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行補全之後,段淮歌的山河圖已經是五行循環圓滿,靈氣不但自給自足,而且還能不斷生出更多新的靈氣。
毫不誇張地說,段淮歌的山河圖已經有了一方小天地的勃勃生機景象,如果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在這裡一直苟住修行,到元嬰大劫期再出關暴打小朋友。
事實上有些山河道法的修士就是這麼玩的,補全山河圖後就開苟,實在苟不住了需要資源突破再出來。可惜段淮歌並不是什麼苟道流主角,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山河圖。
原先栽種養靈草的青玉圃已化作琉璃質地,半透明的土層下可見暗金色礦脈如血管搏動。那株本該匍匐在地的墨綠色靈草,此刻竟生成了手臂粗的銀白色小樹,枝乾上流轉的琥珀色紋路熠熠生輝。
段淮歌心神一動,許久沒來關注阿草的動向,沒想到它居然已經長成小樹苗了?
這是吃了什麼發育得這麼快?
段淮歌並指如劍,劃過眉形,剛剛修行因果道法所開的因果天目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在因果視界裡,千萬條翡翠色靈絲正從礦脈深處湧向樹冠,每片葉子都在吞吐著星辰般的光點。最奇的是根係部位——那些本該紮在靈土中的根須,此刻竟穿透虛空纏繞在玄品靈髓上。
段淮歌:???
你小子監守自盜,偷吃供品是吧!我說你怎麼突然就猛猛竄了一大截!
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這些日子本座沒管我的靈石礦,結果養靈草擱著偷吃發育呢!
要不是晏王小姐姐說這貨未來有大用,段淮歌氣得當場都想拔了它。
似乎是感受到了衣食父母的怒火,樹身突然發出編鐘般的清鳴,樹冠無風自動,翡翠葉片碰撞出清越鈴音。每片葉子背麵都凝結著拇指大小的靈露,其內流轉的靈氣竟比地品靈石還要精純。
好家夥,這是結了一樹的地品靈石出來?
枝椏間垂落的淡紫藤蔓輕輕纏上他的手腕,傳遞來的是討好的模糊情緒。段淮歌這才發現樹皮表麵浮現出先天道紋。月華還凝在葉尖未散,與朝霞竟在葉脈間交融成陰陽魚圖案。他伸手輕觸樹乾,指尖傳來洪荒初開時的蒼茫生機道韻。
爹,您來啦…其實我這也不算是偷吃,最多是嘴饞了,舔了幾口…您放心,您的靈石礦現在還是好好的呢!
段淮歌看著已經沒有半點草樣,整體變得樹裡樹氣的阿草,頓時有些懵逼,遲疑片刻後試探性地問道:
“你能不能變成生命之樹?”
【包可以的!】阿草傳來雀躍的情緒,心說隻要跟著您混,有生之年絕對可以衝擊傳說中的至高境界——生命之樹!
“那你知道生命之樹能乾什麼麼?”段淮歌接著又詢問道。
阿草的靈智開得似乎並不是太多,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問題涉及的記憶太過深遠,它許久之後才緩緩回道:
【玄髓啟靈,乙木通天。逆轉末法,萬物歸源。】
段淮歌愣了愣前麵一句玄髓啟靈很好理解,有了玄品靈髓,養靈草才由草轉木,生命層次發生了蛻變,可第二句乙木通天…
傳說裡能夠通天的…好像叫建木吧?
逆轉末法,萬物歸源…
這意思是…阿草進化到最後可以終結末法時代?可現在不是靈氣才剛複蘇沒多久麼!這麼快就快進到末法時代了?
段淮歌沉吟片刻,取出了地品靈髓,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在山脈深處再開一條地品靈石礦脈,而是畫好陣法,將其放到了養靈草…哦不,養靈木的附近。
他這麼做的原因有二,其一,地品靈石的流通性不如玄品靈石,這就和黃金雖然價值更大,但流通起來肯定還是白銀和銅更為主流。其二,按照晏秋夕的說法,全力培養生命之樹,未來是可以有大用的。
至於這大用是什麼…晏秋夕沒說,段淮歌也猜不到,權當做一個隱藏的底牌好了。
養靈木: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爹,這輩子跟你算是有了,你放心,這生命之樹我包變給你看的!
……
出了山河圖,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晨光熹微間,段淮歌幽幽歎了口氣。
現在的他莫名感覺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少…本來還可以無憂無慮地做著逆天任務慢慢發育的,然而時間不等人,太清的變動、晏王和曦妤大魔王的現身都預示著這局棋最終選手還是他自己。
接下來…是該去昆侖墟,還是該去禪宗看看呢?
或者…乾脆躲在山河圖裡開發一下山河圖吧!段淮歌覺得自己對於山河圖的開發還是太少了,無論是從戰鬥用途上來說,還是從經濟利益的角度上來說。
段淮歌正思索著利害,迎麵忽然撞見了謝滄靈,此刻女孩正捧著一盤早餐朝著段淮歌走來,見到他不自覺莞爾一笑,輕聲道:
“淮歌同學…你醒啦,我給你帶了包子,你要不要嘗嘗。”
“好呀。”
段淮歌欣然應允,沒走幾步忽然發覺謝滄靈的身後有一雙視線正在死死盯著他,頓時渾身一顫…
謝老登:我都沒吃上女兒給送的早餐,你小子就想吃是吧?
察覺到了謝老登殺人般的目光後,段淮歌輕咳一聲,道:“忽然想起來,我早上習慣鍛煉一下再吃早餐的,還是先放著等下吃好了。”
“喔。”小謝同學乖巧地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再給你重新拿一盤熱乎的。這盤涼了的話給我爸送過去好了。”
謝老登:“……”
曾經溫暖的小棉襖如今四處漏風,謝老登不自覺地把賬全算到了段淮歌的頭上,導致他壓力越來越大,最後索性轉移話題道:“滄靈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是昨晚沒睡好嗎?”
本來隻想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話題把上麵那個父慈女孝的場麵帶過去,不料小謝同學聞言卻是點了點頭,幽幽一歎道:
“昨天晚上,我確實沒睡好…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奇怪的夢?有多奇怪?”
謝滄靈小臉微微一紅,垂下頭去,好半晌才從嘴裡發出了些許喃喃聲:
“就是…很奇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