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薑翎在琴房裡合奏完那曲酣暢淋漓的狂想曲之後。
墨羽看著他那張因為興奮而泛著紅暈的臉龐。
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要求他繼續回到訓練場。
她能感覺到,剛才那場音樂的釋放。
對他精神上的裨益,遠勝於任何機械的體能訓練。
於是她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決定。
她陪著他一起離開了那座冰冷的訓練館。
上街去買了一些禮品。
冬夜的街道,華燈初上。
充滿了節日的溫馨氣息。
薑翎的心情顯然很好,他走在墨羽身邊。
腳步輕快,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畏縮縮。
“過幾天就是大哥的生日了,我打算送他一塊手表。”
薑翎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一家裝潢奢華的名表店。
他看起來很重視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挑選禮物時格外用心。
“你大哥並不怎麼尊重你,你還這麼念著他?”
墨羽麵無表情說道。
她和陸晚吟的關係很好,沒想到她們的孩子關係卻不怎麼樣。
但這也隻是墨羽看到的一些比較片麵的東西。
“姐,其實大哥還是很愛護我們的,他本來成績很好,而且都準備要出國留學了。”
“結果就是因為聽到絨絨在學校被人欺負,所以去找人家十多個人打架,還把其中一個人打成了癱瘓。”
“因為這件事他被小姨關了半年禁閉”
這倒是讓墨羽很意外。
沒想到薑嶽骨子裡還是有著幾分陸晚吟的感覺。
他給薑嶽買了一塊設計前衛、價格不菲的商務手表。
因為他知道大哥最喜歡這些酷炫的東西。
給大姐薑淩雪則是挑選了一條鑲嵌著細小藍寶石的鉑金吊墜。
吊墜的形狀是一片雪花,他說大姐的名字裡有雪。
而且她的性格也像雪花一樣,看起來冰冷,實則純淨。
給小妹薑絨,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了最新款的遊戲機和幾張她念叨了很久的遊戲卡帶。
買完這一切,在走出商場的時候。
他又帶著著墨羽,走進了一家精致的手工飾品店。
在墨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替她選好了一條由黑色火山石和幾顆深紅色石榴石串成的手鏈,並且付了款。
墨羽愣了一下,看著他遞過來的小禮盒,下意識地拒絕。
“我平時不怎麼戴這些飾品。”
薑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禮盒塞進她的手裡。
“我……我不知道姐姐喜歡什麼,但還是希望你能收下。就當是……謝謝你今天陪我練琴。”
墨羽看著少年那真誠而又帶著一絲懇求的眼神,最終還是收下了。
她將手鏈戴在了手腕上,冰涼的石子貼著皮膚,帶來一種奇妙的觸感。
兩人走在冬夜的街頭。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雪花落在路燈的光暈裡,像是一群飛舞的、發光的精靈。
薑翎似乎很享受這種寧靜的氛圍,他一直在說著自己有多麼喜歡鋼琴。
因為隻有在那個黑白分明的音樂世界裡,他才能找到內心的平和。
才能暫時忘記現實中的煩惱與恐懼。
墨羽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她看著這個在自己身邊,第一次敞開心扉的“兒子”。
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一股微弱但極其危險的能量波動。
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
飄落的雪花,毫無征兆地,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周圍鼎沸的人聲、汽車的鳴笛聲。
商場的音樂聲……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一個也不剩了。
隻剩下他們兩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被時間凝固的街道中央。
薑翎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變化。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興奮地講述著周末那場鋼琴比賽對他有多麼重要。
“薑翎。”
墨羽停下了腳步,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她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薑翎的手腕。
“怎麼了,姐姐?”
薑翎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不解,話語也停了下來。
“從現在開始,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嗯?什麼意思……”
他的話音未落,下一秒,異變陡生。
一根由血液構成的尖銳長槍。
毫無預兆地從他們腳下的地麵猛地穿刺而起。
直指薑翎的心臟。
電光火石之間。
墨羽一把將薑翎狠狠地拽向自己身後。
抱住他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凝聚出了那把熟悉的血色長刀。
一道淩厲的刀光閃過,將那根血色長槍斬成了兩段。
被斬斷的長槍化作漫天血霧。
而那些原本凝滯在半空中的潔白雪花,在接觸到這血霧的瞬間,竟也紛紛化作了詭異的血紅色。
頭頂那輪皎潔的冬月,不知何時,也變成了一輪散發著不祥光芒的猩紅血月。
啪嗒——啪嗒——
清晰的腳步聲,從前方空曠街道的儘頭,緩緩響起。
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臟上。
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墨羽將嚇得臉色煞白的薑翎護在自己身後。
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冷冷地注視著前方。
一名身材高挑、身姿姣好的少女。
正一步一步地朝著他們走來。
她穿著一身簡約而優雅的黑色長裙。
一頭如月光般皎潔的銀色長發,在血月的映照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隨著她的走近,墨羽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臉。
在墨羽的印象裡,她的身形應該嬌小,身高隻有一米五左右,胸部……更是她永遠的痛。
但眼前的她,儼然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身高至少有一米七。
身材發育得完美無瑕。
曲線玲瓏。
那雙修長的腿在長裙的開衩中若隱若現。
隻有臉上那一片冰冷的漠然一如既往。
略長的銀色劉海之下,是一雙冰冷徹骨散發著猩紅光芒的雙眸。
那眼神不再是朋友,而是審判者。
她停在了距離兩人十米遠的地方,冰冷的目光越過墨羽。
落在了她身後的薑翎身上,隨即又移回墨羽臉上,語氣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如同萬載寒冰。
“我最後警告一次。”
“離開。”
“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墨羽同樣,將手中的血色長刀指向了夏玥。
眼神冰冷警告道:“不要動這些孩子。”
夏玥那雙猩紅的眼眸,漠然地看著她回答道。
“隻要你們回去,我不會碰他們,依然會把他們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
就在這時候。
一道身影氣喘籲籲地,從街道的另一頭跑了過來。
“抱、抱歉,媽!”
夏玲玥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
“我想早點通知你的,但……但影煞,看得太緊了!”
夏玥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
她冷笑一聲。
“也就是說,影煞背叛了,對嗎。”
“背叛的是你,夏玥!”
墨羽的長刀,再次指向了她。
夏玥不再多言。
言語已經失去了意義。
她動了。
沒有絲毫預兆,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了墨羽的麵前。
一隻包裹著血色能量的纖細手掌,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直取墨羽的咽喉。
墨羽感覺到了這個夏玥的力量強得可怕。
那股純粹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染成血色的能量。
讓她感到一陣心悸。
“鐺!”
一聲刺耳的巨響,刀槍相交之處。
爆發出了一圈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將周圍商店的玻璃,儘數震碎。
她一邊將嚇得呆若木雞的薑翎緊緊地護在身後。
一邊警惕地與夏玥展開了戰鬥。
墨羽同樣,將手中的血色長刀,指向了夏玥,眼神冰冷,警告道:“不要動這些孩子。”
夏玥那雙猩紅的眼眸,漠然地看著她,回答道:“隻要你們回去,我不會碰他們,依然會把他們,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氣喘籲籲地,從街道的另一頭跑了過來。
“抱、抱歉,媽!”夏玲玥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我想早點通知你的,但……但影煞,看得太緊了!”
夏玥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她冷笑一聲:“也就是說,影煞背叛了,對嗎。”
“背叛的是你,夏玥!”墨羽的長刀,再次指向了她。
夏玥不再多言。言語,已經失去了意義。
她,動了。
沒有絲毫預兆,她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了墨羽的麵前,一隻包裹著血色能量的纖細手掌,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直取墨羽的咽喉。
墨羽感覺到了,這個夏玥的力量,強得可怕!
那股純粹的、暴虐的、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染成血色的能量,讓她感到一陣心悸。
她立刻側身,用手中的長刀,格擋住了夏玥的攻擊。
“鐺!”
一聲刺耳的巨響,刀掌相交之處,爆發出了一圈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將周圍商店的玻璃,儘數震碎!
墨羽被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
手臂一陣發麻。
她一邊將嚇得呆若木雞的薑翎緊緊地護在身後,一邊警惕地與夏玥展開了戰鬥。
整個被凝固的世界成為了她們的戰場。
夏玥的攻擊如同一場連綿不絕的血色暴雨。
她每一次揮手,每一次踢腿,都會帶起無數由血液凝聚而成的利刃、長槍,從四麵八方,以各種刁鑽的角度瘋狂地攻向墨羽。
而墨羽,則像是一塊,風雨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她的刀法,沉穩而精準,每一次揮刀,都能恰到好處地,格擋、彈開。
或是斬碎那些致命的攻擊。
她的身影,在血色的刀光劍影中穿梭。
始終將薑翎牢牢地護在自己身後的安全區域。
血色的能量與赤紅的刀光,不斷地碰撞、交織,爆發出一次又一次,劇烈的能量爆炸。
被凝固的城市,在她們的戰鬥餘波下,開始出現了道道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就在夏玥再一次凝聚出一把巨大的血色鐮刀,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
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從墨羽身後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她的麵前。
是薑翎。
他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
但他依然用自己那並不寬闊的後背,死死地,護住了墨羽。
“夏玥阿姨!求您了!不,不要傷害姐姐!!”
夏玥那揮下的鐮刀,在距離他不到一寸的地方驟然停止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害怕得快要哭出來,卻依然鼓起勇氣,挺身而出想要保護彆人的少年。
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
她緩緩地收起了所有的攻勢,血色的能量也漸漸平息。
她看著薑翎輕聲說道。
“這孩子一直很懦弱。和你相處了一天,竟然就有如此改變……”
“或許……影煞是對的。”
她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臉上露出了一絲似是而非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永恒,也不會告訴李牧寒。”
墨羽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夏玥冷笑一聲,那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
“因為看到現在的你,讓我很懷念,墨羽。”
“讓我很懷念,曾經的自己。”
“媽,你確定嗎?”
一旁的夏玲玥,忍不住小聲吐槽道。
“曾經的你,身材……”
“疼疼疼!媽咪!不要揪我耳朵!我錯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