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一行三人三龍,順利抵達白園城。
說是城堡,更像一座大莊園。
一幢白色大理石的塔樓矗立,四周分布各式建築,最外圍圈著一大大大片圍欄。
果樹成林,瓜果成畝。
可惜,不少地方有踐踏出的小徑,損壞了不少作物。
“烏爾溫·培克逃的很急啊!”
伊蒙看著爛掉的作物,暗暗皺眉。
老媽從小教導,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
烏爾溫沒媽教嗎?
“君臨很難吃到這麼好的水果。”
伊蒙徳看到一顆爛掉的大西瓜,神情有些惋惜。
被嘲笑長大的人,心思往往更敏感。
他固然不在乎一些不難獲得的食物。
但跟在伊蒙身邊,習慣接受對方的觀點。
海倫娜不語,彎腰摘下一顆香瓜,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哢嚓!
清甜爽脆,汁水飽滿。
“好瓜!”海倫娜內心獨白。
三條巨龍降落,白園城陷入恐慌。
伊蒙推開鐵柵欄一樣的大門時,莊園內的侍從拿著草叉戰戰兢兢的防守。
比杜斯頓伯裡還慘,這裡連像樣的護衛都沒有。
“烏爾溫是個人物,好好的領地說不要就不要。”
伊蒙對其的殺心更堅定,必須一次性碾死。
“你、你們是誰?”
一個身材胖胖的女仆握著擀麵杖,白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
伊蒙沒有難為她們,拋出一麵自己的個人旗幟。
沒有反抗,沒有騷亂。
白園城的細長塔樓上,升起象征河穀鎮的龍符鷹三分旗。
走出莊園後。
伊蒙徳悶悶不樂,尋機會問道:“這裡以後就是家族的了嗎?”
他想問白園城屬於伊蒙。
“穀地耕種為主,不如河灣地的豐饒。”
伊蒙大方承認。
伊蒙徳不禁失望。
“把眼界打開,河灣地都是家族的後花園。”
伊蒙輕笑一聲,散發著從容的氣魄。
區區一座白園城。
伊蒙徳被他的氣概吸引,嘴巴張大卻象被什麼東西卡住,吐不出咽不下。
一座城堡,當作水果莊園嗎?
“記住,你們是坦格利安。”
伊蒙爬上龍背,路過白園城就像路過一家小酒館。
伊蒙徳眼神閃爍,找到瓜地裡挑挑揀揀的偷羊賊。
海倫娜不語,彎腰又摘了一顆小香瓜。
這次沒吃,揣進了兜兜裡。
回去吃。
……
星梭城位於多恩邊疆地。
建在一座山崖上,城堡外築上高聳的城牆,獨留一條陡峭山路聯通外界。
任何看了,都要稱讚一聲易守難攻。
此時,烏爾溫很慌。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跟蒙德·海塔爾結盟!”
烏爾溫胡子拉碴,叉開腿坐在領主寶座上,眼神充滿怨憤。
在他的腿邊,堆滿了空酒瓶。
內心的惶恐不安,讓他用酒精麻痹。
蒙德被處死,海塔爾家族被拆分,撒迪厄斯伯爵升任“南境守護”的消息傳遍河灣地。
自然也傳到他耳朵裡。
撥開表麵的浮萍,看穿水下的暗流。
烏爾溫猜測到,領命平複河灣地內亂的攝政親王,必然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河灣地的權力格局被他打破。
如日中天的海塔爾家族,說拆就給拆了。
他認為自己很危險。
前些天,杜斯頓伯裡傳來的遇襲消息,更確定了他的猜想。
王室要對河灣地下手。
舊鎮一係成了靶子,他們這些跟著海塔爾家族反叛的出頭鳥,都會被一一清算。
“來人!”
烏爾溫越想越怕,衝著門外大吼。
“大人。”
一名年齡不大的侍從弓著腰跑進來。
“叫默文爵士過來見我!”
烏爾溫紅著眼睛。
默文·佛花,他的私生子弟弟。
也是他最信任的下屬,最得力的乾將。
“是的,大人。”
侍從匆匆退下。
烏爾溫原地轉圈,還是覺得不穩妥,叫學士帶著紙筆過過來。
他說學士寫。
信寄給國王,內容寫滿他的悔意,希望得到寬恕。
為表誠心,甘願送給伊蒙徳王子一座城堡。
“不錯,韋賽裡斯國王一定滿意。”
烏爾溫抖了抖信紙,本性難移的痛恨與暗爽。
國王性格軟弱,從不苛責大臣。
他都這麼舔了,應該能博取一些好感。
“就這麼著,把渡鴉喂飽了,快點飛到君臨。”
烏爾溫不客氣的指使學士。
學士是個寬厚中年,勤勤懇懇的去辦。
烏爾溫見狀更得意。
學士就是好用,自詡為人民的公仆,給點好處就任勞任怨。
學城雖然招人煩,但學士就該多多培養。
“大人。”
學士剛走,身材精瘦,與烏爾溫一樣長著鷹鉤鼻三角眼的默文·佛花爵士到來。
“調集軍隊,時刻待命!”
烏爾溫做兩手準備。
……
轉眼,兩天後。
渡鴉還沒飛到君臨,唐納德伯爵率領的軍隊兵臨星梭城下。
軍隊鴉雀無聲,隻有高大戰馬偶爾打著鼻腔。
“公主、王子,咱們什麼時候進攻?”
唐納德伯爵牽著韁繩,側頭問向少年少女。
海倫娜:……
“就現在,怎麼樣?”
伊蒙徳頗為緊張,腦子一熱做出決定,說出口又改為疑問句。
伊蒙不在。
他說一座星梭城,用不著他親自出手。
讓姐弟倆自己想辦法。
“當然沒問題,王子。”
唐納德伯爵認真回答。
“我會騎著偷羊賊空中壓製。”
伊蒙徳拍著胸脯保證。
唐納德伯爵不置可否的笑笑,派人保護公主、王子爬上龍背,指揮步卒切斷星梭城的退路,開始攻城。
他挺喜歡二王子。
不止是加蘭公爵曾經的引薦,還有幾天下來的相處。
對伊蒙徳的評價,是老實、勤勉、需要鼓勵。
“如果能讓薩曼莎和二王子訂婚,或許更好一些。”
唐納德伯爵默默想到。
很快搖頭,拋開不切實際的想法。
與伊耿王子聯姻還不一定成功,豈能過分貪心。
況且,成為王親國戚後,身上的擔子就不同了。
讚美少壯王,讚美豐饒的阿莉森王後。
兩人養育了三個健康的王子。
王室血脈第一次如此繁茂,給七國貴族更多的聯姻機會。
七國的格局,悄然發生改變。
塔利家族能先一步攀上高枝,地位必將水漲船高。
半個小時後。
攻城開始。
步卒抬著雲梯奔向城牆,騎兵下馬壓陣放箭。
“上滾石、熱油!”
默文·佛花代替兄長守在城頭,指揮士兵防守。
轟——
一道破風聲響起,淺藍色的龐大龍影從雲層俯衝而下。
“嘶嘎!”
夢火展開雙翼,滑翔過高聳城頭,噴出瀑布似的龍焰。
橘黃色的龍焰轟炸,濺出絲絲淺藍色的火花。
“龍!!”
“快臥倒……”
士兵驚悚大叫,紛紛趴在城頭躲避。
“不許趴,趕緊反擊。”
默文拉起一個士兵,粗暴的推到城牆邊。
“嘶嘎!”
第二道尖銳的龍吼傳出,空中飛過一條棕泥色的巨龍。
默文微微變色,下意識抬頭。
轟!
爛泥點般的棕色龍焰當頭砸下,眼前瞬間一黑。
“默文爵士死了!”
周圍的士兵看到被一坨龍焰擊中,腦袋和半個胸腔燒穿的指揮官,驚恐的一哄而散。
河灣地許久沒見過龍,忘記巨龍的可怕。
此次內亂,年輕的陽炎在蜜酒河一戰,便勾起征服者時期的恐懼。
看到龍,便失去反抗之心。
轟!轟!轟!
夢火身形勻稱,在半空翩翩起舞似的上下騰飛,龍焰無情的轟炸城牆。
伊蒙徳駕馭偷羊賊,竟然插不上手。
隻能瞪大眼睛,望著夢火背上的銀發少女,板著小臉橫衝直撞。
…
黃昏。
“嘶嘎——!”
沃米索爾趴在星梭城的前庭,銅箔色豎瞳看著一具具屍體被搬走。
城堡內,伊蒙拔出佩劍“空寂女士”,對準烏爾溫·培克的後脖子。
“親王,饒命。”
烏爾溫被五花大綁的按跪在地,滿臉驚恐的求饒。
星梭城破,他想從密道逃跑。
不料,對方騎著那條“青銅之怒”飛在天上,輕易看破他的位置。
“培克家族的金庫找到了嗎?”
伊蒙扭過頭,問向唐納德伯爵。
“在墓窖裡。”
培克家族的錢財很多,光是金銀珠寶裝滿的箱子就有十幾個。
“很好!”
伊蒙手起劍落。
“嗚嗚……!”
烏爾溫的哀嚎戛然而止,脖子切口光滑。
一代奸雄,人頭落地。
伊蒙挽了個劍花,看向後方的姐弟倆,淡淡問道:“感覺怎麼樣?”
在他動手的一刹那,海倫娜身子一抖,迅速回頭不看。
伊蒙徳神情驚愕,沒想到說殺就殺了。
不過很快,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敬佩的就是這樣的伊蒙。
伊蒙:“習慣就好,真龍不能怕見血。”
“親王,投降的士兵都已控製。”
唐納德伯爵彙報。
伊蒙頷首,叫人去準備晚餐,先行上樓洗漱。
征服一座城堡,該住一晚體驗一下。
安全問題不用他操心。
唐納德伯爵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和王室聯姻。
晚餐的時候。
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從角陵傳來。
親王隘口有異動,疑似多恩人的斥候活動。
伊蒙打起警惕。
拷問星梭城的士兵,他們也說最近多恩邊疆地不太平。
“看來是河灣地內亂,多恩人看到了鑽空子的機會。”
唐納德伯爵眼神老辣。
“看看就知道了。”
伊蒙絲毫不慌。
科奧倫要是不怕死,那就來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