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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請柬(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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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接聽。

張義有些焦急地等著,卻怎麼都等不來接聽的聲音,不覺有些氣結。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重新撥通了一串號碼。

“嘟嘟嘟——喂!”

終於通了!

張義長舒一口氣,馬上問:“侍從室嗎?”

電話那天傳來一個男值班員的聲音:“這裡是侍從室值班室,您是?”

“我是軍統局司法處的”

話未說完,那頭就不耐煩地打斷:“軍統局的怎麼打電話到這兒來了?還有沒有規矩了?有事找六組的。”

說著,“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義拿著聽筒愣住了,心說:“難道常某人當有一劫?隻可惜”

隻可惜現在是抗戰時期,常某人不能死,更不能死在日本人手裡。

他暗想:“我本來想此事上報上去,但事已至此,與其彙報給戴春風,不如自己走上一遭。如果做得好,未嘗不能將壞事變成好事。”

尋思已定,他看了一眼手表,八點十七分,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十三分鐘,他快速放下電話,一邊喊著“備車”,一邊向外邊跑去。

八點二十六。

八點二十七。

伴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張義從車上跳了下來,不出意外,荷槍實彈的警衛直接衝上來將他攔住。

為首的是一個挎著手槍、滿臉青色胡渣的年輕軍官,他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剛要發火,待看見張義的麵容,有些意外地問:“張處長,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有重要的事麵見戴局長。”

軍官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有請柬嗎?”

“什麼?”

“請柬。”

“沒有,緊急軍務。”

軍官的右手不自覺又摸到了槍炳上,他看著張義,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

“那不好意思了,張處長,你要執行公務,兄弟們也在執行公務,彆讓我們為難。”

“沒人為難你,隻是軍務緊急,我現在馬上要見到戴局長,麻煩你們幫我通報一下。”

軍官根本不理他的說辭,搖了搖頭:“對不起,戴局長在陪委員長,有什麼事等宴會結束了再說。”

宴會結束?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張義雖然知道軍官的說辭沒錯,但這個關頭,分秒必爭,他已顧不上那麼多,一邊自顧自往裡邊走,一邊氣憤地嚷道:“通報一聲有那麼難?貽誤了軍情你們承擔得起嗎?”

眼看張義要“衝崗”,軍官冷哼一聲,警衛呼啦一下包圍了他。

但張義絲毫不懼,主動上去跟警衛們推推搡搡,嘴裡還大聲叫嚷著:

“說了讓你們通報一聲,有這麼難嗎?貽誤了軍情你們承擔得起嗎?”

混亂中,一根槍管對準了張義,亂哄哄的躁動馬上平靜下來。張義抬眼一看,就是剛剛那位軍官,他用槍口戳了戳張義的胸口:

“還反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不想,張義一抬手,抓著勃朗寧的槍管,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說道:“有種就開槍。”

軍官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張義。

“開槍啊。”張義的語氣很平靜,又往前一步,說道,“今天你不崩了我,就不配穿這身軍裝。”

“泥人還有三分火,你是處長不錯,但我們隻聽委員長的,彆給臉不要臉。”軍官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他的手一下子搭在了扳機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是毛齊五的聲音:“張義?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穿少將軍服的中年人,正是常某人的老鄉,侍從室侍衛長王世和。

“戴局長呢?”

“局座在裡麵,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張義顧不上那麼多,將一臉狐疑的毛齊五和王世和拉到一邊,“十萬火急,多的我就不說了,日諜招供,有一位女特帶著藏有炸彈的小提琴進入了宴會廳,現在必須找到此人,阻止她的行動。”

“小提琴?”毛齊五一聽這話,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一道清麗的身影,渾身一個激靈,心“突突”地跳個不停,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他說道:“這、這”

“確信嗎?”王世和同樣臉色大變,他不敢想象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沒時間解釋了。”張義又看了一眼手表,直接向宴會廳跑去,毛王二人愣了愣,忙不迭追了上來。

一陣熱烈的掌聲在整個宴會廳裡回蕩,同一時間,帷幔之後,吳冰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二十九分,要上台了。

她眯了眯眼睛,此刻已如一頭狩獵的餓狼,做好了最後準備。

然而就在這裡,她突然瞥見一道倉皇的身影躥入行進的隊伍,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和那些或冷酷不苟言笑或麵帶微笑的官員們大相庭徑,她凝神一看,是毛齊五。

“他來乾什麼?”

吳冰狐疑看著,就見毛齊五局促地擠進人群,扯了扯戴春風的袖子,低聲說了句什麼,戴春風的臉色馬上一變,狠狠地盯了對方一眼,隨即他上前一步,湊到了常某人身邊,恭敬地彙報著什麼。

常某人微微側耳傾聽,雖然表情不變,但他腳步突然一僵,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起軍服上的一顆盤扣。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無疑是一種掩飾恐懼的行為。

“難道他們知道了?”

吳冰驚疑不定地想著,忽然聽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她驚悚地回眸,就見一記手刀狠狠劈在她的脖頸。

“完了,暴露了!”這是她昏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旁邊,即將上台的演員愕然地看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

“你”

“噓噤聲!”張義一手提著手槍,一手拿著小提琴,麵無表情地說,“軍統辦事,廢話少說,你們還有替補的人嗎?”

人群中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愣了愣,咽了口吐沫:“軍統的抓我們的人乾什麼?”

“她是日本間諜。”張義目光掃了眾人一眼,見大家神色各異,冷哼一聲,“都打起精神,演出不能亂,更不能出事,愣著乾什麼,還不去找英國佬借樂器?”

女人錯愕地看了他幾眼,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跑去了隔壁,很快就拿了一把小提琴過來。

隨著帷幔徐徐拉開,兩盞射燈打了過來,演員依次上台,樂隊指揮也揮舞起了指揮棒,美妙的樂曲契合地奏了起來。

和前麵的熱鬨相比,後台儼然另一個世界,安靜的可怕。

戴春風一臉凝重地帶著毛齊五、王世和以及幾個便衣走過來,盯著小提琴:

“張處長,你的意思是炸彈在裡麵?”

“不錯。”張義小心放下小提琴,“重量不對,剛剛我感覺炸彈搖晃了一下,為免意外,不能再動它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戴春風眉頭緊鎖,神色陰晴不定,他狠狠瞪著毛齊五、王世和:“怎麼回事?我早就下令嚴查,不許任何可疑人士、可疑東西帶進來。一群廢物!”

王世和臉色很不好看,他撇了撇嘴,一言不發。毛齊五不停擦著額頭的冷汗,忐忑不安。

張義穿越以來有兩大收獲,一個漸漸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一個是勤學特工技能,此時雖緊張,還算鎮定,此刻出聲說:“局座息怒,現在還是先拆除炸彈要緊。”

戴春風點點頭,瞪著毛齊五:“廢物,杵著乾什麼?立刻給技術科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拆除炸彈,另外”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王世和,“世和兄,還是再勸勸委員長吧。”

常某人聽聞有炸彈,說不緊張也是假的,不過當著外國大使的麵,他又不好取消宴會,一時騎虎難下,等張義控製了吳冰後,硬著頭皮宣布演出開始。不過暗中卻狠狠交代戴春風一定要處理好一切。

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所以此刻在憋火的反而是戴春風。

“時間恐怕不及了。”張義深吸一口氣,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想了想,扯下一顆紐扣,用匕首削了下,當成螺絲刀緩緩將小提琴上的螺絲擰開,隻見一個由懷表改裝成的微型定時炸彈赫然其中。

雖然隻是微型炸彈,但誰也不敢忽視,體積雖小,但如果填裝的是具有高強爆炸力的炸藥,爆炸時會產生高溫、高壓以及高速飛濺的彈片。如果近距離爆炸,人體受到爆炸產生的衝擊力、高溫灼燒以及彈片的穿透傷害,非死即重傷。尤其是這種人員密集的場所,會造成更多傷亡。

“還有三十秒,炸彈就會爆炸。”

這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戴春風神色凝重:“你,你能拆除嗎?”

“交給我吧,我接受特工培訓時學過拆炸彈,但我需要一些工具。”

“那好,雲義,一切就拜托你了,快去找工具來,彆跑遠了,去配電室找。”戴春風如釋重負,深深看了他一眼,揮手讓眾人小心退後。

很快,一個便衣就滿頭大汗地拿來了一個工具箱,裡麵有鉗子、剪刀、螺絲刀等簡易工具。

學過,會,但不一定擅長。

張義並不擅長拆彈,但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枚炸彈的組裝方式,和軍統內部培訓中自製炸彈的方法差不多。

他從工具箱裡挑了一把有橡膠把手的鉗子,凝神注視著炸彈。

懷表外部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起爆回路像蜘蛛網一樣糾纏在一起,排線十分混亂,隻有剪斷火線才能阻止炸彈爆炸,而一旦出現失誤拆錯,他自己,第一個就會飛灰湮滅。

張義深吸一口氣,回憶著在江浙警校培訓班時教官的話:“記住,紅色是心跳,藍色是呼吸,剪斷任何一根,都可能是死神的請柬。”

要找出火線,首先要找出正極,這是通用手法。不過張義知道軍統的特務一般會故意將電池的正負極樣子調換,以此來迷惑敵人,那麼日本人會不會這麼做呢?張義不得而知。

“滴答、滴答”懷表內的齒輪咬合轉動,每一次響動都像是催命的倒計時,讓人的心跳也不自覺地跟著這機械的節奏加速。

張義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就從密密麻麻的線頭裡麵找到了那根火線。

正當他將鉗子伸向這根火線時,他的瞳孔突然一縮,發現紅線底部還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細線,他馬上停下來,小心地順著導線看向懷表背麵,發現這根導線係在炸彈凸麵上,心裡不由一震,原來炸藥後麵還隱藏著一個炸彈,如果他直接將紅色導線剪斷,那麼第二重炸彈就會立刻引爆!

“他媽的,小日本也太狡猾了。”

心裡暗罵一聲,眼看就剩下三秒鐘的時間,張義咬了咬牙,舉起鉗子,對準隱藏炸彈的那根線,剪了下去。

“哢嗒!”懷表的指針終於停止了。

“炸彈拆除!”一滴冷汗順著張義的鬢角滴下。

“辛苦雲義了。”終於卸下擔憂的戴春風長舒一口氣,笑眯眯地走上來,從褲兜裡摸出一塊手帕,遞過來,“快,擦擦汗。”

“多謝局座。”張義不知道他這手帕是乾淨的還是擦過鼻子的,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接過來。

“不用客氣,你值得!”戴春風滿臉讚賞,“雲義啊,今天的事,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日寇的陰謀幾乎得逞,委員長一旦後果不堪設想,你我都將成為曆史的罪人。”

張義謙卑一笑:“局座過譽了,這是卑職應該做的,凝聚意誌,保衛x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得好,這是咱們團體的使命。”戴春風讚了一句,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累壞了吧?早點回去,好好睡一覺。”

“是。”張義點點頭,挺身一禮,轉身走了。

毛齊去躬著身子局促不安站在一邊,表情悻悻地,過了這麼會兒,他已經緩過勁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張義離開的背影,神情裡含著一種隱隱的妒忌,他感到,經過此事,委員長一旦另眼相看,姓張的說不定一飛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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