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襲玄色長袍,衣擺繡著暗金色的雲紋,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有一朵青蓮虛影綻放又消散。
“神子駕到!”
隨著執事弟子一聲高喝,廣場上所有弟子齊刷刷地躬身行禮。
李顯連忙跟著低頭,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偷瞄。
這就是歸墟無涯宗當代神子君戰天,年紀輕輕就實力卓絕的絕世天驕。
君戰天麵無表情地走過人群,腰間懸著的“天行道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李顯注意到,這位神子的右手始終按在劍柄上,指節處還有幾道未愈的傷痕,顯然是剛經曆過惡戰。
李顯是打算利用君戰天幫忙來著,可是他連搭訕的資格都沒有。
還記得上次,他搭訕的時候,君戰天都不理他,場麵有些尷尬。
回想起自己以前,可是天衍神宗的大師兄,天策王朝的二皇子。
他無論走到哪,都是彆人行禮。
今日不同往日,不過李顯沒有灰心,隻要自己努力的在歸墟無涯宗發展,然後想辦法利用龍帝複活,製造混亂,讓龍帝和李塵兩敗俱傷,自己趁機登上皇位。
心裡是這麼想,但實際上,李塵剛把龍帝給滅了,隻是他在這隱世宗門裡,消息不是很靈通。
當君戰天經過李顯身邊時,突然腳步微頓。
他冷冷地掃了眼這個新弟子,方才所有人都恭敬行禮,唯獨此人眼神飄忽,明顯心不在焉。
正常來會所,這就是一種神子的不尊重。
不過最近君戰天心情好,也沒有管李顯,不然要給李顯一個教訓。
上次海族襲擊論劍大會,君戰天深受其害,作為氣運之子,他豈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等他回宗門修養好之後,就大鬨海族,在這段過程中,發生了許許多多凶險的事情。
每次君戰天都是死裡逃生,然後獲得機緣,實力大漲。
各種海族的寶貝,都給這小子搞到手。
甚至還得到一位海族公主的青睞,海族公主為了追隨君戰天,甚至離開海族。
要是沒有公主幫忙,君戰天上次可能死在海族的深淵裡。
海族公主名為敖嬌,她就屬於那種被關在宮裡,乖乖的女人。
看到君戰天這種叛逆小子,長得帥實力強,心裡麵自然會出現愛慕的想法。
然後在機緣巧合下,君戰天被海族的秘境給困住。
要是被海族守衛抓到,君戰天必死無疑。
敖嬌就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放走君戰天。
君戰天覺得她闖禍,會被族裡的人責罰,索性就邀請她一起出來。
敖嬌自然是答應下來,反正當時戀愛腦上頭了,她哪管這麼多。
本來她想著,自己和君戰天會雙宿雙飛,過上神仙眷侶,沒羞沒臊的的生活,自己也可以生活在‘傳說中’的陸地仙宮。
可現實和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她隻想對了一半。
歸墟無涯宗確實算得上陸地仙宮,底蘊強大。
問題是,君戰天居然不碰她,居然隻是讓她在旁邊,當一個花瓶。
無論自己和君戰天走到哪,附近的人都會羨慕,議論紛紛,說什麼:
“聽說神子這次獨闖海族深淵,連斬三位海族長老!”
“那位就是海族的公主吧?為了神子叛出海族,真是癡情”
“不愧是神子,連海族皇女都能征服!”
這些聽上去是不錯,可並不是敖嬌想要的結果。
在君戰天身邊一段時間,她慢慢的開始發現,君戰天身邊,像她這樣的女人還不少。
每次君戰天出去曆練,都會有女人傾心,都會有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自己的競爭對手逐漸的多了起來。
可話又說回來,君戰天居然一個都不碰,也是讓敖嬌佩服。
她每天就隻能和君戰天身邊的其他女人爭風吃醋。
這就是敖嬌的日常生活。
沒辦法,畢竟君戰天的優秀和強大,有目共睹。
作為女人,還是喜歡這一套。
這次君戰天出現,還是被宗主急召,不然的話,君戰天估計還要在外麵再混一段時間。
至於原因,歸墟無涯宗很多長老都在議論。
據說是君戰天‘拿’走了海族的一些特殊寶物,海族要求歸墟無涯宗歸還。
這個海族還表示,他們沒有要入侵大陸的意思,並且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
說到底,還是這個海族有人認識歸墟無涯宗的宗主。
宗主以前在深海曆練時交過一些朋友。
宗主就叫君戰天回來,然後準備帶他和一些實力強大的長老去談判。
也算是給那位老友一個麵子。
與此同時,帝都的一個宅子裡。
帝都城南的一處雅致宅院裡,魏曼鶯正煩躁地來回踱步,繡著金線的裙擺在地上拖出淩亂的痕跡。
“林墨,你說這蕭鳴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她猛地轉身,胸前的飽滿隨著動作劇烈起伏,“昨晚那陣仗,差點沒把我嚇死!”
起因是昨天晚上,她和蕭鳴在火鍋店吃火鍋。
之所以是和蕭鳴吃,是因為前天和方乾吃飯,今天和蕭鳴吃,她這個海後雨露均沾。
魏曼鶯可是前朝餘孽的公主,火鍋吃著,突然有禁軍包圍火鍋店,說什麼抓前朝餘孽,給她嚇得半死。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暴露啊,怎麼就有禁軍來抓。
當時她一臉怒意的看著蕭鳴,似乎在說:蕭鳴你居然舉報我?你得不到就毀掉是吧!
蕭鳴人都傻了,他發誓自己絕對沒舉報,他必定會幫助魏曼鶯離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禁軍走了。
到現在,魏曼鶯還一副死裡逃生的感覺。
林墨坐在茶案前,慢條斯理地斟了杯茶。
他目光在魏曼鶯因不解而疑惑的臉頰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蕭鳴就算在刑部有點威望,也沒那個本事調動禁軍。”
“你說的也對,他隻是一個刑部主事,就算讓禁軍來,但也沒辦法讓禁軍走。”
魏曼鶯在思考,腦子裡也複盤昨晚上的情況。
當時禁軍衝進火鍋店時,蕭鳴第一時間就擋在她麵前,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刑部令牌上。
那雙平日裡總是含情脈脈的眼睛裡,滿是錯愕和擔憂。
感覺好像也不是他乾的。
又喝了一口茶,林墨說道:“昨天的事情我也打聽了一些,據說那家'九霄沸騰閣,是宮裡幾位娘娘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