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了眉頭,接起電話問道:
“彭大少,今天咋有空給我打電話了呢?”
電話那頭的彭權哈哈一笑:
“夏老板啊,晚上有空麼,賞個臉一起吃個飯啊?”
我笑著:
“吃飯行,啥主題啊,慶祝你爹要死了?”
彭權:“你……”
電話那頭的彭權,被我一句話乾沉默幾秒,我能清楚聽到他的喘粗氣的動靜,估計被我氣到了。
緩了一會,彭權才不冷不熱的開口:
“我不跟你爭論口舌,晚宴的主題,算是找你做個見證吧,父子宴。”
“父子宴?”
我一臉疑惑:
“啥父子宴?”
“哈哈,先告訴你也行,今晚我正式拜韓龍為乾爹!”
聽到這話我愣了幾秒,但嘴裡還是不饒人的嘲諷道:
“嗬嗬,彭少,還得是你啊,自己爹剛進去,迫不及待的找彆人認爹,要不你捎帶我一個?”
“捎帶你?你也想認韓龍?”彭權問道。
“不是,你也捎帶認我當乾爹得了。反正你認誰都是認!”
彭權冷哼道: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真誠邀請你來,給句話,你來不來!”
我笑著:
“嘿嘿,彭少啊,我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看到你認爹,是我的榮幸!”
“我必須去,我還給你們準備禮物。”
“好,晚上八點,西城麗都國際酒店,三個九包房!”
掛斷電話,我喃喃道:
“彭權這個籃子動作這麼快,韓龍是老糊塗了,自己兒子剛死,居然答應認乾兒子?”
實話實說,彭權的操作我能理解,但韓龍的想法,我真的理解不了。
與此同時,大領導家裡。
王運樂站在大領導麵前問道:
“領導,彭權聯係我,說晚上認韓龍正式當乾爹,邀請我去參加晚宴……”
“您說我該不該去?”
大領導放下水杯笑著:
“乾嘛不去呢,人家彭權特意邀請你,就是做戲故意顯擺給我看的。”
“你就去吧,但彆空手,該做的禮節不能差。”
王運樂點頭道:
“好的領導,那我一會就去買禮物。”
“不用買!”
大領導笑著:
“記得夏天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送了我一套什麼茶具吧?”
“你等會去雜物間找找,把茶具當禮物給韓龍帶去。”
王運樂想了想點頭附和道:
“也行,那茶具不便宜,檔次也夠,在您這閒著也是閒著,韓龍也不知道是二手的。”
“不不不!”
大領導搖搖頭反駁著:
“你沒懂我的意思,這套茶具,韓龍喜不喜歡是次要的。”
“我要是猜得不錯,彭權肯定也會邀請夏天去。”
“這個禮物,你一定要當著夏天麵去送,讓夏天親眼看到。”
王運樂不解的問道:
“領導,我有點沒理會您的用意?”
大領導嗬嗬一笑:
“不用你懂,隻要夏天能懂就行了,給他機會,要看他自己上不上道!”
“好的!”王運樂點點頭。
時間到了中午,台河市酒店內,潘傑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將將睡醒。
潘傑穿著一條褲衩子走到臥室外,就見耙子和李碩兩人正坐在餐桌吃午飯,沙發上則是好幾個名牌的衣褲鞋子禮袋。
“傑哥,你醒了,看你睡得香,沒叫你,茶幾上有菜單,這家酒店餐廳做菜有水平,您喜歡吃啥用桌上的電話叫到房間!”李碩擦擦嘴,起身招呼著。
潘傑搖搖頭:
“不用那麼麻煩,剛醒也吃不下去啥菜,給我整一碗米熱湯麵條子就行。”
李碩點點頭放下筷子:
“那傑哥,我去酒店對麵的麵館給你買,你等會!”
李碩說完走了出去,而坐在餐桌椅子,大口乾肉的耙子抬頭笑著:
“傑哥,你咋那窮酸呢,吃啥麵條子,你過來嘗嘗,這水晶肘子老他媽香了!”
潘傑白了耙子一眼:
“你好像山炮進城似的,整不值錢那出。”
“衣服啥的花多少錢啊?”
耙子解釋著:
“一共六千多,我也買了三套,反正都是李碩付款的,雄哥給咱們三十萬,這才哪到哪。”
潘傑無語道:
“那也彆太過分,不能可勁造害人家錢,要是你天哥在這,肯定得罵你。”
“這也是把李碩支出去,才跟你叨咕兩句,咱們雖然來人家地盤,但也彆給天合丟臉,有個度聽到沒?”
耙子呲牙一笑:
“知道了,你待會去紮紮左肩膀不,李碩跟我說,離這不遠的一個叫勃利的縣城,有個叫什麼華欣診所的,紮針厲害。”
潘傑點點頭:
“行,抽空去看看。”
“對了耙子,手機卡買了麼?”
耙子點頭起身,從兜裡掏出兩張新電話卡,將其中一個遞給潘傑問道:
“傑哥,真不跟天哥說聲啊?”
潘傑眼神一瞪:
“不行!還有,三犬你也彆聯係,不然李浩和小天,說不定就從三犬那,知道咱們的位置。”
十分鐘後,李碩拎著一盒麵條走了進來,衝著潘傑笑著:
“傑哥,剛才雄哥給我打電話問你起沒起來,說晚上一起喝點。”
“現在他跟客戶嘮嗑呢,京城石區的客戶。”
潘傑想了想:
“是不是那個石林的什麼朋友,叫於啥的?”
李碩點點頭:
“是他,最近總來找雄哥談合作的事。”
“不管他了,傑哥下午有啥9想乾的麼,我帶你在台河溜達溜達?”
潘傑搖搖頭:
“不用,以前我跟大哥也來玩過。”
“李碩啊,你能給我們整來兩把火器防身不?”
李碩搖搖頭:
“傑哥,在台河不用那玩意,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潘傑擺手道:
“兄弟,總有你來不及照顧的時候,帶著點火器,有危險我們也有防身的機會。”
“那行傑哥,我會安排。”
潘傑笑了笑坐下慢悠悠的吃著麵條,眼神卻時不時看著窗外發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韓家內,韓龍坐在沙發上,單手擠壓著眉頭,愁容不展。
坐在旁邊的妻子,沒了精氣神,幾天的打擊,仿佛又老了十幾歲。
妻子眼神空洞的問道:
“老韓,這麼多年,你做什麼事我都理解,從來沒質疑過你。”
“但我想不通,你為什麼答應收彭權當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