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公寓裡。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正在準備晚飯的薑年總感覺今天過得有些不太對勁。
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什麼事還沒有做完。
可有什麼沒做完呢?
戲拍了,武也練了,就連公寓的鑰匙,門禁,電梯卡也都給了黃聖衣。
“應該是我想多了。”
薑年喃喃一句,轉瞬就將此事拋之腦後,把目光重新落到做飯上。
這也是薑年近來唯一的樂趣。
作為一名從平行世界的2030年穿越過來的穿越者。
前世身為社畜的他,可沒少受到那些國潮外賣的荼毒。
現在這一世有錢,有能力了。
自然是要自己給自己做飯吃。
如此,才吃的舒心,吃的安心。
薑年在廚房裡揮汗如雨。
準備著八菜一湯。
客廳裡。
忙碌了一下午。
黃聖衣也終於是把她的房間給布置好了。
看著麵前這個整潔乾淨的房間。
黃聖衣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自今天之後,未來一兩個月,這裡就是她的家了。
這讓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恍然。
因為她竟然真的要跟薑年同居了。
這
“意外的感覺還不錯呢!”
黃聖衣喃喃道。
雖然一開始在回過神來後,對於自己的這個行為,黃聖衣很不敢置信。
甚至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被人奪舍了。
但現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便發現和薑年住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尤其是想到之前在北天竺時,在飛機即將墜毀前,薑年在空中救下她時的英姿。
半人半鬼的麵龐搭配上那厚實可靠,偉岸無比的身軀。
黃聖衣便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那蓬勃爆發的雄性荷爾蒙,好似是要將她溺死在其中一般!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啊!”
黃聖衣心中暗道一句。
忍不住想入非非。
一時間,那如青蔥一般潔白細長的手指躁動不安。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口乾舌燥。
這讓黃聖衣有些驚訝。
因為迄今為止,從來都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像薑年這樣,哪怕隻是想著,都讓她這麼有感覺。
“他真是個異人!”
長呼一口氣,黃聖衣喃喃說道。
正當她準備起來,收拾一下房間的時候。
就在這時。
“咚咚咚。”
“黃老師,你睡了嗎?”
沉悶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口響起,薑年的聲音隨之傳來。
聽到這個動靜,黃聖衣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驚慌失措,連忙拿起幾件衣服遮住自己,朝著門口看去:“沒沒睡,薑老師,怎怎麼了?”
“哦,我剛做了飯,黃老師你要是沒睡的話,就出來吃點飯吧。”
“畢竟我看你忙活了一下午,都沒有吃東西,可不能餓到自己。”
站在門口,薑年說道。
黃聖衣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隻是吃飯啊。
她還以為薑年是發現了什麼。
於是道:“好,稍等,我這就來。”
“嗯,那我就先去餐廳等你了。”
薑年回了一句,接著就離開了這裡。
黃聖衣趕緊穿上衣服,
聞了聞手,然後就到客臥裡的內置洗手間清洗了一下。
隨著冷水撲倒她的麵上。
那冰冷的刺激感,這才讓黃聖衣感覺自己清醒了過來。
她拍了拍那有些發燙的臉頰,調整呼吸。
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後,這才把臉擦乾淨,走到客廳。
客廳的桌子上已經被薑年做的八菜一湯給占滿了。
見此一幕,黃聖衣很是詫異。
她順勢做到薑年對麵,好奇問道:“薑老師,這頓飯這麼豐盛啊?今天有客人嗎?”
“客人?”薑年微微一愣:“沒有啊,這都是給咱倆吃的。”
此言一出,黃聖衣頓時一滯,她錯愕的看著薑年:“咱倆?吃這麼多?您確定?”
八菜一湯啊!
這放在年夜飯上都相當的有分量了!
“嗐,這有啥不確定的啊,你就吃吧。”
薑年道了一句。
隨後便自顧自的夾起一筷子菜放到碗中,就著飯扒拉進嘴裡。
見此狀,黃聖衣的心中雖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同樣伸出筷子,夾起一筷子菜吃了起來。
菜一入嘴,黃聖衣眼前頓時一亮。
“誒,好吃誒!”
作為一名女明星。
黃聖衣並不像其他女明星一樣,對與吃的很忌諱。
相反,她是一名老饕。
愛吃,且對吃的很講究!
而就她剛剛吃的那道豬肉燉粉條。
黃聖衣可以拍著胸脯說,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吃,最美味的豬肉燉粉條,沒有之一!
若說江南菜是水墨畫裡的工筆,那豬肉燉粉條,便是北國大地上的狂草。
粗狂中藏著細膩,濃烈裡裹著柔情。
就像是那生在極寒之地,但熱情好客的東苝人一般。
當滾燙的琥珀色湯汁在碗中咕嘟作響時,升騰的不僅僅是熱氣,更是一曲用味蕾譜寫的風物詩!
根據黃聖衣這些年的探索。
做豬肉燉粉條時,五花肉切作三指寬的厚片,是為最佳。
脂白肉紅,猶如瑪瑙一般。
在滾油裡翻身的刹那,油脂化作金黃的琉璃脆邊,搭配上那肌理間爆開的油花,將蔥薑煨出焦糖色的濃香。
一口下去,香氣撲鼻,肥而不膩!
粉條則是暗藏玄機的靈魂。
當湯汁將其完全浸泡,那半透明的澱粉煥發出猶如綢緞一般的柔軟。
拿筷子輕輕挑起,湯汁顫巍巍的掛在上麵,極其誘人。
送入口中,那粉條既帶著山野的韌勁,又在齒尖化作纏綿的甘甜。
順滑的口感讓人稍不留神便會咽入肚中。
讓人悵然若失,隨再度挑起,欲罷不能。
當然,要說最絕的,還得是那汪濃湯!
渾厚卻不濁重,酸菜的清冽猶如北風掠過原野。
恍惚中,仿佛將人帶到那蒼茫的北原大地。
看那生活在此地的勞動者。
滿臉笑容的將白菜放入缸中醃製。
再將豆子倒入模具之中,經過那複雜的流程,做成豆腐。
最後把它們彙聚到一起。
所有的鋒芒都在文火的撫慰下,化作這道人間極味。
一時間,令黃聖衣忘卻了所有。
隻顧著埋頭吃飯。
猶如雪花般綻放的油脂附與唇上。
將那本就紅豔的嘴唇襯托的更加動人。
額頭被飯菜所釋放出的熾熱激出層層薄汗。
將那些許碎發粘在上麵。
黃聖衣感覺自己這不是在進食。
而是在朝聖。
味覺的朝聖!
坐在黃聖衣對麵。
見黃聖衣就可著豬肉燉粉條這一道菜死磕。
薑年都懵逼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做的菜很好吃。
但你也不必這樣吧!
好家夥,你現在這架勢,看起來就跟他薑年往飯裡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一樣。
“彆急,彆急,慢慢吃,菜還多著呢。”
“而且你也彆就盯著這一道菜吃啊,還有彆的呢,你也嘗嘗。”
薑年說道,同時伸出筷子,夾起一筷子菜放到黃聖衣的碗裡。
聞言,黃聖衣這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小臉一紅,不好意思道:“抱歉,薑老師,這實在是太好吃了,我一時間沒忍住就”
“行了行了,這都是小事兒,再者說,我也沒有怪你啊,我的意思隻是讓你換個彆的菜而已,畢竟算上一個湯,這攏共九個菜呢,你不嘗嘗?”
薑年提議道。
聞言,黃聖衣本想拒絕。
說這一個豬肉燉粉條就夠她吃的了。
但轉念一想,這一道菜,薑年都做的這麼好吃了,其他的菜,那不得更好吃啊。
於是就點了點頭,然後夾起了彆的菜,吃了起來。
果不其然。
和她猜測的一樣。
這飯桌上的其他菜,每一道菜都很平常,但味道,卻是黃聖衣此前從未體驗過的極品!
這極大的打開了她的味蕾。
但同樣,也讓她沒多一會兒,就直接吃飽了。
“薑老師,今天這頓飯真是太絕了!”
“您家裡之前是做禦廚的嗎?”
癱在椅子上,黃聖衣好奇問道。
在她看來,就薑年做的這些飯,哪怕是放到舊社會的皇宮裡,那都算得上是頂級了!
因為所有的食材都被薑年完美發揮了出來,並且融合的恰到好處。
這簡直匪夷所思。
對此,薑年早已見怪不怪了。
基本上吃過他飯的人,都會這麼問。
於是道:“並不是,這隻是我自己琢磨的而已。”
畢竟禦廚可沒有他厲害。
他是能夠調動內力,直接激發出食物的本質,並且使其味道更上一層樓。
而禦廚,他們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那您真是厲害!”
“我感覺就憑您這個手藝,就算是不混娛樂圈,也一定能夠出人頭地!”
因為人活著,追求的無非就是一個欲字。
食欲自然是其中一種。
上到國家元首,下到貧民老百姓,一輩子都逃不開。
不然的話,網絡上也不會出現什麼‘掌握了一個人的胃,就等於是掌握了她(他)’這樣的話。
對此,薑年笑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看出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聊,黃聖衣也很識趣的跳過了這一話題。
她站起身來,拿起飯碗:“薑老師,麻煩您做菜了,今天的碗就讓我來洗吧。”
“嗯,那就麻煩你了,對了,能幫我接一杯水嗎?”
“當然可以,稍等。”
黃聖衣應了一聲,然後就到客廳,接了一杯水,放在了薑年的身旁。
就在這時。
“哢噠—”
房門口傳來一聲脆響,門被打開。
高園兒匆匆走進其中,一進來,就道:“薑老師,薑老師?你昨天不是說好了要去現場看我拍戲嗎?怎麼我等了你一天,都沒見到你人啊?”
此話一出,薑年吃飯的動作頓時一愣。
想起來了!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今天忘乾什麼事了。
特麼的,他給高園兒丟在了片場,一下午都沒有去找她。
“我靠!”
薑年心裡暗罵一聲。
他就說怎麼總感覺今天怪怪的。
合著竟然是這個原因!
而也就在他思索之時。
高園兒也聞到了薑年屋子裡的奇香,順勢找了過來。
當她來到餐廳,看到那穿著圍裙站在薑年身旁,給薑年端水的黃聖衣時。
整個人都為之一愣。
因為兩人現在的情況和關係,看起來實在是太曖昧了!
簡直就像是
不!簡直就是妻子做完飯了,給口渴的丈夫倒水一樣!
“黃黃老師,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高園兒目瞪口呆,滿心不解的問道。
黃聖衣也被高園兒的突然出現給整愣住了,下意識就道:“因為我住在這裡啊。”
“住在這裡?!”
此言一出,高園兒輕咦一聲:“但這不是薑老師的房間嗎?”
“是啊,我和薑老師同居了,我現在就住在他隔壁的客臥,怎麼了?”
黃聖衣很老實的交代出了她的情況。
話音落下,高園兒瞳孔頓時一縮。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黃聖衣。
什麼玩意?
你竟然跟薑年同居了?!
這開什麼玩笑!
要知道,在她昨天來的時候,薑年都還沒有回家,客臥更是沒有人。
怎麼今天,她就出去拍了個戲,回來之後,你倆就住一塊了?
“難道說”
高園兒看著黃聖衣和薑年。
之前在進來時腦海中下意識閃過的那個想法再度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們搞上了!
此想法一出。
高園兒頓時就不淡定了。
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她早就把薑年視為自己的人了!
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打算,等這部《天下第一》拍攝完之後,就和薑年表明心意,帶薑年回家見父母!
誰曾想,她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
旁邊就突然竄出來黃聖衣這麼一個程咬金,直接給她截胡了。
一時間,急迫感和緊張感在她的心頭浮現。
令她下意識就道:
“你怎麼能和薑老師住一塊呢?”
聞言,黃聖衣此刻也回過神來,她滿臉奇怪的看著高園兒:“我為什麼不能和薑老師住在一起?”
“當然是因為我先來的啊!薑老師是我的人啊!”
高園兒心裡想說這番話。
但話到嘴邊,卻又改口:
“因為這不合適啊,黃老師,你是女的,薑老師是男的,你們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還有薑老師,你給我一個解釋,你明明都說好了要來看我演戲,但在我演戲的時候,你為什麼沒來?!”
此言一出,薑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當他意識到自己放了高園兒鴿子來陪黃聖衣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得出事了。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