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曹勝獨自待在租住的教師宿舍裡，將《洪荒演義》最後兩集稿子發給了信昌的收稿編輯常青樹。
稿子發送出去，無所事事的他，開始瀏覽的新網頁。
是的，最近更新了網站頁麵。
頁麵變得更漂亮了，增加了一些推薦位，也增加了一些新的榜單。
升級後的網頁，漂亮程度，已經不遜於業界任何一家網站。
這個月初的時候，負責人寶劍峰，將今年第三季度的業績電子報表發送過來，曹勝看過之後，很感慨。
因為的每天瀏覽量，已經衝到業界第三的高度，僅次於榕樹芐和某劍。
之前，數個網站聯盟而成的龍空，一度風頭無兩，但如今，已經被超越。
榕樹芐和某劍，也超越了龍空。
因為龍空每火一本書，就被推薦給出版社出版，然後在出版社的要求下，暫停在龍空的連載，想要看後續內容，就得讀者掏錢去買實體書。
而龍空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它合作的出版社，基本上都是內地的出版社，出版的簡體書，內地的讀者隨時可以去書店購買。
龍空用這種方式，吸引了一批實力不錯的作者，也用作品出版後，就暫停在龍空連載的方式，讓內地出版社願意跟龍空合作。
可謂三贏。
受傷的隻有在龍空看書的讀者。
讀者們喜歡哪本書，把哪本書捧紅，哪本書就會出版，跟著就會停止在龍空的連載。
久而久之，很多讀者都去彆的網站找書看了。
而龍空也因此，確立了精品路線，努力發掘、扶持質量在線的精品作品。
卻在無意中，走上了小眾之路。
將無數讀者趕去了其它網站。
在這種情況下，榕樹芐、某劍，先後在日活流量上，超過龍空。
也在今年8月份的時候，超過了龍空。
並且，流量已經不比某劍差多少，顯示出強勁的上升勢頭。
即將完成和榕樹芐合約的曹勝，已經在考慮新書是否在連載？
其實，他和榕樹芐合約限定的字數，他已經完成了，隻是因為他作品在榕樹芐連載的進度，遠遠落後於他實體書的出版進度，所以，目前他和榕樹芐的合約，還有大約40萬字沒有完成。
當初，他和榕樹芐簽下的協議——榕樹芐給他15的股份，條件是曹勝在榕樹芐免費連載800萬字的作品。
時光匆匆，他已經在榕樹芐連載數本作品，每本書至少都有一百幾十萬字，等他將《洪荒演義》的存稿再發40萬字到榕樹芐，他和榕樹芐的協議就算完成了。
實話說，這幾年，榕樹芐在他的影響下，先是褪去了不少文青的色彩，短篇、詩歌、日記等等，漸漸沒了存在感，變成了一個網絡長篇站。
後來，在他曹勝的作品影響下，不斷有新作者被吸引到榕樹芐。
很多作品的題材、風格，都被他曹勝的作品影響很深。
也是因此，眼下的榕樹芐，比原時空2001年的榕樹芐，強勁多了，仍然是行業領頭羊。
但……
榕樹芐的成長速度，明顯不夠強，和相比，更是差了一大截。
先是被龍空超越，跟著又被某劍超越，直到最近才又衝到行業第一的高度，而比它晚出現幾年的，短短時間裡，已經衝到行業第三的位置。
當然，曹勝想在連載新書，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最大的股東，股份不少。
而他在榕樹芐，僅有15的股份。
所以，他自然想把新書發表到。
之前準備發表《洪荒演義》的時候，他就猶豫過，想換過筆名，在發表。
隻是後來他放棄了披馬甲的念頭。
現在眼看著他和榕樹芐的合約即將履行完成，他不僅可以來發表新書，還能繼續使用“中原一點灰”這個筆名。
原時空，是在2003年開啟的訂閱製度。
而現在已經是2001年10月底了，眼看著就要邁進2002年，曹勝覺得沒必要等到2003年，2002年就可以讓嘗試訂閱製度。
而他這本新書《國術演義》，完全可以成為訂閱製度的第一批作品。
他猶記得原時空，訂閱製度嘗試成功之後的很多年裡，業界都流傳著一個說法：當年是蛤蟆一支筆拯救了，讓的訂閱製度得以成功。
具體原因好像是當時的第一批上架銷售作品中，唯有蛤蟆的作品，每天都在大量更新，其他作者還是改不掉以前免費連載時期的習慣——憑心情更新，能做到每天都更新一章的，都已經算是勤快的。
但剛嘗試訂閱製度的時候，第一批上架作品的單章訂閱數據並不高，每章的訂閱人數普遍隻有幾百。
這種情況下，每天更新字數不夠多的話，一個月下來的稿費就沒多少，對其他網站的實力作者就沒什麼吸引力。
當時隻有蛤蟆每天更新的字數不少，憑著量大管飽的更新，再加上的推薦位加持，蛤蟆的月稿費就挺漂亮，給了當時的公司團隊不小的信心，也吸引了外站不少實力派作者，來發表作品，進而讓每周都能有一批質量在線的作品上架銷售，讓訂閱製度走上良性循環。
這個事跡，讓蛤蟆吹了很多年。
也讓蛤蟆在創始團隊成員麵前，一直很有情麵。
而現在，曹勝想用自己的新書《國術演義》，來開啟的製度，這個時候的，未必還有一支筆救的蛤蟆。
但卻有他這個大股東——中原一點灰的全新力作。
不過，他暫時沒跟任何人說這個想法。
訂閱製度，他暫時也沒跟寶劍峰溝通。
他甚至沒說自己的《洪荒演義》已經完結，新書即將發布。
更沒說自己的新書要到發表。
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一說這些事，自己接下來幾天恐怕就清靜不了了，想好好休息幾天，都會成為奢望。
他也不覺得這些事需要提前跟誰說。
作為最大的股東，這種事應該是其他人來向他彙報，而不是他向彆人彙報。
……
次日上午。
常青樹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泡茶、打開電腦，登錄郵箱，查看總部哪邊有沒有什麼工作郵件發過來？
以及，查看有沒有新的投稿發到他的郵箱。
看著看著，他忽然注意到曹勝發來的稿子。
這讓他有點意外。
因為曹勝這個月初已經交過兩集稿子了，按理說，下次交稿應該是下個月初，而現在卻提前了好幾天交稿。
這是什麼情況？
是他下個月初有事要出門？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心裡狐疑的常青樹點開曹勝發來的郵件。
郵件正文寫了一段話：“這是本書最後兩集稿子，因為已經寫完了，就提前交稿。”
常青樹怔住。
雖然他早就習慣了曹勝每本書都是想什麼時候完結就什麼時候完結，一點都不管那本書在灣灣的銷量是否依然強勁。
但今天突然收到《洪荒演義》最後兩集的稿子，他還是很意外。
因為這本書在繁體實體書銷量，上個月又創下了新的銷售記錄，這種情況下，換作彆的作者，就算大綱上的劇情寫完了，狗尾續貂也要再續上幾十萬字，甚至一兩百萬字。
可曹勝呢？
完結之前，都沒問一下這本書的銷量如何。
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哢嚓……完結了。
任性得不行。
常青樹怔怔地望著剛剛點開的郵件附件，附件中是《洪荒演義》最後兩集的稿子。
他想勸勸曹勝，再寫幾個月。
但心裡卻清楚——沒用的，根本就勸不動。
曹勝以前的作品完結的時候，他每次都嘗試勸曹勝再寫幾個月，但每次都被曹勝婉拒。
他估計這次也勸不動。
他也懶得勸了。
他將附件裡的存稿粗略地掃了一遍，就關了文檔，登上qq，想給曹勝發信息，問一下曹勝的新書。
曹勝作為信昌的王牌作者，既然老書已經完結，那他常青樹的首要任務，就是儘快簽下曹勝的新書。
否則，他沒法跟總部交代。
但登上qq後，他忽然想起今天不是休息天，這個時間點，曹勝應該不在電腦前，大概率在上課。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曹勝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阿灰，老書完結了，新書準備得如何了？我想先睹為快，能趕緊把新書開頭發給我看看嗎？”
催稿的方式有很多。
他選擇了最委婉的一種。
可惜沒卵用了，正在上課的曹勝，感覺到褲兜中手機的震動，掏出手機，掃了一眼常青樹發過來的信息，一點回複的意思都沒有，塞回手機，繼續聽課。
……
中午放學後。
曹勝打電話給黃清雅，昨天他和她約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吃飯。
隻是……
他電話打過去，還沒開口，就聽見黃清雅的道歉。
“阿勝，不好意思呀，今天家裡來了客人，我大哥、二哥都不在家，我爸也不在，我媽在廚房做飯，隻能由我陪客人聊天，現在真出不來，晚上，咱們晚上再聚好嗎？”
曹勝：“……”
他本來昨晚就想和她一起吃飯，但為了不打破她每天晚上碼字的習慣，他將約會推遲到今天中午。
結果，卻又被她推遲到今天晚上。
雖然曹勝心裡能理解她給出的理由，但還是覺得挺掃興。
他一本書寫完，隻準備休息幾天而已。
本來想著趁著這幾天休息，多陪陪她，結果卻總見不到她人。
“哦，這樣啊！沒事，那你忙你的，晚上見。”
他保持著風度。
“你沒生氣吧？對不起呀！我也沒想到今天家裡會來客人，是我一個姨娘，我大嫂雖然在家，但她和我大嫂不太熟，也沒什麼共同話題，我真不好走開……”
沒等她說完，曹勝就說：“沒事！我能理解，你說的對，你現在確實不適合出門，好好在家陪你姨娘吧！咱們明天再見也行，因為你晚上還要碼字嘛，對吧？”
黃清雅：“真的？可以明天中午見？你沒生氣吧？”
曹勝：“嗯，當然可以，生什麼氣啊？沒有！”
黃清雅：“謝謝！謝謝你能理解！”
……
結束和黃清雅通話，曹勝有些鬱悶地往學校食堂走去。
走了幾步就停下腳步。
好不容易休息幾天，還要天天去吃食堂，讓他覺得有點不爽。
自己又不是隻能吃得起食堂飯菜。
平時去食堂吃，主要是為了方便，節省時間回宿舍碼字。
這不代表他不想外麵飯店的精美菜肴。
他一本書一般都要寫一年多，寫作期間，雖然他可以隨時外出放鬆一下，但職業作者的習慣，讓他每本書在寫完之前，身心都不可能徹底放鬆下來。
也就每本書完結後的那幾天，他才有徹底放鬆的感覺。
所以，今天中午為什麼還要去吃食堂？
他停下腳步，給孫亮打了個電話，喊孫亮過來給他開車，陪他出去吃飯。
在等孫亮過來的期間。
曹勝一邊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一邊想著是不是該找個女人陪自己一起吃？
比如薑曉霜，或者談玉？
自己一個人去飯店吃飯，像是失意買醉。
和孫亮一起去飯店吃飯，像是兩個光棍一起抱團取暖。
隻有帶上一個美女，才像是正常消費的樣子。
這麼想著，他一邊走向停車位，一邊撥通薑曉霜的號碼。
電話接通，曹勝：“中午吃過了嗎？”
徽州某小飯館的大堂中，剛剛進門，點了一份煲仔飯的薑曉霜聞言，眼珠一轉，就猜到他這麼問的用意。
於是，她微笑道：“沒有！正準備去吃呢！怎麼？你想請我吃飯？”
曹勝：“嗯，你有沒有時間？來不來？”
薑曉霜起身往吧台走去，“來！當然來呀！什麼地方？快說！”
曹勝：“老街一樓吧！”
薑曉霜：“好！那一會兒見？”
曹勝：“好，一會兒見！”
結束通話，薑曉霜對吧台裡麵的老板娘說：“不好意思呀，老板娘，我剛剛點的煲仔飯不要了，抱歉呀！”
老板娘急了，“可是已經快做好了……”
薑曉霜眉頭皺了下，就笑說：“那我付一半錢可以嗎？我有急事，真沒工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