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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環顧四望，看著遠處尚未燃燼的火光。
火光中，仿佛能看到無數門人弟子的冤魂在淒厲哀嚎。
如此景象，讓她立時流露出愧疚神色。
眸中一點清明，也被愧色取代。
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
可惜，話沒等說出口，眸中眼神徹底黯淡無光。
體內生機，在這一個失神功夫，徹底消散無蹤。
生機儘散，大長老直挺挺站在原地，已然是一具行屍走肉。
本來失控的魔元重回體內，合體期大能的氣息再度散發出來。
上一刻還無光的眼神，透射出冷漠無情的冷冽寒芒。
有寒芒，卻並無半點生機，儼然已成一具傀儡一樣的存在。
赦生魔尊冷笑著輕輕揮手，大長老冷冽寒芒穿過陣法波動，落在蘇十二身上。
空中歲月如梭，調轉方向，同樣劍指蘇十二。
但除此之外，大長老卻並未有進一步動作。
“小家夥，我是該叫你‘天山道人’，還是說，該叫你蘇十二呢？”
赦生魔尊身形飄然落地，懸於四象法陣之外。
注意力落在蘇十二身上，嘴角微揚，聲音再度響起。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場中眾多修士神色驚變。
本來還為魔族魔頭突然出現，大長老在彈指間被取命，或者說淪為對方傀儡而震驚的眾人。
頃刻間，又齊刷刷看向蘇十二。
“天山道人？蘇十二？這兩個竟然是同一人？”
“開什麼玩笑！那蘇十二，不是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兵解肉身，走上散仙修煉之路麼！”
“修仙者走上散仙之路，往往是肉身已經被毀。隻聽說無奈之下，走散仙之路的，可從未聽聞，有人能成為散仙之後，再聚肉身，繼續正統修仙之路的呀！”
“但問題是，蘇十二當年喪命在那魔神玄天君手中。如今，這魔頭卻跑來說，這天山道人其實才是蘇十二。難不成，此事當中還另有隱情？”
“有沒有隱情不知道，但有一件事確實奇怪。
那蘇十二陣道造詣驚人，這天山道人造詣也同樣不俗。
雖說‘天山道人’對外一直宣稱，與蘇十二是生死摯交。可陣法之道，多少也得吃幾分天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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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這‘天山道人’真有可能跟那蘇十二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那這半仙器寶傘出現在他手中，倒也解釋得通了。
可那散仙蘇十二，又是怎麼回事呢？”
……
場中驚呼聲此起彼伏。
對魔頭這一番話，充滿了疑問和不解。
‘天山道人’在修仙聖地也算有些許名氣，但也儘顯分神期之下。
相比之下，蘇十二之名，名聲可就要大多了。
當年蔚藍星除魔，關鍵時刻，蘇十二以散仙之體出麵。
當場融合兩座陣法，創造出乾坤無極陣。
更在空間通道關閉的緊要關頭，強行煉化並催動半仙器寶傘，促使空間通道順利關閉。
當時的情況，處理的可都是合體期大能。
唯一一名妖族的渡劫期巨擘，也因為蘇十二的緣故而被帶到場中施以援手。
不管從哪方麵看，當年除魔一戰，蘇十二做出的貢獻，那都是無比巨大。
也在那一戰之後，蘇十二聲名遠揚。
遠在修仙聖地的許多勢力，也有意開始收集關於蘇十二的信息。
彆的不說，光是蘇十二展現出的陣道造詣，就讓眾人看到蘇十二的部分潛力。
以至於，蘇十二在修仙聖地流沙地，帶領眾人前往仙塚，尋得收取半仙器寶傘關鍵之物的事跡，也被挖掘出來。
兩個名號對比，那就是瑩蟲與皓月之光。
眾人聲音此起彼伏，此時此刻，十之八九也都是一頭霧水。
澹台清身後，葉傾雪、李飄月兩人快速相視一眼。
相比場中其他人，對這一消息表現的更為震驚。
兩人眸中眼神，也在頃刻變得愈發複雜。
跟蘇十二，兩人也都是交情匪淺。
這當中，不完全是情意，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畢竟蘇十二為人低調，不認識的人看蘇十二，隻覺平平無情。
可若真是深刻接觸下來，就會發現，蘇十二行事實則謹慎又大膽，對朋友對親人，更是可謂有情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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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危急關頭，那也是能毫不猶豫站出來，扛起一片天。
許多特質，唯有真正接觸，有一定程度了解之後，才能感受出來。
尤其在如今這大道不明，修仙者十之八九都自私自利的世界。
這些特質，更是彌足珍貴。
畢竟，置身黑暗的人，往往會向往光明。
當然，能湊到一起，幾人性格上本就有著相似之處。
當年得知十萬礦山，蘇十二身死道消，兩人也著實傷心悲痛許久。
嘴上沒說，心裡也都下定決心，他日修煉有成，無論如何也要設法，為蘇十二複仇。
可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這魔族魔頭口中，竟帶來如此驚人的消息。
注意力落在蘇十二身上，兩人眼神有關切，更多則是詢問之意。
話是從魔頭口中說出，可究竟是與不是，還得眼前人回答才行。
況且，蘇十二當年轉修散仙，在修仙界，起碼修仙聖地、蔚藍星兩地，也可謂人儘皆知。
對這一點，葉傾雪、李飄月兩人也是大感不解。
不弄明白這一問題，兩人一時間也不敢相信，眼前‘天山道人’就是蘇十二的事實。
“原來……玄女樓變成如今這樣，你們魔族才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沒有正麵回答赦生魔尊的問題，蘇十二反問一聲。
看到赦生魔尊、澹台芷兩人出現瞬間，他就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此刻，對方一口點破自己身份來曆，原本的猜測，也變成篤定。
蘇十二心神狂震，思緒飛轉。
倘若魔族魔頭才是玄女樓慘案的始作俑者，那對方的目的不言而喻。
除了逼迫自己現身，他已經不作他想。
畢竟當年散仙之體臨終帶回的消息，魔族魔頭眼下最要緊的事情，隻怕就是找到自己。
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玄女樓這場浩劫的背後，竟是魔族魔頭在暗中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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