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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錦州歡迎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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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的?”餘則成看著“洪半仙”,驚訝問道。

“季晴跟錢斌的太太認識。

“她們老在一起打牌。

“季晴故意套過錢太太的話,錢斌骨子裡是很反感內戰的,當初他有機會調到杜聿明身邊任參謀,但他拒絕了。

“所以,我覺的這事或許有運作的空間。”

洪智有道。

“要不你讓季小姐跟錢太太談談。”餘則成道。

“不行。

“她不專業,萬一出了紕漏,被陳長捷發覺會很麻煩。

“你也不想臨門一腳了,讓人抓住紅票的把柄吧?

“小心站長揪了你的腦袋。”

洪智有連忙否決了這個提議。

婉秋、方敏、周根娣已經去了香島,現在就一個季晴留下來陪他,洪智有能讓他折進去嗎?

“哎。

“對,對。

“我就是太急了,他不想打就好,我和三民再想想辦法。”餘則成一眨眼,點了點頭道。

正說著,電訊處的一個科員走了過來:

“餘主任,這是昨天晚上的監聽記錄,您看一下。”

餘則成接了過來,待科員一走,他迅速翻閱了起來,眉頭一展大喜:

“智有。

“這裡有一段昨晚錢太太打給錢斌的電話。

“錢斌患有嚴重的哮喘病。

“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下手機會。”餘則成道。

“你想怎麼辦?”

“在酒裡下藥?

“誘發錢斌的哮喘病,然後趁機去醫院動手腳?”

洪智有笑了笑,連串發問。

“不是,你真會算啊。”

餘則成驚訝道。

他剛有一絲靈光,沒想到就被洪智有說破了。

“機會很渺茫啊。”

洪智有搖了搖頭。

駐軍、司令部過去的確揮霍無度,尤其是團級以上軍官,夥食極好,好酒好煙,都是一幫大爺。

隨著軍費吃緊,戰事一敗塗地。

如今的普通士兵都是辣椒油拌冷米飯了,軍官們雖然夥食還算有保障,但頓頓酒肉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複返了。

更彆提陳長捷向來馭下極嚴,不久前還在司令部下了戒酒令。

原劇裡,餘則成用紅酒注射藥物,誘發了錢斌的哮喘病,再轉運到城外,最終拿到了城防圖。

實際上操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作為一個腦子裝了絕密城防圖的參謀,陳長捷對他的監控、安保必然是最高級彆。

錢斌喝酒,還必須喝到下了藥的那瓶。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簡單一番分析後,餘則成眉頭不禁深鎖。

“即便你下藥成功了,即便轉去醫院,以陳長捷的警惕性,你們也很難動手腳。

“所以,這個計劃很難實施。”

洪智有道。

“時間很緊迫了,他要躲在司令部不出來。

“讓人去勸他很危險。

“不說很難見到錢斌,就是見到了,他內心不支持內戰,不代表就一定會偏向我們。

“這事陷入死胡同了。”

餘則成皺眉道。

“彆急。

“我們或許可以在他彙報的路上動手腳。”洪智有道。

“陳長捷前兩天剛去北平彙報過。

“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前往京陵,直麵委員長了。”

餘則成道。

“那就在去京陵的飛機上下手。

“飛機上處理這種應急預案少一些。

“而且按照不成文的規矩,肯定會有人去蹭飛機。

“這樣也對掩護你們的行動有好處。

“當然,具體人手你自己安排,我就不參與了。”

洪智有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到了這節骨眼上,他不想,也不敢趟這渾水。

要查到他頭上,輸紅了眼的委座,還有毛人鳳的大刀可是不會認人的。

“好。

“空管中心那邊有我們的人,我可以安排。”餘則成茅塞頓開,大喜道。

……

餘則成下班後,化妝去了一家私人診所,給了二十美金詢問、購買了誘發哮喘的藥物。

晚上,回到家他取了一瓶特供給駐軍的斧頭牌紅酒。

按照分量注入了進去。

“老餘,不會死人吧?”翠平在一旁提醒道。

“我問過了,不會。

“我們的人會在飛機起航後不久,把酒水提供給錢斌。

“足夠飛機能順利返航。

“一旦錢斌病發,至少幾天內,他很難去京陵彙報。

“於此同時,城外部隊會配合我們發動佯攻之勢,陳長捷為了下一步的防禦,他必須另派人拿著圖紙去京陵彙報。

“如此,咱們至少就有了機會。”

餘則成笑了笑說道。

“錢斌萬一不喝酒呢?”翠平道。

“錢斌素來好飲紅酒。

“陳長捷下了戒酒令以來,他多日滴酒未沾,隻怕早已經饞的不行了。

“大概率還是會飲的。

“如果不飲,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而且,三民是保衛處的,按照慣例,他有可能會登機隨同。

“走一步,看一步吧。”

餘則成注射完酒水,又重新封好了錫紙。

“太好了。

“有希望就好,儘人事,聽天命。

“走,下樓,我今天煮了餃子。”

翠平笑了笑,拉著他就往樓下走去。

“不錯啊,都會說成語了。”

餘則成愣了愣,隨即一笑,任由她牽著手跟了下去。

“廢話,當我天天讀書、練字是白學的啊。

“就我現在的文化水平,你都能當縣長,我再不濟也能做個教育局長吧。

“哼,我當了教育局長,縣裡所有娃娃讀書,一律免費,給他們發書本,發書包。”

翠平得意道。

“當個局長,未免大財小用了吧。

“我看你當個部長都綽綽有餘。”

……

津海機場。

廖三民領著保衛處的專員檢查了飛機。

“錢參謀,已經檢查完畢,安全。”廖三民道。

“嗯。”

錢斌點了點頭,上了飛機。

廖三民與另外兩個警衛緊隨而上。

很快。

又上來了兩人。

一人穿著貂皮大衣,一看就是南下的富商。

另外一人穿著中山裝,頭發倒背著,手裡還夾著公文包。

兩人見了錢斌,滿臉諂媚的躬身行禮。

錢斌繼續看報。

所謂專機,根本不專。

這年頭有錢、有關係的都喜歡蹭公務機。

一是安全。

二是便捷。

錢斌這些老去京陵開會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飛機剛起飛不久。

空乘端著小食拚盤、酒水、水果走了過來,殷勤道:

“長官,從津海到京陵約需要三到四個小時,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們。”

“好。”

錢斌點了點頭,繼續看報。

空乘又給那兩位搭順風機的客人端去了酒水等。

那兩人卻是毫不客氣。

啵。

啵。

隨著紅酒塞拔出的清脆聲。

空乘給二人倒上了玫紅色的酒水。

很快,機艙內就彌漫著濃鬱的酒水香味。

“嗯。

“好酒。

“仁記的斧頭牌紅酒口感一流,難怪能在國內賣的這麼好了。”

穿著貂皮大衣的乘客喳了口酒,忍不住讚了一聲。

原本還在看報的錢斌,不禁口舌生津起來。

他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沾過酒水了。

此刻聞著酒香,又是自己最喜歡的斧頭牌,一時間哪裡還忍得住。

“廖科長,把服務生叫來開酒。”錢斌吩咐道。

“錢參謀,陳長官有過交代,您的安全第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忍忍吧。”廖三民道。

“三民啊。

“我今天沒吃早飯,這一路三四個小時,到了京陵還得向委座彙報,他還能管我飯不成,等彙報完又得幾小時,我還不得餓暈了。

“我就喝小半杯,先將就吃點墊墊肚子。”

錢斌說道。

“這……”廖三民顯得很為難。

“怎麼,你還怕這飛機上有紅票,有歹人能害我不成?”錢斌有些不高興了。

“那……那好吧。

“空乘。”

廖三民一擺手,漂亮的女空乘扭臀走了過來。

“開酒。”錢斌抬手道。

空乘很快打開了酒水。

“等等。

“我們先喝。”廖三民取了三隻酒杯,給另外兩個警衛也倒了點。

三人一口而乾。

約莫過了幾分鐘後,他才點了點頭道:“錢參謀,請用。”

“嗯。”

錢斌對他的專業十分滿意。

這才倒了大半杯,吞了一大口,就著小吃拚盤享受了起來。

一杯下肚。

待第二杯剛喝了兩口,錢斌就覺的喉頭像白糖吃多了一般,不斷生膩,那種滑膩感越來越難受。

很快,他就感覺呼吸困難,喉頭堵塞的厲害。

大咳之餘,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張著嘴,呼哧呼哧:

“藥,藥……”

廖三民連忙從他口袋裡發出哮喘的藥。

然而,服用下去仍是不見好轉。

“快,錢參謀發了急病,立即通知機長返航。”廖三民大喊道。

機長領命,隨即返航。

……

翌日。

陸軍醫院。

陳長捷大步走進了醫院大廳。

“成濤,四周的安保都齊全了嗎?”他邊走邊問道。

“齊全了。

“調了兩個連來,護士、醫生、藥品一律嚴格檢查。”彭成濤道。

“嚴查。

“尤其是那架飛機上的每一個人都必須給我嚴查,廖三民那邊審問有結果了嗎?”陳長捷道。

“廖三民說,錢參謀喝了酒發的病。

“當時他執意阻攔,但錢參謀執意要喝。

“我們檢查過,酒水沒問題,廖三民與另外兩個警衛也喝過。

“具體的毒理報告,現在還沒出來。

“不過,依我看多半還是喝酒誤的事。

“錢夫人曾打過電話,說錢斌在服哮喘的藥物,醫生叮囑過不能喝酒。”

彭成濤道。

“混賬東西,這點酒癮都忍不了。

“誤國誤我!”陳長捷罵道。

“長官,會不會是錢斌故意喝酒,達到不想去的目的呢?

“聽說國防部那邊傳來風聲,顧祝同也很看重錢斌過目不忘的本事,他是怕去了京陵回不來。

“畢竟錢斌出了名的寵老婆,他妻兒老小還都在津海呢。”

彭成濤小聲說道。

“這就叫私利為重,回頭看我怎麼處置他。

“走,回司令部。”

已經快走到病房門口的陳長捷,氣的轉身就走。

“長官,這,這都到門口了……”彭成濤提醒。

“他既然無心去京陵,肯定也會裝病推脫。

“算我瞎了眼。”

陳長捷一甩軍大衣,快步而去。

回到參謀部。

“長官,錢斌如何了?”李參謀問道。

“關鍵時候掉鏈子,沒指望了。”陳長捷冷冷道。

“長官,俞局長那邊在催了,委座還等著津海城防布署,作下一步的軍事計劃。

“紅票這邊又要開始攻城了。

“城防圖送往京陵,已經刻不容緩了。

“遲了,津海萬一有什麼變故,到時候責任就全落你頭上了。

“委座的脾氣你也知道。

“他親自長臂指揮的戰役打輸了,認罰認栽,無非是背鍋。要你全權指揮,回頭是要上軍法處的。

“畢竟咱們不是胡宗南、湯恩伯啊。”

李參謀擔憂勸道。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

“時間不等人啊。

“馬副官,你親自把城防圖送去京陵。

“記住了。

“不要再給我出什麼幺蛾子。”

陳長捷指著自己的心腹副官,凝重囑托道。

說完,他去內室取出了密藏的城防圖。

“是,長官。”副官馬奔鄭重接過城防圖,領著一隊警衛再次前往機場。

馬奔很鄭重。

這一次,他連空乘都趕了下去。

彆說酒,甚至連水都沒喝一口。

飛機很快平穩起飛。

也不知過了多久,略作小憩的馬奔驚醒了過來,發現飛機已經穩穩著陸。

馬奔透過窗戶往外一看。

不大對啊。

這跟京陵的機場似乎不一樣。

底下的士兵穿的淡綠色軍服,頭上和肩上的徽章……

這,這哪來的紅票?

“馬副官!

“歡迎來到錦州!”

這時候,一隊士兵走了進來,領頭的軍官朗聲笑道。

馬奔登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了地上。

……

1949年,1月。

洪智有頂著鵝毛大雪來到了站裡。

就在昨晚,他送走了季晴,也帶走了津海的最後一部分財物。

當然酒廠一類的悉數流了下來。

其中,按照毛人鳳的指示,津海的一些工廠,比如自來水廠、火車站等,原本都是要打算炸掉的。

但吳敬中悉數以要繼續中轉運輸北平物資為由給拒絕了。

這也是洪智有的意思。

打歸打,沒必要把鍋碗瓢盆都砸了。

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

“老師,總部特派員來了。”洪智有快步走了進來。

吳敬中打著哈欠從裡邊的休息室走了出來。

打決定撤往香島,他連自己的豪宅都賣了,天天就睡在站裡了。

“就因為這個狗屁黃雀計劃吊著,害我走也走不了,他可算是來了。”

吳敬中麻利兒刷牙洗臉。

一會兒,穿著長款風衣,身披圍巾的特派員走了進來。

正是受毛人鳳委派,全權負責黃雀計劃的直接執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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