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隻是見你心性不正,留你一條性命,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惡毒!”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隻見蘇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衣袖隨風舞動,每向前踩一步,都會引起空間有紋路波動。
他的氣勢很甚,哪怕此地被血煉天魔大陣所籠罩,在他眼底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的身後,沈霓裳緊隨著步伐,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空中的巨臉,而後變得麵無表情。
“是這位大人!”
宗主羅如龍向著那名身形枯瘦的太上長老,悄悄傳音,說明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天荒劍宗!”
老者神色一驚,思索了片刻,心中隱約間生出了某種猜測,旋即反應迅速地對蘇辰躬身說道,
“請大人不計前嫌,救我羅天宗!我宗願付出……任何代價!”
“可。”
蘇辰點了點頭,看來羅天宗內,也是有著明事理的人存在。
如此,這場鬨劇也該結束了。
頓時,他蘇辰的眼眸中,化出了數不儘的符文,看向半空中的巨臉,輕輕搖了搖頭。
“想要報仇,你的籌碼準備得好像有些不夠……”
叮!
探出一指,蘇辰身前有著一縷狹長的劍意,順著他的方向,轉瞬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轟隆一聲響,有著可怕的音波浮現。
大陣後方,作為陣眼的大能境肉身,突然炸開了,伴隨著令人膽寒且驚駭的輕顫聲,一道道血雨,混著森白的骨渣,飄落而出。
石破天化出的人形巨臉,甚至來不及放出狠話,就已經破滅。
“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羅天宗的眾人對蘇辰的實力感到了驚懼,虛空中,薑無法也是發出了一聲輕咦,
“狠毒的眼光,果斷的出手,此子,當得起我的護道!”
蘇辰再度探出手,身後,一道看不清容貌的虛影,驟然飆射而出。
虛影再次出現,手中已是提拎著石破天。
“呼~”
吐出一口濁氣,虛影化為一道清氣。
石破天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
“這是……劍意離體!”
羅天宗,那名僅存的太上長老瞳孔微縮,被蘇辰在劍道上的造詣徹底驚住,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
“孵化出朱雀的夢,宗門也做了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動靜,供養了這麼多年,與其一直膽戰心驚,被取走也好,免得遭人覬覦。”
……
“呃呃呃……渾蛋!都是你……都是你……”
劇痛下,讓石破天的神智都清醒了幾分,他看著蘇辰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蘇辰沒有理會不斷在地麵咒罵的石破天,他眼神幽幽,似乎在推算著什麼。
“信息:造化氣運
評價:大氣運之人的根本所在,當其徹底走投無路、生無可戀時,方才會顯化而出,回歸天道……”
朱雀蛋,是受石破天的氣運影響,方才有了出世的跡象。
因羅天宗曆代供養和祭獻,它的靈魂深處已經潛移默化地被打上了羅天宗的標簽。
若是強行獲取,恐怕隻能得到一顆死蛋。
壓服羅天宗,隻是最簡單的一步。
石破天身上的這一縷造化氣運,方才是他謀劃了如此之久的目的所在。
“想跑?”
蘇辰臉微微下垂,他的雙眸中,腦海中強悍的神識傾巢而出。
這縷造化氣運雖然玄妙,但在他的眼中,早已無所遁形。
“嗡!”
似乎天地在怒吼,一道低沉的震動在空中響起。
蘇辰感到一道暖洋洋的氣息入體,玄奧的感覺一閃而逝,他的思維似乎都變得更敏捷了。
反觀石破天,他的瞳孔逐漸變得渙散。
一道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自信,在頃刻間瓦解,他眼睛恨恨地看向蘇辰的方向,直至沒有了神采……
……
羅天宗,禁地內。
一行人腳步徐徐,在一處寬闊的洞穴中停下了腳步。
一凹型大坑中,有著一顆表麵光潔的蛋靜靜地躺在其中。
它的表麵溫熱,給人帶著某種說不出的舒適。
感受到有生人靠近,這枚約莫人頭大小的朱雀蛋,表麵有一道朱紅色的火焰,驟然在虛空中燃燒了起來,轉瞬已經變成了一道火牆。
嗤!
一時間,四周的空間都被灼燒得變形、扭曲……
“信息:朱雀蛋
評價:一幼生朱雀,孕育著南明離火而生,是火焰和重生的代表,象征著光明、希望與永恒……
出世條件:需用強大的氣運之力滋養。”
“大人,這就是我宗門內供奉了多年的朱雀蛋,一直以來,我們能夠感受到蛋內的生機,可它遲遲無法出世……”
蘇辰擺了擺手,周身升起一道微弱的熒光,麵色如常的走過了身前的火牆。
他皮膚表麵,隨著一縷赤紅色的波動,這道火牆,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消融殆儘。
“嘶……雖然朱雀尚未出世,即便再微弱,但這可也是貨真價實的南明離火,竟然如此便被撲滅了……”
羅如龍早些年第一次進入禁地時,吃過這道火牆的暗虧,想到當時被燒掉了半條命的景象,不由地摸了摸光潔的頭頂。
走到朱雀蛋的近前,蘇辰一隻右手緩緩摸在了蛋殼之上。
他的氣息,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暖,純白色的氣運之力,順著手臂,在緩緩地被吸收煉化。
一股灼熱但不刺激的能量反哺而回,朱紅色的光芒將蘇辰籠罩其中。
“唰!”
成為真傳弟子之後,儲物袋早已被蘇辰淘汰,他摸了摸指上套著的一枚戒指,竟是毫不費力地就將朱雀蛋收起。
幽海空間戒,一方能裝活物的儲物寶物,是冊封典禮上,內門戒律堂首席長老鐘大誌所贈送。
……
嘩啦~
羅天宗門前,羅如龍和沈烈山目送著蘇辰的坐攆在空中疾馳而過。
“如此一去,對霓裳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
“那位大人可是身為天荒劍宗的真傳弟子,雖然作為侍女,我想,霓裳前途也至少要好過我們嘍!”
羅如龍拍了拍沈烈山的肩膀,輕聲以作安慰。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