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之時,眾人都吃喝得差不多了,火師傅、鐘老頭和花青的人均已退場。不過楚天狂兩師徒是才回來不久的,所以還沒吃完,陸長風陪著他們,諸女在一旁伺候著。
酒喝多了,三人都有些飄,聊的話也非常不著邊際。
“撲通!”
唐小山將酒杯放在桌上,甕聲甕氣地道:“老弟,我覺得你太不拿我老唐當哥們了!”
陸長風不解地道:“請問唐兄,可是小弟招待不周?”
“沒有沒有,很周到!”唐小山搖搖頭,十分遺憾地道:“是這樣,我這幾日去耍了一通才發現,人界有這麼好吃好玩的。老弟你作為一個從人界去神界的穿越者,居然隻給我帶了酒過去,其他的都沒能讓我爽一爽,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感覺我很虧啊!”
這……
唐小山還是有意思,陸長風也樂了:“哈哈,唐兄說笑了,我當時去神界也是萬不得已,並非去吃喝玩樂的。再說我本身會的也不多,書倒是讀過一些,總不能在唐兄麵前背古詩詞,什麼明月幾時有,大河之水天上來吧?”
“彆彆彆,搞這個太腦殘了,再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唐小山湊近陸長風麵前,扶住他的肩膀道:“老弟,我有個提議!”
“什麼?”
“要不咱們拜個把子?”
“啊……”陸長風麵露難色,他不明白唐小山為何如此執著和自己拜把子。說真的,他不想拜把子,約束太多了,而且感覺很幼稚,像是兩個不良少年。
唐小山笑道:“彆這樣看我嘛,你這樣讓我感覺你很嫌棄我啊!你要這樣想,咱們成了把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此你的就是我的,你娘就是我娘,你兒子就是我兒子,你媳婦……當然,還是你媳婦,這個萬萬不能共享!”
陸長風:“……”
“撲哧!”一旁添油燈的元婉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眾女亦覺莞爾,這都什麼渾話啊!也幸虧她們幾個是經得起玩笑的,否則隻怕會引起紛爭。
“你這畜生,喝不了就少喝點,胡說八道什麼!”楚天狂嗬斥完唐小山,轉身對楚冰雲道:“對不住,楚某管教無方,讓夫人見笑了!”
楚冰雲微笑道:“無妨,玩笑而已,楚前輩不必自責!再說小山性子率真,和風兒倒是挺像,兩人如果能成兄弟倒是挺好的!”
“慚愧!”楚天狂拱拱手,正色道:“風小友乃禦天大神之傳人,輩分地位均遠在楚某之上。夫人既是風小友之母,楚某萬萬不敢對夫人以前輩自居,所以夫人切莫再稱楚某為前輩!”
“這……”楚冰雲麵色一滯,稍作思索後說道:“不如這樣,前輩既然是妾身本家,那就不要總是夫人夫人地叫,不如妾身鬥膽稱你一聲兄長如何?”
楚天狂喜道:“如此甚好,楚某就卻之不恭,稱夫人一聲雲妹了!”
這麼一來,楚天狂和楚冰雲算是結成了兄妹,算是意外之喜了。元婉兒幾女也是識趣的,當即恭恭敬敬地拜下身去:“拜見舅父!”
楚天狂哈哈笑道:“都起來都起來,不必拘禮!”
唐小山驚道:“不是吧,死老鬼,我這聲娘還沒認下,把子也沒拜呢,你就先結成兄妹,你好意思嗎?”
“滾一邊去,憑你也配!”楚天狂翻了個白眼。
唐小山急了:“嘿,你這老鬼不害羞,憑什麼你可以認個妹妹,我就不能認個娘……”
兩師徒鬥嘴著實有趣,眾女均忍不住樂了。聽唐小山的意思,他是非得認楚冰雲當娘了。
楚冰雲笑道:“既然我成了狂哥之妹,小山你想認我當娘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已經把風兒當成親兒子,不想再收一個兒子,所以隻能做你的乾娘了,不知你願不願意?”
唐小山急道:“願意願意,一萬個願意,我可有自知之明,哪能跟風兄弟爭呢!娘在上,孩兒給你磕頭了!”說罷真的向楚冰雲磕了三個響頭。
“啊,這……”陸長風目瞪口呆。
楚冰雲問道:“小鬼頭,可有什麼不妥?”
“倒也不是……關鍵是唐兄都五百來歲的人了,娘不過才……”陸長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事情的發展有點超乎他的掌握了。
唐小山嘻嘻笑道:“老弟,年齡不是問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那顏宗主都兩……你不也……那個了嘛!”
“呃……好吧!”
陸長風雲裡霧裡的,總感覺這師徒倆今晚有些不對勁。他們行事雖然狂悖,可並非隨心所欲之人,可今晚的表現,他們著實把姿態放得過低了。一個半步聖人,一個後期神體,圖什麼呢?
……
由於認了親戚,這場酒宴格外的持久,一直喝到夜半子時。讓元婉兒幾女歇下之後,陸長風將楚冰雲送回住處。不料就在他折返碧秀峰之時,楚天狂突然出現在他前方。
“前輩?”
楚天狂笑著道:“陪老夫走走吧!”
“好!”陸長風並未感受到楚天狂有絲毫惡意,當即爽快答應了。
兩人禦空而飛,俯視著整個滄瀾州,甚至時候白馬國的一切。耳邊風聲呼嘯而過,這就使得兩人的談話不可能被彆人聽到。
察覺到異樣之後,陸長風開門見山道:“不知前輩帶晚輩來此,所為何事?”
“沒什麼,就隨便聊聊!”楚天狂雖麵帶笑意,可語氣卻凝重起來。
陸長風拱手道:“前輩請講!”
“你既為破界刃之主,又身負禦天神印,當明白這個身份的意義。我想知道,當日天靈至尊逝世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言,比如讓你奪回三界的控製權,而後主宰三界?”
“這……”陸長風想了想,而後鄭重地道:“沒有,家師隻說讓晚輩以才濟世,彆的什麼也沒說!”
“哦,是嗎?”楚天狂一怔,接著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主宰三界的想法?”
陸長風搖頭道:“前輩說笑了,晚輩向來胸無大誌,怎會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