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子嗣(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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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芊芊最終還是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

疼愛她的父母從始至終沒來看過她一眼,卻命人給她帶了一句話。

反正活著也是苟且偷生,等死而已,外頭的流言蜚語卻已經要將袁家淹沒,不如死了乾淨,一了百了,省得拖累袁家。

在袁芊芊後頭,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等著說人家。

一個患了花柳病的女兒還活著,隻會讓袁家成為笑柄,又有誰還願意結親呢!

袁芊芊死了後,鎮國公府也沒有能力和體麵給她辦個體麵的喪事,一口薄棺將人埋了。

裴文定如今被關在屋子裡,除了一日三餐的飯和水,根本沒一個人敢靠近他,就怕他心裡陰暗,自己不好過,也不想彆人好過。

被咬一口那這一輩子就完了。

裴文定站在窗戶邊上,透過打開的一扇小窗戶看外頭的太陽。

突然,陽光不見了。

裴文定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裴忠站在他的麵前,將他的陽光給擋住了。

裴忠笑得一臉燦爛:“國公爺,曬太陽呢?”

裴文定不是傻子,聽出了裡頭的揶揄,他怒目而視:“裴忠,你想造反嘛!我還沒有死,我的爵位還在,我現在還是鎮國公!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裴忠不懼反笑:“鎮國公?您的這個鎮國公如何來的,您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裴文定一驚,麵上露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你,你胡說什麼。”

“國公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您也要死了,說句老實話,做個人吧。”裴忠往後退了兩步,卑躬屈膝:“大都督。”

“裴,裴珩!”裴文定下意識地就往後頭退了兩步。

背上頂著的尖銳的東西讓他下意識地就頓住了。

身後傳來年輕富有朝氣的聲音,帶著揶揄:“小心點,再往後退,這劍就要把你穿成冰糖葫蘆了。”

裴文定立馬站定了,動都不敢動:“裴,裴珩,你要殺我,我是你二叔,你不能殺我!”

裴珩冷笑:“我還以為你會給我一個其他的理由不殺你,二叔這個理由,一點都沒用。畢竟,你能殺兄長,毀親弟,我怎麼不可以殺二叔呢?”

“殺兄長?”裴文定喃喃地念了一句。

裴珩將窗戶的陽光都抵擋了,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就站在裴文定的對麵,兩個人通過一個小窗戶對望。

一個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可眼底的戾氣卻不容人忽視。

裴珩會殺了他,真的會殺了他。

“我替父親報仇,手刃殺父仇人,天經地義吧。”

“阿珩,我沒有,我沒有殺大哥,我沒有啊!”裴文定大聲辯解:“我真的沒有殺大哥!”

裴文定在尖叫,他上前不得,後退不得,卡在原地奔潰的大喊大叫,像是一個孩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裴忠直接笑出了聲:“二爺,您好歹也上過戰場的,人家大都督還沒有開口呢,您就嚇哭了,可真是……連國公爺的頭發絲都比不上啊!”

“裴忠,你彆忘了,是誰讓你當這個管家的!”裴文定不敢訓斥裴珩,教訓裴忠卻是敢的,他嚷嚷著,裴忠壓根不怕他。

裴珩將一碗湯藥放在窗台上:“二叔,這鎮國公和大將軍的位置好坐嗎?你坐了這麼多年,在我爹手上花團錦簇的鎮國公,已經被你弄的一敗塗地了,你沒想過,到底是誰弄成了這個樣子嗎?”

“誰?”

“你手裡握著誰的秘密,誰就是你的敵人。”

裴文定腦瓜子一“嗡”:“你,你胡說。”

“阿聰雖然做了天地不容傷天害理的事情,可說到底,阿聰還是你的兒子,有他在,鎮國公府還能繼續綿延下去,不至於斷子絕孫。”裴珩幽幽地說道:“可你現在看看,阿聰沒了,你得病了,我也一副殘破的身子,根本無法繼承這鎮國公府。你說,要是阿聰不死,這一切,不還是他的嘛?你求這一切,不也是為了子孫後代嗎?”

“……”

裴文定眼珠子不停地轉著,他舔舔乾裂的唇瓣,又瑟瑟地看了眼裴珩,依然沒說話。

裴珩繼續說:“阿聰死不死,不是那個人一句話的事嗎?阿聰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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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聰不死,鎮國公府就是他的,裴文定想要的,不就是鎮國公府嘛!

可他兜兜轉轉,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得到,反倒還惹了一身的臟病!

不僅如此,兒子也沒了,他一死,他籌謀這麼多年,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裴文定身子抑製不住地哆嗦,“原來是這樣,他是想讓我絕後啊,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抖,越來越大聲,“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裴珩!”裴文定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窗棱,紅著眼睛看裴珩:“裴珩,都是他讓我乾的,他許諾我了,要你無法生育,就把鎮國公府給我!我沒殺你爹。是我們在追他的時候,他騎著馬不小心掉入懸崖了,我真的沒殺他!”

裴珩咬著後槽牙,才沒有讓自己現在殺了裴文定。

“當年獵場那一次,是他安排的?”

裴文定點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阿珩,是二叔對不起你,二叔豬油蒙了心,他找到我,許諾我讓我做鎮國公,我太想證明我自己了,我不比大哥差,於是就……就……”

身體已經複原了,可回憶當時的點點滴滴,裴珩還是覺得錐心刺骨的疼。

原來,他猜得沒錯,真是那人乾的!

“那我爹呢?”

“也是他下的命令,讓我帶著殺手在他回京的路上殺了他,造成被盜匪殘害的假象。”裴文定乾嚎:“阿珩啊,二叔錯了,二叔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這身外之物陷害你和大哥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他用力地甩著巴掌,將臉甩得“啪啪啪”的響,足見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像是真的在懺悔,在愧疚,可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裴文定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不做樣子,裴珩真的會殺了他的。

而且……

他還有其他的考量。

“阿珩啊,這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讓我這麼乾的,他是皇上啊,你說,我要是不乾的話,他會殺了我的,是不是?他捏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我不乾我就要死啊!阿珩,二叔真的是被他逼得沒有辦法了啊!”

裴文定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璋和帝的身上。

一來,他篤定裴珩不敢找璋和帝質問,他將過錯都推到璋和帝的身上,說不定能給自己換來一條生路。

二來,若是裴珩耐不住性子真的去找璋和帝對峙的話,留給他的,也隻有死路一條!

裴文定心裡的算盤打得特彆響。

“阿珩啊,這是大哥一手打出來的鎮國公府,如今後繼無人,哎,阿珩啊,要怪,就隻能怪那個人,是他,毀了鎮國公府,毀了我們啊!”裴文定嗚咽地哭著:“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不能生育,二叔也不能了啊。咱們是一家人,咱們該同仇敵愾,對不對?”

裴文定希冀地望著裴珩,希望他將所有的怒火和埋怨,都放到那個人的身上。

“二叔心裡難過啊,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對你那樣,不然的話,這鎮國公府,還有人可以繼承啊!”裴文定努力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希望能打動裴珩,一不殺他,二去惹怒璋和帝。

隻要裴珩惹怒了璋和帝,他就離死不遠了。

裴珩笑著望著居心叵測的裴文定,隻笑,不言語。

裴忠這時候一路小跑回來了,一臉的笑意,“大都督,人迎進來了。”

“阿珩……”

裴珩隻覺得那聲音猶如鶯啼,悅耳動聽。

他猛地回頭,就看到一道人影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許婉寧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從頭遮到了腳,裴珩激動地卸下她的帽子,眼睛不錯地盯著麵前的人,聲音溫柔似水:“阿寧。”

“阿珩,他在蠱惑你,讓你去逼宮!”許婉寧剛才在外頭,聽到了裴文定那一腔“肺腑”之言,“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

若是真的去了皇宮,問了這些話,璋和帝對裴珩……

隻會痛下殺手!

就如前世一樣,裴珩將鎮國公府上下百餘口都殺光了之後,沒多久就去了皇宮,接著就被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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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說裴珩要弑君要造反,可你見過造反的人連個幫手都不帶的嘛!

“阿寧放心,我不會上當的!”裴珩拉著許婉寧的手,他不會受裴文定的蠱惑的。

裴文定愣愣地望著兩個親昵依偎在一起的人,“你們,你們不是,不是已經和離了嗎?”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裴珩拉著許婉寧,走到了裴文定的跟前:“二叔,我們是假和離,真夫妻。”

裴文定撲哧笑了:“阿珩啊,你都不能人道,你做什麼真夫妻啊!”

他還不忘給裴珩捅刀子,嘲諷裴珩:“你當時傷得那麼徹底,大夫說你雖然東西都在,但是這輩子都不行了,我可是親耳聽到的。”

裴珩一點都不在意,“所以,二叔啊,一葉障目,可不是什麼好話。”

“阿珩,你要是想要孩子,去抱養一個剛出生的,那樣更親,她生的那個,已經大了,懂事了,以後跟你不親的,這半路父子做不長久的。”

“所以要養,還是要養親生的,是不是?”裴珩問他。

“那是,當然要養親生的。”裴文定點頭。

“那我有親生的了,我乾嘛還要去抱養彆人的孩子呢?”裴珩笑眯眯地看著嘴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的裴文定。

“阿珩啊,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這輩子都不行了,我可是親耳聽到的。”裴文定又說了一遍:“你可千萬彆因為自己不行,就隨便找個娃兒啊,那不行的。”

裴珩懶得與他辯解:“二叔啊,安哥兒是我的兒子,親生骨肉,不騙你。”他笑眯眯地:“我怕你走的不安心,擔心鎮國公府後繼無人才告訴你的,不然一般人,我還真不告訴他了。”

裴文定嘴巴大張,驚懼地望著裴珩:“你,安哥兒是你的孩子?你是說,你是說那次海棠詩會?”

“沒想到吧,我被人下藥,遇到了阿寧,那一次,她就懷了安哥兒,卻被迫嫁到了城陽侯府,令我們夫妻父子分彆六年。”裴珩長舒一口氣:“不過也正是這六年,讓我倍加珍惜,我的兒子,我要給他全世間最好的,就包括這座鎮國公府,這是他祖父打下來,要繼承,也該是我的安哥兒來繼承。”

他擲地有聲,裴文定聽得血氣翻湧。

“裴珩,他不會放過你的。”裴文定大聲嚷嚷:“我要告訴他,我要去告訴他。”裴文定氣拉大門,已經被釘死的大門紋絲不動,他就去爬窗戶。

嘴裡念叨著:“他會殺了你們的,他會殺了你們的!”

裴珩:“二叔,你累了,早些歇著吧。”

“裴珩,你彆得意,你鬥不過他的,他遲早有一日會弄死你們的!”裴文定嚷嚷道。

裴珩笑,一抬手,裴忠就拿了一塊也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抹布,將裴文定的嘴巴給堵住了。

“二叔想念新婚妻子,突然發了急症,來不及讓太醫醫治就斷了氣。”裴珩擺擺手,拉著許婉寧走了。

裴文定在後頭大喊大叫:“裴珩,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放心,我就在奈何橋上等著你,你很快就會來見我的,很快,很快的。”

裴珩頓住,回頭看了眼癲狂的裴文定。

“很快,你們就會見到他。”

裴珩摟著許婉寧走了,留下癲狂的裴文定,咀嚼著裴珩臨走時說得最後一句話。

很快,你們就會見到他。

見到他?

他是誰?

裴文定腦子現在不好使,捶了捶腦袋,下一秒,他就被刺成了冰糖葫蘆,扶鬆將劍扔了,一把火將裴文定燒成了灰。

偌大的鎮國公府,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而且,因為裴珩來了,裴忠將府中的下人都聚集到一塊,將人給看了起來,所以府上現在幾乎沒人。

裴珩毫無顧忌,拉著許婉寧的手,走遍鎮國公府的每一個角落。

“這兒,曾經是我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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