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又進去轉了一圈,喃喃自語道:“人早就走了……她老家在哪?”
保鏢試探地問道:“要不回去再問問那個女人?”
張逸彬緊緊盯著他,平日裡溫和的外表此刻終於凶相畢露:“這種事情不應該早就問出來?你乾什麼吃的?”
被訓話的保鏢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一群人從張麗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張逸彬扭頭吩咐道:“把翻亂的東西重新收拾好,門的螺絲也重新給她擰上,彆讓人看出來這間屋子我們進去過。”
“好的老板。”
幾個保鏢在屋裡收拾東西,張逸彬站在外麵,他雙手撐在陽台圍欄的上方,仰起腦袋,閉上眼睛,像是在仔細思索,又像是整個人很疲憊。
張逸彬呼出口氣,轉過了身,目光冷不丁地扭頭往右邊這間相鄰的門看去。
“這間也是她的嗎?”
旁邊傳來保鏢的聲音:“不是,妮妮說張麗家就一間,左邊的這間,右邊這間就住著個中年男人,是個傻子。”
“傻子?”
張逸彬有些不解。
他走到隔壁這間的窗口前,目光朝著窗戶裡觀望過去,透過窗簾的縫隙能看出這屋裡黑漆漆的,興許是沒人,否則剛剛的動靜足以將隔壁這間房的人驚醒。
張逸彬這時低頭,發現窗沿上放置著一個女孩紮頭發用的粉色皮繩,他拿起觀察,開口道:“中年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張逸彬說完走到門旁,摸著門把手,似乎在猶豫,旁邊傳來保鏢的聲音:“老板,要不要踹開看看?”
張逸彬正準備開口,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動靜,陽台上的人頓時噤聲,張逸彬給了個眼神,讓張麗房間裡的人也小聲點。
他稍稍撇頭,看到院子一樓有個老頭走出了房間,在拿著個手電筒四處照照,也許是被剛剛踹門的動靜給吵醒了,以為是糟了賊。
張逸彬低聲道:“這間算了,讓他們幾個抓緊收拾,把門關上就趕緊離開。”
“好。”
十來分鐘後,一行人走到桂花巷口的車上,張逸彬在位置上坐下,這時後排的手下跟班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老板,董事長那邊讓我跟你說一聲,說廬江區派出所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裡有個u盤,u盤已經被我們的人截住了,交到了董事長那裡。”
“那女人真是笨的可以啊,這種事找派出所舉報?誒?老板,你怎麼……這不是好事嗎?u盤回到我們手裡了啊。”
跟班說完發現張逸彬臉色有點冷。
張逸彬望著窗外的夜色,語氣低沉:“老頭子看來是知道了,這次估計要把我打個半死。”
跟班輕咳了聲,不敢接話。
張逸彬隨即回頭,皺眉道:“張麗會不會把內容備份?”
這跟班笑著擺手:“不可能,那女人都傻到把這玩意交給派出所,她會想到備份?她沒這麼聰明,她也不敢玩這麼大,後半輩子不想好好活了啊?”
張逸彬若有所思,謹慎的很:“還是不能放過她,拿到她老家的地址,派一波人去,廬江區也找一找,必須把人找到。”
吩咐完保鏢,張逸彬道:“家我暫時不回了,去珠城躲躲老頭子,就跟他們說我是去珠城談合作去了。”
“好…好的老板。”
車子開走。
斑馬線上的路燈由綠色變為了紅色。
……
第二天一早,陸遠秋和白清夏出門買好了年貨,先去了桂花巷將年貨給了張阿姨,順道瞧了瞧白頌哲,然後倆人才回了幸福裡的家。
進門換鞋,白清夏將脫掉的靴子認真細致地放在了鞋架的最上層,再穿上她這幾天一直穿著的棉拖,先去洗了洗手,然後走進廚房和蘇小雅一塊兒準備著晚飯。
陸遠秋彎腰去拽自己鞋架下的專屬棉拖,鼻子卻不小心碰到了白清夏脫下來的靴子。
他撇了撇頭,開始半跪在地上,衣服穿的很多,手有點伸不到鞋架底下。
“我服了,是不是陸以冬你又把我拖鞋踢進底下去了?”陸遠秋氣急敗壞地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陸天扭頭看向女兒的房間。
陸以冬跺著腳出來:“什麼都賴我!什麼都賴我!”
陸遠秋指著鞋架:“快,給我拿。”
“我不!”
陸遠秋將一百塊拍到旁邊的櫃台上,陸以冬見狀便笑嗬嗬地跑了過來,她趴在地上,伸手將鞋架底下的棉拖鞋給掏了出來。
其實哥哥的鞋子的確是她故意踢進去的。
一手拿錢,一手給貨,陸以冬還貼心地蹲在地上親自幫哥哥將兩隻鞋子穿上。
陸遠秋這時見媽媽從廚房裡端著菜出來,他便桀桀桀地笑著道:“媽,前些天陸以冬從我這拿了1000塊,剛剛她又在我這坑了100塊,她的小金庫越來越豐滿了啊。”
蹲在地上的小妮子表情絕望地抬頭,看得仿佛不是哥哥,而是一頭活閻王。
她連忙起來轉身解釋道:“都是陸遠秋主動給我錢的!”
蘇小雅瞥她:“那也不行,吃完飯把錢給我。”
陸家養女準則,年紀不到,手裡不能有這麼多錢,所以陸以冬年年的壓歲錢都得上交,零花錢更是得嚴格把控。
富養兒子窮養女,他們也算是在子女教育的這條路上開辟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陸以冬轉身,哭著抬手敲打陸遠秋。
白清夏剛剛聽到了他們交流的內容,她從廚房出來稍稍往這邊看了看,然後便端著菜朝餐廳走去。
飯桌上陸以冬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目視前方,剛絕食半分鐘,被媽媽瞪了一眼後便“創業未半而中道崩卒”,老實地拿起筷子吃飯。
陸天朝兒子問道:“科目一刷多少分了?”
“快及格了。”陸遠秋吃著飯回應。
明明車子開的這麼熟練,也懂得交通規則,這些題他反而覺得有點陌生,不過想到賽車手張弛也會掛了科目二,陸遠秋頓時覺得是可以理解的。
陸天:“夏夏呢?”
白清夏抬頭:“剛及格。”
其實是連續好幾天100分了,不過她不想讓陸叔叔因為她,又在飯桌上說教陸遠秋幾句,類似於“不上心”,“你瞧瞧人家夏夏”的話,陸遠秋雖然不至於生氣,但她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