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防彈車,足以保證葉青出行安全,但宋幼卿依然憂心忡忡,金三角朱家和沐家,溫昂大將,加上隱藏至深的熊靜,聯手南佤軍團,這是給葉青布置了一個死局。
這也就導致了,葉青需要麵對的局麵,比起當年的葉向前和柳老虎還要複雜。
葉青抱緊了她:“人在算虎,虎同樣也在算人,這是我們權衡緬北,必須麵對的局麵,敵人不是傻子,等著我拎刀去殺的。”
宋幼卿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最擔心的是溫昂大將,他畢竟是軍政府五寡頭之一,能調動的軍隊超過了南佤,老山和郎璞所部的總和,一旦他惱羞成怒,決定在這片區域開戰,以撣邦將軍吳瑞和木姐三雄的兵力,絕對不是敵手。”
葉青笑了笑:“這就是我將山地合成旅和裝甲混成旅,賣給撣邦將軍吳瑞的真正原因,緬國軍政府是五寡頭家族共同組建的,利益訴求不同,注定了不是鐵板一塊。
如果我跟民盟政府合作,五寡頭肯定聯手乾掉我,但是,我跟撣邦將軍吳瑞合作,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宋幼卿點點頭,民盟政府的目的,是推翻軍政府當局的統治,乾掉五寡頭,如果葉青跟民政合作,就是五寡頭共同的敵人。
但是,跟撣邦將軍吳瑞合作,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撣邦將軍吳瑞,同樣也是軍政府當局的一員,而且,吳瑞和葉青合作,幫軍政府當局,從紅星集團購買了大量的物資,從而有效的支援了克欽戰場。
這就導致了,葉青和紅星集團的存在,對軍政府當局是有好處的。
真正傷害到的,隻有溫昂大將一人而已。
宋幼卿歎息道:“不僅我沒想到,就連京都方麵恐怕也沒想到,軍政府五寡頭之一的溫昂大將,竟然是電詐和毒梟集團的靠山。”
葉青搖搖頭,笑道:“這就是緬北,在這片沒有正義,隻有利益的地方,每一位軍閥都在絞儘腦汁的壯大己身,克欽邦之所以戰亂不斷,就是因為有翡翠原石和寶石礦藏,五寡頭為了將這個財源掌控在手,這才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乾掉克欽獨立軍和崩龍軍。
但總有人想要走捷徑的,毒品和電詐,來錢太容易了,自然就成了溫昂大將的首選。”
宋幼卿正色道:“難道他就不怕觸犯眾怒。”
“早年間,老鮑,老桑吉都是被國際刑警組織重金懸賞的大毒梟!”葉青苦笑道:“現在他們依然在緬北稱王稱霸,國際社會的譴責和輿論,對緬北這些軍閥來說,毫無作用。
更何況,溫昂還是軍政府五寡頭之一,擁有更多的地盤和軍隊,聯合國的譴責和輿論,國際刑警組織的天價懸賞,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屁而已。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在軍政府內部挑起內戰,用戰爭為手段,來解決問題。”
宋幼卿雙手,情不自禁的摟緊了葉青的脖子,雖然他說的風輕雲淡,但承受的壓力也可想而知。
目前為止,他在緬北能夠掌控的軍隊,實際上就是木姐三雄和火石山所部而已。
在佤邦這片區域稱王稱霸可以,但是挑戰軍政府五寡頭之一,就是螻蟻撼大樹了,實力相差懸殊。
而且,可以預見,當溫昂大將浮出水麵之後,紅星集團在緬國的生意,同樣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打通一路計劃的難度,也增加了百倍!
她遲疑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溫昂大將是電詐和毒梟集團的靠山。”
葉青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想要將毒品賣到全世界,僅僅靠金三角朱家和沐家是絕對不可能的,背後必定有更大的靠山,他們隻是被推到前台而已。”
宋幼卿抿了抿朱唇:“其實,你可以從沈青梅身上,想想辦法!”
葉青嗬嗬就笑了:“這就是狗抓耗子多管閒事了,金三角通過什麼樣的渠道,將毒品賣到全世界,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就算我乾掉了朱家和沐家,對於金三角來說,也不過是騰籠換鳥,很快就有新的毒梟取而代之,毒品這種暴利生意是禁止不了的。我所求的是他們不向華國走私毒品罷了。”
這種論調很自私,但也很葉青!
他之所以針對朱家沐家,甚至跟溫昂大將爾虞我詐,是因為他們擋了葉青的路而已,絕非是為了什麼公理和正義
但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問題,他要走的路,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對於軍政府當局來說,葉青不代表聯合國,也不代表華國,他就是一個來緬北做生意的商人而已,沒有任何的政治傾向,所以,就算他用了一些過激和暴力手段,在合作互利的前提下,也是可以容忍的。
而這,也是葉青跟自己說了這麼多的真正目的。
我雖然在緬北打開了局麵,但我不能代表官方,我隻能代表我自己以及麾下的紅星集團。
因此,國內可以在政策上配合我,但絕對不能逼我邁過這條紅線,要不然,我就會成為軍政府五寡頭的公敵。
不要說完成任務了,能保住現在的局麵,都是佛祖保佑了。
而唐嫣的空降,其實也就暴露了京都方麵的想法,想讓紅星集團以官方的身份進入緬國,甚至提前暴露一路計劃。
這個思路是對的,卻不適合葉青,也不適合紅星集團。
紅星集團在緬北做的很多生意,其實就是掩耳盜鈴,比如,跟克欽,崩龍和果敢的軍火生意,全都觸及到了軍政府當局的底線。
但因為紅星集團,也在供應軍政府各種物資,五寡頭就選擇了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我隻是選擇性的看不見罷了。
等緬北的局勢改變之後,我在跟你秋後算賬。
而葉青現在要乾的事兒,就是竭儘全力,讓緬北的局勢更加的糜爛,不給軍政府當局秋後算賬的機會。
可按照京都方麵的意思,讓葉青直麵軍政府當局,那就是兩回事兒了。
那不是在尋求合作,而是在作死!
我已經選擇性的將你忘了,你還特麼出現在我麵前,不弄死你弄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