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白虎堂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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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秦天伸出手,無視宋恒那充滿攻擊性的嘶吼。

旋即他指尖凝氣,迅速在宋恒眉心一點。

宋恒狂暴的動作猛地一滯。

秦天沒有猶豫,並指如刀,劃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滴在宋恒的額間。

“吼——”

秦天的血液剛觸碰到宋恒的肌膚,宋恒便爆發出淒厲痛苦的嘶吼聲。

在秦天血液的作用下,宋恒那青黑色的皮膚下,扭曲的血色紋路瘋狂蠕動。

他整個身體劇烈地抽搐,那幾名押著他的白虎戰區隊員險些被他掙脫!

“按住他!”

秦天低喝一聲。

沐青禾見狀,立刻上前,與幾名黑騎營戰士合力,死死地將狂暴的宋恒按在地上。

秦天深吸一口氣,眼神專注。

他一手按在宋恒的天靈蓋,磅礴的麒麟真氣源源不斷地渡入。

另一隻手則快如閃電,迅速的抽出幾枚銀針。

每一針落下,都精準無比。

銀針似乎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道,將宋恒體內那股暴戾之氣導引出來。

宋恒的嘶吼聲越來越淒厲,身體的掙紮也越來越劇烈,地麵都被他蹬出了數道深坑。

汗水浸濕了秦天的額發,他緊咬牙關,艱難地穩住宋恒暴動的身體,同時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真氣的輸出。

這種治療方式,對他而言消耗也是巨大的。

旁邊的沐德善和劉威看得是心驚肉跳,臉都白了。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霸道、如此驚險的治療方式?

這簡直就是以命搏命!

沐青禾看著秦天專注而略顯蒼白的側臉,看著他掌心上不斷滲出的鮮血,美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能感覺到,秦天血液中蘊含的力量,似乎比她認知中的麒麟血還要霸道精純許多。

好像不單單隻是麒麟血這麼簡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宋恒的嘶吼聲漸漸減弱,身體的掙紮幅度也慢慢變小。

他身上那些扭曲的血色紋路,顏色開始變淡,皮膚也逐漸恢複了些許正常的色澤。

“噗,咳咳咳……”

又過了片刻,宋恒猛地噴出一口烏黑的腥臭血液,那赤紅的雙目,漸漸恢複了清明。

“我……我這是……”

宋恒聲音沙啞,眼神迷茫地看著周圍。

“宋隊長,你醒了。”

秦天鬆開手,長長舒了口氣,額頭上滿是汗珠。

宋恒看著秦天,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大當家,我……”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感覺自己渾身無力。

秦天扶住他:“你剛恢複,身體還很虛弱,先彆動。”

“是,多謝大當家相救……”

宋恒在說完這句話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沐青禾見狀臉色一緊,急忙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沒事,隻是力竭,暈過去了。”

說完,秦天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其他幾名暗影小隊成員,眉頭微皺。

剛才為宋恒治療,已經耗費了他不少心神和真氣。

而且這種治療方式太過凶險霸道,宋恒能挺過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

“看來剩下的隊員隻能先帶回鎮魔獄再治療了。”

時間一晃而過,夜幕籠罩。

派去搜尋的幾名黑騎營的戰士陸續返回。

一名黑騎快步走到沐青禾麵前,單膝跪地。

“啟稟沐大人,屬下等已將天海城徹底搜查一遍,並未發現那兩名萬魔宗堂主的蹤跡。”

沐青禾黛眉微蹙,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隨後轉向秦天,神色凝重道:“小天,看來他們是真的跑了。”

對於這個結果,秦天並不意外。

被薑振鬆耽誤的那一會功夫,足夠他們兩個利用虛空之門離開了。

旁邊的姒九娘聞言,眉頭緊鎖道:“那兩個老魔頭狡猾狠毒,手段層出不窮。”

“今日讓他們逃脫,日後恐怕……”

她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上官九黎,眼底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秦天輕聲安慰:“奶奶,您放心。”

“那兩個老狗被我重創,短時間內,他們翻不起什麼風浪。”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沐青禾。

“六姐,恐怕要再麻煩你一次。”

“我想借用一架戰鬥機,帶著八姐他們,還有宋隊長他們,立刻前往鎮魔獄。”

“八姐傷勢沉重,暗影隊員的情況也不樂觀,隻有到了鎮魔獄,我才能安心為他們徹底療傷。”

沐青禾沒有絲毫猶豫,乾脆利落地應道:“沒問題。”

“我立刻安排。”

秦天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姒九娘,語氣溫和道:“奶奶,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八姐醒來看見您在身邊,也能安心些。”

姒九娘看著秦天真摯的眼神,又望了望被小心安置在一旁的孫女,心中百感交集。

短暫的沉默後,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們去。”

沐青禾辦事效率極高,很快便調來了一架大型運輸戰鬥機,足以容納他們所有人。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

幾名黑騎營戰士小心翼翼地抬著昏迷的上官九黎和林飛昂,以及依舊被束縛著的宋恒等暗影小隊成員,依次登上了戰鬥機。

沐青禾、沐德善和劉威站在不遠處相送。

沐青禾看著秦天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帶著幾分不舍與擔憂,輕輕囑咐道:“小天,你路上一切小心,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聯係我。”

秦天回頭,對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知道了,六姐。”

沐德善上前一步,拍了拍秦天的肩膀,“此去一路保重!”

劉威也是一臉感慨,對著秦天拱了拱手。

“等有時間我們一定聚一聚。”

“好!”

秦天點點頭,隨後揮手告彆,攙著姒九娘登上戰鬥機。

艙門緩緩關閉。

戰鬥機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卷起一陣塵土,隨即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銀光,朝著天際疾馳而去。

沐青禾仰頭望著那消失在雲層中的黑點,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

萬魔宗總部。

幽暗的虛空之門在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後,緩緩洞開。

兩道狼狽不堪的身影,踉蹌著從門內跌出。

“噗!”

青龍堂主剛一落地,便再也壓製不住翻騰的氣血,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臉色蒼白如紙。

朱雀堂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扶著旁邊的石壁,劇烈地喘息著,哪還有往日半分的囂張氣焰。

“師父!朱雀堂主!”

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硫衫帶著幾名萬魔宗弟子,早已等候在虛空之門外。

眼見自家師父和朱雀堂主這般淒慘模樣,硫衫臉色大變,連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青龍堂主。

“師父,您怎麼變成這樣了?!”

硫衫心中駭然不已。

明明奉命撤離之前,他們還沒這般狼狽。

怎麼不過數個小時不見,就淪落至此。

秦天到底是什麼怪物,竟把兩個堂主打成這樣。

青龍堂主擺擺手,強撐著傷勢故作輕鬆道:“無妨,一點小傷,死不了。”

“暗影小隊的人呢?”

硫衫臉上頓時露出慚愧之色,頭也低了下去。

“師父,弟子無能……”

“我們在撤離的路上,遭遇了一支不明軍隊的伏擊。”

“對方火力凶猛,我為了擺脫追捕,隻能……隻能將那些暗影小隊的人給放了,以此來製造混亂……”

“什麼?!”

朱雀堂主一聽這話,頓時炸了毛,也不顧身上的傷勢,指著硫衫的鼻子破口大罵:“廢物!一群廢物!”

“本座辛辛苦苦煉的血奴,你們就這麼給放了?!”

“老子要你們何用?!”

硫衫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不敢反駁半句,隻是將頭埋得更低。

“夠了!”

青龍堂主冷喝一聲,打斷了朱雀堂主的咆哮。

他眼神冰冷地瞥了朱雀堂主一眼:“你還有臉說彆人?”

“若不是你節外生枝,非要出那口惡氣,我們豈會落得如此狼狽?!”

“趁著秦天那小子給上官九黎療傷之際,我們本有機會一舉將他格殺!都是因為你,錯失良機!”

朱雀堂主被青龍堂主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自知理虧,這次確實是他太過衝動,低估了秦天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隻能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青龍堂主見他不再言語,也懶得再跟他計較。

當務之急,是宗主的大計。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硫衫,沉聲問道:“白虎和玄武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硫衫連忙恭聲回道:“回稟師父,白虎堂主那邊傳來消息,他已經成功擒獲了另一名至陽之體,目前正在返回總部的途中。”

青龍堂主聞言,眼中終於露出一抹喜色。

“好!好啊!白虎總算沒讓本座失望!”

旁邊的朱雀堂主聽到這話,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幾分,心中很不是滋味。

媽的,等白虎那家夥回來,自己這副慘樣,定要被他狠狠嘲諷一番不可!

青龍堂主又繼續問道:“那玄武呢?他那邊可有進展?”

硫衫答道:“玄武堂主目前正在全力搜尋剩下的兩名至陰之體。”

青龍堂主聞言,伸出手指,掐算片刻,臉色凝重了幾分。

“距離宗主出關,隻剩下最後十天了。”

說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狠戾與決絕。

“無論如何,在這十天之內,必須將剩下的兩名至陰之體弄到手!”

……

龍國西北邊境。

荒蕪的戈壁灘上,血流成河。

殘肢斷臂,燒焦的戰車,破碎的旌旗,構成了一副人間煉獄般的慘狀。

在一片狼藉的屍骸與廢墟之中,玉玲瓏半跪在地上。

她那身引以為傲的朱雀戰甲早已殘破不堪,露出的肌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染紅了她的戰袍,也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

她死死咬著嘴唇,嘗到了自己血液的鐵鏽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讓她更加痛心的是看到自己的戰友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

一天前,她收到指揮官電話,得知西北邊境有萬魔宗妖人的行蹤,奉命前來抓捕。

出發前,她率領著三千朱雀衛,向指揮官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拿下萬魔宗妖人。

然而……

“咳……咳咳……”

玉玲瓏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視線都開始模糊。

她艱難地抬起頭,望著遠處漸漸消失在風沙中的白虎堂主。

他手上還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那正是他們拚死守護的至陽之體,張先清。

“混蛋!!”

玉玲瓏眼中充斥著血絲,無儘的憤怒與不甘幾乎要將她吞噬。

三千朱雀衛啊!

如今,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全身而退。

“滴滴——滴滴——”

就在這時,刺耳的通訊請求聲在她耳邊響起。

玉玲瓏艱難地抬起手臂,按下了接通鍵。

“玲瓏!情況怎麼樣?目標拿下了嗎?”

一個沉穩中帶著幾分急切的男聲從通訊器裡傳來。

玉玲瓏張了張嘴,虛弱的回道:“回、回指揮官,任務失敗了……”

“三千朱雀衛如今……如今隻剩下不到百人……”

通訊那頭猛地一滯,隨即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什麼?!你說什麼?!三千人……隻剩百人?!”

“對方來了多少人?”

玉玲瓏慘然一笑,“就……就一個……”

“一個?!玉玲瓏!你他娘的在跟老子開什麼玩笑!一個人,把你們三千精銳打成這樣?!”

對方顯然不信,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玉玲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不甘的回道:“對方是萬魔宗的白虎堂主……”

通訊那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那男聲才再次響起,隻是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原來是他……”

“玲瓏,彆太自責了。能活著回來就好……你們已經儘力了。先想辦法穩住傷勢,等待救援。”

通訊掛斷,玉玲瓏無力地垂下手。

直到她看到趕來救援的直升機,這才無力的暈了過去。

……

鎮魔獄。

沈婉君指尖撚著一枚漆黑的棋子,正對著一副殘局凝神。

“大當家!”

一名獄警疾步闖入,神色慌張,額角滲著汗。

沈婉君抬眸,鳳眼微挑,不怒自威。

“何事如此驚慌?”

手下躬身,小心翼翼回道:“大當家,剛收到西北戰報,玉玲瓏隊長……她……她重傷垂危!”

“啪!”

沈婉君手中的棋子應聲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打亂了原本的格局。

她猛地站起身,眼底帶著一絲慌亂和焦急。

“玲瓏怎麼會重傷?!”

手下連忙回道:“據說是遭遇了萬魔宗的白虎堂主,三千朱雀衛幾乎全軍覆沒……”

“混賬東西!”

沈婉君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怒火翻騰。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玲瓏的傷勢。

隨即,她快步走到一旁的多寶閣前,取出一個精致的玉匣。

“立刻將這枚‘九轉續命丹’送去給玲瓏,不得耽誤!”

“是!”

手下接過玉匣,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沈婉君叫住了他,冷冷問道:“這次戰事是因何挑起的?”

手下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收到的情報複述了一遍。

“……據說是為了保護一個名叫張先清的修煉者。”

“張先清?”

沈婉君黛眉緊蹙,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她當即掏出手機,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

片刻之後,屏幕定格。

“至陽之體……”

沈婉君看著屏幕上關於張先清的記載,一雙美眸驟然收縮。

她猛地抬頭,盯著手下,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剛才說,這次的敵人,是萬魔宗?”

手下被她看得心頭發毛,硬著頭皮點頭:“回大當家,千真萬確,是萬魔宗的人。”

沈婉君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還是讓萬魔宗的人得逞了。

隻希望秦天能救下林飛昂。

不然,距離萬魔宗的複活大計就隻剩下兩個至陰之體了。

“鈴鈴鈴……”

沈婉君剛剛吩咐完手下送九轉續命丹,準備喝上一口茶來平息心中的煩躁,刺耳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當看到來電顯示是秦天時,沈婉君心頭一顫。

沈婉君強壓下心頭的煩亂,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這才接通了電話。

“小天?”

電話那頭傳來秦天略顯疲憊的聲音。

“嫂子,我帶著八姐,還有宋隊長他們,正在回鎮魔獄的路上。”

沈婉君緊攥的手指微微鬆開,輕聲詢問道:“嗯,路上千萬當心。八妹她現在怎麼樣了?”

秦天的聲音瞬間沉了下去。

“八姐傷勢極重,我暫時用銀針封住了她的心脈,保住了性命。但……林飛昂他……”

秦天的話語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的內丹,被朱雀堂主生生掏走了!”

“哐當——”

沈婉君手中的紫砂茶杯應聲落地,滾燙的茶水四濺。

“你說什麼?!”

沈婉君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駭與震怒,“林飛昂的內丹……也被他們奪走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她腦海中炸開!

玉玲瓏重傷垂危,生死未卜!

三千朱雀衛幾乎全軍覆沒!

張先清那個至陽之體,更是被萬魔宗的白虎堂主直接擄走!

現在,連林飛昂也……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玉玲瓏和張先清的慘狀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想讓秦天提前有個準備。

可話到了嘴邊,她又硬生生將那份衝動壓了下去。

小天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身邊還帶著重傷的九黎和情況不明的暗影小隊,決不能再讓他分心了!

秦天立刻察覺到了沈婉君的異樣,以及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

“嫂子?你那邊怎麼了?摔了什麼東西?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婉君抬手,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試圖讓混亂的思緒平複下來。

“沒……沒什麼,手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

“隻是……聽到林飛昂的消息,心裡……有些亂。”

秦天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太了解自己的嫂子了。

“嫂子,你的聲音不對。”秦天急切的追問道:“是不是鎮魔獄出了什麼變故?”

沈婉君心中猛地一緊,這小子的洞察力,還是這麼可怕。

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有些麻煩。電話裡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安心帶著九黎她們回來。”

“等你到了鎮魔獄,我再……我再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秦天在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婉君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但他同樣明白,嫂子既然選擇暫時不說,必然有她的理由。

“好。”秦天低沉地應道,“我明白了,嫂子。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嗯。”沈婉君輕輕應了一聲,“路上小心。”

電話掛斷。

沈婉君無力地癱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眼底是化不開狠戾與決絕。

萬魔宗!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

萬魔宗總部。

一間昏暗的石室內。

朱雀堂主盤膝而坐,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周身縈繞。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難以忍受的痛楚。

他胸口那道被秦天留下的劍傷,即使有歸元丹吊著,依舊隱隱作痛。

青龍堂主雙目緊閉,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青色光華,正全力修複體內的傷勢。

不同於朱雀堂主那般麵目猙獰,他卻隻是時不時微微蹙起眉頭。

顯然他的傷勢也沒比朱雀堂主好到哪裡去。

“哈哈哈哈!本座回來了!朱雀,青龍,還不快滾出來迎接凱旋的功臣!”

就在這時,一道粗獷刺耳的笑聲響起。

朱雀堂主猛地睜開眼,血紅的眸子閃過一絲怒火。

又是白虎這個狗東西!

他娘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爽,乾脆閉上眼睛,裝作沒聽見。

青龍堂主眉頭皺得更緊,卻沒有理會,依舊專注於療傷。

這種時候,他也同樣懶得搭理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

“砰!”

忽然,石門被人一腳踹開,碎石四濺。

白虎堂主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身材魁梧,一身白色勁裝,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張狂。

當他看到盤坐在地,氣息萎靡的朱雀和青龍時,臉上的嘲弄之色更濃。

“喲,這不是我們威風凜凜的朱雀堂主和青龍堂主嗎?”

“怎麼搞得跟喪家之犬似的?嘖嘖嘖,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白虎堂主陰陽怪氣,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充滿了戲謔。

朱雀堂主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指著白虎,怒喝道:“白虎!你他媽少在這裡放屁!”

“老子隻是運氣不好,碰上了鎮魔獄那個姓秦的小畜生!換了你,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哦?秦天?”

白虎堂主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說的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巧,本座今天剛替你們好好‘教育’了一下他那個什麼三姐,叫什麼玉玲瓏的娘們!”

說著他得意洋洋地從懷裡掏出一塊殘破的布料。

上麵依稀可見一隻浴火的朱雀圖騰,隻是此刻卻沾滿了暗褐色的血跡,還被撕裂得不成樣子。

“看見沒有?火鳳凰的戰旗!本座親手給它撕下來的!那娘們還想跟本座叫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朱雀堂主死死盯著那塊戰旗,臉色鐵青,強撐著傷勢嘴硬道:“哼,一個女人而已,也值得你拿出來炫耀?”

“有本事你把秦天那小子給老子抓來!”

“區區秦天而已,本大爺還不是手到擒來?”

白虎堂主嗤笑道,“本座今天可是大開殺戒,殲滅了足足上千朱雀衛,不像某些人,被人打得跟狗一樣逃回來!”

“你!”

朱雀堂主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跟白虎拚命。

“夠了!”

一直沉默療傷的青龍堂主終於是忍不住了,爆喝一聲。

他緩緩睜開眼,銳利的目光掃過爭吵的兩人,沉聲道:“吵夠了沒有?!”

朱雀和白虎被他這麼一喝,都識趣地閉上了嘴。

青龍堂主看向白虎:“那個至陽之體呢,現在何處?”

白虎堂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有本座出馬,怎會失手?你們想看就自己出去看!”

朱雀堂主和青龍堂主對視一眼,雖然心中不爽白虎的態度,但對那個“至陽之體”也確實好奇。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閉關的石室。

剛一出石室,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尿騷味便撲麵而來。

隻見院子中央,一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那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渾身都是暗褐色的血跡,嘴唇發白,眼神渙散,眼底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絕望。

他的褲襠濕了一大片,顯然是嚇尿了。

張先清看到青龍堂主和朱雀堂主走出來,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用儘全身力氣,嘶啞地哭喊道。

“饒……饒命啊!各位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

“我、我願意把內丹……把內丹交給你們!隻求你們饒我一條狗命!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一邊說,一邊扭動著身體,想要磕頭求饒,卻被繩索捆得死死的,隻能在地上狼狽地蠕動。

“嗬嗬,進了我萬魔宗的門,還想活著出去?”

白虎堂主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他對著身旁幾個萬魔宗弟子擺了擺手,語氣輕蔑地說道:“把他給老子關進水牢,好好‘伺候’著!彆讓他死了,宗主出關前,他還有大用處!”

“是!堂主!”

幾個弟子獰笑著上前,粗暴地將張先清拖了起來。

“饒命啊,求你們了,放了我吧……”

張先清那絕望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聽著張先清那淒厲的哭喊聲,白虎堂主撇了撇嘴,一臉無趣的攤了攤手。

“嘖,真是個沒用的軟蛋,還沒怎麼著呢,就嚇尿了。”

說完他又這斜睨著看向臉色難看的朱雀和青龍,饒有興趣的問道:“說說吧,你們倆這次出去,成果如何啊?”

“彆告訴我,你們兩個堂主出馬,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朱雀堂主被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氣得肝火旺盛,但想到自己此行的“收獲”,又強行壓下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哼!本座自然不會像某些隻知道炫耀蠻力的蠢貨一樣!”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尚帶著溫熱的內丹,以及一顆散發著詭異紅芒的血珠,故意在白虎堂主麵前晃了晃。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至陽之體的內丹!”

“還有這個!”他托起那顆血珠,“這裡麵,可是蘊含著精純的萬魔之力!”

白虎堂主起初還帶著幾分不屑,可當他仔細打量那顆血珠時,眉頭卻猛地皺了起來。

他伸出手,一把將血珠從朱雀堂主手中奪了過來,仔細感應片刻,臉上的嘲弄之色更濃。

“萬魔之力?朱雀,你他娘的在逗我?”

白虎堂主將血珠扔回給朱雀,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這血珠裡的魔主之力,稀薄得跟水一樣!怕是連一成都不到吧?”

“剩下的九成呢?!被你小子給私吞了?!”

“你放屁!”

朱雀堂主臉色一變,瞬間炸毛,“本座怎麼可能私吞魔主之力!”

青龍堂主緩緩開口道:“剩下的九成魔主之力,被上官家的千金上官九黎給吸收了。”

“什麼?”白虎堂主聽了,眼珠子瞪得溜圓,聲音陡然拔高八度,震得整個石室都嗡嗡作響。

他指著青龍和朱雀,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你們兩個是乾什麼吃的?!啊?!”

“這麼重要的魔主之力,竟然讓一個一個黃毛丫頭給吸走了?!你們他媽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青龍堂主臉色也是一片鐵青,被白虎當麵這般喝罵,心中自然不爽,但此事確實是他理虧在先。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火氣,沉聲道:“此事,的確是我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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