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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前所未有的道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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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勒巴子。

這是北方的一種坐鬥方式,又叫坐打或凳技。

因為習武之人講究威儀,有儀式感。

一般需要立身端坐,彼此相對,膝蓋相抵。

由於沒有了距離,遊走和換步都沒了用武之地,無可閃躲,隻能拚腰脊發力,調膀換勁。

非常考驗各自的技藝。

打起來更是毫不留情。

沒空間周旋,沒時間過腦子。

想到技巧就用,想不到就亂打。

除了下盤,上肢的技法和殺招都無所不用其極,基本都照腦袋招呼。

殘暴無比,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

“這是在玩命啊!”

張自強喃喃道。

他嘴裡的玩命說的不是薑年,而是於承惠!

誠然,用‘劃拉巴子’來切磋,的確是能最大程度的看出薑年的技藝以及身體素質。

可這也讓於承惠自己深陷危險之地!

萬一薑年一個失手。

又或者是於承惠沒有反應過來。

以薑年的力量,這恐怕不!是絕對得出事吧!

看著那和薑年的不可開交的於承惠。

張自強心裡默默給他捏了一把汗。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上去拉架是不可能拉架的。

且不說習武之人切磋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旁邊有人添亂。

單說薑年和於承惠切磋時的那個勁。

他要是摻和進去,怕不是得被倆人一塊揍。

張自強可不覺得自己這副身板能夠扛得住這二人的毒打!

於是果斷選擇明哲保身。

他坐山觀虎,看薑年和於承惠鬥的激烈,心驚肉跳。

而於承惠,他則是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重力,麵對薑年那洶湧無比的攻勢,臉上的神色同樣也沒有多好看。

凶!

實在是太凶了!

作為薑年的對手,於承惠比任何人都明白,現在的薑年到底有多恐怖。

不管是出招速度還是力量。

都遠不是人類這一物種所能發揮出來的!

以至於於承惠現在都感覺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必須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才能夠勉強從這頭猛獸的嘴裡活下來。

並且更關鍵的是

打從剛才開始,於承惠就看出,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真過!

也就是說,薑年如今的隨意攻擊。

就已經讓他無法招架了。

這等實力

於承惠神色凝重。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出現了一瞬間的分神。

連帶著動作都頓了一下。

而也正是這一頓。

令他錯過了最後防守的機會。

以至於薑年的手直接穿過了他的脖頸。

頃刻間就刮下了一層皮,鮮血直流!

“!!!”

見此狀,於承惠僵住了。

其他人也傻眼了。

隨後紛紛回過神來,臉色大變!

糟了!

出事了!

“哢哢哢!”

“停下,都停下!”

鄧衍成反應極快,在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就喊住了眾人,叫停拍攝。

隨後匆匆起身,一路小跑來到片場。

看著於承惠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兩摸血紅。

鄧衍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於,於老師,您還好嗎?”

聞言,於承惠微微一愣。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於是伸手一摸,見那沾在手上的猩紅血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被薑年所傷!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好快的動作。”

剛才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

聞言,薑年收回手,雙手抱拳:

“拳腳無眼,不小心傷了於宗師,還請見諒!”

剛才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加之於承惠那突然一愣。

以至於等到薑年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打出了殺招。

好在最後他薑年控製住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於承惠搖搖頭:“無礙,隻是皮外傷而已,算不得什麼,”

對此,薑年了然,不再多言。

反觀鄧衍成,則滿臉關切:“於老師,您確定您現在沒有事嗎?要不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這件事誰都可以不當回事,唯獨他不能!

不僅是因為於承惠是他的偶像。

更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導演!

如果於承惠在他們劇組裡除了什麼事,落下什麼好歹。

到時候追究起來,他絕對難逃其責!

對此,於承惠則還是那句話:“不必,繼續拍就是。”

見他如此執拗,一時間,鄧衍成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找上汪晶,和汪晶聊了聊,便繼續拍攝。

雖然這麼說挺不厚道。

但於承惠受傷,這其實還受的好。

因為在原劇情中,於承惠所飾演的烏丸就是在和曹正淳交手數次後,被曹正淳劃破了脖子。

現在這也算是對上劇情了。

之後,薑年又和於承惠過了幾招。

於承惠所飾演的烏丸被打倒在地。

而薑年所飾演的曹正淳,則是趁著其還沒有看向自己,一個飛身,又回到了紗帳後麵。

發出尖銳的笑聲。

聞聲,烏丸站起身來,連嘴角的鮮血都顧不上擦拭,看著那黃色紗帳後麵的紅袍身影,冷笑道:

“太後的童子功真是厲害!”

“烏丸久聞中原太監受了宮刑之後,方才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童子功。”

“沒想到,太後你竟然也有這般本事!”

“當真是讓烏丸大開眼界!”

聞言,曹正淳哪兒能聽不出他這是在陰陽怪氣。

但卻毫不在意。

因為你烏丸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如何?

在這皇宮之中,他曹正淳才是天!

於是冷笑一聲:“送客!”

話音落下,兩名男扮女裝的侍女便走上來,不由分說,握著匕首,就往烏丸的心口捅。

所幸烏丸功力深厚,這才擋下了這一擊。

隨後兩掌一拍,將這二人打退,不敢逗留,立刻離開了這裡。

在他走後,那躲藏在一旁的雲羅郡主和成是非這才走出來,看著那被烏丸打死的兩名侍女,嘖嘖稱奇。

而薑年和於承惠之間的切磋,至此,也正式結束。

“啪啪啪—”

“啪啪啪—”

經過短暫的寧靜,不知是誰開了個頭,開始股掌,很快,現場便掌聲如雷。

雖然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沒有看明白,甚至是壓根就沒有看清薑年和於承惠之間的出招動作。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覺得薑年和於承惠之間的切磋十分精彩!

這才在謝幕的時候,讓他們下意識的送上了最熱烈的掌聲。

以表他們心中的敬佩!

“好啊,打的太好了,這才是打戲啊!”

高希戲滿臉讚歎。

捫心自問,自打他入行開始,他拍過的武打戲沒有一千場也有八百場了。

但迄今為止,從來沒有哪一幕戲能夠像現在這樣,給他帶來這麼大的視覺衝擊!

“果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這就是差距啊!”

高希戲很是感慨。

將他的話儘收耳底,於何偉滿臉讚同的點點頭:“誰說不是呢,現在打的這麼快,我看的都津津有味,不敢想經過後期剪輯一下,登上大熒幕,添加點慢動作以及特效後,這得有多精彩了!”

“精彩?依我看,這至少都得成為這部戲的經典之一!甚至都能讓這部劇拿獎!”

慷凱當即放出豪言。

但對此,卻沒有什麼人覺得不對。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彆看現在武俠劇開始走下坡路了,受眾好像不是很多。

可實際上,武俠劇的市場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麵,是因為前幾年大家看的武俠劇太多了,產生了審美疲勞。

另一方麵,則是好看的武俠劇太少,並且打戲賊難看。

眼下,要是這樣一部有著真實且炫酷打戲的武俠劇播出。

就算它的市場相對低迷,其也百分之一萬能夠大火。

聽著他們的議論。

汪晶在旁邊笑的臉都快爛了。

對對對,就這麼說。

他就愛聽這樣的大實話!

至於謙虛?

不好意思!

他汪晶從小到大,就不知道謙虛這倆字怎麼寫!

在他看來,拍出來牛逼鏡頭,就是要裝!

“薑老師,你辛苦了!”

“來,您喝口水休息休息吧。”

一路小跑來到薑年麵前,汪晶掏出一瓶水,十分殷勤的遞到了薑年麵前。

見此狀,薑年正好也有些渴了,便接過來,一飲而儘。

隨後想到什麼,看著汪晶:“汪製片,剛才那一幕,用不用重拍一下?”

在他的記憶裡,這烏丸和曹正淳之間的打戲,本來是沒有那麼複雜的。

僅僅就隻給了幾個片段,讓他們打了一下,便再無後續。

可今天,他和於承惠之間至少打了三四分鐘。

雖然薑年知道,適當的潤色會讓劇情變得更好看。

但也依舊無法確定這樣子是否可行。

畢竟在此之前,可沒有這樣的光是一個打鬥片段,就拍好幾分鐘的先例。

哪怕是那些一個鏡頭來回切換,拍個四五遍的小鮮肉都沒有這樣。

聞言,汪晶自然明白薑年在擔憂什麼。

於是擺擺手:“沒事的薑老師,這一段拍的已經很完美了,不用再拍了,至於時長問題,這您不用擔心,就您們剛才的表演,我感覺就是沒有任何剪輯,直接把原版的母帶放出來,觀眾們都會看的津津有味。”

因為這就是最真實的武術切磋!

離開了這兒。

其他地方都不見得有!

見他如此信誓旦旦,薑年了然,不在多言。

畢竟他這也就隻是隨口一問。

需要重拍那就拍。

不需要重拍,也樂得清閒。

“行,既然如此的話,這兒應該也沒我啥事了吧?”

“沒事我就卸妝走了啊。”

薑年道。

“好嘞,沒問題,您慢走。”汪晶笑著說道。

然後就站定原地,目送薑年離開。

直到其身影再也看不到了,這才轉過身來,剛想要遣散那圍在周圍看戲的眾人。

就發現在薑年走後,這群人早就已經散開了。

見此狀,汪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之前看熱鬨的時候,你們不請自來,一個比一個起勁,現在熱鬨一沒,你們走的一個比一個快。

“那什麼,場務,過來收拾一下這裡的垃圾,其他人,咱們繼續拍下一幕!”

汪晶喊了一嗓子,然後就離開了這裡。

獨留那些場務在這裡收拾滿地的狼藉。

“老於,你還好嗎?”

回到後台,看著於承惠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張自強滿臉關切。

彆看他平日裡跟於承惠挺不對付。

張口閉口就是老不死的。

但畢竟是處了快一輩子的朋友。

他現在受傷,還是讓張自強感到很擔心。

聞言,於承惠擦了擦脖子上的鮮血,擺擺手:“沒事,都說了隻是個小傷而已,彆那麼大驚小怪的。”

見他這樣,張自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是是,小傷,那薑年剛才但凡歪一點,你命都沒了,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是吧。”

對此,於承惠沒有吭聲,隻是喝了口水,而後看著張自強:“這兩天下來,你感覺如何?”

張自強眉頭一皺:“什麼如何?”

“薑年。”於承惠道,他的話難得的多了起來:“你昨天跟他打了,今天又看到我跟他切磋,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我能說什麼?他很不錯,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吊打我們了,實力很強?”張自強道出他對薑年的感受。

但於承惠卻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你難道就沒有發現,薑年他的武藝,很不對嗎?”

“不對?”

此言一出,張自強輕咦一聲,他眉頭皺起: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他年紀輕輕就能把咱倆這個研究了一輩子武術的人給吊起來打,你要說他很正常,那才見鬼吧。”

“話說起來,老於,我現在終於明白你之前為什麼那麼執著於要來見他了,薑年這人是邪性啊!”

“你說他才二十多歲,哪兒來的這身本事啊?就算是打娘胎裡就開始練武,也不見得能夠練到這個地步吧。”

“不確切點來說,我感覺他這都不是練武了,像是開掛!對,用我孫子的話來說,這人簡直就跟開了一樣!”

張自強滔滔不絕的吐槽起來。

表示對薑年這身本領很是費解。

以至於他渾然沒有注意到,坐在他對麵,

於承惠在聽到他說‘開了’之後,眼睛驟然一亮。

他看著張自強: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薑大宗師,他的確是開了。”

“又或者說,他摸索到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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