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王陽的雙手交叉成剪刀手形狀,迅速裹住詹姆斯的手臂,並抽出胸針朝他手臂上紮了一針。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詹姆斯手中的槍,牢牢扣動了扳機。
局勢瞬息萬變,不到一秒鐘的功夫,整個場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剛才還麵目猙獰的詹姆斯,現在看著頭頂上的槍,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腦袋還抵著一個冰冰涼涼的重武器,這讓他憤怒至極。
“彆掙紮了,你的槍裡現在隻有一顆子彈。讓我猜猜,你那些手下帶的都是假槍吧?輕飄飄的,我看現在小孩子的玩具都比你們的真,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們。”
“你!你怎麼知道的!”詹姆斯無意間從王陽的直播間裡看到了他的位置後,考慮到現場軍人太多,手下萬一露餡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隻準備了一把真槍,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王陽看穿了。
“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這輩子就先這樣了。”說著,王陽扣動了扳機。詹姆斯認命般地緊緊閉上了眼睛,這個結果在他無數次的噩夢中都曾經出現過。
作為雇傭組織的頭目,這麼多年來為米國賣命,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他深知自己的結局不會好。
就連可能會死在王陽手上,他也早有預料。此刻,槍指在他的頭頂,他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甚至希望王陽能快點動手,讓他早日擺脫這一切。
“砰!”一聲槍響,詹姆斯應聲倒地。王陽看著自己的手槍,輕蔑地笑了笑。
“就這麼點膽子,還學彆人做恐怖分子,我看你們米國是沒人了吧。”
詹姆斯倒下後,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走馬燈場景,甚至連頭上溢出的鮮血味都沒聞到。倒下幾秒鐘後,他還能聽到王陽熟悉的聲音。
“難道這是地獄嗎?王陽,我死了你都不放過我!”
然而,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耳邊響起了許多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有很多人帶著裝備將他圍住了。
詹姆斯睜開一條眼縫,從縫隙中他又看到了王陽那張帥氣且冷漠的臉。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詹姆斯並沒有在地上躺太久,他感覺自己被人一把抓了起來,戴上了手銬。
“王老弟,還是你有辦法,以自己為誘餌把這些家夥引出來,不用武器就把他們全抓住了,我真是佩服你!”
聽到這話,詹姆斯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你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你是故意引誘我們出來的!”
王陽走上前,拍了拍詹姆斯的臉,笑著說:
“一開始我也沒想陪你演戲,但看你入戲太深,不忍心打斷你。現在好了,戲癮過夠了吧。”
王陽拿著詹姆斯的手槍,仔細端詳著,還不時諷刺他幾句。
“我的演技還不錯吧?不過我得奉勸你一句,你們米國的那些老套劇情還是少看點為好,多看看我們華國的傳統戲劇,說不定能長點智商呢。”
“你!你居然……”
“再見了,我怎麼可能真的開槍呢?我這雙手是為國家做貢獻的,可不是用來沾你們這些垃圾的血的。我覺得很臟,你們犯下的罪行還是交給國際法庭去裁決吧,我沒那個精力和你們玩。不過我最後奉勸你一句,當狗也得選對主人。”
說完,王陽瀟灑地將槍拋給劉大龍,轉身離去。
看著王陽的背影,詹姆斯恨得牙癢癢。沒想到兩年多的較量,他還是輸給了王陽,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18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到時候我要再來找你,把受的這些苦雙倍、不,三倍、四倍地還給你!”
聽著詹姆斯歇斯底裡的叫聲,王陽隻覺得吵鬨。他頭也沒回,舉起右手向後揮了揮。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過最好彆再投身米國了,那個國家會降低你的智商。”
王陽的聲音漸漸遠去,但還能隱約聽到一些關鍵詞。
“把他們全都帶下去,嚴加看管,今晚就運送回京都。”
劉大龍親自押解詹姆斯準備回首都。這麼多年來,不僅王陽在與詹姆斯的雇傭組織鬥爭,國防部也一直在防範他們。
因為他們已經滲透到了國家內部,這不是一個短期的計劃。據說米國早就派遣了臥底在華國生活,他們的言行舉止甚至比華國人還要像華國人。想要把他們徹底挖出來,還得費一番功夫。現在隻是取得了一個小勝利。
王陽打著哈欠走向自己的帳篷。自從白天發現詹姆斯一夥人後,他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
在與劉大龍密謀後,他們按計劃行事。王陽隻能躲在帳篷裡不出來。不過還好,詹姆斯果然上當了。這真算得上是他的自我犧牲了。
“真是困死了,天都快亮了。沒被抗震救災累死,反而被這些蠢貨折騰了一晚上。”
王陽嘴裡嘟囔著抱怨著,正準備回帳篷睡覺,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王陽!”
王陽心中一緊,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處理犯罪分子的時候頭腦清晰,但一麵對小姑娘就怎麼都不靈了。”
“你去哪裡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劉首長還說你去執行任務了。執行什麼任務啊?什麼任務還需要你親自去執行?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彆想睡覺!”
就在那一刻,王陽身體緊繃,迅速轉過身來,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薑然啊,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你最近這麼辛苦,應該多休息才是。劉大哥不是說已經送你們去下一個站點了嗎,那邊肯定需要你們……”
麵對薑然的步步逼近,王陽有一刻的恍惚,尤其是看到薑然那變幻莫測的表情,他更是緊張得不行。
“嘿嘿……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剛才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結巴了?和我說話壓力很大嗎?你倒是說話啊!”
薑然已經站到了王陽麵前,王陽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姑娘,心裡竟然產生了想逃的念頭。
“沒,沒那回事,我就是好奇,你怎麼沒去呢?這邊多危險啊,那邊安全些。要不我讓劉大哥再派輛車送你們過去?”
“然後呢,我走了你就可以去辦你自己的事了,對吧?就算麵對恐怖分子,你也不打算告訴我,是嗎?”
薑然不想再跟王陽演下去了,他剛才都看得一清二楚,隻不過他躲在暗處,那些人始終沒發現他。
“你,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就是覺得這事太危險了,你知道的,我不想我身邊的人陷入危險……”
薑然步步緊逼,王陽一步步後退。因為地震,路上坑窪不平,還有很多小石子,王陽後退時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小心!”
薑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王陽順勢把薑然摟進了懷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處境,怕給你們帶來危險。”
薑然剛開始還在掙紮,但聽到王陽的真情流露,心還是軟了下來。
“但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你應該告訴我的,也許我還能幫你呢。”
薑然說這話時自己都沒底氣,畢竟現在王陽都自身難保,萬一他在現場被發現,就成了對方鉗製王陽的人質,情況未必會比現在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後什麼事都告訴你。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嗎?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王陽不停地安撫著薑然,他最初就是被薑然身上的溫暖所吸引。而且正如他所料,薑然非常有同理心,所以他才建議薑然去學心理學。以薑然的聰明才智和天賦,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心理師。
在王陽的安撫下,薑然也慢慢緩和了下來,但他還是不停地強調,王陽以後如果要做危險的事,一定不能瞞著他。
王陽自然滿口答應,不過誰能預料到以後的事呢?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再說。“好好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不生氣,你說什麼都行。”
隻有在薑然麵前,王陽才會如此溫柔地說話。要是現在這個場景被他的合作夥伴看到,恐怕會大吃一驚。
不過王陽也不在意了,能被一個人如此用心地牽掛,他心裡感到非常滿足。
“時間還早,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擔心了一晚上,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我會擔心的。”
王陽注意到薑然穿得很單薄,而且天上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們兩人剛才隻顧著說話,都沒注意到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被細密的雨霧籠罩,風吹過來還有點涼呢!
王陽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薑然身上,護送著他一路回到帳篷。
“你回去也抓緊時間再睡一會兒吧,今天的事我以後再跟你算賬!”
“啊?這件事還沒完嗎?我還以為……”
“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你彆想敷衍我,趕緊去睡覺!”
看著王陽躲閃的眼神,薑然惡狠狠地說道。
“遵命!”
王陽學著電視上偶像劇裡哄人的橋段,一本正經地給薑然敬了個禮,直到看到薑然笑出聲來,他才放心地離開了。
今晚,對王陽來說,是在川川度過的唯一一個不眠之夜,尤其是臨近天明時,久違的餘震再次襲來。這一次,餘震比以往更為猛烈,那些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轟然倒塌,地麵甚至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將搭建在其上的帳篷吞噬進去。王陽在喧嚷聲中掙紮著爬起。
望著四周一片狼藉,王陽心中滿是失落。這時,劉大龍率先衝了過來,他比其他人早起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安排當天的任務,餘震就發生了。
王陽連忙搖頭,但看著周圍的建築在一次次震動中不斷坍塌,他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人群越聚越多,隻有眼前這一小塊地方還算平坦且暫時安全。
他掃視著人群,忽然發現大學生誌願者們也在其中,但仔細看了半天,他猛地一驚,渾身冷汗直冒。他衝進人群,抓住一個人的衣領,驚慌失措地問道:“薑然呢!你們都出來了,他怎麼沒出來!為什麼沒看到他!”
這是王陽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失控,他暴躁得像失去了珍貴寶物的普通人一樣。被抓住衣領的學生四處張望,也沒看到薑然的身影,一個不祥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他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看到他出來……”
“怎麼可能沒出來!他離你那麼近,不可能!”王陽幾乎嘶吼著說出這句話,周圍的人紛紛來勸他,但無人能讓他平靜下來。
“王老弟,你彆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的。薑然同學平時那麼機靈,一定不會有事的!”有人安慰道。
“對,他平時那麼聰明,反應也快,不可能出事的,一定是我們沒發現!”另一個人也附和著。
王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劉大龍:“我等不了了,我要親自去找他,你們彆攔我。”想到三個多小時前薑然還在他麵前活蹦亂跳,他實在不敢相信現在的情況。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薑然的帳篷離他不到200米,但王陽卻花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那裡。
還沒走到薑然帳篷的位置,王陽就看到不遠處的房屋搖搖欲墜,直接倒塌下來,壓在了其他幾處帳篷上。
“快,現場所有人集合,排查所有人員是否都已脫離危險,務必把受傷的人救出來!”周圍的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次餘震會如此強烈。
“是!”解放軍和誌願者們紛紛行動起來,在各個廢墟中不停尋找。帶來的超聲波碎石機也被用到了極致,特彆是周憶君後來改造過的那台,它能隔著巨物成像,在檢測到生命跡象時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王陽一把奪過手中的機器,調好後,就在廢墟中拚命探尋起來。“我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他的帳篷就在這裡!怎麼沒有呢!不可能啊!”他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提心吊膽。即使麵對恐怖分子時,他也能保持鎮定,但此刻他卻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