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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1章 三戰歸一,偽道殘頁儘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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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他講錯一句,外麵就有人死。”

陳長安起身,扯下爐邊那塊舊印牌丟給他:“你拿這個。”

“上頭寫著‘問命律堂·巡執使’,以後你出去打誰,隻要講得明白,你就打。”

“我給你‘講打兩用權’。”

許君言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沒說多餘的話。

“我今晚出發。”

“明早開審。”

……

天極府,東洲北境,靈山連脈,九十三講壇鎮壓一域之律。

論修道之宗門,它不是最強;

論講魂,它也不是最正;

但它最橫——

因為它敢審人。

塔靈當年每一次“係統講義刪改”“講者資格吊銷”,都要通過這家宗門的人點頭。

而點頭的人,就是“欒封”。

許君言到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天極府正開“講律大會”,講的是《律者不偏篇》,台上坐著的不是講魂師,是律者長老三人,一人掌契,一人執律,一人抄錄講案。

而欒封,不在台上,他坐在講魂樓上頭的“執律閣”。

俯視眾生。

結果下一秒——

“轟!”

整個講壇中軸,被一柄劍硬生生劈開!

不是飛劍,是魂劍!

那是許君言的“破律魂刃”。

不帶火,不帶印,帶得是一個字:

“問。”

“欒封。”

“你還記得嗎?當年你審我師父的時候,你說他‘講道法誤人’,吊了他三年講權。”

“你可知道——他那場講義,是被你塞進審核係統之前,原版講錄被動過手腳?”

“講的是假的,不是他寫的。”

“你給他蓋了個‘偽講判語’,讓他魂契反噬,講義封鎖,三年後死在爐前。”

“你說是我師父自己講錯了?”

“那我今天就來講一講——你當年到底改了什麼。”

“你要是敢說你沒改過,我今天就讓你——講給爐子聽。”

整個天極府亂了!

講律陣同時自爆!

“執律閣有人闖講!”

“講判者許君言帶劍入山!”

“他瘋了?!”

“他是來殺欒封的!!”

欒封站在樓頂,一身講律白袍,頭發束得整整齊齊,臉色平平地看著許君言。

“你這就是問命山現在的作風?”

“講不清楚了,來砸人?”

“你當年不是講律的嗎?”

“怎麼也跟著學起了你家主上的那套瘋法?”

許君言不急,也不吵。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本破爛講義,是他師父當年留下來的。

“這本,是你刪的那本。”

“我當年不知道你刪了哪頁。”

“現在我知道了。”

“你刪的是——他那句‘律者不可執權於私’。”

“你知道他為啥寫這句?”

“因為他知道,你當時已經開始在幫自己人改講案了。”

“你說他講錯?”

“那我今天就在這講壇上——講一遍。”

他走上講壇,把那本講義啪地一聲攤在地上。

“誰說我講錯,誰來打我。”

“你說我汙蔑你——你來講。”

“你要是講得清楚你那年改了幾本,你幾個親族拿了幾份講契指標,你們誰靠這玩意升了幾級講權。”

“你講得清楚,我今天立刻自斷講魂,不再修一句道。”

“你講不清楚。”

“我今天就當著全靈界的麵,把你掛在講律榜上——抄規矩的名字改規矩的律者。”

“你不配講律。”

“你——配去問命山種靈田。”

欒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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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裝,直接一掌拍出,一道白色講魂陣“律鎖陣”自天而降!

講壇封死!

四階律陣!

許君言冷笑:“你講不講?”

“你這就是你講律的辦法?”

“那好。”

“今天我就用劍講。”

“我這一劍下去——律講正法,全歸我接手。”

說完——他出劍!

“破律!”

“魂斷!”

一劍落,天極府主講魂壇,直接劈成兩半!

執律閣爆!

講律塔倒!

欒封被一劍逼退三丈,嘴裡還沒喊出“你講不清楚”,魂印已裂!

許君言第二劍跟上。

“講不清楚你做了什麼,你就該聽我講你做了什麼!”

第三劍——斬印!

“講契偽改、律案私審、講魂改文三罪並列!”

“你若還有理——講出來!”

欒封徹底慫了,撲通跪地,連喊三聲:“我講不清!我講不清!我講不清!”

許君言收劍,轉身就走。

臨走留一句。

“你不是不講。”

“你是不敢講。”

“那你從今往後——彆再碰講字。”

“你講不動了。”

……

當天夜裡,問命山收到一塊律印殘章。

上頭刻著七個字:

【講律廢印·欒封舊印】

陳長安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講清楚了。”

“這人,以後——不許講。”

問命山主壇的雷火爐終於熄了三分之一。

不是滅,是收。

收的,是這三天裡燒死的那三宗偽講之主的魂印、契錄、講魂殘章、亂律偽頁,全化進了爐底。

爐火裡多了一層黑灰,那是偽講魂火的燃痕,死得不能再死。

陳長安站在爐前,一句話沒說,手裡拿著三塊殘骨。

餘晗送回的,是“伏火契殘頁”,還帶著一股焚魂氣息,像被人反複燒過又扔進油鍋裡炸過一次。

林修遠送回的是“偽魂契主骨”,黑的,裂的,邊緣還有密密麻麻的人名,全是被裂魂宗那群狗東西煉死的。

許君言回來的最乾脆,是欒封的律印,連血都擦乾淨了。

三塊骨,一爐灰。

爐子一響,問命係統自動彈出提示。

【偽道殘頁清理進度:三宗已平,契印歸整,講權更新】

【問命係統檢測到偽講源線斷裂,是否合並入“問命講識主鏈”?】

陳長安看著那一排排字,沒說“是”,也沒說“不”。

他隻把那三塊骨頭一塊塊丟進爐底。

“講歸講,賬是賬。”

“這仨講得怎麼樣不重要。”

“他們殺了人,那就得賠。”

“講錯一句,活人死一堆。”

“我收你這講權,不是繼承,是拉清單。”

爐火又漲了半尺。

“你問我講魂乾嘛?”

“我講這些,就是為了讓你們講的時候,知道魂是什麼。”

“魂不是煉契,不是數據,不是你寫那幾頁破稿。”

“是人命。”

“你講不好——就閉嘴。”

……

雷火爐燒完最後一頁講契時,講道碑下響了一聲“哢”。

那是碑心開裂的聲音。

三宗的偽頁契鏈從爐底往上冒,化作一頁又一頁殘頁,自動浮現在碑前那片講義空白上。

原來被塔靈封住的那片區域,現在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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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站過去,看著那些黑灰講錄,手指一點點抹上去,把那些曾經被刪掉的“偽罪”全部撕掉。

【餘晗·講火不殺魂·歸錄】

【林修遠·魂契回問·歸錄】

【許君言·講律不避親·歸錄】

三句話。

三個人。

回來了。

不靠塔。

靠講得住。

……

這時候,永恒才慢慢浮現出來,聲音低著,像是怕打擾他。

“主上。”

“爐底那頁東西……你看不看?”

陳長安沒回頭,隻淡淡問:“是什麼?”

“偽道最初契源。”

“最早一塊被講魂係統列為‘永久封鎖’的殘頁。”

“上麵寫的是……你當年第一堂講的內容。”

“但被塔靈那時候刪了。”

陳長安手頓了頓。

“拿上來。”

一頁黑中帶紅的殘頁,從爐底緩緩浮起,像被熏焦過,又被血浸過。

上頭字不多,隻有幾句。

【講魂之人,不可執人魂為器。】

【講得住,是命。講不住,是債。】

【講者自講,不代天。】

陳長安盯著這幾句話看了好久。

然後把它貼在講道碑中間那塊空白處。

“我講的第一句話。”

“今天——貼回來。”

講道碑亮了。

全靈界,所有修士體內的講魂印同時一震。

不管有沒有講權,不管是不是問命山的人。

都聽到了同一個聲音。

“今日起,問命山重開‘講魂主鏈’。”

“講權不再看塔。”

“隻看你講得住誰的命。”

“你講得動,我聽。”

“你講砸了,我燒。”

“問命講魂,不承神,不借天。”

“講,是你自己擔。”

……

講道碑最上頭,那行金字換了。

不再是什麼“雷火主魂”,也不是“講道歸一”。

它寫的是——

【講得住的,才配講。】

……

三宗平,偽頁歸。

問命山主壇石台下,陳長安轉頭喊人:“林修遠。”

“在。”林修遠應聲而入。

“你去主壇後殿,把‘魂契山錄’整理一下,凡是那三宗出過的講者,查查有沒有‘講得住’的,記個名單。”

“餘晗那邊幫我再把伏星山舊爐底下那些魂印做一遍熬洗,能救的救,不能救的燒。”

“許君言,去把天極律台那邊的那幾本講律底稿全帶回來,交給永恒,讓它全掛進問命係統副鏈,彆讓他們再動手腳。”

三人沒問一句為啥,也沒回廢話。

他們知道,這是“收尾”。

不是殺人的收尾,是講魂的收尾。

這一戰,講的是誰該講,誰不該講。

下一戰,講的是——誰敢再亂講。

……

雷火爐徹底歸定,問命講魂係統第一次“清偽合頁”,成功。

那天之後,靈界再無人敢自稱“講魂之主”。

所有講道者,都默認一句。

“想講,先看你講得住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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