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這樣打下去，他也顯然不是對手，自己還以為一開始是對方全力出手，哪裡知曉對方維持這種火力全開的狀態這麼長時間居然連喘氣都不帶喘的。
他可是已經動用了自己的聖物了，雖說不比絕世聖物那般強大，但二者加持的力量，即便是天至尊也不能忽視。
藥菀卻已然依舊是神采奕奕，仿佛剛剛熱身完成一般，真是見鬼，即便是未曾見過她所持有的至尊法相，摩訶盟主也不知道是何種強大的法相可以支撐她維持這樣長時間的戰鬥。
“娼婦，休要得意！”
摩訶盟主心中一橫，既然遲遲無法決定勝負，便隻好優先將此前的準備用在她身上了——
“嗬。”
藥菀一笑，滿是無謂。
話音落下，摩訶盟主隨之全力調動黑白寶鏡，其身後宏偉巨影若隱若現。
“那是……摩訶無量身？”
黑白二氣構築為巨影，威壓虛空，卻也難說彙聚凝結成真正的人形，但即便如此，其威能也遠遠超過了一般的至尊法相，引得青城君與火靈族長彼此對視了一眼。
摩訶古族作為最為強大的古老族裔之一，那至尊法身榜上前十的至尊法相便有兩尊。
一尊是原始法身，萬古不朽身，一尊是摩訶古族本身持有的摩訶無量身。
萬古不朽身據說依舊沉睡在摩訶古族之中，但無人可以繼承，而摩訶無量身一般都是族長亦或者少族長繼承，如今摩訶無量身的繼承者便是摩訶古族之長，摩訶天。
摩訶天那可是聖品天至尊強者，摩訶無量身又怎麼可能會留給旁人？
“氣息上很強大，但難說是真正的法身，應該是摩訶無量身的殘次品吧，也難怪他遲遲不曾展現出來對敵。”
火靈族長呢喃道，他自然可以感覺到這摩訶虛影之上幾乎凝為實質的強大壓迫感，也同樣可以感覺到四周虛空的靈氣都在快速枯竭，用於維持著過分強大的法相。
“摩訶寶鏡，開！”
以身後法相作為支撐，全力催動自己的聖物，在無休止地吸納四周靈力之後，原本灰蒙蒙的鏡麵也隨之如水麵一般泛起了一絲漣漪。
而後，鏡麵之上的波動隨之越發洶湧了起來，最終化作驚濤駭浪。
最終，寶鏡化海。
“便葬身在這片汪洋之下吧！”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摩訶盟主也心知再說什麼活捉藥菀實在是有些癡心妄想了，雖說是下位麵而來的鄉巴佬，但也確實有幾分實力。
但不管怎麼說，若是殺了藥菀，也算是極大削弱了無儘火域的實力，對於他們後續的行動也一樣有好處。
“這神通不錯，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看著這須臾見張開的巨大汪洋，藥菀倒是心有感歎。
“你知道他最後怎麼樣了嗎？”
即便是身在汪洋螺旋之中，藥菀那鎮定自若，甚至還能笑得出來的反應都讓摩訶盟主頭皮發麻。
但她也不再回答，其身後綠色與金色交織，黑色與赤紅交織的二環彼此重疊，在神紋重合，綻放出最為耀眼的光線的瞬間，石槌之上驟然釋放出了最為強烈的光輝，隨之驟然錘落。
“轟！”
第一錘，漩渦破碎，巨浪消弭。
“什麼？！”
摩訶盟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身後法相與寶鏡傳來的反噬便已經讓他幾乎無法再從口中組織任何言語了。
“轟！！”
第二錘，汪洋肢解，歸於虛無。
寶鏡顯化的汪洋消失不見的同時，其身後的法相與寶鏡更是已然暗淡到了極點，摩訶盟主更是無法控製得口吐鮮血，五內俱焚。
“轟！！！”
第三錘落下，虛空中可見的一切儘數被蛛網般蔓延的金色裂痕所充斥，而那摩訶虛像也隨之消失不見，而那寶鏡更是不堪重負，四分五裂，轟然破碎，化作無數光流，再不見蹤影。
摩訶盟主滿臉絕望，但還沒等他來得及發出的這絕望的呼喊，修長的五指便已然迫不及待得以幾乎要捏碎顱骨的力度抓住了他的腦袋。
“雖說這輩子的敵人從來沒少過，但在大千世界還活著的人裡，在我麵前故意找死的人，你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個了。”
藥菀展顏一笑。
話音落下，藥菀一腳便將其踢飛了出去，而後狠狠撞上了她主動張開的空間壁壘之上，留下了一道幾乎無法忽視的裂紋。
“嗬——咳咳咳咳！”
無形的虛空變成了有形的存在，摩訶盟主趴在無形的地麵，努力地想要撐起仿佛焚燒起來一般疼痛的身體，不斷得咳出鮮血，努力得想要抬起眸子，卻在抬起頭的一瞬間便看到了金色石槌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影子。
“嘭！”
腦袋如同棒球一般飛起，然後猛得砸落在空間壁壘之上的沉悶聲響與破碎聲一並傳來，即便是對於天至尊來說，這也是直抵神魄的刺痛。
摩訶盟主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如此對待。
“嗬……嗬……”
痛苦的掙紮也好，憤怒的怒吼也罷，全部都變成了從喉嚨裡勉強擠出來的難聽喘氣聲。
而那隻手依舊不依不饒得將他拽了起來，手中的石槌更是不偏不倚、事無巨細得照顧著他腦袋的每一塊好肉。
不過天至尊生命力頑強也是事實，哪怕腦袋扁了也一樣不會死。
“嘭！”
“嗯哼？盟主大人難道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哦呀，抱歉抱歉，把你的下巴砸變形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樣說話應該很難受吧？”
“不過對於天至尊來說也不過隻是小傷而已吧？放心，無儘火域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丹藥，醫藥費我們還是給得起的——”
“不過嘛——世上到底也不是什麼話都可以說得出口的。”
“畢竟若是出於激怒我的目的的話，你倒是非常成功。”
臉上難免粘上了不少血汙的藥菀深以為然得點了點頭。
“——所以在我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之前，你就為你的口無遮攔付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