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你嗎？”
輔導員關錦程又問了一遍。
曹勝看了他一眼，見關錦程臉上沒什麼怒容，曹勝笑了笑，點點頭，嗯了聲。
關錦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伸手示意曹勝，“坐下說！”
曹勝也沒客氣，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
關錦程，“你和照片上的姑娘在談戀愛？”
曹勝搖頭，“沒有！不是。我女朋友不是她。”
關錦程露出無奈的笑容，“我知道，我還以為你換女朋友了呢！既然照片上不是你女朋友，那你覺得你當眾摟著她，合適嗎？”
關錦程這番話，讓曹勝感覺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那時候班主任找他們這些學生談話，就是這樣的口吻。
曹勝笑了下，“關老師！您可能誤會了，照片上這兩個女生，是我老家那邊的，高中讀的也是我以前的母校，所以她們這次來這邊上學，主動找我，說要請我吃飯，希望我這個學長能對她們關照一二，結果……被我摟腰的這個學妹，酒量不太好，沒喝幾杯啤酒，就醉了，照片上的另一個女生，您也看見了，長得比較瘦，沒什麼力氣，她一個人扶不住喝醉的那個女生，我就幫忙扶了一下，事情就這麼簡單。”
關錦程凝神仔細聽著。
聽完後，他微微眯眼仔細審視曹勝的表情。
倒不是曹勝的這番解釋，有什麼漏洞。
而是他知道曹勝是寫的高手，編故事是他的拿手本領，所以，他很懷疑這番說辭是曹勝臨時編出來的借口。
這樣的借口，可能一般人很難臨時編出來。
但曹勝是一般人嗎？
中原一點灰啊！
靠著寫、劇本，已經賺了上億的身家，臨時編一個理由，對曹勝來說，難嗎？
“真的？你沒騙我？”
關錦程皺眉問。
曹勝失笑，“關老師！這種事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咱們學校又不禁止大家談戀愛，也不禁止大家多談兩個，對不對？”
關錦程無語。
“你彆胡說！學校雖然沒禁止，但也沒鼓勵大家腳踏兩條船！”
曹勝點頭，“對！我知道，但我真沒有。”
關錦程還是懷疑曹勝在騙自己。
但他也沒證據證明曹勝在撒謊。
他想了想，沉聲道：“反正你以後多注意一下吧！儘量彆再搞出這樣的緋聞出來，讓我和學校難做，好嗎？”
曹勝點頭，“好！我儘量注意。”
關錦程心裡挺無奈。
身為輔導員，他對班上學生的行為，並沒有多少有效的管控措施。
大學畢竟不是初中或者高中，大學輔導員和初、高中的班主任身份也不同，學生如果不願意配合他的管理，他還真沒多少手段可用。
何況，曹勝有錢又有名，是學校領導眼裡的寶貝疙瘩，沒學校領導放話，他也不敢對曹勝怎麼樣。
最關鍵是他知道畢業證什麼的，早就拿捏不了曹勝。
“行了！你去吃飯吧！以後注意就行了。”
關錦程擺擺手讓曹勝走人。
……
曹勝走了。
大一漢語言文學班的汪玫和談玉，卻還在她們輔導員的辦公室裡，接受輔導員許老師的盤問。
許老師心裡也挺為難。
名義上，他是她倆的輔導員，他知道她們是大一新生，對老師都還挺敬畏，比較好管。
但他一想到她倆中的一個，將來有可能成為曹勝的女朋友，他就有點不敢太嚴厲。
怕被她們記恨。
但他又覺得應該管管她們，畢竟她們和曹勝都登上報紙了，學校老師們幾乎都知道了，影響太大。
“說吧！你倆誰在跟曹勝談戀愛？”
許老師沉著臉質問。
汪玫眼珠轉了轉，沒急著開口，目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談玉。
談玉臉泛紅暈，連忙搖頭，“沒有！老師您彆誤會！曹勝是我們學長，我們昨天剛認識他，沒談戀愛！真的沒談戀愛！”
許老師皺眉，“談玉！你覺得你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嗎？咱們學校大一、大二、大三的學生，都可以喊他學長，怎麼就你倆昨晚和他一起吃飯喝酒了？其他人怎麼就沒這個機會呢？你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談玉：“這……”
汪玫搶過話頭，“老師！談玉說的學長，和您理解的不一樣，我倆就讀的高中和曹勝就讀的高中是同一所，我們不僅是他學妹，還是他老鄉！”
談玉：“對！對！就是這樣。”
許老師：“？？？”
許老師沒想到她倆和曹勝竟然是老鄉。
他皺眉想了想，拉開抽屜，找出一份資料，這是他班上所有學生的資料。
他翻了翻，看了一下她倆的籍貫，以及就讀的高中學校名字。
看見她倆籍貫的時候，他信了。
因為他記得曹勝家鄉在哪兒，和她倆確實是一個地方。
“你們真沒和他談戀愛？”
合上資料本，他又問了一遍。
談玉和汪玫都搖頭否認。
但許老師還是不敢對她倆太嚴厲，因為有一個聲音在他心裡說：她倆和曹勝是一個地方的，以後說不定真可能和曹勝走到一起，還是不能得罪她們。
……
學校食堂。
曹勝打了一份飯菜，坐在窗邊吃著。
他隱隱聽見身後不遠處，有女生在提他的名字，還提到新聞、摟腰、兩個美女等等信息。
他笑了笑，沒有回頭去看是誰在議論。
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很快就會在學校裡傳開。
這大概成為名人後的負擔。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為大家議論的話題。
他需要習慣。
吃完午飯，他回頭宿舍，就開始完善《誤殺瞞天記》這個劇本。
他沒把新聞上的緋聞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這種捕風捉影的新聞，自己多花幾分鐘去琢磨，都算是輸了。
如果跟每一條這樣的新聞計較，自己每天就不用乾正事了。
而儘快完善《誤殺瞞天記》這個劇本，就是他心裡的正事，隻要儘快把這個劇本搞定，交給劉德樺去運作，他才能將精力重新集中在新書的籌備上。
電腦前，曹勝全神貫注地修改劇本。
他和談玉、汪玫的緋聞，卻還在發酵。
徽州本地很多人都聽說了這個緋聞。
比如：黃清雅的大哥黃清風。
秘書向他彙報——今天辦公室有很多人在議論曹勝劈腿了。
時至今日，他公司員工基本上都知道他妹妹是中原一點灰的女友。
所以，曹勝的緋聞一上報紙，公司裡隻要有一個人看見了，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公司。
黃清風聽了秘書的彙報，又要來報紙看了一遍，麵沉如水，但卻嚇得秘書大氣都不敢喘。
“你出去吧！”
黃清風開口吩咐。
秘書應了一聲，蹩手蹩腳地退出他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門關上，黃清風拉開抽屜，拿出半盒華子，點了一支，皺眉思索著。
他並沒有暴怒。
他本就不是易怒的性格，何況，做生意多年，他的性格早就磨煉得深沉了。
遇到任何事，第一反應就是控製自己的心態，不讓自己怒火上頭。
因為他深知怒火上頭後作出的行為，往往都是錯誤的。
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他知道曹勝這樣的才子，劈腿很正常。
這也是他以前總是反對妹妹和曹勝在一起的一個原因。
他知道無論妹妹有多漂亮，曹勝都會忍不住劈腿，原因？身為男人，他很了解。
——就像小時候擁有一件玩具後，無論自己多喜歡這個玩具，每當看見彆的玩具，還是想要玩一玩，因為……彆的玩具沒玩過。
對男人們來說，美女也是如此。
沒有哪個美女能滿足一個男人對美女的所有幻想。
不同類型的美女太多了。
但任何一個美女，隻可能是某一個類型的，她不可能擁有所有美女類型的特點。
你腿長？
他雖然喜歡，但可能偶爾也想試試腿短的。
你性感？
他雖然很喜歡，但偶爾可能也想試試中性化的。
你文雅知性？
他偶爾可能也想試試脾氣火爆的。
……
等等。
試問：哪個女人能同時具備這麼多截然不同的特點？
黃清風一支煙抽完，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拿起手機，撥通妹妹黃清雅的號碼。
等了一會，電話才接通。
“喂？大哥，有事嗎？”
手機裡傳來黃清雅淡淡的聲音。
黃清風默然幾秒，開口：“《徽州日報》上，有關曹勝的新聞，你看見了嗎？”
黃清雅：“……”
默然幾秒，她嗯了聲。
黃清風：“……”
又是一陣沉默後，黃清風：“你打算怎麼辦？有沒有打電話質問他？”
黃清雅：“沒有！我今天沒給他打電話。”
黃清風又沉默了片刻，輕籲一口心裡的悶氣，再次開口：“你不打電話質問他，是對的！無論新聞上報道的事是真是假，你隻要打電話過去質問，你倆的感情就會出問題，甚至可能會因此而分手，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黃清雅嗯了聲。
黃清風：“小雅！有錢人家的孩子，永遠不會隻買一個玩具！事業成功的男人，也不可能永遠隻有一個女人，你既然選擇了他，就要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你彆誤會啊！我不是說這次新聞上報道的，就一定是真的，我隻是想告訴你，你要降低心裡對他在這方麵的底線要求，如果你眼裡一點沙子都不能進，那我勸你趁早跟他分手。”
黃清雅轉臉看向窗外的景色，她此時坐在徽州作協的辦公室裡，窗外就是青山綠水，景色很棒。
聽完大哥的忠告，她淡淡笑了笑，“大哥，你說得這些我都懂，他又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緋聞了，我要是眼裡一點沙子都不能進，我早就跟他分手了，對吧？”
黃清風：“嗯，你能想得開就好。”
黃清雅：“放心吧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
徽州師專。
談玉和汪玫出名了，特彆是在她們班級，一個中午的時間，差不多就人儘皆知了。
特彆是談玉。
因為新聞圖片上，曹勝摟的是她的腰。
她倆被輔導員叫去談話後，心情複雜地來到食堂吃午飯。
她倆一邊吃，一邊小聲議論這件事。
談玉有點心煩意亂，有點鬱悶自己的酒量太差，她說自己以前沒喝過酒，沒想到幾杯啤酒就喝醉了。
汪玫眼睛發亮，她低聲跟談玉說：“我覺得這樣一來，你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你想呀！他女朋友如果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跟他鬨彆扭？甚至分手？他倆如果真分手了，你這麼漂亮，你說你有沒有機會？對吧？”
談玉聽得詫異，也有點心動。
但……
她倆聊著聊著，忽然注意到附近好像有不少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甚至已經有人對她倆指指點點。
好像是認出了她倆就是今天登上《徽州日報》的兩個女生。
隨著認出她倆的人越來越多，她倆趕緊低下頭，抓緊時間吃飯，匆匆吃完，就匆匆離開食堂。
從食堂出來，兩人一邊往宿舍方向走去，一邊低聲交流。
談玉：“完了，你說咱們班那些同學，不會也認出報紙上的人是咱倆了吧？”
汪玫：“主要是你太漂亮了！照片把你臉拍得又那麼清楚。”
……
回到各自宿舍，談玉才真正頭大。
因為剛走進宿舍，她就發現全宿舍的室友都看向她，每個人表情各異，一個好奇心強的室友，立即小跑過來，拉著她手臂追問她和曹勝的關係。
很快，她就被幾個室友包圍了，每個人都很好奇。
汪玫也差不多。
但汪玫不像談玉那麼頭大，一來，照片上，被曹勝摟腰的人是談玉，不是她。
二來，她心裡素質比談玉好。
她不覺得這件事對自己會有多大的影響。
但她想通過這件事，加深和曹勝的關係，比如：以這件事為借口，再約曹勝見個麵，就說自己和談玉因為這件事，很苦惱，想請他出出主意，這個理由，應該能把他約出來。
這麼想著，她在宿舍裡應付了一會室友，就拿著一張電話卡，出了宿舍，再宿舍樓下，找了一個插卡使用的電話亭，撥通曹勝的號碼。
一連撥過去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剛剛認識曹勝的她，並不知道曹勝寫東西的時候，手機有靜音的習慣。
所以，走出電話亭的她，很失望。
傍晚的時候，她忍不住又來電話亭撥打曹勝的電話。
但曹勝還是沒接。
因為他正在和黃清雅約會。
他主動把《徽州日報》上的緋聞，跟她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