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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獠居然笑了：“我聽到了想聽到的答複。那麼，張儀，告訴我，你覺得第三種結果是什麼？”
張儀沉思片刻：“這件事，首先要推測前兩種。第一種，江昊獲勝，戰勝鴻鈞，戰勝天界，但很可惜，我們不敢推測他終極目的到底是什麼，是兩界融合互相拯救，還是斷絕通道各自發展。亦或其他。”
尉獠道：“目的，並不妨礙結論，他贏了，就是第一種局麵。”
“那麼第二種，鴻鈞獲勝，他徹底掌握盤古，掌握通道，摧毀祖星對他的最後製約，得到化身成人的科技，占據天帝軀體，成為完全掌握已知生命星球的最強的、不朽的神明。”
“不錯，第三種，就是我們的了。”
“不。”張儀卻搖搖頭：“誰能肯定，四大神王沒有特殊手段？這麼久以來，他們沒有對鴻鈞產生過懷疑？誰又能保證，他們不能獲勝？”
尉獠道：“有道理，那麼，你認為他們獲勝，結果如何？”
“和鴻鈞類似，隻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存在分歧，是摧毀通道，獨享這一界，還是貫通兩界成神做祖，都有可能。”
“所以，在你看來，我們是第四種結果。”
“也可以是第五，第六，第幾都好，但一定是最終一種，一定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說說看。”
張儀眼中掠過一道淩厲的光芒。
“摧毀他們所有！”
張儀站起身，語氣果決：“原始天神，鴻鈞，天帝，天後，神與仙，還有昆侖，都要摧毀。縱橫，便是經天緯地，所謂經天緯地，至少要能經略我們這方天地，我們的天地我們自己做主！”
尉獠滿意的點頭：“不錯，正是我所想。我之天地，惟我可縱橫！他們都是外來者，一群異族異類，卻在興風作浪覆雨翻雲，主宰著屬於我們的天地，這對我們土生土長的縱橫者，是侮辱。”
張儀難得目光淩厲：“還有嬴無雙、當代五絕、顧青衫等亦應毀滅！”
“不錯，身為我族，卻奉異族為尊，枉費了這方天地賜予。”
張儀噓口氣：“所以，如今看來倒是很清晰，打敗天上神，打敗地上人，打敗鴻鈞那非人非神的鬼東西，打敗與異類聯盟者，但凡有一個還在，我們就不能算經緯天地。你我都清楚，任何一方獲勝，這個世界就還是被外力主宰，沒什麼本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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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獠哈哈大笑：“好，好氣魄。這。答案正是我所期望的。張儀，你已經超越於我。若我們成功，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很期待啊，可惜我看不到了，我現在這副樣子，隻是共生蠱暫時的記憶而已，不可能去思考想象。”
“我也無法向你描摹，我有時候認為，真正的自由，不需要主宰。”
“那麼，秩序豈非混亂，這是必然邏輯。”
“混亂本身也是狀態，而且是初始的、最接近道的狀態。所以誰規定，世上一定要有人去立規矩？”
“混亂中的碰撞，總會有強者誕生，規矩還會出現。正如天地亦從混沌中開始，最終形成如今這般模樣。”
“那就走下去吧，讓它形成一個新的模樣！”
尉獠點點頭：“我隻是個記憶程序，很快會消散，以後一切要靠你自己了。最後提醒你一件事，天眼可以覆蓋整個藍星，你一旦要降臨地表，在大氣層之外就會觸發警報，他們必然會攔截你。尤其可怕的是，在那種距離下，鴻鈞有辦法強行連接女媧號控製係統，而我的生物係統在我死後會失去作用，無法對抗鴻鈞的接入。記住，我們還沒有成功，尤其是天帝江昊和智能鴻鈞，太不可思議，張儀，千萬不要急，穩穩的走下去，徹底看清一切再出手。”
張儀微微躬身：“謹記。師叔，你是真正的縱橫，走出了我們的道，而我則要把此道推向巔峰，你我都是世人眼中的瘋子，純粹的理念主義者，是匪夷所思的異類。幸好，這世上有過你我兩人，並不孤獨。”
尉獠笑著，“不孤獨。原來，縱橫真的需要兩人，一縱一橫。很好，很好啊，鬼穀祖師，你總算值得佩服。”
張儀也笑了：“的確，他很早就看明白，人走縱路，便無法同時走橫途，真的需要兩個，我很高興，並不缺。”
尉獠點頭，“替我去看看他老人家，他把我從魏國救出，授業傳道，讓一個大字不識的農夫走入大爭之世，與天地爭鋒，這是再造之恩。”
“你我這種人，是不懂感恩的。”
“不懂感恩，不代表不知來處。探望之後，就殺了他吧，他的縱橫，不及你我，不要讓世人亂了認知。”
“嗬嗬，這才是你。”
尉獠身形開始渙散：“心願已了，再見了，傳承者。”
張儀鄭重抱拳，躬身一拜。
“再見，縱橫家。”
這時候，莊渠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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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張儀看著尉獠影像消散的地方。
“現在你明白了，這天地大局是什麼。”
“知道了，可是這也太……”莊渠似完全無法以語言來形容。
張儀擺擺手：“我知道你震撼，我心中何嘗不是驚濤駭浪。直到現在，我腦中還有些混亂，仿佛還有什麼讓我心裡存在迷障……”
“還能有什麼？不是都很清楚？”
張儀慢慢搖頭：“是江昊，這位天帝布局了萬年，難道真的沒有算計到鴻鈞？”
莊渠皺起眉頭：“可當初他肯沉睡，還選擇鴻鈞為監控，明顯就不太可能……”
“就算他的確沒算計到，你確信鴻鈞說的都是真的？天帝，真的是執掌神仙天平，妄圖獨霸兩個世界的存在？”
莊渠更加眉頭緊蹙：“從帝昊來看，不可能是。但問題是……鴻鈞說的有道理，做到天帝那般程度，還能有什麼至高追求？”
張儀沉默良久：“唉，不知道，除非清楚他全盤計劃才能確認。”
“那我們該怎麼做？”
“做事，走在路上，才能得到真相，尉獠子已經告訴我們了。所以想想，該怎麼做事吧。”
“做事……”莊渠強行壓下心緒：“做縱橫事？”
張儀點頭：“如今，你才真正明白什麼是縱橫，吾兒。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在和尉獠接觸，正是通過他，我才知道我們的天地，在被異類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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