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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不走動，可死了人，大家心情多少都有些低落。
舒向英放下筷子，看埋頭吃飯的兒子，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吃得下去？”
徐明無辜的抬頭，“我吃飯咋了。”
結果就換來一巴掌。
徐明放下筷子，“行行行，我不吃了總行了吧？”
“不吃乾什麼？剩飯喂豬嗎？養你還要養頭豬？”
“我吃也不對，不吃也不對。”
最後在母親的目光威壓下，徐明老實的又拿起筷子。
舒向英看何思為放下筷子，便說，“你過去吧，也彆上火，人各有命。”
何思為說知道。
徐明立馬說，“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從家裡出來，徐明小聲說，“要不你回場部吧，明天你還要上班，這是正事。”
何思為說，“看看吧，今天有人過世，部場那邊得來人，方便的話我和他們一起回去。”
兩人到連部時，佟彩芳已經醒了，整個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身邊還有幾個女的在安慰她。
何思為一進來，佟彩芳終於有了反應，叫了一聲思為姐就又哭了起來。
身旁有人說，“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
何思為走到她身邊，“好好照顧自己，彆讓你爸擔心。”
佟彩芳聽到父親，哭的更傷心了。
何思為安慰了她一番，直到徐風山帶著人將佟父抬回來，佟彩芳的哭聲停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衝出去，聲音也尖銳起來。
何思為跟了出去，看到佟彩芳撲到佟父身上放聲大哭，在場的人看了也跟著心酸。
佟父很瘦，又因為喝藥自殺，臉色鐵青，似皮包骨一樣。
佟彩芳一直這麼哭也不是回來。
徐風山在人群裡找了一圈，然後問身邊的人，“秦宇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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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和咱們去一起抬人，把腳崴了，在後麵呢。”
剛說完，就看秦宇凡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大家讓出路來，他又快了幾步走到佟彩芳跟前。
“彩芳，彆哭了，爸在下有知看到你這麼傷心，他也跟著擔心。”
佟彩芳不理會他，整個哭的幾近憋過去氣。
秦宇凡勸了好一會兒沒用，便回頭求助的問徐風山，“連長，能叫幾個人把彩芳拉開嗎？她這樣哭下去也不行啊。”
徐風山就抬手讓幾個女的過去，把佟彩芳架開，一邊讓人去醫務室找了床單過來蓋在佟父身上。
連裡死人，又是自殺，這是大事。
徐風山說，“已經給場部打電話了，那邊會派人過來，大家先回家吃飯，休息一下，辦白事的時候還要辛苦大家。”
眾人說不辛苦，散了。
徐風山回到辦公室，看到佟彩芳還在哭，便說，“哭也救不回來你父親，場部那邊會派人過來，過來後會對你進行問話，你也休息一下，再說你爸的後事還要你來辦，你病倒了後事誰辦？你撐不起來也要撐著，你爸就你一個孩子，他的後事草草了事，你日後想起來不會後悔？”
佟彩芳的哭聲慢慢止住。
徐風山說，“行了，你們兩口子先回家，吃點東西，然後再過來。”
“連長，麻煩你了。”
佟彩芳道了謝，被秦宇凡扶著走了。
何思為和徐明對視一眼，兩人跟出去，何思為快幾步扶住佟彩芳，“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佟彩芳紅腫著眼睛，“思為姐，謝謝你。”
“都這個時候了，謝什麼謝，先吃點東西，再處理你爸的後事。”
佟彩芳嗯了一聲，眼裡又蓄滿了淚。
另一邊，徐明扶著秦宇凡，他說，“你鬆手吧，我扶著你，思為扶著你愛人就行。”
秦宇凡鬆開手，無奈道，“都是我不好，沒有把彩芳照顧好，也沒有照顧好嶽父，如果我平時能多陪陪他，也不至於出這樣的事。”
徐明說，“可不是，現在弄的苗醫生還很內疚，他覺得佟叔的死是因為他，如果他沒有發現佟叔抽大煙的事，也就不會這樣了。”
說完，徐明掃了秦宇凡夫妻一眼，秦宇凡一臉悲傷，佟彩芳木著一張臉，也看不出聽了這話，兩人什麼反應。
到了家，何思為和徐明在門外找椅子坐下來，佟彩芳把早上家裡做的剩飯拿出來，木然的吃了兩口又低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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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凡便安慰她。
門口，徐明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起身走進去，“吃不下就彆吃了，一會兒我回家拿點餅乾給你，先墊墊。”
佟彩芳這才放下筷子，扭身哭了起來。
秦宇凡餓，這個時候也不能再接。
他跟著放下筷子，然後對徐明說，“你和思為先去連部吧，我勸勸彩芳，不然一會兒場部來人，她這副樣子也不行。”
徐明說，“也好，我正好回家一趟。”
說著，走出門，跟何思為走了。
兩人走遠了，左右沒有人，徐明才說，“看樣子佟彩芳是真的傷心，秦宇凡沒那麼傷心，不過看著也不像心虛的樣子。”
“還有剛剛我扶著他的時候，故意往他那邊用力，每次他疼的都倒吸氣，看樣子腳崴了也不是假的。”
兩人先回了徐家，舒向英聽說兒子給佟彩芳拿餅乾，也沒心疼，掏出一大鐵盒餅乾讓他都帶過去。
何思為也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說她想跟場部來的人一起回場部，明早不用趕早。
連裡死了人，舒向英也沒攔著她，“也行，東西收拾就在這邊，等走的時候再過來拿。”
最後，舒向英又拿了兩個窩頭塞給徐明，“給我爸吃。”
連部，除了徐風山，連隊裡的乾部都在，大家正湊在一起商討佟父的事情。
如果沒有先前苗雲雷發現抽大煙的事，這事也就過去了，偏偏就發現了，人還自殺了。
這 就不是一個人簡單自殺的事了。
何思為和徐明坐下之後，兩人安靜的聽著，幾個人說了半天，也沒猜出個緣由來，徐風山看這樣，便散會了。
等眾人散了，徐風山長歎一聲，“思為啊，你怎麼看這事？”
何思說，“徐叔，佟父自殺的那片地，周圍你們仔細看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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