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獵獵,吹拂著定遠號上巨大的船帆,發出陣陣呼嘯。
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像是無數碎金在跳躍。
奉國海軍的船隊,宛如一條巨龍,劈波斬浪,向著夷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曆時三個月,一下西洋結束,李徹帶著奉國海軍終於踏上了歸途。
此行船隊走了數千公裡,占領了釣魚島,收編了夷州土著,甚至還取得了紅薯,清剿了佛郎機殖民者,可謂是收獲頗豐。
如今,包括李徹在內的船員們皆是歸心似箭,期待著早日回到故土,心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大海雖好,但隻有奉國才是永遠的家。
分出了兩隊戰船後,船隊還剩下定遠號,和福船、龜船、帆船十餘艘,仍是旌旗招展,桅杆高聳,自有一番無人敢擋的氣派。
甲板上,水手們忙碌地工作著,空氣中彌漫著鹹濕的海腥味,老水手大聲講著奉王的航海故事:
一個糞便都如小島一般大的巨型魚怪,卻是怎麼都講不膩的。
而除此之外,又多了一個殿下座下有一位猛虎將軍,一隻虎碾壓一支軍隊的離譜故事。
李徹站在船長室裡舉目遠眺,小青蹲在他的肩膀上,梳理著羽毛。
不多時,他收回目光,環顧四周。
船長室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戰利品,都是此行所得。
一麵黑色的海盜旗,上麵繪製著猙獰可怖的骷髏頭。
一柄佛郎機提督的佩劍,劍柄鑲嵌著寶石。
還有一些金銀財寶,以及一些奇珍異物,都是呂宋國王‘自願贈與’的禮物。
李徹拿起那柄提督的佩劍,輕輕撫摸著劍身。
作為這柄劍的前主人,阿爾瓦羅前些日子在牢房中自殺了。
但這位紈絝貴族顯然沒有生理常識,割腕自殺這種事情可行性很低。
實際上,割腕自殺的死亡率非常低,甚至連5的概率都不到。
這是因為,割腕自殺的關鍵在於能否成功割開動脈。
而動脈作為人體的重要血管,通常被深埋在安全位置,甚至受到骨頭的保護,缺乏專業知識的普通人很難觸及到動脈,需要先剝離許多組織才能到達。
而且,即使成功觸及到動脈,也需要反複切割才能達到自殺的目的。
所以,阿爾瓦羅的勇(愚)敢(蠢)之舉,並未換來解脫,守衛很快就發現了他的情況,並通知醫師將他救了下來。
最終的結果是,阿爾瓦羅的左手完全廢掉了,這輩子都用不了武器。
對於這位原佛郎機提督,李徹並沒有殺心,而是將他和一眾佛郎機俘虜都帶回奉國。
未來和佛郎機交戰,他們尚有用處。
無論是充當籌碼,還是讓他們當翻譯。
李徹將佩劍放回原處,走到一張巨大的海圖前。
這張海圖詳細地標注著從奉國到夷州,再到呂宋、占城的航線。
這是李徹精心規劃的一條海上航線,未來奉國的船隊將沿著這條航線,開啟航海貿易,將大慶的玻璃、瓷器、茶葉等商品運往海外,換回各種珍稀的貨物。
這條航線,不僅僅是一條貿易之路,更是一條文化交流之路,一條開疆拓土之路。
通過這條航線,奉國將與更多的國家建立聯係,擴大影響力,最終成為海上強國。
李徹的目光深邃,透過這張海圖,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奉國船隊縱橫四海,萬國來朝的盛況。
就在這時,瞭望手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號聲。
李徹凝眸回視,懷恩的聲音很快就在門外響起:
“報!殿下,瞭望手發現海盜船隊!是之前被我們打跑的那夥海盜!”
李徹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疑惑。
那些海盜賊心不死,竟然還敢回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放下手中的海圖,大步走出船長室,來到甲板上。
傅諒早已率領士兵嚴陣以待,個個手持刀槍,神情肅穆。
船艙下方的火炮調轉,炮手各就各位,隨時可以發射。
李徹拿起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海麵上,果然出現了一支船隊,正是之前被李徹打跑的那夥海盜。
他們搖搖晃晃地向奉王的船隊駛來,船帆破爛,船身傷痕累累。
傅諒見狀,立刻向李徹請示道:“殿下,末將這就帶人殺過去,將這些海盜全部剿滅!”
李徹卻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他放下望遠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傅將軍,且慢。”李徹笑著說道,“你看清楚,那些海盜船上掛的是什麼旗?”
傅諒有些不解,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些海盜船上掛的並不是海盜旗,而是一麵白旗。
“白旗?”傅諒更加疑惑了,“何意?”
李徹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此乃法蘭西的國咳咳咳”
想起來麵前之人不懂這個梗,李徹認真道:
“在西方的文化中,源於他們對白色的感性認識,潔白代表著一無所有、徹底失敗。”
“舉白旗,自然是代表投降了。”
“投降?”傅諒更加不解了,“這些海盜窮凶極惡,怎麼會輕易投降?”
“遑論他們都已經逃走了,大海這麼大,我們根本沒辦法追擊,為何又要跑回來投降?”
李徹解釋道:“他們雖然是海盜,但也懂得審時度勢,這群海盜已經被我們打怕了,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
“而且這群海盜顯然是依存呂宋而活,如今呂宋落入奉國的統治,他們沒了補給來源,不投降等死嗎?”
“可是……”傅諒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些海盜狡猾多端,萬一他們是假意投降,想要伺機報複,那該如何是好?”
李徹微微一笑,說道:“傅將軍不必擔心,本王自有辦法對付他們。隻要他們真心投降,我們就可以收獲一支船隊,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如果他們敢耍花樣,奉軍的大炮自會招待他們!”