓各種牛鬼蛇神,心性不堪之人玷汙聖賢道理,而且哪有女孩兒讀書的,少部分也就算了,大部分就不行!
一個覺得,九年義務教育降低門檻,讓天下人都有書讀,都能學到書中道理,不能要求全部學好,但至少可以做到,讓麵臨人生歧路的人,通過書中道理找到正確的道路。
而且既然是義務教育了,女孩兒讀書,也是義務!
後來,書墨愁因為大力推行九年義務教育,成功凝聚第四枚本命字的時候。
楊隨有些破防了。
當後麵書墨愁通過推行九年義務教育,入了登神境之後,楊隨更是破了大防。
從此落下心魔,修為停滯不前,始終圈在五禁後期。
要不然,他早就上登神境了。
雖然這些年,修為不漲,但他心眼子一直在長,也不說多壞。
就是喜歡去教書墨愁的學生,用相反的理論來跟書墨愁較勁兒。
畢竟書本裡的知識不是統一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書裡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也是書裡的。
這其中,潘浮生,便是兩人的共同學生之一。
不同的區彆是,一個光明正大,一個偷偷摸摸。
楊隨立於學舟甲板之上,一身白袍,展露五禁後期修為。
“陸小子,給我個麵子,讓我把他帶走,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違法亂紀之事。”
話語聲中,滿是不可拒絕的霸氣。
如果把潘浮生的經曆寫作一本小說,這就是高光時刻,背景啊,後台啊,老爺爺啊。
霸氣護犢子。
可惜,在新城這張空白頁上,開頭早已寫上了陸鼎的名字。
“陸小子”
陸鼎重複著這三個字。
旁邊錢進,趕忙調整自己的執法記錄儀,他剛剛就注意到了,太歲爺沒戴這玩意兒。
所以他先前默默調了一下角度,方便太歲爺好辦事兒。
但現在嘛
得調回來!!!
陸鼎聽著這三個字,是越聽越不爽。
我們認識嗎?
你誰啊?
連鄧老和歪嘴大爺,這些讓他尊敬的人,都沒這麼叫過他。
這人倒好,上來張口就是‘陸小子’
陸鼎沒偏頭,隻是對著側麵抬手,沒有一絲征兆。
【斤車之道】直接脫手而出,將潘浮生斬首當下,令其臉上因為楊隨到來的驚喜,定格此刻。
本以為楊隨來了,他就有活下去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等日後報仇就行,隱忍。
誰知他一來,直接加快了潘浮生的死亡,催命。
書墨愁倒是察覺了,但她沒動作,隻是在【斤車之道】切過潘浮生脖頸之後,扶了一下他偏移要掉的腦袋。
緊跟說了一句:“多謝陸太歲手下留情。”
雖然以前她跟陸鼎沒有交集,但他也知道,正常情況下,死在陸鼎手下的人,是沒有全屍的。
畢竟人家的外號,叫解屍太歲。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很給自己麵子了。
陸鼎點點頭,看向甲板上的楊隨:“麵子?”
停頓一瞬,直接貼臉開大:“氣吞山河四個字都拚不完整的廢物,你也配要麵子?!”
既然彆人都不尊敬他了,那陸鼎也不會尊敬彆人。
抬手,四個手指合攏往回勾了勾:“來,讓我看看,你的拳頭是大到了什麼程度,才敢靠講述阻礙執法的‘硬道理’。”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句話沒什麼問題。
絕對的勢比人強之下,陸鼎肯定會先暫避鋒芒去提升修為,咱們下次再見。
不過
能將他逼到這種程度的,絕對不是楊隨這個心境不全的五禁後期。
雖然五禁後期不好對付,但又不是打不過。
陸鼎絕對不會慣著他!
差異如此大的對待,讓楊隨心中火氣更盛。
對待書墨愁則是平禮相對,一口一個老師,各種賣麵子,對待我就是一口一個廢物?
楊隨怒急反笑:“好好好,黃口小兒,看來你書讀的不多,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什麼叫尊師重道!!!”
抬手提筆,玉杆金絲,以浩然正氣為墨。
【鎮】
鎮壓之力轟然蓋落。
陸鼎剛要往前。
書墨愁一步上來,按著陸鼎肩膀。
“陸太歲稍等,待我擒他,與你還禮。”
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書墨愁又不是什麼特彆有錢之人。
她的錢,每年不知道要貼補多少貧困學生,又要建多少希望小學,所以給不出貴重之物,這送上門阻礙執法的楊隨正好可以還禮。
浩然正氣對轟。
都不用提筆。
書墨愁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解!”
楊隨的鎮字,隨風潰散。
書墨愁向上衝去,雙手運炁以‘德’服人,言出法隨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