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長老帶著他們學院的隊伍走到炎陽眾人麵前,臨月的人不時瞥來幾記打量的目光。
那目光算不上不友好,但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兩個學院從現在開始就已經是對手了。
炎陽眾人也不甘示弱,個個挺直了背脊,眼神回敬。
比賽還沒開始,兩個學院之間的氣氛就已經暗流湧動。
鐘長老掃了一眼炎陽眾人,笑得像隻老狐狸,“貴院今年的新生資質都很不錯啊,看來是對冠軍誌在必得了吧?”
客套的話,誰都聽得出來,偏偏牧長老是個粗人,懶得跟他搞客套。
他直接不在意地擺手道:“廢話!乾趴你們學院不在話下!”
鐘長老:“……”
果然,還是這個性子,就不該說這些話讓他順著杆子往上爬!
“咳咳!”鐘長老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咳了兩聲,微微偏頭看向身後的一名學生,“陳蒙啊,你跟方鶴先帶師弟師妹們進去吧,我和牧長老敘敘舊。”
被他點到的陳蒙是個靈王三階的青年人,斯斯文文,聽見吩咐,應了聲是,隨即一揮手,和另一名青年帶著臨月學院的隊伍往城門走了。
牧長老也睨了炎陽眾人一眼,“還不進去!要老子請你們進去?”
生怕再被他罵,周子皓趕忙招呼眾人有序跟著他進城。
周子皓和秦雪薇走在隊伍前麵帶路,其他人三人並肩而行,姚術和韓秀則在隊伍後殿後,一堆人就這麼整齊劃一地進了城門。
雲都大街上很熱鬨,風貌與帝都很是不同,人來人往的,炎陽眾人都很好奇,忍不住這裡看一眼那裡看一眼,但想到不能丟學院的臉,還是矜持地收回了目光。
炎陽和臨月兩撥人一前一後的進來,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人時不時看過來,和身邊的人低聲議論。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習以為常,因為也知道最近是四國青年大賽的日子。
沈惜走在雲棲身側,瞥見少數人投來不善,甚至是歧視的目光,忍不住皺眉,“有些人似乎很敵視我們。”
她看得出來那些人眼中的不屑和厭惡。
另一旁的蕭景玄倒是沒什麼感覺,依舊是麵無表情,“炎陽和流雲兩從前就關係緊張,還是近兩年才緩和一些的,他們討厭我們也正常。”
一行人在街上前進沒多久,走在最前麵的秦雪薇和周子皓忽然停下了腳步,整個隊伍也跟著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街道都被一圈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似乎是在看什麼熱鬨。
但他們圍得裡三圈外三圈,一時也看不到究竟是因為什麼。
秦雪薇微微蹙眉,回頭示意眾人,“大家先彆亂走動,我去前麵看看怎麼回事。”
“啊——!”
她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聽見那人群中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血人猝不及防被打飛出來,朝著炎陽的隊伍撞了過來。
雲棲站在隊伍第一排,人撞過來首當其衝被撞到的就是她,她迅速出手接住了那人。
手上黏糊的觸感和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她皺了皺眉,低頭一看,頓時愣了一秒。
這人身上的穿的門服,好像是流雲學院的門服?
他現在渾身是血,臉被打得腫了,完全辨不出真正麵貌,胸膛也已經沒有了起伏。
死了?
“喂,你……”
雲棲話未說完,前麵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一個身影拖著染血的鞭子走出來,飛揚跋扈的女聲亦在同一時刻響起:“是誰敢管我的……”
她的話在看見雲棲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沈、淩!”
咬牙切齒的語氣,蘇雅臉上的不耐幾乎是頃刻間就變成怒色,抓著鞭子的手都握緊了。
上次在秘境裡,若不是爺爺在她身上放了保命的東西,幫她擋住了致命的攻擊,她恐怕就要死在這個賤人手下了!
回來後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因為受傷過重,修為還倒退了兩階,現在也沒突破回去!
現在……她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眼皮底下!
“嘶……那個炎陽人怎麼好像和蘇雅有仇的樣子啊?”
“可不是,你看蘇雅那個反應,估計還是深仇大恨!”
“聽說前端時間蘇雅出去曆練,被一個炎陽的人打成了重傷,不會就是……”
“嘖嘖嘖,那她豈不是完蛋了?蘇雅這睚眥必報的性格,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的吧?”
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換了平時,蘇雅聽見有人議論她一定會當場甩一鞭子過去。
可此刻她眼裡隻有雲棲,眼中迸發著要將雲棲拆骨剝皮的恨意。
秦雪薇看出了對方濃烈的敵意和殺氣,又聽見周圍人的議論,頓覺不妙。
她低聲詢問雲棲,“沈師妹,怎麼回事?你和她……”
“有點過節。”雲棲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和蘇雅滿是怒火的眼睛對視一眼。
“沈、淩!”
蘇雅一甩鞭子,一步步朝雲棲走來,“從沒人敢這樣對我蘇雅!你今天……彆想再活著回去!”
鞭子隨著她尖利的話語一同甩出去,卷向雲棲纖細的脖頸處,殺意凜然!
秦雪薇見狀想阻止,雲棲卻已經伸手抓住了鞭子,腳下步法一個變換,直接拉著鞭子借力來到蘇雅麵前,抬手一繞,將鞭子纏在了她脖子上!
“呃……!”
蘇雅措手不及,雲棲手下一用力,繞在她脖子上的鞭子收緊,她立刻就感覺到了窒息,臉被勒得通紅!
周圍人看得一陣倒吸氣的聲音,看著雲棲目露震驚。
這個炎陽來的在乾什麼?!
她她她……她竟敢對蘇雅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