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我是白貴強。”
對方的把聲音壓得很低。
薑妤裝糊塗：“找我買茶葉？我不喝茶。”
“不，我……我有東西給你。”
“有關我侄女的。”他補充道。
薑妤放下手裡的事，望向天花板：“看來那天你還是有所保留。”
白貴強聽出她不高興，馬上說道：“我們山溝溝裡的人，沒有後台，總要留下一點保命的東西，您大人不計小過，我現在把東西給你吧。”
對方有點急了，但薑妤故意熬他：“我怎麼相信你給的東西是我需要的？”
白貴強一咬牙：“我的東西能證明活著的白春英是假的。”
而薑妤並沒他想象中那麼感興趣：“條件是什麼？太高我不一定要得起。”
白貴強沉默了幾秒，帶著破釜沉舟的口吻道：“把我們送到一個假白春英找不到的地方。”
薑妤久久沒有回應。
他趕緊道：“您放心，我們不要錢，我們父子有一雙手，能乾活。您不知道，你走後，就我們就有麻煩了，其實白春英的身份能不能要回去不重要，但是對方不相信我們。”
“你們在哪兒，東西怎麼給？”
“我們不在白家溝，也不在京市……”
薑妤吃晚飯也心不在焉。
封悅提醒她：“你現在有嫌疑在身，七天內不能離開京市。”
“可是他們隻能等我兩天。”
封悅擰眉：“他是受人指使引導你犯錯的吧？這是重則判刑，輕則拘留的事，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薑妤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
封悅不可思議道：“這事有必要考慮嗎？”
她想了想：“我不管，反正你不能離開京市。我不讓你走，你走不了。”
薑妤沒說話。
……
夜裡，封悅加強了秫園的守衛。
這次不是防備有人進入，是防著薑妤出逃。
淩晨兩點，她還是不放心。
輕輕推開薑妤的臥室門，床上鼓起的一團沒有起伏。
她心下一沉，走過去掀開被子。
下麵是兩隻枕頭。
封悅第一次無語到說不出話來。
她拿起手機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裴昱州。
“老大，薑妤姐她……出逃了。”
裴昱州在電話那頭足足愣了十幾秒。
“什麼意思？”
封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說。
“她肯定去武灃縣。我覺得這就是人家給她下的圈套，她竟然為了弄清楚真想去冒險。”
裴昱州捏捏鼻梁，讓自己清醒一點，起床。
“幾點發現她不見的？”
“就剛才。”
“知道了。”
裴昱州準備掛斷電話，封悅詫異：“不把她捉回來嗎？”
裴昱州反問道：“怎麼捉？”
封悅啞口無言。
裴昱州的聲音透出一種漠不關心：“隨她去吧。”
第二天，封悅開車出門。
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會發現薑妤離開了京市，她能做的就是讓一切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哪知剛出門，就被一輛定製款幻影給攔了下來。
周彥廷下車，沒有一點架子地走到車窗前。
封悅把窗戶開了一條細縫。
外麵看不見裡麵，但能聽見聲音。
“薑妤，下車！”
等著了半分鐘，裡麵的人沒動。
周彥廷壓著火氣道：“前天我隻約了你，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帶著蘇妡喬出現，我已經明確告訴她，我不喜歡這種行為，難道你不願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嗎？”
車門不開，周彥廷閉了閉眼睛。
“這都36個小時了，要我怎樣你才能消氣？隻要你說，上刀山我都認。”
封悅聽不下去了，徹底按下兩邊車窗。
周彥廷愣住。
“周總，浪費您的深情了，薑妤姐不在。”
現在是上班時間，空車出門一定有貓膩。
“她怎麼了？”
封悅抿了抿唇，撐在方向盤上：“最近她挺安穩，除了你帶給她的麻煩。”
周彥廷擰起了眉：“周家的事我做主。”
封悅把不信掛在臉上：“她被人騙了。”
周彥廷：？
“有人說自己手裡有白春英的資料，邀她見麵，她就去了。可是她七天內不能離開京市。我想下一步，對方確認她不在，就該報警了吧？”
說完，封悅又笑了笑，補充道：“現在算是確認了。”
她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周彥廷繃起了臉。
“不會的，如果是周家人騙她，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封悅輕嗤：“給她一個什麼交代？抹去她被拘留或者被判刑的記錄?周總有這個本事嗎？”
……
半個小時後，周彥廷的車開到周家宅院門口。
助理看了一眼後視鏡道：“周總，機場、車站、碼頭都沒有薑小姐的購票信息。”
周彥廷下車，進屋。
白春英已經回來了。
她的病周老爺子還不知道。
周彥廷也不會替她說。
她正在喝中藥。
看見兒子回來，第一反應肯定是高興。
“周家這麼大宅子，你何苦在外麵住？爺爺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不會再對薑妤做什麼，你搬回來吧。”
“爺爺不會，那你呢？”
白春英微微一愣，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你都知道了？”
周彥廷冷哼：“你走吧，哪兒來，回哪兒去。”
白春英攥緊手指：“我隻是想讓她離開幾個月，不會傷她分毫。”
周彥廷某色冷凜：“那我也把你送進監獄住幾個月，名為安度晚年怎麼樣？”
白春英如鯁在喉，默了幾秒，拿起電話。
“你不高興，我讓他們停手就是了，他們還沒開始行動，驚動不了她。”
“什麼？還沒開始行動？”
白春英的話反而讓周彥廷的心懸得更高。
“你不信我嗎？我隻是想安排人迷暈薑妤，把她帶離京市，然後我報警，等她在外地醒來，她擅自離開京市的罪名就坐實了，在加上她盜竊容朝甫遺體……”
白春英越說聲音越小。
“你真是惡毒！”
周彥廷控製不住情緒，脫口而出後又頓了頓。
“不對，你肯定在騙我。”
白春英擰眉：“怎麼，薑妤不見了嗎？”
周彥廷不回應她的話：“你最好離她遠點。”
講完，他摔門而去。
兒子不相信她。
白春英一口氣堵在胸口，呼吸急促。
吳忠走了進來：“太太，隻要沒做過，少爺知道後會回來道歉的。”
白春英溫柔的目光漸漸變得陰鷙起來：“你去警局，舉報薑妤擅自離開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