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者有份。”
伸手將樹上所有的果子摘下,張遠甩給雪蟒和黑布一獸一顆。
連勉強睜開眼的吞寶獸都得了一顆。
張遠自己,將一顆直接送到嘴邊,幾口就吃儘。
一股澎湃的火脈靈氣與藥力衝入他的身軀。
這力量之渾厚,好似鼓蕩長河,順著經脈激蕩。
他的渾身真元在這等藥力衝擊下,境界急速攀升。
本來還需要至少三個月才能提升的修為境界,不過一刻鐘,就衝入洞明境後期。
張遠武道真元是先天九品,他的真元儲備是尋常武者的百倍。
這一顆炎靈果能讓他修為突破,省去三月之功,其中所蘊藏的藥力和靈氣之浩蕩恢弘,難以想象。
何況此時張遠提升的根本不隻是武道修為,連著以風雷決修出的仙道修為,也悄然提升。
這炎靈果絕對是仙道修行者眼中的珍寶。
光是這一個果子,若是拿去修行界售賣,怕不是要十萬靈玉?
不知道,張遠沒有這方麵的知識儲備。
等渾身筋骨震響的張遠起身,渾身氣血真元沉寂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回頭,那火紅的炎靈果樹已經枯萎。
這就是天地靈物,其力儘,就歸於天地。
轉頭看看,雪蟒渾身透著火紅,身軀震顫。
黑布則是滿身黑甲之外,金紅火焰化為光繭,將其身軀裹住。
至於吞寶獸,現在是一個火紅的護腕。
加上張遠手上的炎靈果,一共九顆,被分了四顆,還剩五顆。
張遠將四顆收起來,手中托著一顆,踏過水潭,往山穀之外走去。
這顆果子他準備分給隨他來此地的軍卒。
世間修行講求機緣。
按照李純罡和李紫陽說的,機緣不能占儘,若不然必有反噬。
想到李紫陽,張遠感覺身軀有些火熱。
這丫頭沒有玉娘懂的多,承受不住時候也隻敢小聲輕吟,特彆是修過仙法武道,身軀極軟。
張遠知道自己現在是炎靈果的藥力作祟,才會有此等想法。
那果子火力極旺。
對了,那丫頭送的護身玉符被雪蟒給碎了。
脫掉衣衫,一頭紮進前方水潭,在溫熱的泉水之中好好浸泡片刻,張遠方才上岸。
這水潭之中的水帶著一層層的靈氣,似乎要灌注進他的身軀之中,衝入骨髓經脈。
此地,絕對是一方靈地!
滿身氣血激蕩,真元鼓蕩,穿上乾燥衣袍,張遠身上氣息凝重。
不知不覺,他已經是一位洞明境後期的武者。
世間修行者,八成都在洞明境之下,一生不能摸到洞明境的大門。
到洞明境,能入後期的,又淘汰五成以上。
現在的張遠也明白,不是世人天賦不夠,而是所有的資源都掌控在少數人手中。
功法,經驗,傳承,大藥……
皇族,武勳,朝堂,世家,江湖,這仙秦各方大勢護持了平凡百姓的安寧,也剝奪了他們晉升的機緣。
如張遠這樣從小小皂衣衛一步步成為洞明境,已經到洞明境後期的武者,整個仙秦天下都是少有。
踏過階層的壟斷與封鎖,實在太難。
他張遠也是一步一步殺出來的。
“沈通,過來!”
張遠一聲高喝。
遠處正盤膝修行的沈通連忙起身,快步奔到張遠身前。
“這地方靈氣濃鬱。”張遠看著四周,沉聲開口。
沈通點點頭,麵上帶著幾分欣喜。
“確實,在此地打坐修行,感覺經脈通暢,渾身氣血——”
沈通話說一半,看到張遠麵上神色,麵色也緩緩沉下來。
他出身世家,心思通透。
“就憑這一處靈氣濃鬱之地,也足夠讓許多仙道修行者踏足。”
“不對,傳言不對。”
張遠點點頭,伸手拍一下沈通肩膀。
“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行。”
“去,將這果子分給兄弟們,用水化開,一人隻能一口。”
張遠將一顆炎靈果遞給沈通:“不能多喝。”
這一晚,據說有幾個貪心的軍卒多喝了半口,然後衝進雪地裡打滾。
第二日清早,張遠就在水岸邊,教授一眾軍卒佛門金身不破功法。
這功法是最適合熬煉身軀的。
既適合在雪域之中修行,又契合此時這些軍卒滿身藥力靈氣不化的狀態。
借助這金身功法,能快速鎖住藥力,慢慢煉化,不浪費半分。
佛門功法就是這樣,簡單概括,窮慣了,扣。
——————————————
休整一日,哪怕此地是寶地,張遠他們也隻能離開。
他們的職責,任務,是繪製雪域地圖。
如果他們在這裡逗留時間過久,等蠻人來圍剿,他們怕是會全軍覆沒。
現在拿到朱定大儒的書冊,張遠又有了另外的責任。
有大妖雪蟒同行,有十多個蠻人隨行做仆役,張遠他們這一行暢通多了。
張遠手上有那位蠻人頭領才能佩戴的玉鏈,又有話語蠱惑,再加上不錯的夥食,這些蠻人極為忠心。
第二個十日,張遠他們這一隊沒有絲毫損失,反而麾下軍卒修為提升許多。
雪域確實是極適合修行佛門功法的。
沈通手上多出一個小冊子,其中記錄了沿途有靈材,有大藥之地。
張遠沒有管他。
雖然張遠自己手上的《雪域錄》記錄比沈通的冊子詳細無數。
第二次聚會,這一次總共有十七個隊伍集合。
張遠讓雪蟒領著那些蠻人在山腳下等待,他與沈通等人上山。
這一次張遠見到了鄭慶勳。
“少將軍和小公爺他們那兩隊偏離了既定路線。”
將張遠引到一邊,鄭慶勳麵色凝重開口。
“還有,蠻人已經反應過來,至少數千蠻人分成數個隊伍,循著我們的足跡追擊過來了。”
鄭慶勳的消息讓張遠也是麵色凝重。
夏玉成和鄧維承偏離路線方向,定然是往暖湖那邊去。
之前張遠對暖湖那邊的人族還不確定,現在他絕對確定,那些人絕對就是春秋儒留下來,監控雪域變化的。
因為張遠手中那魔門玉牌上的標記,就是指向暖湖方向。
張遠知道許多消息,可是他沒法開口。
就算他開口,也沒人相信他。
“騎尉大人的意思是?”沉吟片刻,張遠看向鄭慶勳。
鄭慶勳麵色複雜,猶豫許久,方才壓低聲音,咬著牙:“追來的蠻人需要引開。”
“其他人,要循著小公爺和少將軍的方向去,一路隨行護衛。”
“在我眼裡,我鄭慶勳丟掉性命不算什麼。”
“我鄭慶勳背負罵名也無所謂。”
“張遠,小公爺和少將軍,一定要活著離開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