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殘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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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婉寧看著陳敏芝離開,回頭看了看楊帆。

楊帆也同樣望著她。

楊帆是許迦的好友,許迦在外頭做生意學醫術的時候,兩個人誌同道合,成為了好友,許婉寧給許迦寫信,許迦就將楊帆叫上了京都。

楊帆是許婉寧一個戰壕裡的人。

也是她安排將楊帆放在了仁安堂,就是為了吸引陳敏芝出現。

陳敏芝目前的希望,就是迫切需要一個孩子。

孩子是她心中的痛,若是有機會可以有孩子,許婉寧相信,她不會浪費現在的機會。

陳敏芝到了宅子後就去找了裴文軒。

裴文軒卻不在家裡。

“他去哪裡了?”陳敏芝質問他身邊的下人,可他們都一言不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他夫人,他去哪裡了,我都不該知道?”陳敏芝怒不可遏,“好,既然你們不說,那休怪我不客氣。我這宅子裡不養不義的人,把這些個刁奴全部都發賣出去。”

陳敏芝不養刁奴,她一發話,下人也慌了,連忙跪下:“夫人,不是奴才不說,是三爺不讓奴才說他去哪裡了啊!”

“他去哪裡了?”陳敏芝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他不會是去,去看裴聰了吧?”

下人不說話,隻低著頭瑟瑟發抖,求饒。

“他什麼時候走的?”

“就剛剛,三爺從後門走的。”

陳敏芝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間跑。

如她所料,在她放嫁妝的地方,她的嫁妝盒子還在,可一打開,裡頭的金銀珠寶全部都不翼而飛了。

就這一錯身的功夫,裴文軒就背著她,將她所有的金銀都給偷走了。

陳敏芝放聲大哭,抱著已經空了的匣子嚎啕大哭。

“裴文軒,你個渾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陳敏芝絕望了,她原本想著,有了楊帆,她還能跟裴文軒有自己的孩子,可到了現在,裴文軒將她推到了懸崖邊上。

沒錢了,還怎麼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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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軒下落不明,還怎麼去看大夫。

陳敏芝放聲大哭,對未來充滿了絕望。

裴文軒抱著陳敏芝的嫁妝,典當了些銀子,就去了大牢,看了裴聰。

裴聰關在大牢之後,態度好了不少,看到裴文軒出現,就跟看到自己的親爹一樣。

“二叔,你終於來了,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啊!我現在隻有你了。”裴聰站在大牢裡,看著裴文軒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樣,抱著欄杆,嚎啕大哭。

他的罪行已經被人指認,無法否認,等待他的,必將是官府的追究。可裴聰覺得自己是世子,鎮國公府世子,怎麼可以坐牢呢。

要是自己坐牢了,往後可怎麼辦,會不會對他接任鎮國公有影響。

“你先彆急,獄卒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在獄中好好的,彆惹事,等你爹回來,他們不敢不聽鎮國公的話……”裴文軒還沒有說完,裴聰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那麼沒本事,要你幫點忙都不行!”

裴文軒:“……”

裴聰不知道,就為了一兩句打點,就已經花掉了陳敏芝所有的積蓄,還要他怎麼幫。

裴聰罵罵咧咧,說裴文軒無能,裴文軒不說什麼,隻聽著他罵,心裡卻跟陳敏芝想的一樣。

是啊,花了那麼多的功夫和心思,養了個白眼狼,還期待什麼。

裴文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大牢裡回去的,一回去,就看到陳敏芝兩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

她不罵他,隻看著他流淚,裴文軒心中自責不已。

陳敏芝說什麼,他都答應,就連第二日去看大夫,他也答應了。

也許這就是做錯了事,想要補償吧。

第二日,裴文軒主動跟陳敏芝去了仁安堂。

楊帆給他們兩個把了脈,就問裴文軒:“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傷過身子?”

裴文軒愣住了:“傷過身子?沒有啊,我一直好好的。”

楊帆覺得不相信:“不可能,你的身體雖然是完整的,可你子嗣卻艱難,分明是年輕時候傷過身子,或者,被人下過藥,傷了你的子孫根。”

猶如一道雷劈過去,裴文軒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是不是把錯脈了,我一直都很好。”

楊帆笑笑:“我怎麼可能會把錯,我行醫這麼多年,看過多少病例,你不是第一例,很多男人都是傷了子孫根自己還不知道的,這其實也沒什麼的,好好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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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了個藥方,讓裴文軒去抓藥:“這藥七天一療程,你連服七個療程,再與你夫人試一試,記住,這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與你夫人在一起,免得前功儘棄。”

裴文軒拿著藥方,看了看開的藥材。

都是千年的人參,千年的靈芝,個個都是頂級的好藥材,裴文軒也聽說過仁安藥鋪的貴得離譜。

“這一副藥,要多少錢啊?”他試探著問道。

楊帆已經要看下一個病人了,隨口回答了一句:“與您的兒女比起來,再貴也是便宜的。”

他要看下一個病人了,裴文軒得和陳敏芝去了醫館開藥。

一副藥就要十幾兩銀子,七天就是幾百兩,七七四十九天就是幾千兩,裴文軒覺得自己為難。

陳敏芝也為難。

她的那點子積蓄都給裴聰打點了,身上就剩下一點點銀子,活下去都艱難,要買藥,癡人說夢。

“要不,等大哥回來?”裴文軒問道。

陳敏芝也隻得答應,“行吧。”

夫妻兩個都回家了,治病的事情卻一直壓在陳敏芝的身上,沉甸甸的,沉得她喘不過氣來。

裴忠又送來了一碗冰鎮甜品,涼颼颼的,陳敏芝吃過之後,覺得煩心事都涼了不少。

楊帆跟著許婉寧去了離園,給裴珩看病,不過是個幌子。

“裴文軒的身體有問題,應該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這麼多年,殘毒存在體內,他根本無法有子嗣。”

“是被人下的毒?”許婉寧問他。

楊帆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正常人,衣食住行正常的話,是接觸不到這種毒的。”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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