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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被祁危抱了多久。

他隻知他緊繃的身體都隨著時間一點點放鬆下來了,祁危還沒有鬆懈一點,灑落在他頸側的呼吸依舊熾熱滾燙,沉重非凡。

甚至齊棹腦子裡都已經開始在想唐盛那塊地的事兒了,祁危還沒有要鬆開他的意思。

因為祁危把上半身大半重量壓靠在了他身上,所以齊棹有些不確定地喊了聲:“二哥?”

他不知道祁危是不是睡著了——alha行為學上有說過,alha在信息素失控後得到平緩會很容易睡著。尤其如果有和他們契合度極高的oa陪伴的話。

齊棹雖然不是oa有催眠魔咒的奇效。

隻是祁危並沒有睡著,聽到齊棹喊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放鬆還是alha長期壓抑的信息素導致他的錯亂……

祁危用自己的腦袋,蹭了一下齊棹的頸側。

他的發絲很硬,擦過時不僅癢,這個舉動背後的深意也叫人頭皮發麻。

齊棹又在瞬間僵住。

祁危當然知道他的僵硬,但他就是忍不住。

而且在他看來,齊棹這些反應也可愛得讓他想要張嘴將人叼住,叼回窩裡,壓在身下……

“…阿棹。”

祁危低著頭,臉半埋在齊棹的肩膀上,隔著衣物緊緊貼著他,也借機偷吻著人:“我再抱一會兒。”

齊棹這會兒隻能說嗯,彆的是真不敢開口了。

他怕祁危再蹭他。

這一會兒又是好久,祁危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他:“…牽著你,可以麼?”

齊棹有幾分神思恍惚:“……嗯。”

祁危彎眼,他很清楚齊棹的回避,所以他主動轉移了話題,問他:“待會兒想吃什麼?”

“……”齊棹很佩服他那麼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他輕呼出口氣:“火鍋吧。”

齊棹低聲:“好久沒有吃過了。”

在齊棹看來,自家的火鍋就是沒有外頭的那些鍋底香。反正他在國外那些年跟朋友們一起打火鍋總是不夠滋味。

祁危說好,於是就這樣扣著他的手,牽著他起身,朝外頭走去。

齊棹跟著祁危往前走,他走路步調一直都比較慢,哪怕腿長也喜歡拖著走,讓人意外的是,祁危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做上位者,所以漫不經心的,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去著急的。

就他超s級alha的身份,哪怕家世一般,國家也會供著他。

——alha的等級,不僅僅是純粹的等級,更重要的是如果一旦有戰爭,越高等級的alha在戰場上的作用就越大。縱觀曆史,每個超s級的alha都是碾壓性的,一人敵一支軍隊都不成問題。

齊棹胡思亂想著,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到之前有一個oa,不然伴侶真的有可能在床上被他們弄死。

那時祁危超s級alha的身份儘人皆知,他的那個oa朋友就看著新聞跟他開玩笑說,像祁危這樣的超s級,隻怕是要去掉那個“有可能”了。

齊棹:“……”

他原本隻是被祁危扣著,沒有給予祁危回應的手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指尖點在祁危的手背時,也換來了祁危的停頓。

祁危偏首:“阿棹?”

他喊他的語調還是和那天在山崖上時一樣,不僅僅是那天,他每一次喊他“阿棹”,甚至是之前的那一聲“學弟”,都是這個語調。

溫柔得像海,但海也無比危險洶湧。

帶著無儘的包容寵溺,也似乎下一秒就要掀起波濤巨浪,將人掀翻溺斃在海底。

齊棹輕咳了聲,微微偏開視線,剪短了的頭發藏不住微微泛紅的耳尖:“沒事。”

祁危不明所以,因為這回雖然和他有關,但真不是他挑起的事。他甚至在低眼掃了一下自己被齊棹輕輕抓住的手,以為齊棹是因為這個所以有些赧然。

他的舌尖不動聲色地狠狠碾過alha用來標記的犬牙,牙根癢得他真想在齊棹身上留幾個印子,卻也隻能想想。

祁危將這隻手在掌心裡扣得更緊,沒再追問,而是慢慢牽著人往外走。

他想帶齊棹去的火鍋店不在這邊,在車上時祁危就給丘戢發了消息讓他訂包廂。

隻是沒想到,到了地方後,意外地遇見了唐懷遠。

齊棹剛從副駕駛下來,就見唐懷遠也在不遠處下了車。

見到他,唐懷遠頓了下,還是打招呼:“齊棹。”

他笑:“好久不見。”

齊棹點點頭,但先回頭看了眼在他背後從駕駛座下來的祁危。

唐懷遠一眼知道他倆是“私人行程”,所以又跟祁危打了聲招呼:“祁哥。”

祁危瞥了他一眼。

唐懷遠明白,alha不喜歡自己和心上人的約會被打擾,唐懷遠當然也不會煞風景地要在這個時候往他們之間湊。隻是他還是有話要說的:“祁哥,下周六孟家那個oa成人禮,你去麼?”

齊棹眼睫微動。

祁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繞過來走到了齊棹身邊,垂眼問了句:“你想去嗎?”

齊棹知道唐懷遠說的那個“oa”是誰,就…差點和他有婚約。但這事祁危應該不知道,唐懷遠都不知道。

所以齊棹實話實說:“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祁家怎麼都要給點麵子。”

祁危平靜道:“但我不是很想去,我讓祁元瑜去。”

祁元瑜是祁危的大哥,也是他大伯的兒子,是個alha,已經有oa了。

齊棹敏銳地覺察到了alha的心情有點不好,所以遲疑地應了聲:“好?”

祁危又衝他伸手,低著頭,停車場內不是很明亮的光線使得他那張臉看上去更具危險和壓迫感,仿佛一把將要往人脖子上抹的漂亮寶刀:“阿棹。”

他輕聲:“還可以牽你麼?”

齊棹覺得他總是要這樣問一句好奇怪,所以忍不住說:“…你可以直接牽的,不用問。”

祁危稍揚眉,心情總算是好點了:“好。”

他慢慢勾住齊棹的手,又一點點用五指穿過他的指縫,將那一隻手牢牢地扣在掌心裡,好像這樣,他就能夠徹底抓住齊棹,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

祁危這才看向已經無聲嘖嘖搖頭完了的唐懷遠:“祁元瑜去,你找他。”

唐懷遠比了個ok的手勢:“行。”

祁危帶著齊棹離開了,唐懷遠的秘書才敢下車。

唐懷遠糟心地看了他一眼:“老板在外‘廝殺’你在車裡躲閒?”

“祁二少的氣場實在是太恐怖了啊。”

秘書連叫冤枉:“您去給齊棹先生打招呼的時候,我在車裡都感覺到了殺意。我要不躲躲,當場跪下了丟的是您的麵子啊。”

他是個alha,他當然能夠感知到。

唐懷遠扯了下嘴角,想起毫無覺察的齊棹——等級高的alha是可以控製自己的信息素信號的,也就是他可以在人多的時候,單獨向誰施壓,又或者特意隔絕開誰。所以唐懷遠又輕歎了口氣:“可憐。”

秘書:“什麼?”

唐懷遠:“沒什麼。”

他不可能多嘴,如果是因為他不小心讓齊棹知道了祁危布下了怎麼一個網就為了撈他這一條小魚……倒黴的隻會是唐家。

祁危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齊棹跟著祁危進了電梯,電梯裡沒有人,所以齊棹看了祁危一眼,直接問了:“二哥,你是不是知道?”

祁危稍揚眉,偏頭看他:“什麼?”

“……我和孟善差點訂婚的事。”

“……”

祁危扣著齊棹的手,不受控製地緊了幾分。

於是齊棹就更加確定——他知道。

可是祁危到底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隻在齊、孟兩家之間聊過。

似乎是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麼,祁危低聲道:“孟櫟,她是孟善的堂姐,也是我的學姐。我投資了她的實驗室。”

齊棹懂了:“是她跟你說的。”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祁危對他的感情似乎根本就沒有藏過,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更彆說現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的,應該就沒有人不知道他和祁危的聯係吧。

而且齊棹真正在意的不是祁危怎麼知道的,而是……

“二哥。”齊棹輕聲:“你不高興,是嗎?”

祁危稍停,低歎了口氣:“抱歉。”

他知道自己那一瞬的情緒泄露多少會被齊棹捕捉到,尤其他問齊棹的問題太奇怪。

他們說話間,電梯也抵達了樓層。

因為有其他人了,齊棹暫時沒有說話,而是等服務員默不作聲地帶他們走通道,將他們引到了包廂裡後,齊棹才開口:“二哥,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他按下點菜的電子菜單,先跟祁危說話。

齊棹認真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會不高興也很正常。”

祁危眼睫微動,定定地看著齊棹:“你不討厭?”

齊棹實話實說:“還好吧。”

主要是他知道alha醋勁大,他學過alha行為學,祁危有很多舉止他都能和書上的知識對上,在他知道的範圍裡,他就沒覺得有什麼。再說雖然暗示自己把自己當祁危的藥就好了,但不代表齊棹真能那麼厲害給自己洗腦成功,他始終記得他們簽的契約是什麼,也知道祁危在追他。

齊棹沒喜歡過人,但他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想拿下一個項目,和那個項目的負責人軟磨硬泡聊了那麼久,都稱兄道弟了,突然知道那個項目負責人還接洽過彆的競爭對手……他也會不爽的。

“那……”

祁危輕輕捏著齊棹的指尖,溫聲道:“阿棹,我再越界問一句。”

齊棹等了幾秒,沒等到他的問題,有些困惑:“嗯?”

祁危勾勾唇,他很喜歡齊棹發出這樣的聲音:“你喜歡過她嗎?”

但這個問題光是提及、想到,祁危攥著齊棹的手就忍不住收緊了幾分。

哪怕他告訴過自己,齊棹也二十四歲了,有喜歡過誰,哪怕隻一瞬的心動也很正常,可他還是……

“沒有。”齊棹聽到問題的刹那,立馬就回了,免得alha陷在情緒裡折磨太久:“我們當時討論也隻是說如果我分化成alha的話,等她分化成oa,就一起去測一下契合度,如果還算高的話,就考慮商業聯姻。我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齊棹回憶了一下:“我那會兒想的是如果和孟家聯姻了,要怎麼打破齊家隻在地產有點名頭的困局。”

他這些話,其實多少還是讓祁危心裡發酸的,可也有些好笑。

所以祁危用指腹慢慢摩挲著齊棹的指背,有點無奈地低笑了聲:“阿棹,你不當老板真可惜。”

齊棹稍頓。

其實這樣的句式他聽過很多,隻是大多都是“你不是alha真可惜”,但祁危……

齊棹低下頭,很淺地勾了下唇:“其實也還好吧,我離開齊家的那年,想得的確是爭家主之位,但在外麵這麼久,又感覺家主之位要或不要的,也無所謂。比起做個老板,我更希望能跟個好老板,每天上班打卡、做項目。老板要煩的事太多了,我更想自己能有假期,偶爾休個年假什麼的,出去玩玩。”

這話是真的,要是他現在再重回到十七歲那年,說不定也就點頭同意了以後輔佐齊聞瀨的事。

“…所以你覺得唐懷遠是個好老板?”

“不能說好,隻是至少我和他從前認識,他知道我的一點行事作風,能少點事。”

祁危說了聲“這樣啊”,又看著齊棹,沒有說話。

雖然隻是個beta,無法“聽”到alha信息素裡的信號,但齊棹能夠通過祁危的眼睛明白祁危想說什麼,所以他無意識地蜷縮了下還被祁危捏著的指尖。

尤其祁危在感覺到了他的動作,看他錯開了視線後,就開口問他:“我也很了解你。阿棹,如果你想要跳槽,能不能先考慮考慮我?”

齊棹總覺得他好像話裡有話,但他又有點不明白了。

反正他和祁危的關係都綁定成這樣了,祁危也不需要“話裡有話”了。

“……我還沒開始去工作。”

齊棹低聲,用玩笑化解突生的異樣:“你就開始想挖我了?”

祁危輕笑:“是啊,有能力的員工可是可以讓公司領號排著的,為了避免等到時候我的號碼牌已經很後麵了,我先預訂一個一號,好不好?”

齊棹有點受不了祁危用這樣的嗓子跟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會讓他覺得血管裡好癢。他輕咳了聲後,還是說:“好。”

其實如果以後會離開唐盛,齊棹真的會第一時間考慮祁危的。

祁家現在做得很大,齊棹也有些意動。至於為什麼現在不去,一是因為他還想再摸索摸索工作,二是…他暫時不想工作的時候也和祁危抬頭不見低頭見。

有點亂心。

這頓火鍋吃得很飽,而且齊棹真感覺自己更像是那個“二少”,因為祁危全程都在幫他涮肉下肉,手法熟練得不行。

除了喜歡清場,祁危平時也是真的沒有什麼少爺架子,做飯很好吃,火鍋燙肉也剛剛好。

齊棹真心覺得他實在是有點太完美了。

高等級的alha都是這個畫風嗎?

怎麼感覺完美得有點不像人了。

因為明天兩個人都要上班,所以晚上也沒有去哪玩。

齊棹回家後就嫌身上火鍋味重,去洗澡了。

祁危則是趁這個時候接收了送過來的西裝。

這種高級成品西裝店,在外展出的和試穿的雖然款式相同,但不會是一套。

而且每一個試穿的顧客試穿過後的西裝都會送去進行消殺——因為alha和oa會容易沾染上味道。

所以貴雖貴,但服務也是沒得說。

也是因此,送來的這些祁危特意要求不要消殺的西裝多少還帶著點齊棹的味道。

尤其是襯衫和褲子。

於是……

在齊棹不知道的情況下,和alha互道了晚安,某個alha就用殘留著淺淡的齊棹的味道的衣服築巢,明明沒到易感期,卻比一些alha的易感期還恐怖,埋在衣堆裡,甚至悄悄從洗衣機裡拿出了齊棹換下來的衣服抱在懷裡,才進入睡眠中。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隻是齊棹起得沒他早,所以每一次齊棹收到的都是被洗烘一體的洗衣機洗乾淨還烘乾了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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