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水漬就是一灘水在甲板上,反倒不至於讓魏武感覺奇怪。
畢竟前不久鮑求根就站在旁邊不遠處,那家夥可是剛從海裡出來,滿身都是海水。
再加上魏武自己也騎著水上摩托在海上跑了兩趟,將海水帶進船艙也很正常。
可眼前這水漬的反光並不是整灘水,而是殘留水跡造成的,明顯是被擦拭過。
那麼問題來了,在魏武送沈林靠岸的時候,隻有鮑求根一個人留在船上。
魏武離開的時候他站在什麼地方,魏武回來的時候他還是站在同樣的地方。
一副站在原地完全沒動過的樣子,那現在身邊這明顯被擦拭的水跡是哪裡來的?
答案隻有一個,在魏武離開的時候,鮑求根在船上移動過,走到駕駛台這邊來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魏武特意在船艙裡四處查看了一下,果然水跡不止一處。
最讓魏武在意的是,鮑求根在甲板上留下的水跡,看著就非常有目的性。
如果是因為對遊艇的好奇,那麼應該很多地方都有水跡,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真正有水跡的位置隻有三個,一個在駕駛台附近,一個在下船艙的樓梯,一個在甲板。
駕駛台和甲板,魏武可以當做是鮑求根好奇,畢竟遊艇確實和其他船不一樣。
但下船艙的樓梯口這裡的水漬,魏武就感覺有問題了,因為所有船都有一個共性。
那就是船艙內部往下,一定是居住或者是存儲的位置,鮑求根是海運商人必然知道。
身為一個求救者,既然知道船艙是重要位置,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停留。
心中懷揣著疑惑,魏武直接來到監控屏幕這邊,將幾分鐘前的畫麵調出來查看。
結果就和魏武想的一樣,這個叫鮑求根的家夥真的有問題。
畫麵中,魏武帶著沈林離開後,站在原地的鮑求根身體立刻就放鬆了下來。
搖頭晃腦的在船艙之中四處觀望,那模樣一看就有種輕佻和吊兒郎當的感覺。
就這樣幾十秒過去,魏武也已經載著沈林走遠了,這時鮑求根才邁開步子。
畫麵中的鮑求根,哪裡還有剛才的諂媚,走路的德行就感覺這船是他的一樣。
一邊走還一邊毛手毛腳的,這裡摸一下那裡蹭一下,完全忘記了他滿身都是海水。
那副欠揍的模樣,魏武心中莫名的有種想一拳頭懟他臉上的衝動。
隨後就見畫麵中的鮑求根來到駕駛台前,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伸手觸摸什麼。
隻是非常仔細的在操作台上打量,好像在記什麼東西,又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這時魏武突然想起來,在送沈林離開之前,他專門到駕駛台這邊把船鑰匙拿走了。
結合這個信息再看鮑求根現在的舉動,傻子也明白他在想什麼。
但這還僅僅隻是開始,在駕駛台這邊停留了片刻後,鮑求根轉身就來到下船艙的樓梯這。
之前魏武隻以為他是在這裡站著觀察了一下,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這家夥根本就沒停下,來到樓梯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到現在魏武才想起來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樓梯上鋪著地毯,水跡是看不出來的。
具體鮑求根在下麵做了什麼,因為監控角度的關係魏武也看不到,反正很快就上來了。
接下來就是最後的甲板,不過甲板外麵同樣沒有監控,無法了解他做了什麼。
不過等鮑求根回到船艙之後,應該是發現了自己在地板上留下的水漬,立刻就脫下上衣。
將衣服擰乾後,快速將艙內的水漬擦乾,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站立的位置。
就這樣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魏武在畫麵中看到自己回來。
看完了監控畫麵,魏武快步來到樓梯這邊,下船艙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問題。
回到上層後他又來到甲板這邊,這次倒是看到了甲板上殘留的水跡。
可能鮑求根認為船艙外有海水不奇怪,所以並沒有擦掉,於是魏武順著水跡繼續查看。
最後水跡停在了甲板右邊,但周圍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魏武將頭探出圍欄朝下麵看了一眼,才發現船舷外側掛著一塊紅布。
仔細一看,這特麼居然還是個紅肚兜!
“多此一舉,我這遊艇還不夠打眼嗎?在這世界上還能找出第二艘這麼華麗的船?”
“居然還專門掛個紅肚兜當做記號,看來,沈林那邊注定要遇到點麻煩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魏武已經肯定鮑求根這個家夥心裡正憋著壞。
魏武猜測應該是鮑求根獲救之後,發現這艘船豪華無比,心中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過魏武對沈林的實力有信心,而且就算他現在返航靠岸,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沈林在哪。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浪費時間靠岸,按照原計劃繼續在周圍尋找水師的蹤跡。
反正鮑求根在自己的船上掛了記號,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船出海來尋找自己。
等那些人找上門來,魏武就直接動手,然後隻留下一個活口就行了。
心中有了決定,魏武直接起身回到船艙,甚至擔心對方會認錯,他連那塊肚兜都沒取下來。
就在魏武繼續尋找水師的同時,鮑求根已經帶著沈林來到他朋友所在的位置。
不過這地方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場所,還沒靠近就能聽到裡麵傳來嘈雜的吆喝聲。
見狀,沈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鮑求根問了一句。
“你不是說你朋友在港口嗎?怎麼帶我來這裡?”
聽到沈林的詢問,鮑求根絲毫沒有慌張,反而一臉正常的解釋道:
“大人您誤會了,我是說我朋友在港口乾活,不是說他現在就在港口那邊,這家夥好賭。”
“平時不上工的時候,就喜歡跑到賭場來玩兩把,我敢打包票,這個家夥現在就在裡麵玩。”
“如果您不喜歡這種地方,可以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進去把那個家夥叫出來,很快的。”
鮑求根說完,沈林嗬嗬一笑說道:
“不必,我也很久沒玩了,就當見識一下倭寇這邊的玩法。”
聽沈林這麼說,鮑求根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帶著沈林走進了賭場。
隻是兩人剛一進門,幾個凶神惡煞的小矮子看到鮑求根,立刻就大吼了幾句。
然後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