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進去除了送死還能乾什麼?!”
宋南星緊緊箍著她:“小天命硬得很,不會有事的!你給我清醒一點!”
“可是、可是……”
蘇洛音看著那片巨大的廢墟,心如刀絞,泣不成聲。
曹峰也是臉色鐵青,看著那片廢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秦司長竟然被埋在了下麵!
“快!所有人聽命!”
曹峰猛地一揮手,聲音顫抖的命令道:“立刻清理廢墟!把秦司長救出來!”
“是!”
執法司員們不敢怠慢,立刻衝上前,徒手開始搬開那些沉重的石塊和鋼筋混凝土。
然而。
坍塌的範圍太大了,碎石堆積如山,想要在短時間內清理出一條通道,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天、小天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洛音看著那片廢墟,淚水模糊了雙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宋南星雖然嘴上說得硬氣,但此刻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瓦礫,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廢墟清理的進展卻異常緩慢。
就在眾人心急如焚,幾乎要絕望的時候——
轟!!!!
一聲爆響猛地從廢墟中央炸開。
無數碎石斷木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掀飛上天,如同煙花般四散炸開。
緊接著,一道身影如同炮彈般從漫天煙塵中衝天而起,穩穩落在了眾人麵前。
那人影身形挺拔,除了身上沾了些灰塵,衣服有些破損,幾乎毫發無傷。
“小天!”
蘇洛音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大哭聲。
她再也控製不住,哭喊著撲進了秦天懷裡,粉拳雨點般捶打著他的胸膛,帶著哭腔罵道。
“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嗚嗚嗚……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
宋南星也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走上前錘了秦天肩膀一下。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死不了!”
曹峰和一眾執法司員更是目瞪口呆,隨即臉上都露出了狂喜和崇敬之色。
“秦司長!您沒事太好了!”
秦天任由蘇洛音捶打著,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著說道:“我怎麼會有事。”
那些剛被解救出來難民們呆呆地看著那個衝天而起的男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男人到底是神還是什麼?
在地下密室的時候,一腳震碎了兩個陣法就算了,還憑一己之力抵住崩塌的地下室。
現在又從地底衝天而起。
這不是神又是什麼?!
短暫的死寂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秦天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恩公!謝謝恩公救命之恩!”
“撲通!”
“撲通!撲通!”
在場獲救者見狀,紛紛跪了下去,哭喊聲和磕頭聲響成一片。
“謝謝恩公!!”
“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要不是您,我們今天全都得死在這裡了!”
他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囚籠裡,早已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是眼前這個男人如神兵天降一般,救了他們。
這份恩情,重如泰山。
秦天眉頭微皺,顯然並不習慣這種場麵。
他輕輕推開懷裡的蘇洛音,大步走到最前麵的老者麵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都起來吧,用不著行此大禮。”
被他扶起的老者並未起身,而是死死抓著秦天的手臂:“恩公!鬼鼠那個畜生!他跑了!”
“我的兒子,我的孫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求求您,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
“對!報仇!”
“不能放過那個畜生!”
“他殺了那麼多人,求恩公為我們做主啊!”
其他獲救者紛紛附和,義憤填膺,眼底的怒火似要凝為實質。
秦天掃視著那一張張悲憤交加的臉,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各位放心,我向你們保證,鬼鼠活不了多久。”
“他的人頭,我要定了。”
簡短的幾句話,卻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瞬間安撫了躁動的人群。
秦天轉過身,看向一旁肅立的曹峰。
“曹峰。”
“屬下在!”
曹峰猛地挺直腰杆,大聲應道。
“立刻統計所有受害者的身份信息,查清楚他們的家庭住址,派人務必將他們每一個人都安全送回家。”
秦天頓了頓,補充道:“另外,從執法司的賬目上,給每一戶受害者家庭撥一筆撫恤金,費用全算在我的個人賬上。”
曹峰表情一怔,看向秦天的眼神更加敬佩。
他立正敬禮,聲音洪亮地保證道。“是!司長!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他立刻轉身,對著手下的司員們大聲命令:“都聽到了沒有?!立刻行動,護送各位鄉親安全回家!”
“是!”
執法司員們齊聲應和。
隨即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組織人群,攙扶著那些身體虛弱的受害者,向著廢墟外走去。
待曹峰帶著執法司的人和一眾獲救者浩浩蕩蕩地離去,原本喧鬨的廢墟周圍,總算恢複了片刻的寧靜。
秦天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蘇洛音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神情變,仰起小臉,輕聲問道:“小天,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說著,她就想伸手在秦天身上檢查起來。
“我沒事。”
秦天抓住她亂動的小手,搖了搖頭,目光卻依舊深邃。
“那你怎麼這個表情?”蘇洛音不解地看著他。
秦天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剛才我扶那個大爺起來的時候,順便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體內沒有半點真氣波動。”
“不止是他,那些被關在鐵籠裡的人,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宋南星聞言,神色收斂,柳眉緊蹙。
“對啊,這就奇了怪了。”
“鬼鼠那個老畜生是個邪修,抓這麼多普通人來乾什麼?”
“普通人那點微末的精氣,對他這種級彆的邪修來說,跟喝涼水沒什麼區彆,塞牙縫都不夠,純屬費力不討好。”
秦天若有所思道:“我也想不通這一點。”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鬼鼠費儘心機布下那麼多陣法,卻隻抓來一群普通人當祭品,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算了。”
秦天搖了搖頭,不再去深究。
“這事不急,等我抓到那隻老耗子,撬開他的嘴,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他轉過頭,看著蘇洛音和宋南星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蘇洛音脖頸上還留著清晰的指痕,臉色蒼白,渾身都沾滿了灰塵。
宋南星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衣服也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很是狼狽。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回家,我給你們倆療傷。”
宋南星一聽,連忙擺手:“彆彆彆,我們現在這副德行回去,阿姨看到了還不得嚇出心臟病來?”
蘇洛音也一臉的讚同。
秦天想了想,覺得也是。
“那這樣,我們先去沈家換身乾淨衣服,簡單處理下傷口,再回家和天下。”
“這個主意好!”
宋南星立刻點頭。
蘇洛音也沒有意見。
三人隨即鑽進秦天車內,驅車前往沈家。
……
另一邊。
陰暗潮濕的地下通道內,鬼鼠正拖著重傷的身軀瘋狂逃竄。
“咳咳……噗!”
他扶著濕滑的牆壁,又噴出一大口黑血,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雖然他靠著儲存的精氣強行愈合了傷勢,但秦天那一腳的力量太過霸道,已經傷及了他的根本。
“秦天!”
鬼鼠咬牙切齒,滿臉怨毒的說道:“老子今天所受的恥辱,來日定要你千倍萬倍的奉還!”
他精心布置的血海大陣,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地下拳場,全都在今天毀於一旦。
而這一切,都拜那個叫秦天的小子所賜。
鬼鼠強忍著心中恨意一點點向前摸索著。
通道的儘頭,終於透出一點微弱的光亮。
鬼鼠眼中射出求生的渴望,加快了腳步,踉踉蹌蹌地衝了出去。
外麵是一條臟亂的小巷,正對著一條人聲鼎沸的小吃街。
鬼鼠此刻衣衫襤褸,渾身沾滿了塵土和血汙,看起來比路邊的乞丐還要狼狽。
他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快速掃視著這條小吃街。
很快,一家門麵古舊的當鋪,進入了他的視線。
德源當!
就是這了,堂主的分布點。
鬼鼠不再有遲疑,一頭撞開了當鋪虛掩的木門。
“什麼人!”
櫃台後,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年輕夥計被驚醒,看到鬼鼠這副尊容,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
“哪來的叫花子?滾滾滾!彆在這礙眼,耽誤我們做生意!”
夥計像趕蒼蠅一樣衝著鬼鼠揮手,滿臉不耐煩。
鬼鼠本就處在暴怒的邊緣,此刻被一個夥計如此羞辱,心中的殺意瞬間衝破了理智。
“找死!”
就在鬼鼠準備一掌拍死那夥計時。
“住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屋傳來。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戴著老花鏡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麵目猙獰的鬼鼠,又瞪了那夥計一眼。
“小劉,怎麼跟客人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
叫小劉的夥計嚇了一跳,委屈地辯解道:“老板,你看他這樣子,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閉嘴。”
老板冷冷打斷他,然後轉向鬼鼠,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容。
“這位客官,手下人不懂事,您彆見怪。”
“不知客官是想當點東西,還是想贖點東西?”
鬼鼠陰冷地盯著這眼前這個老板,眼底帶著疑惑。
分布點之前的人呢?
還是說,堂主將這分布點撤了?
既然不是分布點的人,那就都該死!
“老東西,少跟老子廢話!”
鬼鼠獰笑著,準備連這個老板一起送上西天。
隻,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老板的腰間。
那裡掛著一串鑰匙,其中一枚的樣式十分奇特。
是萬魔宗的鑰匙。
鬼鼠這才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死死盯著那枚鑰匙,吐道:“白虎巡山,生人勿進。”
老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驚。
這是白虎堂的暗號。
他猛地抬頭,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您……您是堂中之人?”
老板聲音顫抖的問道。
鬼鼠冷冷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我是鬼鼠!”
老板身體猛地一怔,扭頭對著夥計嗬斥道:“看好店!今天不營業了,任何人來都給我趕走!”
說完,他一個箭步繞出櫃台,來到鬼鼠麵前,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
“原來是十二生肖鬼鼠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大人,裡麵請!”
老板引著鬼鼠穿過一扇不起眼的暗門,進到了一間布置古雅的後屋。
後屋內檀香嫋嫋,紅木桌椅擦得鋥亮。
這與外麵那破舊的當鋪門麵,簡直是兩個世界。
老板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您先坐,我給您沏壺好茶,再給您拿些傷藥……”
鬼鼠此刻哪裡有心情喝茶,一把推開老板,麵目猙獰的喊道:“少他媽廢話!”
“給我拿衛星電話!老子要聯係堂主!”
“是是是!”
老板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隨後他轉身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一個黑色的衛星電話,雙手奉上。
鬼鼠一把奪過電話,憑著記憶按下一串複雜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鬼鼠的跋扈和戾氣瞬間消失,轉而化作滿臉的委屈。
“堂主!堂主救我啊!”
電話那頭傳來白虎堂主不耐煩的聲音。
“鬼鼠?你他娘的鬼叫什麼呢?號喪呢?本座還沒死呢!”
鬼鼠把姿態放得極低,哭喪著臉說道:“堂主,我……我在江城的場子,被人給端了!”
“我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心血,全都沒了啊!”
“您派兩個兄弟過來幫我!不!就一個!隻要再來一個生肖,我保證把那個小雜種碎屍萬段,給咱們白虎堂出口惡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隨後,白虎堂主冷哼道:“出口惡氣?你想怎麼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