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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三 何謂如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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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股磅礴的氣息從穆青霜身上升騰而起,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們第幾次震驚了,就算這隻是讓穆青霜從衝境初期突破到衝境中期,也同樣引來不少人的羨慕和忌妒。

尤其是那些還在氣境大圓滿,或者說依舊處在衝境初期的年輕天才們,心情更是變得極其複雜。

他們中的不少人,剛才其實也跟著家主宗主去給秦陽敬過酒,隻可惜都沒有得到南越王的青睞。

比如說丹鼎門的韓端,還有馭獸堂雙璧司辰和劉寅,他們差不多也是衝境初期的修為。

按理說這樣的天賦在古武界已經算是不錯了,可他們又清楚地知道,相比起穆青霜,自己恐怕要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了。

誰也不知道南越王傳給穆青霜的到底是一門什麼樣劍法,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心中的火熱。

包括一些金峨派的弟子們,都生出一抹異樣的心思。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那個紅裙女人的手段確實是非同小可,同時其心中所知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似乎這個女人對古武界各家各派的技藝手段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精,隨便傳授一手就能讓人受益無窮。

因為南越王出手而獲得突破的古武者已經有很多了,這其中包括穆青霜宮羽這些年輕一輩,也包括杜長鳴墨渠這樣的老一輩玄境強者。

也就是說隻要這位前輩想,她就能幫助古武界任何一個古武者提升實力修為。

隻可惜南越王出手似乎隻看她的心情,最多還看一下秦陽的心情,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先前的杜家宮家也就罷了,這幾家原本就跟秦陽和清玄宗交好,可以說一直都站在秦陽這一方。

可墨家唐門可都是不止一次為難過清玄宗的啊,沒想到他們同樣得到了好處,或多或少都有實力提升。

包括此刻的金峨派,跟清玄宗的關係其實也並不怎麼好。

無稽師太的性子,注定了金峨派不會得到太多古武宗門家族的好感。

偏偏對這些曾經得罪過清玄宗的家族宗門,南越王同樣看心情出手,讓他們得到了一些好處。

“這下恐怕真的麻煩了!”

此刻的清玄宗廣場之上,可不僅僅隻有那些對穆青霜羨慕忌妒之人,還有孔文仲這種頗具野心,同時心思深沉之輩。

孔文仲下意識跟同桌的張道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之中,看出了一抹極致的擔憂。

這二位古武界曾經的泰山北鬥,顯然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更知道那個紅裙女人接連的出手,絕對不是真的隨意為之。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吞食陰謀,甚至可能是秦陽和大夏鎮夜司早就謀畫好的陽謀,讓得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和破壞。

一則大夏鎮夜司這麼多強者坐鎮,還有首尊葉天穹這種恐怖的無雙境巔峰強者,你讓他們還能翻得起什麼浪花?

再者看看現在這些古武家族宗門之主眼中的火熱,試問又有誰不想去跟一個擁有諸多神奇手段的南越王打好交道呢?

南越王接連的出手,昭示了她淵博的知識儲備,對於每一家每一派的手段都是知之甚深,隨時可以給這些家族宗門之主指點一二。

就算是丹鼎門馭獸堂這些沒有得到指點的宗門家族,心中其實也沒有太過絕望,更沒有想過要放棄。

隻要那個被秦陽稱為阿芷的女人還在清玄宗,隻要自己沒有徹底得罪秦陽,那就還有機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試問還有誰會去輕易得罪清玄宗呢?

這就是孔文仲他們心中最擔心的事。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秦陽搞了今天這麼一出之後,古武界至少有一大半的宗門家族,都要拚儘全力跟清玄宗搞好關係了。

這甚至是孔文仲這些年來花費了無數精力,也沒有能做到的事,卻被一個女人隨便露幾手就做到了。

隻要古武界這些宗門還想要更進一步,到時候就必然會求到清玄宗的頭上,這簡直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手段啊。

見不得光的陰謀,有時候破起來並不難,隻需要將對方的陰暗心思公之於眾,再聯合各方討伐就行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你讓孔文仲如何去討伐?

這都是各門各派之主心甘情願去做的事情,甚至誰要是敢攔著他們的話,都有可能被這些家族宗門群起而攻之。

“王八蛋,這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心情極度鬱悶之下的孔文仲,忍不住低低爆了一句粗口,他是真的憋屈,也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啊。

以前的古武界之中,從來就沒有南越王這一號人物,如此驚才絕豔的存在,怎麼可能名不見經傳呢?

再加上南越王氣質極為驚人,哪怕是孔文仲都時不時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種女人要是在古武界之中,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

沒有人知道,南越王其實是秦陽從地底挖出來的,是三千年前的古人。

相比起現在的這些古武者,她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古武者。

原本孔文仲覺得自己被大夏鎮夜司鎮壓,但隻要留得這一條性命,未來就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心想唐傲雲司天剛這些人,多半也是被大夏鎮夜司的武力震懾,不得不低頭喝水,承認秦陽這個清玄宗新任宗主的合法性。

可一旦離開了清玄山,這些人或許依舊會對秦陽和清玄宗不待見。

畢竟這裡是古武界,是極度討厭大夏鎮夜司變異者的地方。

武力的鎮壓有時候隻會有一時的效果,就像是彈簧一樣,壓力越大,到時候反彈的力量也就越大。

孔文仲還想著在繼位大典結束之後,暗中聯絡古武界的各大家族宗門之主,群起而反抗大夏鎮夜司呢。

沒想到秦陽在讓大夏鎮夜司強者施一次威之後,竟然又在觀禮晚宴之上開始施恩了。

這種攻心戰術,可比武力鎮壓的效果好得太多太多了。

看著那些家族宗門之主的表情,孔文仲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整個古武界恐怕也已經大勢已去。

“這些家夥也太軟骨頭了吧,這點小恩小惠就被收買了?”

張道丘的心情也十分惡劣,接著孔文仲的話同樣低罵出聲,但下一刻他們就看到了不少異樣的目光朝著自己二人投射過來。

“兩個狗東西,你們哪來的臉說彆人?”

一道女聲突然傳將出來,待得他們轉頭去看時,發現竟然是原本跟他們穿一條褲子的武侯世家家主諸葛瑤所發。

事實上這幾大宗門家族之主都是被安排到同一桌,或者同一區域的,先前的他們儘都沉默不語,誰也沒有說話,想來是心事重重。

畢竟他們有一個算一個,今日的臉麵都是損失殆儘,被秦陽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很長一段時間都抬不起頭來。

可誰讓秦陽靠山太過強大,他們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還在視頻證據之下理虧呢?

先前的時候,他們的想法也跟孔文仲和張道丘相差不多,心頭都憋了一口氣,想要在繼位大典結束之後做點什麼。

那是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恨意,同時也是武力鎮壓的後遺症,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是口服心不服。

可是現在,在看到那些家族宗門接二連三獲得收獲,甚至玄境強者都獲得突破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試問誰又不想像杜長鳴墨渠等人一樣,在玄境層次更進一步呢?

包括原本就已經達到玄境大圓滿的諸葛瑤和華歧二人,心情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潛移默化之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滑了過去。

“哼,諸葛家主說得不錯,若是沒有你們兩個老王八蛋,咱們怎麼會跟秦陽結下這不死不休的大仇,又豈會有今日之辱?”

旁邊的華歧冷哼一聲,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些憤怒話語,像胡浩這些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朝著孔文仲和張道丘怒目而視。

當心中的憋屈和憤怒,被南越王接連的手段一刺激之後,這些在今日受過極大羞辱的家族宗門之主們終於爆發了。

誠如他們所言,這一切所有的主導,罪魁禍首就是文宗宗主孔文仲,次犯則是天道府府主張道丘。

當初在武陵山大裂穀深處的時候,如果不是孔文仲帶頭,還用半步虛境的武力震懾他們,他們未必就會跟著其一條道走到黑。

當然,諸葛瑤華歧他們自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同樣極度覬覦秦陽身上的寶物,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然而到得現在,孔文仲已經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古武界第一人,更不是百年來唯一的一個虛境強者,隻是一個在重傷之下跌境的家夥而已。

諸葛瑤他們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無論於公於私,此刻的他們都必須得找人來背鍋,從而減少自己的罪孽。

看著杜長鳴墨渠他們收獲好處,他們是真的眼紅啊!

他們心想如果不是孔文仲和張道丘當初的一意孤行,自己就不會跟著他們一條道走到黑,自然也就不用往死裡得罪秦陽了。

若沒有當初的那些恩恩怨怨,自己在秦陽心中的地位,最多也就跟唐傲雲司天剛他們一樣,會不會也有一定的運氣收獲好處呢?

當一個人的心境發生改變之後,再想回到原點就沒有那麼容易的,比如說此刻的諸葛瑤他們。

他們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歸結到了孔文仲和張道丘身上,心想若是這些事被秦陽得知的話,自己在對方心中的恨意應該就會少一些吧?

“你……你們……”

孔文仲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他滿臉怒氣,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來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的孔文仲和張道丘,總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牆倒眾人推。

在孔文仲突破到虛境初期之後,這些家族宗門之主哪一個不對他恭敬有加,誰也不敢說一句怪話。

如今他被洛神宇打得跌境,重新回到玄境大圓滿的層次,所有的風光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可是這些家夥的嘴臉也太難看了吧,真以為你們將過錯推到彆人身上,秦陽就能待見你們了?

簡直是異想天開。

“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百年難遇的道門敗類,我真是羞於與你們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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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瑤突然之間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摔,然後赫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張桌子。

旁邊的華歧也是同樣的動作,他狠狠瞪了一眼孔文仲和張道丘,直接摔桌而去。

頃刻之間,這張桌上的近十個人全都起身離去,就隻剩下文宗宗主孔文仲和天道府府主張道丘二人。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人,包括主桌上的那些強者,還有秦陽和南越王都將目光投射到了這個方向。

當他們看到諸葛瑤等人的離去,再看到孔張二人的眾叛親離時,心情都在這一刻變得極其複雜。

在場也並非隻有心思單純的古武者,尤其是那些當上一宗一家之主的強者,他們可都不不是省油的燈。

就算他們沒有聽到那一桌的對話,但現在看到諸葛瑤華歧等人的動作之時,也能大致猜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如果說之前大夏鎮夜司強者用武力鎮壓,還隻是讓對方口服心不服的話,那現在這些人的心境就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而正是因為那個紅裙女人接連的出手,才讓這些人的心境改變得這麼快。

等於說秦陽用恩威並施的雙重手段,接連打擊了這些人的信心,讓他們從心底深處,再也不願跟清玄宗作對。

隻要得罪了清玄宗和秦陽,他們不僅會麵臨大夏鎮夜司強者的鎮壓,未來也再沒有機會得到南越王的指點。

此消彼長之下,他們的宗門家族不僅得不到提升,還可能就此沉淪甚至覆滅。

這兩種完全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的結果,這些精明的家族宗門之主,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呢?

這就是一場堂堂正正的陽謀!

自始至終,秦陽都沒有再對諸葛瑤華歧他們說過一句話,卻能讓這些人自己做出一個明智的決定。

這是繼讓唐門馭獸堂這些家族宗門站隊之後,又讓原本跟孔文仲站在同一條船上的家族宗門之主們,做出了選擇。

“唉,看來我們真是老了!”

鎮夜司掌夜使趙古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其口氣雖然有些惆悵,但看向旁邊不遠處那個年輕人的目光,卻充斥著極度的欣慰。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趙古今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比秦陽大上好幾十歲呢。

可他們這些鎮夜司的高層,空活了幾十年,也空有一身驚天動地的實力,卻一直都拿古武界沒有太好的辦法。

他們固然是可以用武力鎮壓整個古武界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然後呢,又有誰能讓這些古武界的家族宗門之主言聽計從呢?

有些事情並不是用暴力就能解決的,一味的暴力鎮壓,有時候勢必引起更加強烈的反彈。

再看看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加入鎮夜司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跟古武界接觸更可能一年時間都不到。

就這麼一個年輕人,竟然在翻雲覆雨之間,就讓這些古武界的家族宗門之主心服口服,甚至需要主動放下身段來求到秦陽的身上。

這中間或許確實有他們這些鎮夜司強者坐鎮的原因,可他們又清楚地知道,在這晚宴之上,秦陽和南越王做出的事情,才更為關鍵。

想必今日之後,這些家族宗門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得跟清玄宗和秦陽打好關係,繼而跟南越王打好關係。

他們都知道南越王是秦陽從楚江南山地底帶出來的,除了秦陽之外,恐怕這女人誰的麵子也不會給,哪怕是鎮夜司首尊葉天穹。

這同樣也是屬於秦陽的逆天本事,試問大夏鎮夜司有一個算一個,又有誰能讓一位三千年前的古王者聽命行事呢?

從今天局勢的發展,鎮夜司這些高層都有一種隱隱的猜測,或許過得不久,古武界真有可能成為大夏鎮夜司的一個分堂口。

就算古武界中連一個虛境強者都沒有,但架不住人數眾多啊。

這麼一群人加入大夏鎮夜司的話,這個大夏變異組織的整體實力,必然能再往上提升一大步。

這是大夏鎮夜司無數高層,甚至經曆數代首尊都沒有能辦到的事情。

現在卻是要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辦到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感慨呢?

“看來我們大夏鎮夜司,真是後繼有人了!”

緊接著從鎮夜司首尊葉天穹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主桌上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似乎在消化這一句話中的含義。

“難道這位鎮夜司首尊,要將秦陽當成下一任的首尊來培養嗎?”

這就是諸多古武界之主,包括幾位鎮夜司高層下意識的猜測,這讓他們的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雖說沒有人知道葉天穹到底多大年紀,但無雙境強者的壽元肯定要比普通五境長得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卸任鎮夜司首尊的位置。

可偏偏葉天穹卻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想法。

“葉首尊,你這可是要捧殺我啊!”

秦陽也有些無奈地接口,聽得他說道:“若是你這句話傳回鎮夜司,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對我恨之入骨了!”

秦陽的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一道討厭的身影,正是四大掌夜使之一的殷桐,一個從來就對他不待見的化境巔峰強者。

“哼,我看誰敢?”

聞言齊伯然不由冷哼一聲,似乎達到半步無雙境,又看到真正無雙境的希望之後,他無形之中都變得霸氣了幾分。

顯然齊伯然也想到了殷桐跟秦陽的關係,要說大夏鎮夜司高層之中,最討厭秦陽的人,恐怕非殷桐莫屬了。

事實上眼前這幾位雖然對葉天穹的話有些震驚,但他們早已經被秦陽的天賦和心智所折服。

他們清楚地知道,假以時日,秦陽達到跟自己一樣的層次,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未必就真能再進一步,突破到無雙之境。

以秦陽的妖孽,隻要跟他們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話,他們多半不會是這小子的對手。

從這一點來說,未來葉天穹若真的卸任,秦陽還真是最合適的接班人選。

“嗬嗬,你們也不要多想,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我也就那麼隨口一說罷了!”

見得場中氣氛有些怪異,葉天穹便是嗬嗬一笑,然後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乾,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光芒。

一種隱晦的冒險因子在葉天穹的心底深處悄然升騰,而這些東西,以前的他都隻能深埋心底。

作為大夏鎮夜司的首尊,也是大夏明麵上唯一的無雙境強者,葉天穹就算有心想做一些事情,也會束手束腳。

因為大夏鎮夜司,包括整個大夏,都承受不起他這位首尊發生任何意外。

可是現在,葉天穹卻是從秦陽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希望,一種脫卻束縛的希望。

若是秦陽有一天真能徹底成長起來,從他的手中接過鎮夜司首尊的位置,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不過誠如葉天穹所言,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至少也要等秦陽突破普通變異五境,達到無雙之境才有可能。

“來來來,喝酒喝酒!”

秦陽強壓下心中的那些異樣,連忙舉起酒環環敬了一圈,氣氛才再一次變得熱烈了起來。

有不少家族宗門之主陸續前來敬酒,包括剛才離開某桌的諸葛瑤華歧等人,此刻也排在了後邊,隻是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顯然他們是覺得自己跟孔文仲和張道丘劃清了界限之後,或許秦陽心中對自己的厭惡也會消減幾分。

自己態度做得再誠懇一點,主動前去敬杯酒的話,說不定就能化乾戈為玉帛了。

隻可惜這個時候的南越王,又沒了什麼動靜,讓得一個個過來敬酒的家族宗門之主都是心生失望,卻半點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

這再一次證明了南越王的出手,全憑她的心情。

隻要她看誰順眼了,隨便一次出手指點,就能讓此人甚至此人的家族宗門,賺得盆滿缽滿。

某處桌上,穆青霜已經重新回到了師父的身邊,看起來她有些欲言又止,身後的那些金峨派門人弟子們,同樣是臉現火熱。

“師父,那位前輩傳給我的劍法,就叫金峨劍法!”

似乎是沉吟良久,穆青霜終於還是忍不住湊到師父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看得出她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糾結。

“哦?”

聽到“金峨劍法”這四個字,無稽師太不由眼前一亮,心頭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抹火熱,下意識就想要問點什麼。

但下一刻她卻忽然心有所感,待得她將視線轉到某處的時候,赫然是發現那個紅裙女子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可正當無稽師太想要定神去看時,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看自己,就好像剛才隻是她的一種錯覺一般。

這讓得無稽師太心頭一凜,升騰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事實上到了玄境後期的這個境界,怎麼可能出現錯覺呢?

“師父,我發現這門金峨劍法,跟我曾經修習過的金峨劍法有很多共通之處,卻更加精妙絕倫,很可能就是咱們金峨派失傳多年的那套鎮派劍法!”

穆青霜卻全然沒有任何感應,她的口氣有些興奮,這話也沒有太多掩飾,讓得身後的金峨派弟子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如今的古武界各門各派,都有失傳的心法絕技,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能尋回這些完整傳承,宗門的整體實力必然大進一步。

從金峨劍法這個名字之上,就能知道這一門劍法對金峨派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隻可惜以前的金峨劍法殘缺不全,雖經近代幾位掌門花費心力想要補全,卻也不過勉強完整而已。

剛才穆青霜的突破已經說明了一切,這門由南越王傳授的金峨劍法,就真有可能是金峨派失傳已久的鎮派之寶。

“師父,要不我現在就把這門劍法的口訣說給你聽吧!”

穆青霜說了這麼多,自然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她覺得金峨派的鎮派之寶,自己這個年輕弟子不能據為己有,還是應該拿出來分享才對。

此言一出,眾金峨派弟子都是喜形於色。

包括一些跟著過來的鬥境長老,身形都激動得有些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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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想像穆青霜一樣實力更進一步,若是能借此成功突破到玄境,那就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不可!”

然而下一刻無稽師太卻是沉喝出聲,然後又隱晦看了一眼那邊的紅裙女子,總覺得自己剛才可能不是錯覺。

這一道沉喝聲也讓所有人心頭一震,然後便是滿臉疑惑地看著這位自家掌門。

“青霜,你記住,沒有得到那位前輩的首肯,你絕不能將這套劍法隨意傳給任何人,包括為師,知道了嗎?”

無稽師太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作為一派之主,她對某些東西的謹慎,確實要比彆人嚴密得多。

“可是師父,她……那位前輩也沒有說不能傳給彆人啊?”

穆青霜卻顯得有些著急,衝口而出一句辯駁之言,想來她尊師重道,覺得自己獨享如此精妙的劍法有些說不過去。

其他金峨派弟子都是點了點頭,心想隻要那位前輩沒有明說,就算穆青霜將劍法外傳,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罪吧?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法無禁止則無罪了!

“青霜啊,你還年輕,不知道江湖險惡,有些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無稽師太微微歎了口氣,再次隱晦看了某處一眼,心中的擔憂終究還是蓋過了貪婪,沒有讓穆青霜做出那些可能會帶來後患之事。

無稽師太知道金峨派跟清玄宗和秦陽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好,至少遠遠比不上杜家和宮家。

若真的在這種小事上得罪了秦陽,或者說那位前輩,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於他們這些宗門來說,無功便是無過,沒必然為了一些小利而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是,我聽師父的!”

這一次穆青霜似乎將師父的話聽進去了,雖然她的臉色依舊有些惆悵,卻也不再堅持,而且順著師父的目光看了某處一眼。

然而這一看之下,穆青霜便是心頭一凜。

因為她發現那個剛才傳授自己劍法的前輩,竟然剛好也在看著自己,臉上還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無稽師太自然也看到了南越王的目光,這一次她終於肯定不是錯覺,不由咯噔一下,心想這邊的對話終究還是被對方聽去了嗎?

就算無稽師太最後沒有接受劍法的傳授,但難保對方不會因為剛才穆青霜的話而心生厭惡,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小丫頭,這一關算你通過了!”

在這有些嘈雜的氣氛之中,南越王的聲音突然響將起來,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隻見南越王的目光正凝注在穆青霜的身上,就是不知道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現在開始,本王不再限製你將金峨劍法傳給任何人!”

而接下來南越王說出的這一句話,讓得諸多外人都是若有所思。

金峨派自無稽師太以下,則是儘皆大喜若狂。

“多謝前輩成全!”

無稽師太直接站起身來,朝著那邊的南越王深深鞠了一躬,而她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到得現在,無稽師太才意識到,這竟然是那位前輩的又一重考驗,對方也一直都在關注著穆青霜和金峨派的表現呢。

如果穆青霜回到這邊之後,第一時間就將金峨劍法拿出來分享,而他們又厚顏無恥地接受的話,結果恐怕就大不一樣了。

可誠如剛才穆青霜所言,對方又沒有刻意說這門劍法不能外傳。

既然沒說,那穆青霜把劍法傳給這些金峨派門人,或者說自己的師父,應該不算是有錯吧?

這其實就是一個人之常情,說不定大多數人在不知不覺之中都會這樣做。

可無稽師太卻清楚地知道,如果穆青霜真的這樣做了,不僅會瞬間得罪那位前輩,更可能讓對方收回金峨劍法,讓整個金峨派都吃不了兜著走。

被嚇出一身冷汗的無稽師太,這一次算是真正見識了這些古怪強者不同於常人的心思。

你要按常理來推斷,說不定就要栽個大跟頭。

無稽師太此刻無比慶幸,還好自己守住了本心,沒有接受穆青霜的主動饋贈,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呢。

這樣的一幕,也讓所有旁觀之人歎為觀止,同時讓他們對那個紅裙女人的敬畏,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彆看剛才南越王表現出來的都是看心情傳授絕技,事實上這個女人絕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這麼好說話。

一旦有人違背了她的意誌,甚至下意識做出一些事情來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引來此女的厭惡,繼而發生一些自己不能承受之事。

金峨派的事情,也給先前獲得好處的家族宗門之主們提了個醒,心想在沒有得到那位首肯的情況下,有些東西還是不要隨便外傳了。

哪怕是自家門人弟子也不行!

“阿彌陀佛!”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莊嚴的佛號響將起來,然後一個老和尚便是緩緩走近,手上同樣端著一個酒杯,身後跟著一個小和尚。

“老衲也敬秦宗主一杯酒!”

當眾人聽到圓覺方丈說出的這一句話時,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心想出家人原來也喝酒的嗎?

想到這裡的秦陽,下意識看了一眼跟在圓覺身旁的靜竹小和尚,腦海之中浮現出這個小和尚喝酒吃肉的那一幕。

“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

見得秦陽的目光看來,靜竹連忙雙手合十,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都下意識笑了起來。

圓覺則是笑吟吟地看了靜竹一眼,就是這麼一眼,就讓秦陽猜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位嵩林寺方丈,肯定早就知道靜竹偷喝酒偷吃肉的事情,隻是看破沒有說破而已。

同時也讓秦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根本不需要所謂的清規戒律來約束。

就像孔文仲張道丘他們,哪一個在人前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麵上大義凜然,私底下乾的都不是人事。

出家之人吃肉喝酒又算得了什麼,隻要他們行得正坐得端,不去隨便欺負人,不去乾壞事,依舊是秦陽心中的有德高僧。

“和尚,何謂如來?”

然而就在秦陽舉起酒杯,要跟圓覺方丈碰杯之時,卻忽然聽到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讓得他愕然回頭。

這話自然是南越王所言,隻是連秦陽都有些意外,南越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

而且這個問題聽起來有些像打機鋒,難道這個三千年前的南越王,竟然連佛法都有所涉獵不成?

其他人的目光也轉到了南越王身上,包括圓覺師徒二人,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對方口中所說的“如來”是誰?

那可是佛門至高無上的神祗,是西方眾佛的信仰,也是佛門弟子信奉的佛祖。

隻是自圓覺成為嵩林寺方丈之後,就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沒想到現在卻是被一個女人問了出來。

南越王氣質驚人容貌嬌豔,但在圓覺眼中不過是一副好看的皮囊罷了,在他眼中眾生平等,人類螻蟻並無區彆。

“和尚,何謂如來?”

見得圓覺不說話,南越王便再次開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這一下整個晚宴現場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那個嵩林寺的方丈,在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的同時,心頭又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絲火熱。

因為南越王的每一次主動開口,都會帶給對方一場天大的造化,那麼這一次是不是輪到這個嵩林寺的方丈圓覺了呢?

不過另外一些人卻是若有所思,畢竟在他們的感應之中,圓覺的內氣修為,似乎還要比那個紅裙女子隱隱高上一線吧?

南越王現在才是玄境大圓滿的修為,但圓覺已經多走出了半步,達到了半步虛境的層次。

如果南越王的手段,竟然對一個半步虛境強者都有效果的話,那可就真有點驚世駭俗了。

包括曾經領略過真正虛境風光的孔文仲,這個時候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在心中暗暗詛咒千萬不要是那個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阿彌陀佛,如來者,即諸法如意,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圓覺深吸了一口氣,聽得他口中這些有些深奧難解的佛法術法,眾人都覺得高深莫測。

同時也讓很多人看了一眼南越王,心想這個女人竟然跟圓覺方丈討論佛法,這不是魯班門前耍大斧嗎?

眾所周知,在如今的古武界,甚至在整個地星,恐怕都沒有人比圓覺方丈的佛法更加精深了。

那個女人固然是精通各門各派的技藝,看起來神秘之極,但總不能連佛法一道都能在圓覺方丈之上吧?

“照本宣科,迂腐之極!”

然而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南越王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用八個字來回應了剛才圓覺對於何謂如來的解釋。

在場這些古武門派當中,其實並不僅僅隻有嵩林寺一脈才是佛道,一些佛道宗門之主,在剛才都對圓覺的話深以為然。

因為這都是他們曾經修習過的如來釋義,如果讓他們來回答南越王的那個問題,多半也是大同小異。

如來本就是佛家十大至高稱號之首,無論如何抬舉都不為過,那是佛門弟子心中的至高神,無人可以取代。

但這個時候南越王偏偏對這個回答極其不屑,甚至嘲諷為照本宣科迂腐之極。

如此當眾羞辱一位佛門道德高僧,那可是大不敬。

當此一刻,整個晚宴現場,顯得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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