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戰鬥隨著三人反水已經是分出了勝負,段淮歌沒有想著抵抗,而是望著苗疆和魯班道的兩位天之驕子疑惑地問道:
“你們被許諾了什麼條件?難道比天師度傳承,甚至是江山社稷圖殘圖的獎勵還要令人心動嗎?”
苗疆少女款步而來,笑道:“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天師度的傳承固然精妙,可我學的是苗疆的蠱術,這裡可是有曾經的蠱王留下的本命蠱,哪個對我有用很難分辨麼?”
“至於江山社稷圖殘圖…我們苗疆這麼大,部族林立,那寶物隻會讓我們更加分裂,於我族無益。”
一旁的公輸九鳶也撇了撇嘴道:“我們魯班道需要的是更加精妙絕倫的製作技術,靠的是手藝和腦子,要那麼多靈氣乾什麼…至於天師度,我倒是想拿,可是拿不到啊…”
“相信你也看到了,這青陽鎮曾經生活著一位魯班道的頂級偃師,此地多半是他的作品,若是能夠找到這位頂級偃師的傳承,才是對我們魯班道最大的幫助。”
段淮歌聞言點了點頭,她們的想法確實很合理,最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全真教的李鶴真:
“沒猜錯的話,張天師最後是你補刀的吧?”
這位道袍青年手持染血的天罡北鬥劍微微一笑,說道:
“不錯,我和她們不同,她們對於江山社稷圖殘圖的態度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們全真確實很需要這殘圖。”
“但相比之下,我們更需要一個道統正名之爭。”
說著他朗聲開口道:“諸位可知我為何要斬殺張天師!?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青陽鎮的地脈龍氣被抽離煉化,背後其實是張天師的手筆!”
“就是他!親手導致了這座城鎮淪為鬼蜮,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二十多年前,第五十一代天師張玄林來到此地,發現了青陽鎮為龍眠之地,於是動了借用此地煉化江山社稷圖殘圖的念頭,為了躲避天道雷劫,他聯合魯班道的偃師以傀儡欺天瞞地,但最後功虧一簣。”
“偃師的女兒意外身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與張天師決裂,走上了複活女兒的路子,而張天師多年後重新回到這裡,也正是為了彌補曾經的業果!”
此話一出,不僅在因果陣裡掀起波瀾,鑒天鏡外的眾多修士同樣麵露震驚之色。
“不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張天師也塌房了?”
“龜龜,這年頭不止愛豆會塌房,原來德高望重的龍虎山天師也會塌房啊。”
“不是,你們真信啊…全真教也是道教的一支,和龍虎山天師府的正一教有著南北道統之爭,道統之爭互相抹黑不是很正常麼?”
“不錯!我也懷疑是全真教的在抹黑我們天師府!”
不少天師府弟子議論紛紛,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一些知道內情的龍虎山高層麵色鐵青,目光望著老天師,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要把這一段曆史給揭開。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讓龍虎山的顏麵儘失嗎?一旦被人知道了…今後我們天師府還怎麼以伏魔正統為號,在修行界樹立地位?
你要毀了江南天師府的未來麼!
老天師閉上雙目,老神在在,旁若無人,絲毫不為旁人目光所動。
段淮歌對此倒是並不很意外,畢竟他在魯班道的那位偃師的手劄裡看到的有關日記隨筆的記載,上麵的張兄,正好對應著張天師的姓氏。
頂級偃師,苗疆蠱王…一切都在隨筆裡早有暗示。而後麵撕掉的那幾頁,應該就是李鶴真撕掉的?上麵記載的就是魯班道的頂級偃師試圖複活女兒的部署手段。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青陽鎮的居民們都像是被設定好的nc一樣舉止詭異,因為他們早就不是人了。
隻可惜偃師最後也無法逃過欺天的因果報應,最後選擇把自己已經精神崩潰失常的妻子煉製成青銅傀儡,守護著自己女兒的同時,也讓她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畢竟她因為女兒的死打擊太大,根本無法活不下去。偃師此舉或許也是痛苦而無奈的抉擇。
一次欺天的計劃,釀成了如今的悲劇,正因如此,張天師才會最後在晚年的時候選擇回來了結此段因果。嘗試用四方鎮物鎮壓被抽走的動亂地脈龍氣,徹底清除這片傀儡鬼蜮。
“行了,彆掙紮了,把江山社稷圖殘圖交出來吧,我的蠱蠱可不是和我一樣好脾氣。”藍荼蘼笑眯眯地開口道。
“我要是說殘圖不在我身上呢?”
“少裝蒜了,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沒有選擇在三天前動手,而是等到現在?”藍荼蘼道:“剛剛你把朱雀羽藏進了一張圖裡,彆以為我們沒有看到!”
段淮歌:“”
原來是因為看到我祭出山河圖才決定動手的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特麼是哥們自己的山河圖!
從結果上看,似乎是段淮歌等人失去了一切的反抗手段,再無翻盤的可能。更離譜的是段淮歌手頭上還壓根沒有所謂的張天師給的殘圖,一會這群人怕是要開始動手言行逼供了吧?
小薑大魔王看著段淮歌等人陷入劣勢,恨不得捋起袖子自己進去打,眼看著一旁的晏秋夕無動於衷,不禁搖頭感慨:
果然還得是我這個青梅心疼段淮歌,你看晏茶茶,見到段淮歌馬上要被乾碎了一點都不緊張,還有心情在那兒笑。
笑笑笑,這一笑,就要笑到下個賽季了!
晏秋夕:嗯?不會有人覺得段淮歌沒活了吧?你看看他那個表情,像是整不出活來的表現麼?
逆天之間的專屬羈絆讓晏秋夕選擇了先相信,再質疑,這是她對段淮歌最高的認可,她堅信能夠讓自己看上的家夥,絕不會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段淮歌在麵對如此絕境的時候,竟然還能麵帶微笑,他低著頭思索片刻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們回答我的話,我可以考慮跟你們合作。”
“什麼問題?”
“在背後告訴你們這一切的人,是不是太清?”段淮歌悠悠道:“能不能讓她出來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