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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照單全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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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吳敬中欣然道。

眼下的洪智有可不是當初剛來站裡時的愣頭青。

見識、韜略、人脈在自己的熏陶、幫扶下已然成熟。

這半年來沒少替自己分憂。

已然成為了不可或缺的智囊。

“老師,隻要董成扛住了,你就一口咬定,必須讓袁佩林出來指正董成。

“這樣一來,袁佩林就不得不現身。

“隻要他人冒出來,就不愁找不到讓他閉嘴的法子。”

洪智有道。

“這一計算不得高明。

“好在萬裡浪死了,現在這些破材料也算是死無對證。

“再者,建豐對餘則成這種立過大功的英雄,曆來是愛惜的。

“他這人認死理,很軸。

“確實有可能讓李涯請出袁佩林。

“就怕李涯說服了他,咱們白歡喜一場啊。

“你還是得做兩手準備,我這邊讓李涯舉證,你那邊要加緊時間找出袁佩林。

“想謀大局,絕不可陷入被動。

“主動權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這一次為什麼咱們手忙腳亂,不就是準備不足嗎?”

吳敬中背著手踱了幾步,自我批評道。

“是。

“是咱們低估了李涯。

洪智有點了點頭,“我這就聯係徐遠山的太太。”

“彆用辦公室的,找個安全點的公共電話亭,不能讓李涯抓到口實。”吳敬中滴水不漏的提醒道。

“明白。”

洪智有領命而去。

到了公共電話亭,他給徐遠山的夫人通電話,提示了幾句。

徐遠山曾是行政院高乾。

人脈很廣。

隻要錢、感情到位,彆說找熊式輝,話遞委座跟前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群、陳布雷、張治中,這都是天天在委座眼皮子底下晃的。

遞句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打完電話回來。

路過陸橋山的辦公室,陸橋山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老弟,聊幾句。”

“我看過檔案,此人的確是董成,絕對的紅票重量級人物。

“李涯這麼明目張膽的抓人。

“連徐遠山這種行政院的老資格都敢下手,肯定得到了毛局長和建豐的許可。

“我剛電詢過鄭局長。

“他讓我放棄這次的副站長之爭,哎,兄弟我是沒戲了。”

陸橋山一臉喪氣的搖頭道。

“不行啊。

“這站裡兩處七科都眼巴巴盼著你撐住。

“你要倒下,不全成李涯的了。

“你必須得有戲啊。

“再說了,情報、行動曆來不分家。

“李涯做了副站長,兼管行動隊,他一定會對情報處開刀。

“到時候津海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洪智有故作痛心、憤慨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勢不容人啊。

“鄭局長說實在混不下去,就調我回京陵總部,好歹有口飯吃。”

陸橋山神情哀默道。

“我的山哥。

“你咋就不明白呢?

“津海站重建,你是頭號功臣元老,怎麼能說走就走?把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一個延城吃土的家夥。

“再說了,鄭局長現在正走背運。

“你這時候回京陵,毛人鳳能放過你嗎?

“沈醉沈處長,資格夠老了吧。

“戴老板的紅人,軍統少將處長,毛人鳳一隻小鞋扔過去,還不是滇南采蘑菇去了。

“你這時候去總部,端茶倒水都輪不到你。

“總部大樓的十幾個衛生間都得包給你刷,你信不?”

洪智有怕他真跑了,言辭鋒利、激烈了起來。

“老弟,我知道你心疼哥我。

“可眼下我沒轍啊。

“董成被抓,據說毛人鳳昨晚已經開香檳慶功,建豐又推波助瀾,鄭局長頂不住啊。

“剛透的消息,最多兩天任免書就得報批了。

“搞不好李涯還得升銜。

“哎,我運即國運,你說怎麼讓李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咋就鴻運昌隆,煞你我之風景呢?

“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該促成江愛玫的交換計劃。

“讓他在延城挖一輩子窯洞,吃一輩土就好了。”

陸橋山搖了搖頭,悔的腸子都青了。

“老陸,彆這麼悲觀,事在人為嘛。

“咱把事鬨大點。

“把火燒旺點,袁佩林藏不住了,自然會跳出來。

“這個人一死,什麼董成,什麼大功,全是狗屁。”

洪智有冷然道。

“怎麼燒。”陸橋山問。

“還是老規矩,你去逮捕戲班班主。

“就跟李涯明著乾。

“他在左室審董成,你就在右室審問那班主。

“把他心搞亂了,自然就露出馬腳了。

“就看你能豁出去不。”

洪智有道。

“我有啥豁不出去的。

“我調查車隊,跟蹤送飯的,李涯一清二楚。

“繡春樓的情報,不就是他給我挖的坑嗎?把我栽的是鼻青臉腫。

“不找回這個場子,我這輩子都睡不踏實。

“既然已無路可走,那就搏上一把。

“我跟他拚了。

“等著,我現在就去抓人。”

陸橋山眼神一狠,摩拳擦掌恢複了鬥誌。

“我等你好消息。”見他恢複了精氣神,洪智有離開了情報處。

他並沒有急著去站長室彙報。

而是看了眼時間,在地下室一層的樓道站了會。

很快。

就看到老五卷著沾著鮮血的袖子,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五哥,乾嘛去呢?”

洪智有裝作偶爾笑問。

“吃飯。

“我吃飯得提前,這是站長規定的。

“就是怕這一身血腥氣影響了大家的食欲。”老五道。

“聊幾句。”

洪智有眼神一瞄,兩人往外邊走去。

到了僻靜處。

洪智有拿出一把銀元塞進了他兜裡:“劉雄怎麼死的?”

“我,我錘死的啊。”老五有點懵。

“知道李涯和他的關係嗎?”洪智有再問。

“好像劉科長在青浦班時帶過他。”老五回答。

“不是帶過。

“他們情同父子,所以,一旦讓他知道是你殺了劉雄,你還有活路嗎?

“知道站裡該聽誰的嗎?”

洪智有又摸了一根小黃魚戳了戳他的胸口。

“知,知道。

“自然是聽洪秘書您的。”老五額頭滲出了冷汗。

“胡說。

“聽總部鄭局長的,聽陸處長的。

“就是不能聽我的,懂我的意思?”

洪智有皺眉寒聲道。

“明白。

“聽鄭局長和陸處長的。”老五雞啄米一樣點頭。

“陸處長現在遇到麻煩了。

“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給董成帶個話,讓他往死裡扛,把嘴閉緊了,陸處長不希望他開口。”

洪智有道。

“放心,我會把話幫‘陸處長’帶到。”

老五很懂味的把‘陸處長’三字咬的很重。

“去吧。”

洪智有把小黃魚彆在了他襯衣口袋裡。

他前腳剛走。

肖國華就從另一邊的暗處走了出來,叫住了老五。

簡單耳語幾句。

兩人各自分開。

……

回到辦公室。

吳敬中趕緊招手:“智有,去,把李涯叫過來。”

然後,他小聲道:

“熊式輝那邊說情了,建豐讓李涯放人。”

“太好了。

“好歹先破了李涯一招。

“我這就去叫他。”

洪智有快步去了行動隊。

李涯正靠在辦公桌邊給底下的人訓話。

“李隊長,忙著呢。”洪智有笑問。

“你們先下去。”李涯擺了擺手。

“站長叫你去趟辦公室。”洪智有道。

“不急,先喝口熱水。”

李涯笑了笑,拿起熱水瓶給洪智有倒了杯滾燙的白開水。

“李隊長,咋不喝茶?”洪智有問。

“在那邊把腸胃折騰壞了。

“一喝茶胃裡就泛酸。

“大夫說得多喝熱水,慢慢養著。”

李涯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道。

“李隊長,這回撈兩條大魚,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我看副站長的位置是穩了。”

他都不急,洪智有更不急。

反正站長討厭遲到的人。

配合給李涯刷波差評,何樂而不為?

“穩不穩的不說,反正不能讓姓陸的小人得逞。

“從我來第一天,就各種惡心我。

“真以為我是泥捏的呢。”

李涯冷笑道。

“這水太燙了,我看沒半個鐘頭喝不完,還是先去站長那吧。”洪智有起身道。

“也行,邊走邊說。”李涯扭了扭發僵的脖子道。

兩人走到外邊,李涯低聲問道:

“老弟知道,保個人一般得多少錢嗎?

“哦,我說的是金條。”

洪智有立即會意,站長應該是給李涯分贓了。

“那得看保的是誰,又誰來保了。”他道。

“不給錢,基本上就是一個死的人。

“對家很有錢。”

李涯沒傻到直接說出來。

“那怎麼著一個人頭得五到十根金條吧。

“要是會談,十根以上也很有可能。

“怎麼,有人找你辦事了?”

洪智有裝作不知情的說道。

李涯麵頰瞬間緊繃、鐵青了起來。

黨通局孫傳誌為了消災解難,肯定會下血本。

也就是說。

自己抓的這七個人,至少能值三十根金條。

往多了說,七八十根。

甚至是上百根金條。

而自己居然隻拿到區區七根。

一成的份都不到。

老賊,欺人太甚啊!

“哦,忘說了,還得是大黃魚。”洪智有又補了一句。

“老弟這行當沒少乾啊。”李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還行。

“李隊長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洪智有爽快道。

“我聽說老弟認識銷幕委員會的人,能搞到美金公債?”李涯背著手邊走邊繼續問道。

這是他從米誌國口中套出來的消息。

李涯知道米誌國跟洪智有關係近。

極有可能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眼線也有眼線的好處。米誌國是個大嘴巴,偶爾能從他嘴裡套到洪智有的消息。

同樣,可以利用米誌國反向迷惑洪、餘等人。

戲班子的事,不就是如此嗎?

“銷幕委員會那幫人靠不住。

“假消息滿天飛。

“真正買美金公債,還得找專業的掮客,美佬第七艦隊和海軍陸戰隊有批人在倒騰公債,他們隻跟這類人合作。

“你要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洪智有知道魚兒上鉤了。

“好啊。

“現在的錢就跟紙一樣,美佬一家獨大,能買到固然是穩賺不賠。

“謝了啊,老弟。”

在撈錢、發財這件事上,李涯可沒少做功課。

“我給你個電話號碼。

“不過,他隻收美元。”

洪智有掏出筆,唰唰,把謝若林的電話寫下遞給了李涯。

“謝了。”李涯欣然接過。

“不用客氣。”

洪智有看著他,笑容友好極了。

李涯利用米誌國套他的信息。

洪智有樂的反輸出一波。

這不,李涯就上鉤了。

隻要今晚試探出來李涯壓根不懂戲曲。

聽戲、泡小雲仙就基本可以斷定是在演戲了。

到了站長室。

一想到吳敬中眯了自己的金條,李涯臉拉的沒個好聲氣,笑容牽強道:“站長,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

“是建豐。

“讓你來接個電話,咋這麼磨蹭?”

吳敬中不爽問道。

“有點事耽擱了,勞駕。”李涯抬手道。

吳敬中再次接通了建豐的電話:

“老同學,李涯已經到了。

“您親自跟他說吧。”

說完,他把聽筒給了李涯。

然後打了個手勢,兩人往外走。

走了兩步。

吳敬中一回頭,見李涯把手從兜裡掏了出來,跟孫子一樣站的畢恭畢敬,心頭不禁惱火。

“建豐同誌,我是李涯。

“是!

“是!”

……

吳敬中眉頭一沉,甩手大步走了出來。

“子係中山狼,養不熟啊。”他看了眼洪智有感慨道。

“人在曹營,心在漢。

“平日以為李隊長桀驁、清高,還覺的他挺有個性。

“現在看來,也是分人的。”

洪智有附和道。

“是啊。

“我看這站裡就沒一個能入他眼的人。

“這還是個行動隊長。

“要做了副站長,隻怕連我也容不下了。”

吳敬中冷笑道。

“抓緊時間吧。”他拍了拍洪智有。

正說著。

隻見陸橋山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溫聲彙報:

“站長,前段時間我們的電訊車監察到一個情報網點,情報處鎖定了一個紅票聯絡員,我們發現他跟鼓樓的一個戲班子有聯係。

“班主我已經抓來了。

“您看……”

“一個小聯絡員,拉進去審就是了。”吳敬中道。

“站長。

“問題是李隊長經常去這家聽戲,還班主的徒弟小雲仙在談對象。

“要不要征求下李隊長的意思?”

陸橋山提醒道。

吳敬中頓時會意,陸橋山這是在查袁佩林,做最後一搏了。

“那就拉刑訊室去。”吳敬中想了想吩咐道。

他本想讓陸橋山把人帶地庫去私下審訊。

但一想地庫隻有自己有權利使用。

讓李涯知道了,就等於撕破麵皮,沒這個必要。

人情世故嘛。

麵子上的事,該裝還是要裝的。

“謝謝站長。”陸橋山大喜。

回到站長室。

吳敬中看向李涯笑問:“電話打完了。”

“打完了。

“徐遠山能耐不小,求情求到熊式輝那去了,建豐讓我放人。”李涯皺眉道。

“放吧。

“這人根子太深,沒有確鑿證據,是要審出禍事來的。”

吳敬中眯眼,一臉關切道。

“行。

“我放。”李涯道。

“還有董成,萬裡浪已經死了,你手上那份材料的真假已經無法確定。

“徐遠山一直在鬨。

“他跟文化界牽扯很深,在學生、輿論這一塊有不菲的影響力。

“這是今早的報紙,你看看。”

吳敬中拿出一份報紙遞給了李涯。

頭版就是聲討保密局特務的。

“嗬嗬,昨晚抓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今早就上報了。

“我看咱們這不就保密局。

“叫泄密局吧。

“也罷,有人想跟我對著乾,我照單全收。”

李涯傲然一笑,斜眼瞄著吳敬中道:

“建豐有指示,在未甄彆清楚前,董成不能放。”

“理解!”吳敬中點了點頭。

然後指著李涯沉聲道:“現在的關鍵是,徐遠山這一鬨上了報紙,紅票那邊肯定能猜到袁佩林是假死。

“一旦他被殺,證實董成身份的事就懸了。

“好樁樁的一件大功,到手的副站長豈不打了水漂。”

“您的意思是?”李涯問。

“我的意思是,把袁佩林秘密請到站裡來當場對峙作證。

“拿了證詞,對了供。

“你立功做副站長,人直接丟給北平,是死是活就跟咱沒關係。

“你也不想他死在津海吧。

“那很麻煩啊。”

吳敬中擠眉一臉精明的提醒道。

“老師說的有理。

“那我就牽這個袁出來遛遛。”李涯揚眉冷笑。

……

看著李涯離去。

吳敬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總算是套住這個小崽子了。

隻要袁佩林敢露頭,就是一個死!

李涯剛回到行動隊,高原就迎了上來:“頭兒,出事了。

“陸橋山把廖班主給抓了,說他通票,人拉到地庫去了。”

“慌什麼?”李涯嘴角一撇,端起晾溫了的水喝了一口。

“他不就是想要人嗎?

“廖班主會交給他的。”

李涯淡淡道。

津海站。

有點意思啊。

站長坑他的錢。

底下小人紮堆的跟他作對。

上報紙。

抓廖班主。

一個個的不就想袁佩林現身嗎?

他偏就不如他們的意了。

看誰能笑到最後。

至於廖班主,他本就重病纏身沒幾年好活了。

當年他兒子殺人,是自己保出去的。

在哪,乾什麼。

也隻有自己知道。

所以,廖班主寧可死,也絕不可能出賣袁佩林。

要不他廢這麼大周章。

又是談戀愛,又是聽戲。

當鬨著玩呢。

……

刑訊室。

老五丟掉手上血淋淋的馬鞭,點了根香煙依牆吸了幾口。

他看了眼董成,心裡犯起了難。

長久以來,老五拿了洪智有不少好處,也打心眼欽佩他。

遞句話不算什麼。

關鍵是肖科長跟他透了話,站長另有安排。

所以,洪秘書交代的話已經沒必要了。

哎!

微微歎了口氣,他連著幾大口把煙抽到了手指邊,才不舍的丟在地上。

“老五,陸處長叫你去趟隔壁。”

一個科員喊道。

老五打起精神到了隔壁。

“陸處長。”他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了乾瘦的廖班主身上。

“先不問。

“熬一熬再說。”

陸橋山冷笑吩咐。

老五熟練的拿起鞭子照著廖班主就是一頓毒打。

“長官,你,你們到底要問什麼。

“我,我都說。

“求求你彆打了。”

廖班主滿臉是血,神色痛苦的求饒。

“你們先下去。”

陸橋山笑了笑,揮手讓眾人退了出去。

“李涯是不是給了你一個人藏在戲班?”陸橋山問。

“李涯是誰?”廖班主不解。

“李隊長。”

“哦,是他,我想起來了,他是有安排一個人進戲班。

“這人不太愛說話。

“平時就住在後院,不怎麼出來。

“因為是李隊長安排的,我們也不敢太使喚,也就是實在忙了,散場後讓他幫忙收收道具、家什。”

廖班主恍然答道。

“我真想撕爛你的嘴!

“上次李探長去查,你不是說人到齊了,沒有嗎?”

陸橋山臉色順變,衝他貼臉吼道。

“我,我……李隊長有交代,不讓說啊。”廖班主道。

“知道那人是誰嗎?”陸橋山問。

“不知道,就說叫老林。”廖班主道。

“老林。

“袁佩林,那就是了。

“還真藏在戲班子裡啊。”

陸橋山乾笑一聲,閉眼長舒了一口氣。

“藏在哪?”他問。

“就在後邊的柴房裡。”廖班主道。

“好。

“老五,進來。”

陸橋山擺了擺手道。

“陸處長,您吩咐。”老五走了進來。

“給我接著打。”

陸橋山瞪著廖班主嗤鼻冷哼一聲,快步往站長室走去。

終於要轉運了。

李涯啊李涯。

任你千般狡猾,不還是被老子挖了出來。

我看你怎麼當這個副站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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