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看著剛剛那神秘女子離去的方向,江寧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女子簡單的幾句話,透露了太多信息。
從剛剛神秘女子的口中,可以得知那是一位經曆過浩劫的存在。
而那女子口中的浩劫,可能就是天地環境發生如此劇變的原故。
那是一位從上古時期活到了現在的神秘,其身份為靈寶天尊的座下弟子。
他雖不知道靈寶天尊在上古時期是何等的存在。
但是必然非同小可。
因為剛剛那神秘女子傳給他的秘術極為玄奧不凡。
名為靈寶煉兵術。
靈寶二字,大概就是來自於靈寶天尊一脈。
而煉兵術,則與他之前所掌握的那門煉兵術有相似之處,但顯然是進階版。
不但擁有了此前那門煉兵術的所有效果,且能將靈寶煉化,納入體內。
最關鍵的是憑借靈寶煉兵術,可以在體表誕生一層靈寶之光。
煉化的靈寶越多,靈寶之光則越是堅不可摧。
從這一點看,這不單單是一門秘術,更是一門可以成長的神通。
煉化的靈寶越多,則靈寶之光越強。
無限疊加堆積。
江寧能想象到那所謂的靈寶天尊憑借這門獨門秘術,防禦力會有多強!!
靈寶之光,亦是靈寶一脈的招牌特征。
但如今,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凝聚出靈寶之光。
因為那冰棺雖被他掌握,但尚未完全煉化。
三十三重禁製全部煉化,方能做到徹底煉化。
在剛剛神秘女子的歸屬轉讓下,他也僅僅隻是做到初步煉化冰棺,將其納入體內。
屋內。
隨著江寧心念一動。
冰棺重新出現在他掌心。
下一刻。
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冰棺也從半空中“哐當”一聲砸在地麵。
乾坤倒轉間。
他已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殿。
大殿四周,皆是玄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
大殿無門無窗。
乃是一個徹底封閉的建築物。
江寧掃過四周,目光就落在四周的四根粗大的石柱上。
那四根石柱分立東南,東北,西北,西南四個方向。
通體玄色。
每根石柱上,都有一副異獸圖。
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
江寧觀察了片刻,隨即收回目光。
將注意力放在大殿中央的冰棺上。
來到冰棺麵前,他探頭看向冰棺中。
隨著那神秘女子的離去,冰棺中如今已是空蕩蕩。
江寧看著冰棺內部,思索了片刻。
遂翻身進入冰棺中,躺了下去。
當他躺下的一刻。
原本就安靜的世界更是無比的寂靜。
除了能聽到自身的心跳聲,呼吸聲,血液流動聲之外,無法聽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撲通——
撲通——
撲通——
聽著心臟一聲聲的躍動,他能感受到在冰棺中真如那神秘女子所說,隔絕了外界天地。
冰棺內部宛如自成了一個世界。
在與世隔絕的狀態中,他更能感受到身體內部的劇變。
二次換血後的新血在滋養肉身,體內無數細胞在瘋狂的裂變,周而複始的裂變。
每一次裂變,都是一個輪回,都是一次新生到死亡的輪回。
在一次次裂變中,其肉身強度也在不斷提升。
片刻之後。
他從冰棺中起身,心念微微一動。
他瞬間就從大殿中消失,回到了屋內。
看了一眼腳下的冰棺,彎腰撿起。
隨後冰棺化為一道流光,融入了他的體內。
經過這短暫的摸索,結合之前那神秘女子透露的信息,他已經大概明白了冰棺的效果。
對他如今而言,最實用的就是保命。
隻要隨便往角落一縮,將冰棺丟入土層之中,然後進入冰棺世界。
任敵人再強,也無法找到他。
至於遮掩天機,對他如今而言並無什麼作用。
畢竟如今時代已經不同。
不是那神秘女子所在的上古時期。
如今的時代,沒有那麼多玄乎的手段。
偉力歸於自身,武道昌盛。
武聖一人鎮壓天下八百餘載,也讓這天下和平了八百餘載。
從這一點也足以看出,武道巔峰的那位武聖,便是如今這天下間的最強者。
至於那位神秘女子,從他剛剛的表現來看。
縱使那神秘女子從無儘的歸墟之地歸來,躲過了她口中的浩劫再次回歸。
但卻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與他也相隔數個空間。
這讓他心中驟然想到黑蓮聖母以及之前窺探到的血肉之神。
他曾記得,當時通過媒介窺探血肉之神。
亦是看到了無邊的黑暗。
在黑暗中,一位三首,六臂,四足的神秘存在獨坐蓮台。
又想起之前黑蓮聖母憑借靈身與他的對話。
無法降臨。
而且當時的黑蓮聖母麵對他十分忌憚。
其緣由也是他眉心的天眼。
“執掌司法“江寧口中喃喃自語。
腦海中又閃過剛剛神秘女子透露的消息。
神秘女子之所以能歸來,是因為他剛剛眉心開啟的天眼。
憑借天眼,窺探到了那神秘女子所在的歸墟之地。
而那神秘女子也是因為他的窺探,而似乎憑借他產生的媒介找到了回來的路。
瞬息之間就脫離了歸墟之地,回到了他如今所在的天地。
但即便如此,以那位神秘且強大的女子,身為靈寶天尊座下弟子,卻無法真正歸來,與他隔著數層的空間。
更是因為她的歸來,而導致外界上空天象發生了變化。
雷聲轟鳴。
尋常人可能會以為這是下雨前的征兆。
但是他剛剛知道,那或許是傳說中的天譴在醞釀。
從他之前所了解的信息,天道有靈。
已誕生意識。
所以已不允許那位神秘女子這般存在回歸這方天地。
可以想象的到,若是那神秘女子繼續逗留。
或許再過片刻,就會有天譴降落,目標便是那神秘女子。
也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那神秘女子才會匆匆離去。
這方天地的意識,不允許她長存於此。
心中思索許久。
最終化為搖頭。
突然的插曲,讓江寧明白這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並沒有明麵上那麼簡單。
那神秘女子的手段,對他而言匪夷所思。
與他完全不在一個維度。
而這種神秘的強者,麵對浩劫卻隻能逃,隻能躲。
逃亡無儘的歸墟之地,再龜縮於冰棺之中。
尋覓那一線生機。
若不是因為他的強行窺探,給了那神秘女子歸來的媒介,那神秘女子當初的謀劃最終能否成功都未可知。
如此兵行險著,隻為求得一線生機,可想而知那神秘女子口中的浩劫是何其的凶險。
麵對浩劫,這種級彆的強者都無力反抗,這個世界又豈會那麼簡單。
心思流轉。
冰棺再次從他體內出現在他手中。
略微感受了一下冰棺內部的禁製。
他隨即搖頭。
三十三重禁製。
他不知道這是何等概念。
但是如今在神秘女子的幫助下,冰棺認他為主,歸為他用,卻隻煉化了第一重禁製。
至於第二重禁製,他簡單嘗試了一下,便暫且放棄,禁製穩如泰山,難以煉化。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力量不匹配,修行道路的不匹配導致他煉化困難。
還是因為冰棺於他而言太過強大,如螻蟻搬走大山。
這是一件近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將冰棺重新收回體內,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中。
他看到綠漪在晾曬著衣物。
不但有她自己的衣物,還有自己昨日換洗的衣服,同時還有王清檀之前穿過的那身裙子。
“公子!!”
看到江寧的出現。
綠漪展露笑顏開口打招呼。
手中的動作依舊沒有停,還在甩開衣物。
“王清檀呢?”江寧問。
“王姑娘應該還在睡覺吧!”綠漪道。
說話間,她已甩開了手中充滿褶皺的裙子,然後將其掛起來晾曬。
掛好後,又一點點撫平有褶皺的地方。
聞言。
江寧點點頭。
心中經過剛剛的暗流激動,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
見識到了遼闊的天地一角,但他知道自己遠沒有資格觸碰神秘女子那個層次。
如今唯有一步一步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一個腳印向上攀登。
憑借自己的努力,終有一天可以觸碰那等層次。
他不由暗暗握拳,心中鬥誌高昂。
那神秘女子的存在,也證明了長生可望。
不需要憑借功法技藝的破限,這超凡的世界,已有近乎長生者出現。
那神秘女子能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且擁有如此神秘的手段。
這代表已有這樣的路。
既然有路,他就有信心自己同樣可以走得通。
有路,就有希望。
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希望。
若是長生無望,最高也就數百年的壽命。
那縱使如那位武聖這般鎮壓天下八百餘載,鎮壓數十代人的興衰與更替。
但最終依舊要化為塚中枯骨,化為一捧黃土。
真到了那一步,他擁有如此機緣奇遇,又怎會甘心?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神秘女子的存在已經告訴了他,尚有希望。
呼——
心中種種念頭閃過,最後化為一陣吐息。
隨後。
他便開始繼續肝金剛不滅身的經驗值。
他的路,尚需要立足當下。
不該眼高手低。
一步一個腳印,他終會崛起。
如今武道這條路,才是最適合他的道路。
也是一條最適合如今這個時代的路。
至於其他想法,也得等他走到武道之巔,比肩那尊武聖的時候再考慮。
若是前方無路,進無可進。
那時才需要他去謀劃,去嘗試更多的選擇。
如今隻需一步一個腳印,先走到武道之巔。
【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
心思流轉間。
他已經開始擺出金剛不滅身相印的動作,調動氣血淬煉皮膜。
從而打破肉身的極限。
時間緩緩流逝。
大日日漸高懸。
氣溫也在不斷的升高。
啪嗒——
啪嗒——
幾滴汗水劃過他的臉頰,越滾越大,最終從他的下巴脫落,重重的滴落在地麵。
在青石磚上濺起如細碎珍珠般的水花。
“公子,不好了!!”
“你快來!!”
綠漪的聲音突然從屋內傳出。
“是王清檀??!”江寧心中一動,目光掃向王清檀所在的房間。
綠漪的聲音,此刻正是從王清檀的房間中傳出。
下一刻。
他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頃刻間,他就來到了王清檀的房間。
冰涼的竹床上,王清檀身上蓋著一席薄毯,一動不動。
即使綠漪發出了動靜,把他喊來,他也進入了房間。
此刻王清檀依舊好似在沉睡中,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不對勁!!”江寧眼神頓時一變。
他十分確信,這非常不對勁。
習武之人,即使在熟睡中,對於身邊的風吹草動依舊會察覺。
一點聲響,或者是有意外之客闖入屋內,即使睡的再深沉,也會瞬間驚醒。
而此刻的王清檀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樣子。
他來到床邊,看著王清檀起伏的胸膛,察覺到王清檀鼻腔中呼出氣體,心中稍稍安心了幾分。
氣息悠長平緩,這不是出事的征兆。
“公子!”綠漪開口,江寧頓時望了過去。
“剛剛我讓春風樓送來了早飯,看時間也不早了,就來王姑娘的房間中叫醒她,問問她吃不吃早飯!”綠漪開口,繼續道:“但是我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任何動靜,於是靠過來一看,發現怎麼叫都叫不醒。”
聽到綠漪的這番話,江寧頓時明白了。
他站在王清檀的床邊,伸手拍了拍王清檀的臉蛋。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此刻王清檀宛如一個死人。
江寧心中一凜,拍臉都醒不過來,顯然是非常有問題。
隨即他伸出大拇指掐著王清檀的人中。
隨著他微微用力。
一個呼吸後。
哈——
王清檀猛然睜開雙目,坐了起來,薄毯從她的身上滑落,滑落在腰間。
露出消瘦的肩膀和雪白的藕臂。
江寧目光微瞥。
還好,穿了睡裙!
他心中一鬆。
“清檀姑娘,你這是怎麼回事?”江寧問。
王清檀聞言,抬頭看向江寧,伸手抓了抓江寧的衣袖。
眼中依舊還有殘留的餘悸。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
然後搖搖頭。
“沒什麼,就是做噩夢了!”
“做噩夢?”江寧微感詫異。
王清檀點點頭:“嗯,做噩夢了!”
隨後,她朝著江寧露出勉強的笑容。
“沒什麼,就是一個噩夢!不用擔心我!”
江寧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