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事情就這麼定了。
事實上依舊不能讓各位代表安心，但是現在車都上了，又不能提出反對意見，那就隻能一路做到底了。
不過在座各位專業素養還是很高的，在完成了必要任務之後，幾張臉上的便秘表情頓時消失不見，如沐春風和顏悅色地找多莉絲幾人談了起來。
也沒簡單粗暴地提什麼挖牆腳的事情，隨便談了談，口頭介紹一下聖木鎮當下還有什麼地方比較有價值去的。
一個個在各自大公司內有名的人一時間跟旅遊導遊似的，倒是把情緒價值和正麵印象給到足夠。
最後在一聲聲“合作愉快”、“以後多合作”的聲音中，這次談話便也告一段落。
散場的時候，走廊外恰好走過一個留著長發的男子，穿著一身皮衣，打扮上來說看著十分地搖滾。
“傑梅洛，這個點還沒走嗎？”白都唱片代表熟絡地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多莉絲立刻探頭：“傑梅洛先生？”
“誰啊？”某鋼彈先生完全不看場合。
“白都唱片當家歌手之一，得到了統共十座格拉姆獎，其餘獎項無需多言，毫無爭議的大都巨星。”科普小能手的高嵩回答了鄭反的問題。
“格拉姆獎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問得就稍微有失水準了，不過鄭反很快根據諧音意識到：“本地的格萊美？”
“還有外地的？”陶智出聲。
“抱歉，我忘了大都就是世界。”鄭反禮貌地說道，順便擺擺手讓這群大都鄉巴佬不要大驚小怪地盯著自己看。
大多人是意外於鋼彈作為搞音樂的人居然連格拉姆獎都不知道是什麼，幾個聖木鎮製作公司的代表下巴本能地抬起來要用鼻孔看人了，但又立刻反應過來壓了回去。
雖然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音樂獎項拿得出手，但修道院樂隊拿獎是遲早的事情。哪怕拋開音樂質量這個最基本的東西，地震災情的這一年，沒有哪家的音樂人打得過第一個站出來甚至在灰色街區進行慈善演出的修道院樂隊。
這不是什麼派不派係的問題，至少這一年的格拉姆獎輿論上反而需要修道院樂隊來證明含金量。
“沒事，月底的林尼獎我們還得回斯坦利街道領獎呢。”提克曼和這群人談了這麼久，那點心底裡的傲氣和表情上的小動作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暗暗笑了下然後故意提到。
這群孩子對世俗欲望低得可怕，為了避免吃虧，這逼提克曼得幫他們裝。
“林尼獎又是什麼？”某腦袋空空的鋼彈先生卻一點都不給麵子。
這個鄭反是真不知道了，一聽就是真本地獎。
提克曼隻能壓低聲音再幫鄭反補習一下：“咳咳，斯坦利街道那邊代表的最高獎項，和格拉姆獎並稱的大都音樂界最高獎，不過主要麵向的是古典演出，流行這塊的獎項不算多，但門檻和要求依舊很高。”
這話說得跟格拉姆獎項的門檻要求就低了似的。
聖木鎮這邊的人維持著表情，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至於剛剛被叫住的名叫傑梅洛的男子，隻是看向白都唱片代表道：“不是要準備聯合演出嗎？你們談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集中在多莉絲身上。
多莉絲和他對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在我當初選擇進入大都流行音樂界的時候，傑梅洛先生的歌曲給了我很多參考。”
這話聽著怪怪的，而且多莉絲的措辭習慣也和大都平常口語有差異，很多人一下子比較難對上電波。
簡單理解的話，多莉絲小姐的意思應該是“傑梅洛是她流行音樂這塊的引路人之一”？
傑梅洛長得也算有點小帥，氣質偏向憂鬱，不過和多莉絲站在一起還是有點相形見拙。
他聞言眉頭微皺，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轉頭繼續跟自家人說話：“場地定下來了嗎？”
“嗯，我們剛剛談好了……”白都唱片代表有些斟酌，拿不準傑梅洛的意見。
“我都無所謂，在哪都一樣。”傑梅洛看起來也很善解人意，意識到談判結果之後留下一句話，隨後便從眾人之間穿過，似乎並不是很想和修道院樂隊幾人打什麼交代。
白都唱片的代表露出禮貌的微笑，幫忙解釋了幾句之後也是離開了。
走出白都唱片之後，摩拉這才開口：“剛剛那個傑梅洛什麼意思？一上來隻盯著多莉絲看，看了半天又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欲情故縱？畢竟也是個大明星不好表達得這麼赤裸吧。”提克曼調笑著說。
“不是。”多莉絲卻是搖頭直接否定了這種可能。
陶智輕推眼鏡，接著多莉絲的話補充：“根據我的觀察，對方看著多莉絲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的符合‘心動’表現的體征出現，就表麵上來說好像就是單純看著而已。”
“哈？哪有沒理由就這麼盯著看的？”摩拉搞不懂，不敢相信。
這就是大都的音樂人嗎？還有這種癖好？
那為啥又隻盯著多莉絲看不看其他人？
敢情就多莉絲最養眼好看是吧。
“殺意。”多莉絲卻突然說出了與當下畫風相當不合適的詞語，“雖然控製得很好，但是在看到我的時候他露出了含有攻擊性的殺意，就一下子。”
“他敢？！”摩拉說出了很標準的護主犬一般的台詞。
說起來你也是金毛犬？
多莉絲看向鄭反，想知道鄭反這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鄭反搖頭：“在白色世界沒法感覺那麼詳細，更彆說剛剛還人多眼雜。”
“算了，看著也不是很強的樣子，我們也沒法就因為這點問題就找過去。”高嵩平淡地說道。
大家也把這個小插曲放下，而鄧敏還在打量著鄭反套著的這個鋼彈先生外殼。
雖然演出的時候經常看它閃現出來，演出完又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但真正這麼近距離地麵對麵甚至還能說話，鄧敏協助提克曼這邊以來還是第一次。
公司有簡單詢問過這個“鋼彈”是怎麼回事，被搪塞幾次之後便也沒有在意，就當蒙麵藝人處理。
他節目效果多，人氣高，硬實力在隊裡僅次於多莉絲，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們居然還有處理局的背景？”不過真正讓鄧敏驚訝的還是這個。
本來她作為這支超任性樂隊的經濟人團隊之一，來對接這個大項目做好了帶著一幫大爺的要求奮戰的準備。
結果這群大爺真的是大爺！
有這麼厲害的籌碼為什麼不早說啊。
似是知道鄧敏心裡在想什麼，鄭反搖了搖手機道：“這種關係也不是能隨便動用的吧。”
其實還真能。
紅以依還欠鄭反和林一琳各一個大人情呢，更彆說她還有個與林一琳關係極好的妹妹，互相間的這點忙可以說是隨便出手。
“也是。”鄧敏沒有深究，玩商業的人自有自的底子，但哪怕是處理局內部最混亂的災前疆聞街道，那也不是他們這些商人能隨便打探的。
至少知道了這件事，也能成為他們公司對修道院樂隊的一顆有力的定心丸。
來頭這麼大，以後底氣也更足了。
“那這邊結束了，你們跟我來，提克曼還有這位經紀人小姐時候不早了先去休息吧。”鄭反聳聳肩，對多莉絲他們喊了一聲扭頭就走。
“去哪裡？”多莉絲毫不猶豫地跟上來，不過還是好奇地問道。
“處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