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巨星夜間跑到酒店行凶，這放出去絕對是個大新聞啊。”鄭反及時套上鹵蛋機器人的外殼冒出來揶揄說。
傑梅洛道：“你們不也一樣？”
他還好歹做了一堆準備，多莉絲這直接提著兩把琴就上來給對麵錘得不省人事，怎麼看更誇張的都是她啊。
“行了，彆在走廊上傻楞了，還好這家酒店的隔音還不錯。”鄭反伸手輕輕敲了下一旁的牆壁。
多莉絲把小提琴放回了自己的裙底，然後電吉他交還給鄭反，接著拖起地上被自己砸死的人回到了傑梅洛最初“行凶”的房間。
鄭反對著門鎖熟練地操作一下之後就解開門鎖，抬起電吉他直接砍斷了門鏈，再粗暴地把門推開。
門口一地鮮紅，剛剛被傑梅洛殺了的人還靠在門上，此時被鄭反一推，換了個有些滑稽的姿勢倒在地上。
“這不行啊，明天收拾房間的清潔工人會嚇到的。”鄭反說道。
走進來把屍體踢進一旁的洗手間，他帶著多莉絲和傑梅洛進入房間，重新把門關上。
多莉絲也把屍體丟進洗手間，還好這座酒店比較高檔，洗手間很大，趟兩具屍體也完全不占位置。
鄭反大膽地拉開了緊閉的窗簾，展示房間還算不錯的夜景：“條件真好啊，災後確實是個大淡季，加上位置是灰色街區，哪怕是高檔的酒店，平日裡扣扣搜搜的清掃人都能為了目標方便而住得起了。”
傑梅洛站在房間中間，感覺乾站著有些尷尬，躺下來又有點太鬆弛了，走的話又不知道這兩個人又會做出些什麼。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做，保持著沉默。
“音樂先生，他們兩個也是為了聯合演出而來的嗎？”多莉絲關上洗手間的門，向鄭反確認問道。
鄭反回頭：“確實是。雖然這兩個不在檔案上，他們身上的幻想因子味道相同，被你打死的那個強一點，這邊這個弱一些。二者素質沒什麼本質差彆，出現明顯的強弱差異大概率是給予幻想因子的一方有意控製。雖然可能存在適配性的問題，但兩個人一起行動，更大的可能性還是前者，這是掌握著幻想因子渠道乃至直接擁有幻覺的組織常用的控製手段。”
“他們是諾蘭街道本地的一個專接黑活的幫派的人，那個幫派確實有一個幻覺，有著影子方麵的能力。”傑梅洛聽著鄭反的話，稍作斟酌決定主動開口，“這個能力給他們作為清掃人的工作增添了許多便利。我原本是通過我的下線確認到這個雙人組中的一人離開了，才準備先解決另一個，沒想到被反埋伏了。”
對傑梅洛的遭遇不置可否，鄭反看了一眼這兩個清掃人留在屋內的痕跡：“還是比較專業的，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跡。武器齊全，對比這個包的大小和這把槍，他們是零件帶出來在這組裝的。今晚就打算動手。”
“目標是隔壁的沙諾姆，一個私生活有些混亂的歌手，但音樂水平還過得去。”
“這個私生活除了大量的情婦以外還包括成癮性藥物的使用嗎？真刺激。”鄭反問道。
“他還用藥？”傑梅洛皺眉，不過不是很意外。
“你不知道啊？這個酒店裡的痕跡還挺明顯，雖然不知道是早些時候開始的還是災後作為了某些群體的窩點。現在如果讓警察進來查一圈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獲。”鄭反坐在房間內的小沙發上，雙腳抬起吊兒郎當地放上麵前的茶桌。
“總之無所謂，我也不是來保護他的。”
“你是來報仇的。”鄭反突然道。
傑梅洛愣住，不敢相信地看向鄭反。
“不過你分不清目標，隻能模糊地鎖定所有可能的家夥，從你剛剛的話來看，是喜歡針對音樂人圖謀不軌的人？聯合演出對於你來說的意義大概也是這個。剛見麵的時候你正剛熟睡蘇醒，你的麵色、眼部的特征顯示你近期開始晝夜顛倒，明明缺乏長期訓練的痕跡，但手上出現了很新的印子並且正在發展成繭子，你近期經常摸槍練習。除非你是超級天才，不然正常人應該也沒時間準備演出的事情，但你依舊選擇參加大型演出，你對這場演出有一定的需求。”鄭反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傑梅洛。
傑梅洛雙手本能攥緊：“惡心。”
“彆這樣，都是很淺顯的痕跡，看一眼就知道了，如果換某個精於此道的家夥你現在可能已經被扒光了，呃，不是物理層麵上的。”鄭反兩手一攤表示無辜。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你們果然調查了我？”
“這不需要調查，至少不需要你想象的那種細致的調查。突然的臨陣磨槍，並且將大量時間花在這方麵，專注度很高心無旁騖，你應該失去了對你很重要的事情，對你的衝擊很大。”
鄭反說著看了一眼多莉絲，繼續道：“如果你遇到了一般大的事情，以你的條件應該有很多辦法，私下聘請專人，公開懸賞，甚至有需要的話白都唱片這種商業公司不介意幫你處理這些瑣事，這有助於他們抓你的把柄。但你卻親自練槍，這顯示你迫切想要親手手刃目標的心情，同時也說明這件事你不好隨意公開甚至被公司知道。依照你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我比較傾向於猜測你身邊對你很重要的人被奪走了想要親自報仇，那個人對你的重要程度甚至連白都唱片都不清楚。”
傑梅洛呆呆地看著鄭反，張了張嘴，感覺有些窒息。
“難受可以把口罩下了。”多莉絲在旁邊親切提醒。
傑梅洛還真摘了，不過依舊還在呆滯。
多莉絲湊到鄭反身邊小聲問：“林一琳小姐平日裡都是這樣的嗎？”
“她語氣會比我狠一點，而且看出點苗頭的時候就準備直接開盒了。我這多溫柔，才多說了幾句呢。不過離開二進製小妹之後自己動腦子的感覺真不好，唉，我多久沒有自己動腦子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來了大都不久後就遇到林一琳，頗像是剛出生的孩子坐上了全自動輪椅，至少腦子方麵是不用多動了。
努力和汗水的含金量還是太高了。
“好厲害。”多莉絲誇讚道。
“用某位大偵探的話說，這是基本的推測。再深入一點結合起他對你流露過的殺意，他可能有把你列為目標，他認為你很有可能也是複仇對象。從這個角度逆推，他對凶手的推測傾向於超靈感獵人。小羊你這個年紀在斯坦利街道異軍突起，很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音樂層麵的暴發戶。他或許覺得你是得了什麼外在靈感才有這種機遇吧。”
鄭反摸了摸性感的鋼鐵下巴，繼續道：“傑梅洛小哥你對靈感尤其是超靈感相當執著啊，表現得其實很明顯。你被奪走的是你的‘超靈感’？你對超靈感者的心態很複雜，街上辯論時的態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某個他人。所以當然不是抽象的靈感，而是具體的你身邊擁有超靈感的其他人。”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傑梅洛終於低頭，用沉悶的聲音一點點地把話語從自己那副世界級的歌喉中沙啞地擠出。
“那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