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張楚稍稍抽出時間,詢問起了葉流酥。
萬詠旺他們三位大師,一聽張楚提起葉流酥,那也是讚不絕口:
“葉流酥大師太厲害了,她竟然定住了天脈源頭,恐怕整個大荒,也隻有經緯葉家的傳人,有這個本事了。”
“雖然葉流酥大師隻是一位女子,境界也不高,可是在經緯天地這方麵的造詣,實在是太高了。”
張楚立刻問道:“怎麼沒見到葉流酥大師?”
萬詠旺說道:“楚狂人大師,您千萬不要覺得,葉大家是架子大,實在是,葉大家現在分不開身。”
“分不開身?”張楚疑惑:“她很忙麼?”
“當然!”藤塵說道。
張楚神色古怪,丹宴,應該是丹師最忙吧,怎麼現在看起來,這些丹師都優哉遊哉的挺有空,還能跑來主持一個丹道大比。
結果,葉流酥竟然忙的沒空過來。
萬詠旺解釋道:“這次丹宴之所以能成,最根本的原因是,葉流酥大師尋到了天脈。”
“這種天脈,對丹師來說太重要了,它可以……”
不等萬詠旺說完,藤塵就打斷了萬詠旺:“天脈有多重要,還用你說?楚狂人大師能不知道?”
萬詠旺頓時有些尷尬。
張楚則問道:“尋找到了天脈,她的任務不是結束了麼,這玩意兒能在這裡呆一年呢,她忙什麼?”
這一次,三大丹師同時搖頭,並且神色敬佩起來。
徐文肅大師感慨道:“葉流酥大師說,能尋到天脈,有三分是實力,七分是運氣,一旦天脈遠去,再想找到源頭,就難了。”
張楚的識海中,一個小惡魔大喊:“真能吹,還三分實力,分明是一分實力,九分運氣。”
嗯,運氣的占比越少,就說明自己的實力越強,所以張楚識海中的小惡魔有點不服氣了。
張楚心中罵道:“你丫省省吧,真以為丹王那點在地勢上的皮毛功夫,能跟經緯葉家相比啊。”
丹王的學識確實很強,在各個方麵都有涉獵。
可如果拿著丹王在地理方麵的學識,與經緯葉家比,那怎麼可能比得上人家?
此時徐文肅繼續說道:“葉流酥大師怕天脈的時間不夠,於是,定住了天脈。”
“依照葉流酥大師所說,她能將天脈的時間延長半年,代價就是,她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每隔七天,才可以稍稍緩一口氣,出來主持大局。”
張楚的識海中,剛剛那個不服氣的小惡魔驚了:“啊?定住……地脈?”
張楚心中鄙視:“小家夥,見識少了吧?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同時張楚也明白了,為什麼每隔幾日,才會有一場丹集,原來,是在等葉流酥。
藤塵則說道:“如果楚狂人大師想要見葉流酥大師,可以去我們那邊暫住,等葉流酥大師從那個鎮水塔內走出來,便能見到了。”
張楚一陣沉吟,看來,就算去了他們那邊,也見不到葉流酥。
萬詠旺一看張楚的表情,立刻說道:“當然,如果楚狂人大師不方便,明天等丹集也行,葉流酥大師必然會到。”
張楚也不著急,反正距離最合適煉製陰陽逆亂丹的時間還有好幾天,於是張楚說道:“好吧。”
而此刻,藤塵大師又說道:“楚狂人大師,我之前聽一位護衛說,您的身體似乎有恙……”
張楚心中一動,他知道,這三位大師其實早就應該能看出自己軀體的問題。
於是張楚實話實說:“中了西漠的九絕舞,需要煉製陰陽逆亂丹,如果我境界高的話,隨意找個地方煉製就行了。”
“不過,我的境界才尊者一,想要煉製陰陽逆亂丹,成功率不高,所以才追逐地脈,來到了這裡。”
三大丹師聽到“陰陽逆亂丹”這個詞,頓時都神色震驚:“什麼?”
“怎麼了?”張楚對他們的表現很疑惑。
徐文肅大師則深吸了一口氣,對張楚微微拱手,彎腰道:“敢問楚狂人大師,您煉製陰陽逆亂丹的時候,可否允許我們旁觀?”
不等張楚回應,徐文肅大師便急忙說道:“大師放心,我們絕不會竊取丹方,隻是,這陰陽逆亂丹,乃是神級丹藥。”
“而我們這幾個,實際上在當前境界,都到了某個瓶頸,如果能見識一次神級丹藥的煉製,或許,我們都可能會迎來突破。”
周圍,十幾個丹師的眼珠子都錚亮,生怕張楚拒絕。
張楚則一陣蛋疼,剛剛他之所以全說出來,還以為,沒準這幾位大丹師手中就有陰陽逆亂丹呢。
現在一看,好吧,他們手中不可能有貨了。
隻是張楚也沒想到,這陰陽逆亂丹,竟然屬於神級丹藥。
“怪不得,焚妙音的焚心天魔舞,能位列西漠的九絕舞之一,解這個東西,竟然需要神級丹藥麼……”
於是張楚說道:“你們想看就看,這個沒問題。”
張楚已經打聽清楚了,葉流酥請的這些丹師,都名聲不錯,值得結交,彆說讓他們看一眼,就算他們想要學,張楚也不會吝嗇,可以指點一二。
當然,對張楚來說最重要的是,想要去用天脈源頭煉丹這件事,算是敲定了,不會再有什麼阻礙。
天色已晚,這一場丹比終於散場,張楚回到了自己的大院內。
此刻,張楚的大院內,小梧桐,小黑熊,範小小,翼火蛇都回來了。
柳憲也來了,帶了幾個高手護衛。
這是之前兩人的約定,他們都知道,有人想拿他們之間搞事,兩人其實都派了一些高手,在探查此事。
一見麵,柳憲對張楚彎腰,十分恭敬:“學生見過大師!”
張楚則抬手道:“柳大師見外了,坐。”
一個巨大的桌子前,張楚,柳憲,以及其他幾個人都坐了下來。
張楚先是看向了柳憲問道:“你的人,查到了什麼?”
柳憲沉吟道:“今天,所有的買家,都去了廣場,隻有巡邏隊。”
張楚眼皮一跳:“所以你猜測,是巡邏隊內出了問題?”
柳憲點頭:“沒錯,我的人看到,今日有些巡邏隊的隊員行為很怪,但他們不是搞破壞,而是在某些地方,刻下了一些很奇異的符號。”
說完,柳憲便將一張紙拿來,在上麵畫了幾個奇奇怪怪的符號,這些符號線條很簡單,宛如某種古字符。
此時小梧桐也說道:“對對對,我也看到了,一些巡邏隊的隊員,將這些符號刻在一些隱秘之地,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
“沒抓個舌頭問問?”張楚問道。
柳憲苦笑:“大城內不許動武,人家隻是在城牆上畫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又不是搞破壞,這沒理由抓啊。”
小梧桐也說道:“不太好動武,他們人多,而且,這些護衛的境界都不低,大城內一共有六個護衛首領,都是尊者九境界……”
張楚微微皺眉,在角落刻下符號,有什麼說法麼?
而就在此刻,小黑熊則忽然說道:“師父,不止是畫下了很多的符號,而且,他們還在大城內,暗暗埋下了很多值錢的寶物。”
“嗯?”張楚心中一驚,還埋了寶物?不會與葉流酥一般,也是擅長利用地勢,布置陣法的強者吧?
想到這裡,張楚立刻看向了柳憲,小梧桐,範小小,以及翼火蛇:“你們沒發現?”
他們同時搖搖頭:“沒發現啊。”
張楚好奇的看向了小黑熊:“你怎麼發現的?”
小黑熊把兩個手手放在嘴裡,低聲說道:“師父,我是看到有個護衛首領不像好人,我就特彆跟蹤他。”
彆人跟蹤九境界強者,或者偷偷注意九境界尊者,或許很容易就被發現,很容易就被糊弄過去。
可小黑熊太不一般了,它天生就會偷東西,再加上它受過打帝尺,誕生了第二異稟虛空靈皮,甚至成為封號妖王,它太擅長跟蹤了。
此時小黑熊說道:
“彆的護衛首領,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丹宴,師父被刺殺的時候,彆的護衛首領,都緊張的保護廣場。”
“可他卻仿佛得到了好機會,急忙行動了起來,偷偷把一些寶物,藏在了大城各處。”
“他一邊藏,我一邊挖……”
說著,小黑熊便將一些材料拿給了張楚。
張楚一看,頓時倒吸冷氣,這些材料,竟然與葉流酥離開落晷域時候,特意收集的材料高度重合!
“這人的目標,是葉流酥!”張楚的心中瞬間做出了判斷。
柳憲也語速飛快的說道:“我明白了。”
“那人原本的目標,就是葉流酥大師,他應該是一位地師。”
地師,和經緯家十分相似,都可以通過一定的布置,暫時借用大地的力量為己用,可以短暫發揮出遠超本境界的力量。
柳憲繼續語速飛快:“地師想要布置成功,就需要做出很多布置,這些布置一定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所以,當我與楚狂人大師有矛盾的傳聞出現之後,這人就立刻推波助瀾,最終促成了我們之間的丹比。”
“而對方已經算準了,一旦出現丹比,整個丹宴必然是萬巷人空,就算是各大護衛,也會把注意力都放在丹比大會上。”
“然後,他就可以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行動。”
張楚笑了,那貨前腳埋寶物,小黑熊後腳就給挖了出來,注定他會失敗。
但張楚還是問道:“小黑熊,你偷了彆人的東西,不會被發現吧?”
小黑熊急忙搖頭:“不會,絕對不會。”
“我挖了寶貝,就埋一些粑粑在那裡,並且用師父教我的齊物法,給粑粑模仿了寶貝的氣息。”
“除非那人回頭去挖開看,否則,他絕對發現不了,他埋下的寶物,已經被我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