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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趟電車,又換了一趟小巴車,折騰了四十多分鐘,細粒豆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公寓房間門前,放著一個紙箱子,這是姑媽搞的土特產,滿滿一大箱子的土特產。
細粒豆踢了一腳,箱子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裡是九龍島最高檔的公寓,是司徒美鳳建造的公寓,一梯一戶,物業費每平米三十塊一月,高消費,也保證了好的私密性。
這箱土特產,就是例子,姑媽送來的這箱土特產,就是由南亞保安送上來,放在公寓門口。
掏出鑰匙,打開公寓門,細粒豆用力踢了一腳,把箱子踢進了公寓中,他從鞋櫃上拿起一副深色墨鏡,戴在鼻梁上,才按下開關,打開燈。
原本漆黑一片的公寓,變成紫色的世界。
初春的香江,晚上七點鐘,太陽才會休息,天色才會變成黑夜。
高端公寓的采光,層高,都是最頂級的,而造成細粒豆公寓漆黑一片的原因,是窗戶上的寬葉金屬遮陽簾。
遮陽簾全都閉死,窗外的陽光,一丁點都照射不進來。
把門關上,細粒豆將自己的外套全部脫掉,赤裸裸地站在紫光之下。
醫學級彆的紫外線燈,好處有很多,可以抑製細菌,治療皮膚病。
赤身裸體的細粒豆,走進靠近洗手間的房間,紫外線燈正在照射靠在牆邊的大花盆,五六根水管,正在慢慢地滲水,滴在花盆中的朽木上。
朽木上已經生長出五彩繽紛的蘑菇,從蘑菇的色彩上看,吃完之後,肯定躺板板,見到列祖列宗。
觀察完每根朽木上蘑菇的長勢之後,細粒豆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出房間,走進廚房,拿出一把剔骨刀,將姑媽送來的箱子打開。
箱子內不是元朗的經典土特產老婆餅,而是一個個紅色蘑菇。
紅色蘑菇上有一張賀卡,細粒豆把手上的小剔骨刀扔到一旁,伸手把賀卡撿起來,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賀卡上有股熟悉的味道,這是姑媽的體現,類似於大海的味道。
【生日快樂,小可愛!】
曖昧的語言,細粒豆很喜歡,他把賀卡收進一本收集冊內,然後用手拿起兩個紅蘑菇,走進了廚房。
廚房內有全套西德嘉格納廚具,兩個蘑菇扔進攪拌機中,細粒豆又打開櫥櫃下方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盒來自墨西哥的麻草,扔進攪拌機中。
一瓶隻有實驗室才喜歡用的純水,整瓶倒進攪拌機中。
這還沒有完,細粒豆打開存放咖啡豆的罐子,從裡麵掏出一把熟咖啡豆,扔到全鋼的櫃台麵上,伸出手,撿起一粒小咖啡豆,盯了一秒鐘,就把小咖啡豆扔進垃圾桶中。
從這一把咖啡豆中,點出了十五粒飽滿的咖啡豆,扔進了攪拌機中,隨手把蓋子扣上,按下電鈕,啟動了攪拌機。
短短的三十秒,就變成一堆漿糊。
細粒豆輕車熟路地把攪拌機裡麵的漿糊倒進水杯中,扣上蓋子,拿出一根吸管,插進水杯中,回到沙發前。
坐在沙發上,細粒豆把水杯放到茶幾上,打開維生素的藥瓶,倒出兩粒維生素,放進嘴裡,咀嚼兩下,全都咬碎,咽進肚子裡。
維生素片的苦味,散在口腔當中。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細粒豆,伸展了一個懶腰,將自己的雙耳摘下來,放到一旁的茶幾上。
這一對以假亂真的仿真假耳,是來自祖家,價值七千英鎊,足夠在深水埗附近買一棟大唐樓了。
摘掉假耳,細粒豆手也沒有閒著,手搭在前胸,稍微一用力,就把胸前整塊皮掀開,密密麻麻的鱗片,布滿前胸的每一處。
重度的魚鱗病,遺傳性疾病,無藥可醫!
細粒豆把頭靠在沙發上,拿起水杯,將杯子中的特製飲料,喝進了肚子中,然後按下了計時器。
紅蘑菇和麻草的上勁很快,細粒豆很快就進入了天堂。
天堂中,幻痛不存在,自己的老豆老母,妹頭都沒有被大火吞噬。
地上天國並不存在,紅蘑菇特製飲品帶來的虛幻溫暖也很快結束。
細粒豆很快就清醒過來,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緩慢地坐起來,他胡亂地抓起計時器,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
三十三分鐘二十一秒!
比上一次少了整整七分鐘,看樣子自己下一次,得多加一個紅蘑菇。
細粒豆搖了搖頭,從茶幾上拿起一個信封,這是來自祖家的掛號信,他把掛號信撕開,把裡麵的東西倒出來。
掛號信中隻有兩樣東西,一張三寸黑白照,照片上紅色的記號筆畫著一個大叉。
打叉死,橫道殘。
黑白照片後麵寫著目標的全部信息,細粒豆將黑白照片扔到一旁,拿起掛號信中的另外一件東西。
價值五十萬的泥碼!
水房的泥碼廳見到泥碼,就會正常兌付。
這單生意,價值五十萬,當然,付給那些走投無路殺手,用不上這個數。
雙腿有點軟,但並不妨礙細粒豆從沙發上跳下來,他走進自己的書房,打開保險檔案櫃,裡麵有一堆文件資料。
短短的手指,在裡麵十幾份的文件上劃過,點了點,從其中挑出一份文件,走到了電話機旁邊,拿起話筒,按照文件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喂!邊個?”
“您好,我是救世會的勒布朗牧師,聽說您現在遇到了麻煩,我們現在有救助名額,希望能約個時間見麵”
紫色的燈光,照亮牆壁上的字畫,畫中的男人靛麵紅袍,懷抱鐵鞭,左手執生死簿,右手持勾魂筆麵容肅穆,其身旁伴有垂首馴虎。
背景為陰曹地府的陰森景象,油鍋、刀山,小鬼樣樣都不缺。
畫中的神邸,是武判官崔鈺,人物身旁還提著字。
勾魂筆落驚風雨,生死簿開泣鬼神!
細粒度就是判官。
試營業之後,龍宮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正式開張了。
靚仔勝的生意開張,跟其有生意往來的大水喉們,全都送了花籃祝賀,不少關係不錯的大水喉,還親自來捧場。
當然,大部分捧場者都是汪大少的朋友,供應商。
這些出手非常豪爽,都是幾萬,十幾萬的開卡,給汪大少貢獻銷售額度。
溫家身為靚仔勝的幕後老細,也不會江湖兄弟看熱鬨,溫家四少溫天傳,親自到場,代表溫老鬼送上大展宏圖的金字招牌。
光是金字招牌,沒法彰顯溫家的財大氣粗,溫天傳直接拿出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親手交給了池夢鯉,並且用公司的名義,開了一張十萬塊的儲值卡。
溫老鬼雖然臟心爛肺,但麵子上的禮數,一分都不少。
場麵上的事,池夢鯉也不會缺,他直接把支票交給龍宮的總經理,讓汪大少的心腹,把這筆數存進溫家的賬戶中。
池夢鯉很早就見過溫天傳的照片,但人還是第一次見,他讓鼻屎強找一位願意為鈔票出賣自己肉體的小電影明星,去陪溫天傳。
不能太熱情,但也不能不熱情,這個度必須要把握好。
太熱情,溫老鬼就會察覺到不對,如果不熱情,也會違反常理,同樣會讓溫老鬼反應過來。
看的出來,溫天傳是歡場初哥,小電影明星一靠身,這位溫家四少身體一僵,魂就讓人勾走了,乖乖地跟人走了。
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溫四少溫天傳,從資料上看,就是乖乖先生,學醫的四眼仔,全都是功課,實習,根本沒時間泡條女。
“勝哥,老福的奉天來了。”
胸口帶著一朵大紅花,打扮有點像新郎的菠菜東,趕緊跑進來,跟池夢鯉彙報。
今天龍宮開業,按照江湖規矩來講,就是水房新插一支旗,今天是插旗第一天,撐不住,這龍宮夜總會,就歸其他字頭了。
歡場有歡場的規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
就算是汪大少在撐自己,也不會壞了規矩,把龍宮生意交給油麻地堂口打理。
“閻王好躲,小鬼難纏!都在我大喜的日子來找我的晦氣!”
池夢鯉冷笑了一聲,對著一旁的喜仔點點頭,讓他去召集馬仔們,去跟老福的撲街們碰一碰。
帶著十幾個人,池夢鯉走出了龍宮夜總會的大門,來到了大門口的小廣場。
小廣場上已經站滿了老福的四九仔,藍燈籠們,為首的奉天,嘴裡叼著一根吸管,摟著條女正在吹水。
老福的馬仔們見到靚仔勝出現,趕緊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拜門大佬。
奉天看了一眼靚仔勝,見他身後隻有十幾個四九仔,也是嘴巴一動,把嘴裡吸管的位置,調換了一個方位,順便往地麵上吐了一口濃痰。
用手摳了摳鼻屎,然後伸出摳鼻屎的手,對著靚仔勝開口喊道:“勝哥,你今天在廟街插旗,是在打我的臉,無論如何,我都得來賀一賀。”
“來人,把我的花籃送上來。”
老福的四九仔,藍燈籠們哄然大笑,幾個不嫌樂子大的,把老福的花籃抬上來。
黃花,白花,黑白挽聯,還有池夢鯉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